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伤》[架空幻想] 完结—— BY:回南雀

作者:回南雀  录入:06-05

宋柏劳晚上回医院时,已经知道了夏怀南来找我的事。
彼时我刚倒了一杯水,正要回到床上,他恰好推门进来,脸色非常糟糕。
我举着杯子停在唇边,惊疑地注视着他:“怎么了?”
“夏家派人来找你了?他都说了什么?”他的语气和外面的天一样冷。
我一听是这个事,抿了口水,握住水杯道:“也没什么,大概意思就是如果他哪一天取代了我,希望我能理解他的难处。”
我还没就这种预言犯罪一样的行为发表感言,就听宋柏劳问我:“你理解吗?”
我看着他,一下子不说话了。
他又问:“你想把我让给他吗?”
他的问题比夏怀南的话还具有冲击性,也更让我迷茫。
我仿佛站在了当年宋霄的位置上,难道作为beta,自己的伴侣和别的omega互相标记了,我们还能有别的选择吗?
而且这件事的重点是我理不理解吗?
我迟疑着没有回答。
“你会把我让给他。”他将我的沉默似乎当成了一种回答,脸色忽而转白,“因为你根本也不在乎,是不是?我怎样你都不会在乎,你也不想要我们的婚姻。毕竟你已经签了离婚协议,还把戒指还给了我,从头到尾都只是我单方面纠缠你而已。”
“我……”
他忽地上前几步,抓住我的手腕,杯子里的水泼出来,洒了我满手背。
水是温的,我却像是被烫到一般,心脏都猛地惊跳了一下。
“你们把我当做什么?随手可以送人的一双鞋一支笔一口锅吗?宋霄当年是这样,你也是这样。”他紧紧攥着我,力道大到惊人,叫我有些疼,“你是不是还想学他不辞而别,生完孩子就永远离开我?”
“没有。”我挣了挣,不知道他怎么得出的这一结论,“你先松手,有话好好说。”
我都不晓得能不能活到生完孩子,哪里可能想那么远?
“骗子。”
手一颤,水杯不小心滑脱,摔在地上霎时四分五裂。
他看也不看,继续说:“我不会让你有机会丢下我的。如果夏家觉得我是第二个骆青禾,那就大错特错了,我就算是死也绝不屈服于本能。你也别想离开我!”
他隐忍多时的霸道本性,可算是显露无疑了。
从下午开始,我的心里就憋着一撮火,而他现在着实又浇了一捧油。
“你能不能别总是骗子骗子的?”我用力一挥,挣开了他的桎梏,“你如果不会好好说话,那我们就不要说了。我说得你都不信,那你以后也不要问了。”
我一发火,宋柏劳反而怔住了。
我揉着手腕走向病床,回过身时,看到他脸上一闪而逝的无措。他本就高大,乍一看起来甚至有些笨拙得可怜。
别开眼,说到做到,我不再说话,也不与他视线接触,掀开被子打算睡觉。
眼角余光里,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又默默蹲下了身。
我偷眼一看,发现他在捡碎掉的玻璃渣。
在他抬头的一瞬间,我又赶忙闭上眼装睡。


第六十二章
【宁曦的脾气可千万不能像宋柏劳。】
之后的几天,宋柏劳都没再和我说话,也不太待在医院。虽说按他的身份这样才是合理,总不可能一直抛下那么大公司不管。但人都是不耐惯的,习惯了身边桂香环伺,一下子没了我心里就有些微妙的,不鲜明,又确实存在的……不舒坦。
分明该是我生气才对,他倒先不理人了,这人气量也太小了。
出院那天,九嫂来接我,骆梦白亲自送我到了车前。
“你体内的c20得到了很好的抑制,相信再过不久就能回到潜伏状态。”她长发高束,露出饱满的额头,显得越发英气,“真是个奇迹。”
我扶住车门,笑道:“希望对你的研究有帮助。”
“很有帮助。说不定这是神的恩赐,神让这个孩子帮助我们摆脱c20的束缚,或许五六年,也可能十年二十年。但人类不会屈服,我们总能找到打赢这场仗的方法。”
