平时见惯了这家伙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生气起来,也是挺有威慑力的嘛。
他这么想着,抬手拍了拍毛利的肩:“看比赛吧。教练把他们安排在一起,是有分寸的。”
确实不是随便排出来的双打。
切原在立海大被耳提面命克制自己,骨子里却还是那个热爱格斗游戏也对暴力有些崇拜的中二期少年。
对于教练来说,是不是暴力网球并不是重点,重点是能发挥出多少杀伤力。
他们也不会去考虑立海大的几个前辈花了多大的功夫才让切原控制着红眼状态。
“处刑法之五——哥伦比亚领带!”
“处刑法之四——苦痛之梨!”
“处刑法之三——活埋!”
“希腊的各位,接招吧!”
“你们就是处刑法的试验品!”
“Game won by 日本,4-0!”
“那两个人,还真是意气相投啊……”君岛意义不明地感叹了一声。
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幸村难得地面沉如水。而仁王微皱起眉,突然听到幸村很轻的一声叹息。
他有些惊讶地转过头,在与幸村视线相交时忍不住噗哩了一声。
把头转向另一边,他又对上柳微微睁开的双眼。
……看起来大家的心情都是相似的?
仁王反手拉着自己的小辫子,看着面前屏幕上和远野击掌庆祝却在几分钟后又被电椅击中了肚子的切原,很想在小孩下场以后狠狠教训他一顿。
还在场上的海带头少年倒是完全不知道在休息室里的前辈们的复杂心情。
毛利也看的不舒服。
他印象里的切原多是一副懵懂的表情,完全被真田和柳管教着,就是个偶尔莽撞的听话小孩,却没想到和远野在一起会是这样的画风。
而且……
“那两个人是不是太忘形了一点?”他盯着电视机里那一对希腊的双胞胎,“被远野前辈处刑法了这么久,那两个人一点儿事也没有啊。”
就算被网球砸到也好像没被砸到一样,怎么这么快就4-0了?
不应该……!!!
他睁大了眼睛。
场面在瞬息间发生了改变。
远野的击球动作突然变得别扭了,通过电视机都能感觉到的焦躁几乎要溢出屏幕。
然后,希腊队的双胞胎之一,喊出了一句能被转播设备捕捉到的英文:“希腊式处刑法——如愿的膝碎!”
休息室里的气氛凝固了。
在那天的一军换位赛上,被君岛撕碎了遮羞布而摆在所有人面前问题,现在又一次展现在全世界人的面前。
“啊啊啊啊啊啊啊!”远野抱着膝盖倒在网球场上,惨叫声叫人没来由吸一口凉气。
但这并不是终结。
并没有人弃权。
也没有到能够弃权的程度。
“希腊式处刑法——星期一的风筝!”
“希腊式处刑法——无数次黑豹!”
网球避开了愣在前场的切原,无一例外朝着已经倒在地上的远野击去。
切原处在云里雾里之中,周身却被远野的惨叫声环绕着。
他看着对面露出一点残忍轻蔑笑意的双胞胎,全身如坠冰窟。
冷汗从额角滑下。
毕竟只是沉迷于二次暴力世界的少年,并没有真正接触这样残忍的现实,才无法做出应对。
而远野呢?
“兄长,那小子不会已经挂掉了吧?”
“不用担心,弟弟!用石打!”
“必须对那个冒牌处刑人施以惩罚才行——”
听懂了这几句希腊口音很重的英文的君岛,突然想起某天下午他和远野在休息室里的对话。
“哦,君岛!你想知道我最喜欢的十大死刑执行人是谁吗?”用着欢快的语气说着残忍话题的人,是谁呢?
“不,完全不想知道!你已经完全妨碍到我的下午茶时间了。”自己是怀着什么心情说出这样的话的呢?
“第十名……第九名……然后,第一名,当然就是……开发出999种处刑法,不拥有国家,但在欧洲各国革命时期,开始暗中活跃的一族,约翰?查尔斯?斯特凡诺普洛斯。”
那天下午,说出那个名字的少年,脸上的表情是真的崇拜吧?
虽然吐槽过小伙伴的心理问题,也无数次想要改变而没有结果,最后疲惫到宁愿被怨恨也要换个搭档……
但是……
推了推眼镜,君岛看着场上。
“刑……法……之……枪杀……”勉强站起来的远野,球拍都还没抬起来。
“他还很有精神嘛,兄长!不要让他失去意识!用小石子不断给他惩罚!”
