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赞同地颔首,他也是这个意思,思忖片刻,招手唤来管家,让其下去仔细查一查艳储馆,看其背后有什么人或者势力。如果不出意外,调查出结果,他们得带兵大面积抓人,还要封了艳储馆。于是平王给了东方不败一个令符,让其与墨肱玠可随时借调禁.卫军,抓捕那个组织的人。
管家做事麻利,才两日便把艳储馆的底细,调查了个遍,信息递到平王手里,他全权交由东方不败处理,也有试探儿子能力的意思。
以前没有注意过,一旦开始关注,就会很快暴露,艳储馆便是如此,东方不败和墨肱玠锁定这里之后,直接在上午整个哥儿馆休息的时间,把地方包围了个水泄不通,然后三两下就叫开了门。
“奉命办事。”东方不败手里持着令符,在开门的那个哥儿嬷嬷眼前晃了晃,一挥手,后面的禁.卫军闯了进去,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开始搜,凡是嫖客,全部赶出去。
那哥儿嬷嬷年岁不显老,打扮的端庄典雅,倒一点不像做一行的人,他见东方不败蛮横地派人搜,连忙冲着身边人使了个眼色,不知在授意什么,却在下一刻就被东方不败阻止了下来。
拎着打算偷偷跑掉的伙计,东方不败冷笑,眯着眼睛询问对方,“想去哪?”凉凉的语调,总让人发冷,那伙计被他只看了这一眼,就觉得全身不舒服,好像被毒蛇盯上了一般,吓得直往外冒汗。
“没,没想去哪儿……”伙计讪笑着,一缩脖子,不敢再有小动作。
可惜东方不败不相信他,也没有放过他,直接把人扔给禁.卫军,吩咐道,“把人带走,若有反抗,格杀勿论。”总要杀鸡警猴,尤其哥儿馆环境复杂,难保哪个王公贵族的子弟在这里,不会与东方不败叫板。
很快的,禁.卫军把嫖客与艳储馆的小哥儿们,纷纷吼了起来,众人衣衫不整,抱怨着往楼下走来,东方不败暗暗观察这些人,发现有些小哥儿虽打着哈欠,但难掩眸中的精光,就连身体的动作,也有点不自然,分明是在戒备着禁.卫军。
但这里只有小哥儿,没看到如当日蒙面刺客那样的爷,东方不败皱眉沉思,想着是不是有遗漏的地方,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呆站在门口,表情不甘不愿,还有些着急的哥儿嬷嬷,忽然扑了上来。
东方不败觉得不妙,连忙脚尖一点,错身向后飞去,手指一扶桌子,稳住步伐,同时那些懒洋洋的小哥儿,身上气势一改,变得凶悍起来,禁.卫军也不是吃素的,两方迅速缠斗起来。
嫖客们此时也清醒无比,知道人命关天,此处甚是危险,一个个吓得夺路而逃,但有不幸的,被直接砍伤在当场,到底想到伤太多无辜人命,皇帝要难作人了,东方不败甩手绣花针飞出,救一个,往外扔一个,最后要说打斗危险,还是被他扔的疼痛可怕,估计那些嫖客们,也已经分不清楚,能保住小命就算不错了。
被扔出艳储馆的人,墨肱玠在外带领着禁.卫,也把人全部拘住了,五花大绑,之后这些人若想回来,得要家里人来领回了,否则其身份就要再调查。
东方不败轻轻松松,制住了那哥儿嬷嬷,提着人走出来,与墨肱玠碰面,“可有见到人逃脱?”也是奇怪,竟然没见到那些爷。
墨肱玠摇头,他与禁.卫军一直守在外面,连只苍蝇都看不见,若有人突围逃跑,早该有人前来禀告了,看来艳储馆不是这个组织唯一的据点。
很快,艳储馆被封,所有人下了大狱,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为了找线索,留在此地到处探查,后来在那艳储馆哥儿嬷嬷的卧房里,找到了契约的匣子,里面有小哥儿们的卖身契,还有房契地契之类的,甚至还有赌坊的房契。
东方不败抽出那赌坊的纸契,瞅了两眼,轻轻递给墨肱玠,让其掌眼,“阿玠,你瞧——”
墨肱玠瞄了一眼房契,满是希望地与东方不败对视,他们知道其他人的藏身地点了,大隐隐于市,这些人既然是先皇后留给端王的,一定不会是什么小产业,还得是来钱快的,可不就吃喝嫖赌里面选么,而相对应的,哥儿馆能容纳那么多的小哥儿,赌坊就可以有更多的爷,并且就他们估计,这些产业现在依然在为端王敛财,不可谓隐藏的不深。
经过一番探查,他们猜的没错,另一个地点确实是赌坊,所以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在继哥儿馆后,又带禁.卫军平了一家赌坊,所有财产没收充入国库,期间遇到的阻力不小,在赌坊打的比哥儿馆热闹激烈多了,但不管如何反抗,也依然逃不过端王这一势力削弱的结局。