她言语里都是“希望”,听得我都要跟着振奋起来,仿佛战胜c20指日可待。
回到维景山,屁股还没坐热,梁秋阳就打电话来说要看我,还说有东西要送我。
他神秘兮兮,怎么也不肯告诉我准备了什么样的惊喜,我自己一个人瞎琢磨,甚至猜想他是不是要给我送喜帖。
等了一小时,他好不容易来了,怀里抱着一个大箱子,而我做的马芬也正好新鲜出炉。
吹着气将马芬移到点心盘中,再端给早已等候多时的宋墨。
“吃的时候要小心,不要被烫到了。”
宋墨乖巧地点头,小心端着马芬,见到梁秋阳叫了声“哥哥”,随后坐到沙发上一边看视频一边吃蛋糕去了。
“好重啊。”梁秋阳将大箱子放到岛台上,甩着手道,“早知道就寄给你了。”
我手指扒拉着纸箱往里看了一眼,发现这竟是满满一箱的各色信封。
“这是什么?”我随手拿起一封拆开一看,里面是一张可爱的粉色贺卡,正面画着白云和彩虹,反面写着“祝早日康复,以后一起去看阳阳的演唱会呀”。
“我让粉丝给你写的祝福语。”梁秋阳咧了咧嘴,笑得露出一口白牙,“我经纪人说的,这叫‘愿力’,祈愿的人多了,愿望就会更容易被神明听到。我那条让大家祝福你的状态下好几万条评论呢,神明一定听到了。你会没事,孩子也会平安降生的。”
这小祖宗平时看着大大咧咧的,但不时就会做出一两件让人十分心软的事来,比如替当年萍水相逢的我垫付纹身费用,又比如现在发动粉丝为我祈福。
他拨着箱子里的贺卡道:“别的我也做不了,只能做些也不知道有没有用的。我爷爷和妈妈都是因为c20过世的,只要有一点可能,我也不希望你有事。”
他今天实在是个催泪小王子,再这样,我都要控制不住抱着他嚎啕大哭了。
“放心,我命大着呢,不会有事的。”我眨去眼底的热潮,将桌上的马芬端给他,“刚做的,吃吗?”
我们很快结束了这个带点忧伤的话题,开始天南地北八卦起来。
梁秋阳靠在料理台上,手里撕着马芬外壳纸道:“邬倩前阵子停止一切演艺事业,说要调整自我,给自己放个长假,之后才用更好的状态回归。这说辞也就骗骗圈外人,圈里都知道她是被伤得太深,没法正常工作,只能逃出国散心了。”
我将用过的厨具一样样放进洗碗机,心里再次暗骂朱璃造孽。
算算日子,阮凌和收到宋柏劳的邮件也有好多天了,不知道他有没有发作。可就算知道朱璃的真面目,他和邬倩也不可能了,就像宋霄与骆青禾,注定有缘无分。每个月的那几天,他碍于标记还要与朱璃共度发情期,想想都是磨难。
“对了,宋柏劳呢?”
擦拭岛台的手一顿,我垂眼道:“不知道,几天没见了。”
梁秋阳静了片刻,语气严肃地问我:“小郁,其实我早就想问你了。你是不是一直没办法忘记当年伤害你的那个人?”
当年伤害我的那个人?
我抬头与他对视,不太明白。
他瞥了眼我小腹,压低声音道:“就是七年前让你……的那个人啊。”
几秒后我恍然大悟,才想起这事我还没跟他解释过。
我来回擦拭着已经十分干净的岛台,不敢看他:“其实……其实宋柏劳就是那个人。”
大概一分钟,我都没听到梁秋阳出声。
我不安地看向对面,发现他就那样张着嘴,眼睛一眨不眨地拧眉瞪着我,震惊中带点气恼。
我讨好地冲他笑了笑:“对不起……”
他就像是膨胀到极限的气球,眼看就要炸,又因为我的一句“对不起”,缓缓泄了气,恢复到安全范围。
“怪不得。”他长叹一口气,似乎明白了什么始终想不通的点,“你当时看起来很开心,但是也不是完全的喜悦,就是……很复杂,有点期待,有点开心,还有点害怕。原来你们七年前就有纠葛,连孩子都有了。”
我有点反应不过来他说的“当时”是什么时候。
梁秋阳见我如此,啧了声,直接在我面前演上了。
他半垂着眼帘,牵动唇角笑起来,显得很温柔:“如果有个地方可以让我暂时停下来休息一下,我真的很想去。”
这话我记得,当初要和宋柏劳结婚时我和他说过……可那会儿我表情是这样的吗?