“这就是终极的处刑法,石打!弟弟——”
切原慌乱回过头,而远野一次又一次再还没来得及站起来的时候被重新击倒在地。
君岛移开了视线。
他看了看休息室的天花板,白色的灯光让他有些头晕。
斯特凡诺普洛斯兄弟吗……
真是讽刺啊,远野。
这么想着,他不再看面前的转播屏幕。
即使,只是声音,就让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行刑……切腹……”
“这就是切腹吗?东洋的行刑法,根本不足为惧啊。兄长!”
“Game won by 希腊队,4-4!”
观众席近乎凝固了。
四局和四局,可这四局,太过惨烈,让许多人不能直视。
之前被电椅击中了肚子而始终没能站起来的切原,看着远野,眼神发直。
而远野的模样,也让不少人往种岛的方向看。
这场比赛出场的七个人,种岛是“队长”,理论上他有决定弃权与否的决定。
“……前辈的表情……”毛利看着种岛难得严肃起来的样子,没忍住抓住了旁边越知的手臂。
他转过头:“……我……”
越知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
虽说是属于高中组,但毛利确实是第一次参加世界杯。
而高一生,严格来说,和那边的国中生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同样是毫无经验,也同样是和高中网球界还没真正的……接轨。
“看着吧。”他抬起一只手拍了拍抓着自己的毛利的手背,“我从一开始就说,你没有必要同情远野。同样,也别小瞧他。”
“那对国中生,太自大了。”越知语气很淡,声音却带着与生俱来的冷意,“如果不是因为膝盖的伤,远野也远不止No.8的排名。而既然他以膝盖会碎的觉悟站在了场上,那么他的处刑法……就不可能真的是这种软绵绵的样子。”
“那个家伙,根本就不知道痛,也根本不会被打碎脊骨的。”
“他可是个对别人残忍,对自己更残忍的人。”越知这么说道。
所以他才始终没同意和君岛换搭档啊。
连君岛那样看似温和实则掌控力十足的人都受不住远野的话……
那家伙根本就是铁了心选择的这种狼狈的生活方式!
啪。
网球轻轻击打在希腊队的双胞胎之一的脖子上。
似乎毫无杀伤力,然而——
“……喔……”只发出了模糊的声音,希腊的少年睁大了眼睛。
他仿佛感觉,那一瞬间自己就像是被摆在平台边缘的石膏像,一推,脖子就断了。
连一根手指都……
“兄长!……为什么会动不了了?!兄长!”
斯特凡诺普洛斯弟弟转过头,远野带着鲜血和汗水的黑色长发遮住了小半边脸,这让他缓慢爬起来的姿势就像是曾经看过的日本鬼片里的厉鬼。
还有那嘴角残忍的笑意——
“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这就是远野的行刑法啊。
“如果承受了笃京的全部十三种行刑法,就会全身麻痹,一根手指也动不了。”在一片请求弃权的声音中巍然不动的种岛,这时候才缓慢地解释道。
当然,远野也快要到极限了。
可这不是双打吗?
“轮到你上场了啊,切原……”没能站起来的远野用球拍撑着自己的身体,他看着终于回过神来的切原舔了舔唇,“不,是裙带菜小子!”
“谁是裙带菜啊!”切原怒而起立。
立海大的二年级王牌,在这场比赛中几乎被忽视的实力。
不规则发球,狂野的姿态,超出了控制的介于暴力与非暴力之间的网球,和能够自主控制的无我境界——
“Game won by 日本队,6-4!”
结局,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
想完结,想完结,想完结,重要的话说三遍。
话说回来今天翻更新差点笑出来,没法放图我给你们复述一下,我看的中文版所以大概翻译的时候也有点差别,总之就是大石和越知这场打完(以及我始终没明白大石为什么非得闭上眼睛被打……只能呵呵)以后,希腊队的对话。
赫尔墨斯(大家叫他宙斯大人):首先,要给日本队点个赞,是吧,伏尔甘?