“全部带走。”禁.卫军压着捆绑的结结实实的赌坊伙计,方才墨肱玠扯开对方领子,确认了刺青图案,这次虽抓捕小哥儿时,打草惊蛇,但也行动迅速,不等赌坊完全撤退,就包抄了对方。
☆、赶赴战场
禁.卫军的统领向东方不败招呼了一声, 行了礼,然后带着属下,压着逮捕的一干人等离开,而等待着这个组织的命运,不是坐牢就是死亡,但在此之前,显然还要弄清楚对方组织的具体底细, 因为东方不败、墨肱玠以及平王白恩睿,他们曾商量过,白国地界广袤, 城池众多,根本无法估量,到底有多少个艳储馆以及赌坊,会与此组织有关, 遂搞清楚这些很有必要。
有语云,兵马未动, 粮草先行,虽然目前平王没有离开京城,赶往战场前线,但前线早就驻扎了军队, 尤其东方不败和墨肱玠进京之后,得到他的讯息,知道平王体内的毒有解时,皇帝便下令, 划拨了粮草由一位将军压送往前线战场。
平王手下能人倍出,为了尽快解决京城的麻烦,遂派遣了专职擅长刑讯逼供的人,来负责抓到的未知组织的审问事宜。结果也不负大家所望,只用了两天时间,那名属下就问出了大概的信息,再加上之前搜出的信件,以及房契等等东西,足以让人知道所有。
此组织名为“杯酒”,主要联络点即是赌坊和哥儿馆,是先皇后的产业,以前只是普通敛财的所在,后来为了想废掉太子,配合端王起事,先皇后开始派人掳掠小孩,年龄皆在六七岁以下,带进组织,经过精心地培养,以及残酷的淘汰,武功高的成为杀手,可以做任务,为端王和先皇后办事,弱小的直接扔进哥儿馆或者赌坊,或做伙计,或迎来送往的招客。
为了防止大规模一个地方做案为发觉,先皇后是安排的心腹,在全国甚至还有邻国的九越,专找穷困地区偷人孩子,偷不到就买卖拐骗幼童,做一案换个地方,有的人家孩子多,丢一个还觉得减少了负担,所以也不会报案,到最后就是谁都没有察觉和发现。
大部分时候这些事情都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但有时先皇后也曾定下毒计,人为制造灾难,流民重多,导致很多孩子得不到照顾,就直接被她暗地里派的人,带进了组织,强行训练。而这种方式进入组织的孩子,因为可以吃得饱,穿得暖,只是训练苦一些,反倒不但不跑,还有毅力坚持下来,成其大事。
“这个毒妇。”平王看到属下递上来的报告,气愤地直接一掌拍碎了桌子,想到先皇最后那几年做下的安排,他有理由相信,大概那时候,对方已经知道了先皇后的所作所为,怪不得先皇后会死的蹊跷,还有莫名被贬,和以莫须有罪名抄家,打入大牢的几个臣子,但明显还是手下留了情,才会让他们死灰复燃。
“审讯可有结果了?”调查的结果出来了,但有些东西还是不明了,遂仍需大牢那边的刑讯,就不知是否撬开了那个组织里人的嘴.巴。
“有了。”属下把审问记录拿来,置于平王白恩睿的面前,又继续说道,“这只是一部分,刑严还在想办法,问出更多的信息,相信以他的能力,要不了多久,王爷就能听到好消息。”
平王低头扫视记录,一目十行粗略地看下来,大致知道了内容,这个组织在先皇后去逝之后,就隐藏下来,不再接任务,只赚钱积累财富,才会躲过了先皇的追查。等先皇拔除了顽固支持先皇后的爪牙大臣,转而就拿端王开刀,除了他的白姓,改回原来的楚,又将其赶至封地,永不许其回京。
突然记起先皇驾崩的时候,曾说答应过先皇后,不伤害端王一根头发,那毕竟是她娘家的侄子,是她私心要把其接近宫里,想要让其争夺皇位的,一直企求对方是受了无妄之灾,而那时候端王表现的很无辜,什么野心都没有,遂先皇才会念在与先皇后的夫妻之情上,放过端王。
而被先皇放过的端王,在封地很是安生,他知道先皇有派人监视他的一举一动,所以装作毫不在意,整日醉生梦死,直到先皇驾崩,太子白晨皓继位登基,因为三人一起长大,互相了解,就放松了对端王的警惕,甚至为了安抚对方,还降旨为其嫡三子赐下婚约,谁知对方狼子野心,忽然亮出獠牙,咬了他们兄弟俩一口,差点让平王失去唯一的儿子。
看完记录,平王差点把纸揉成了团状,愤愤然地想杀人,他没想到一起长大的小伙伴,这么擅长装相,竟然不动声色地骗过了所有人,甚至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接收了先皇后的势力,真是让他刮目相看,不杀此人,他简直枉为平王。