期待,不安,更多的是喜悦,如梁秋阳所说,看起来很开心。
我好笑道:“我才没有这样。”
“你就有。”接着他又演了一遍,这次更加夸张,还带了一丝羞赧。
他不该唱歌的,应该去演戏,说不定能拿影帝。
梁秋阳行程紧张,待了半小时就被经纪人一个电话催走了。
送他到门口,再进屋时,宋墨捧着他的平板电脑到我面前,说他想看我的视频,但怎么都找不到。
我拿过一看,发现是软件有重大更新,该是改版了,他才会找不到之前的“收藏”。
在沙发上坐下,我划拉着屏幕,慢慢摸索着新版琥珀的用法,不小心点开了“消息”按钮。
本来想马上返回,结果看到一条条这个账户曾经的留言,手指停在半空,整个都有些怔愣。
【一看就很甜】
【宁郁是你的本名吗?】
【不要那样开罐头】
【我说什么了?还不快止血!】
这显然不是宋墨的口气,我不自觉往下划,看到了更多的留言。
【你做的马芬总是太甜】
【把他踢出去。你看不出来他在调戏你吗?还是你享受其中?】
【你真是太没用了】
有时候非常挑剔,有时候又很傲慢,混在众人的评论之间,粗看简直像名黑粉。
不能说百分百,但也百分之九十能确定,这就是宋柏劳。
我发现他几乎给我所有的直播视频都留了言,直到……我们重遇前三个月,这种行为突然消失了。
【该结束了。】
这是这个账号,也是他的最后一条留言。
我算了算时间,正好是他和朱家谈论婚事的那段日子,没多久,常星泽入驻琥珀,我卷入了抄袭风波,朱璃设计阮凌和标记了自己,再然后,宋柏劳联姻对象就换成了我。
将收藏里的视频给宋墨找出来,画面中看不到脸的我正搅拌着一盆奶油,说要做抹茶千层蛋糕。
琥珀改版后的新功能,是可以在收藏的视频中,单独显示自己的留言。
我点选了该功能,就看到随着视频的进行,不断有弹幕跳出来。
之后,我陪宋墨看了一下午自己的直播视频,津津有味算不上,但也别有一番滋味。
就……有些奇妙。
我以为七年后的第一次相见,竟然不是第一次。
如果不是今天无意中发现这些留言,我或许一辈子都会被蒙在鼓里。
晚上宋柏劳一直到九点才回来。宋墨吃过晚饭就在和我玩飞行棋,看到他叫了他一声,随即揉着眼睛说困了。
我让九嫂抱他回房睡觉,眼角瞥到宋柏劳一声不吭上了楼。
望着他背影,我忽地目光一凝,发现他后颈衣领下盖着一块白色的东西,看形状像是块纱布。
前几天看到还没这东西。
我快步追上去,推开房门时,他背对着我站在昏黄的光线下,外套脱在床上,正在解袖口的扣子。
没了一层衣服,距离也近了,使我更加清晰地看到了他脖子上的那块白,的确是纱布。
“你背怎么了?”
宋柏劳动作微微停顿,半转过脸看向我,戴着止咬器的面容在窗外月色的映照下显得有几分淡漠。
“你是指这个吗?”他手掌按在那块纱布上,“其实也没有什么……”
说着,他一颗颗解开衬衫的纽扣,将衣服褪到手肘,露出肌肉紧实,分外宽阔的脊背。
只见白色的纱布从后颈顺着脊柱一路覆盖,似乎一直延伸到了后腰。
“就是去做了一个,小小的纹身……”他低低说着,反手抓住纱布,用蛮力将它整个撕扯了下来,露出底下覆盖的东西。
小麦色的后背上,两行梵文随着脊骨而下,皮肤周围仍泛着红肿,显然刚纹好不久。
我张了张嘴,没想到他消失两天,竟然是去纹身了。
“这是……”
我只来得及看到那行梵文似乎是纹到了尾椎,还待细看,他就转过了身。
“这是大忏悔文。我的‘忏法’。”他重新披上衬衫,若无其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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