伏尔甘(高三):赫尔墨斯殿下!我与你不同,东洋岛国——日本的那种让我必须去研究和学习才能够理解的自由思想,以及直面重大问题,就算我们花费相同时间并用同一水平的思维方式都难以解决,这两点让我十分在意。
……我就想说XF你这么弄台词希腊人知道吗……
自由思想……好吧,姑且算你对毕竟是资本主义,虽然我很怀疑日本那种总是有小学生杀人犯出现还有各种心理变态出现的国家是不是真的有他们自己说的那么自由(贫富差距比中国大的样子……)。就说后半句,这自夸地也太不隐晦了吧……
不想评论,只想笑。
我果然不能理解日本人的那种牺牲精神。
说实话觉得大石受的伤受的毫无意义。
这场比赛完全没看懂。
还有你U17三场制结果世界杯又变回了一局制,这个赛制是什么鬼啊ORZ
那我隔壁就都写错了啊ORZ
要不要这么坑……
心累。
想完结。
让寿三郎打一次预赛再打一次淘汰赛就直接冠军完结吧。
哎。
那什么族的,请把锅给XF,我不知道是不是真实存在,反正我看到更新的时候已经懵逼了。
一个大写的服。
我就想知道新网王到后面还会出现什么样的幺蛾子。
没什么人写新网王同人真是明智的选择!
XF的神展开和其他漫画家都不是一个画风!
是会让人“……”的神展开!
话说斯特凡诺普洛斯……这是人家希腊总统的姓氏啊……XF这样写真的不怕被希腊人套麻袋?!
开着热点在图书馆写文,我也是很拼。
没办法,最近舍友沉迷麻将,我在她们的议论声中根本写不出东西来ORZ
图书馆毕竟安静嘛……干笑……
小毛利酱油好几章了,我写完漫画更新的内容就恢复毛利主视角。
很快,毕竟漫画里种岛比赛都没打完,我很快又能自由放飞了。
第47章 47
种岛在单打二的出场,宣告了日本队在第一轮比赛中的胜利。
以心化无,时常显得恶劣,却实则心细如发的男人有着训练营中数一数二的好人缘。他是训练营里能够自然开口喊出每一个人名字的那一个,就算是一向不喜欢和别人太过亲近的越知,性格恶劣的远野,甚至是目中无人的平等院,他都能很轻松地开口喊出他们的名字。
这看似没什么特别,实际上却说明了来自关西的男人高情商的一面,以及……对周身所处环境和氛围的敏锐度。
节奏被控制了。
思绪被牵动着。
那也没什么。
只要让自己的反应,成为完完全全的意外,不就好了吗?
人本来就没有能够完全控制住的事,世界上并不存在真正的概率为一的必然事件。
擅长黑白配的种岛,才是更能控制意外元素的那一个。
他在惊讶的目光和欢呼声中踩着胜利的余波走下场时对着还在场边的白石眨了眨眼,含义不言而喻。
而白石抿唇笑了笑,跟在了全身是汗的种岛后面回到了休息区。
在赛前被宙斯一个眼神就动摇了网球之心的白石,在看过种岛的比赛后明白了自己该走向的方向究竟通往哪里。他是感激种岛的,而这种话,却没有必要明说了。
“干得还算不错。”平等院抱着胳膊对穿着半边外套的种岛道。
黑皮肤的少年对着平等院眨了眨眼:“那是,我是谁呀~”
No.1和No.2的默契。
以日本队在世界杯上的第一场比赛作为起始点。
燃烧的,是少年们的热情与斗志。
比赛结束的快,下午的行程就空了出来。
考虑到这一天的比赛带给大部分队员的心理上的震撼,三船教练给这些成员们放了假。出去走走也好,自己去找地方训练也好,举止粗放的大叔反正是很放心:走丢了也有警察局!
“你们带着网球拍就行。”三船教练这么说。
带着网球拍,就连枪也不怕了。
平等院上次用网球堵住了人家大佬的枪口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总觉得这个世界哪里有点不对呢……
毛利在看过了第一场比赛后心里有些沉甸甸的。
倒不是对世界级比赛的激烈和残酷有什么心理负担,就只是远野的比赛让他心情不太好。比赛结束后他听到丸井去问君岛,远野一开始对切原用电刑是不是为了让切原在那对双胞胎的处刑中得以保全。
这个问话其实毫无意义,毛利和君岛远野都没有深交,却也知道这个问题只有一个答案。
不可能。
且不说那对双胞胎搭档到底会不会对已经被“用刑”的切原手下留情,光是远野,就不是会想的那么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