等刑严又陆续送来不少记录,平王消化掉所有讯息,悄悄进宫面圣,见了一次皇帝,兄弟俩深谈了许久,才分开。之后,皇帝就秘密派出了一支禁.卫军,由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带领着,开始铲除“杯酒”组织的成员,并持有御赐金牌,见牌如见皇帝,犹如绿色通道般,全国各地官员不得阻拦与为难。
平王则在身体调养恢复后,于皇帝、太子、皇子、以及平王妃的目送下,率领着浩浩荡荡的军队,开拔奔向战场,与端王决一死战。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单说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两人的行程,在深刻详细的了解了“杯酒”这个组织后,想要接手他们的产业,抓捕其组织成员,简直易如反掌,主要还是组织头目都已经落网,剩下的小喽啰还有什么搞头,所以他们遇到两人,也只有束手就缚的份儿。
各地方到处跑,期间也碰上些其他的事件,东方不败与墨肱玠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都很好的解决了,不管是救人,还是惩治坏蛋,行动迅速,让人反应不及。
但让人欣喜的是,东方不败与墨肱玠在快要结束此任务时,巧遇了赶来京城找他的属下,也就是染七、银琰、染一恺等人,久未见面,自是想念。
染七如今也是小哥儿的打扮了,他额头上的花纹已经尽数显现出来,不知是有何奇遇,见到东方不败后,很是激动的扑过来,拽着其宽大的袖子,左右摇摆,撒娇地叽叽喳喳,像归鸟入林,找到了安全的港湾,“主子——主子,果真是你们,小七好想主子啊。”
东方不败上下打量着染七,嗯,应该说染七月,然后询问的视线扫向染一恺和银琰,发现几人神色喜悦,脸色红润,一点风.尘仆仆,吃苦头与风沙露宿的尽头也没有,就知道这三人大概一路游玩,一路走,才到了此处,再想想自己,操心无数,短短时间几乎转遍了整个白国,只除了端王的封地和他占领的城池,没有进去。
在染七月的额头多瞅了两眼,自然这一举动也被他们发觉,染七月抚着额头上的花纹,双颊腾得一下,便红了个通透,银琰显然也察觉到,东方不败视线所关注的地方,敏.感又尴尬的咳嗽两声,耳朵悄悄染上两朵红晕。
这……
精明如东方不败,一眼就瞧出,染七月额头上的花纹大概与银琰有关系,只是……属下的私事,他自是不会过问,在接下来彻底终结任务,捣毁并接手了先皇后遗留给端王的产业后,东方不败做出了一个决定,与禁.卫军告别,几人直奔战场而去。
这些日子以来,他们并不是一味地埋头处理“杯酒”组织的事,还时刻关心着战场上的局势,平王果然不愧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在前线战士听闻他出征后,都震奋起来,杀敌勇猛无比,与之前一味被端王压着打的局面,大有不同。
东方不败知道平王的军队开到了哪里,直接与墨肱玠,带领着染七月、银琰、染一恺三人,五匹快马,赶往前线战场。同时,墨肱玠还利用隐雀,往边城定边侯处,送了一封信,得到回复,方知一个好消息,那便是九越七星塔内乱,波及皇室争权,半个九越国也陷入了战火之中,他们的计谋成功了。
并且定边侯表示,不日他将与平王南北夹击,一起攻打端王,争取在九越国反应过来时,快速平定白国内乱,不给对方可趁之机。而端王腹背受敌,又兵力少于朝廷,即使本事再大,有平王与定边侯与其争锋,也沾不了光,只剩下死路一条。
这日,五人纵马而来,寻到平王驻扎的军营,却在营门口被士兵阻拦了下来。
“军营重地,来者何人?”营门用栅栏挡着,而那些栅栏全是用小腿粗细的树干做成的,顶端削的很尖利的样子,看起来还沉重不已,大概要好几个人合抬,才能够搬开,而栅栏后面,站着两个士兵,怕五人翻进来,将手中长矛交叉,完全阻绝了从此处通过的可能。
众人相视一笑,纷纷翻身下马,东方不败从怀中掏出御赐金牌,握在手中展示给两名士兵,让他们看个仔细,“御赐金牌在此,我等前来拜见平王。”
两名士兵隔着栅栏,凑上前瞅了瞅东方不败手中的御赐金牌,看见上面‘御赐’两个字后,神色微动,连忙蹲下身,“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平身。”东方不败收回御赐金牌,冲着两人摆手,催促道,“还不速速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