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浇愁》[年下耽美] 上部1/2 完结—— BY:priest

作者:priest  录入:06-05

作为一个网瘾青年,宣玑常常把各种网络语挂在嘴边,所以他看网上留言,会感觉跟日常口头语没什么区别,但在真正古人眼里,区别其实还是挺大的——尤其里面混杂着大量简称、数字以及字母之类古人闻所未闻的“鬼画符”。
盛灵渊:“那半个字是什么意思?”
宣玑一眼扫过去,一个草字头:“……”
您眼可真尖,总能捕捉重点。
“唔……”宣玑斟字酌句片刻,不知道该怎么跟“出土文物”解释,只好含混地说,“就……骂人的。”
他俩现在状态诡异,宣玑不用详细“言传”,直接就可以“意会”给求知若渴的古人。
盛灵渊:“……哦。”
他有点明白了,以前的人吃饱了,是三五个人凑在一起聊些茶余饭后的闲事淡话,这里的人根本不用往一起凑,一人抱个小盒隔空喊话就行,倒是方便。
怪不得没事就把这东西往手里一捧,都不好好办差。
这时,电脑上提示收到了新的回复,旁边平倩如“咦”了一声:“主任,你看看这个人。”
只见有人发过来一个问题:“是上个月十号以后出现的症状吗?”
“这是新注册的小号,”平倩如说,“上个月十号……那不是咱们推断那个男孩感染蝴蝶的时间吗?”
宣玑:“问他怎么知道的。”
对方好一会才发来第二条私信,没回答,反而抛出了另一个问题:“你那中邪的亲戚住哪?”
宣玑一点头,平倩如就回:“北小坝的。”
他们如果想钓出知情人,就不能假装自己接触过小胡子季清晨,因为假如季清晨还有个同伙,两句话就露馅了。
所以他们捏造的身份,是个“接触过被感染男孩,被‘传染’”的人,听说有大师能治中邪,所以试着联系联系,为了看起来真实,宣玑还让平倩如在好几个玄学爱好者聚集地同时发了一样的求助帖。
从异控局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镜花水月蝶像是流行病,虽然会传染,但也不是接触过就一定传染。原理不清楚,但仅就现在的情况看,男性、三十岁以下、体格比较健壮的,好像更容易被感染。而普通人的感染率似乎远低于特能人群,那孩子他妈天天跟他住在一起也没事,当地异控局的几个特能外勤只是执行了一下抓捕任务,差不多人人中招。
这些骗子都是地头蛇,怕在接触过程中露出破绽,他们用的假身份不完全是凭空捏造的——借了个住在被感染男孩家附近的小混混身份。
这小混混是个社会闲散人员,曾经在男孩感染镜花水月蝶之后跟他发生过冲突,是少数被感染的普通人之一,目前已经被异控局秘密隔离了。
对方这次回复得很快:“认识这个人吗?”
他发过来的,正是那被感染男孩的照片。
双方你来我往地套了几轮话,对方把他们编的假身份的各种信息都“套”了出去,宣玑他们这边基本也能确定,这是个知情人,知道得非常多,很可能就是季清晨那个不露面的托儿。
末了,对方说:“我认识季老师,他最近出远门了,不在本地,临走留了点东西给我,可能是算到有缘的人要来找他帮忙,我可以给你们试试,但不一定能管用,得做好心理准备。”
平倩如立刻回道:“您要多少钱都行,只要有办法救人。”
那边迟疑片刻,平倩如又补充了一句:“我们可以先给您一半钱,到时候不管行不行,您都收着不用退,只要您愿意帮我们联系季老师。”
他们人傻钱多,对方立刻“速来”了,平倩如给钱的事说完,那边很快甩出了一个见面的时间地点,下线了。
约定的地方是一个人迹罕至的小公园,宣玑找当地公安帮忙,弄来两辆车。
老罗开一辆面包,假装是发帖人,拉着杨潮。杨潮抗议无效后,暂时充当“中邪”的倒霉孩子,被里三层外三层地绑成了颗粽子,脸上化了个鼻青脸肿的妆,营造出“中邪”的凄惨效果,给扔在了面包车后座。
宣玑则跟平倩如一起,坐在另一辆车里,躲在暗处远远地看着。
宣玑百无聊赖地用车载广播放着新闻联播,给他的“剑”纠正口语,一边问:“前辈,镜花水月蝶这种缺德玩意,原产地到底是哪?”
盛灵渊没有立刻回答,宣玑只能听见他沉迷跟读新闻联播的声音,然而有那么片刻光景,他感觉到对方脑子里似乎涌上了无数繁杂的记忆,其中还有个画面一闪而过——满地的尸体、男女老少,成千上万地罗在一起,所有死气沉沉的眼睛都在朝自己看。
宣玑后脊蹿起一层凉意,但不等他看个分明,那些混乱的画面和思绪就又被压下去了。
那是什么?
宣玑心里一动,对了,魔头说过,他很多事记不清了,看到什么提示才会想起一些……这么说,自己刚刚随口问的话,好像误打误撞地刺激到了对方某些核心记忆。
那他是不是可以……
借机多刺激一点?
宣玑立刻察觉到自己的想法在往不善良的地方滑,强行正直:“哎,那怎么行?我怎么能有这么龌龊的想法?真是太不应该了!”
盛灵渊轻笑了一声,慢悠悠地说:“我知道你不是故意打探,只是关心案情,没关系。”
眼看和平共处出现了裂痕,宣玑连忙试图修补关系,又真诚又恭敬地说:“您不想回忆就不要回忆,呃……当然,如果您能用您的经验和直觉,给我们一点小小的提示,那就更好了,我代表异控局全体杂种和废物感谢您。”
盛灵渊说:“唔,你想问什么?你不都猜出这蝴蝶不是天生地长之物了吗?”
宣玑在异控局总部对肖征说的话,其实不是纯靠“猜”。
他族里有一本祖传的《千妖图鉴》,年代非常久远,被先人誊写过多次——那东西最早是刻在石头上的,保存得不太好,族里现存的石刻已经只剩零星几块了,图文都看不太清楚。后来不知道有没有竹简、丝绸之类的版本,反正都没保存下来,最全的是纸版的,纸页残缺了不少,但前几页最危险的物种是齐的,如果镜花水月蝶能随便在人群里传播,那它肯定应该是最危险的几种东西之一。
可那本图鉴上没有。
随着盛灵渊的话,宣玑脑子里自然而然地闪出了那本《千妖图鉴》,他立刻警觉,转移注意力,把和图鉴有关的画面从脑子里擦去。
盛灵渊故作意外地“呀”了一声:“我随口一提,可不是故意打探,只是你们族中居然保存着上古千妖,小妖,看来你来头不小啊。”
老贼这是报复!
盛灵渊不温不火地辩解:“没有,我真的跟你一样无心。”
这会还不方便翻脸,宣玑只好勉强靠深呼吸和微笑维持内心平静,笑得平倩如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忍不住离他远了点。
盛灵渊这才说:“我想不起来了,但你要问我直觉,我觉得这蝴蝶与其说是一个种族,不如说是一种术法——你们等的人好像来了。”
宣玑一抬头,只见一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人朝约定的地方走了过去。
他眼力非常好,不用望远镜,就能看出那中年男人腰背不直,脚步虚浮,脸上挂着沉沉的病气,表情显得又警惕、又惊惧。
与此同时,盛灵渊“咦”了一声:“好凶煞的血气。”
“血气?”宣玑一愣,“什么意思?他杀过人?”
“不是,”盛灵渊透过靠在车窗上的重剑,注视了片刻,“是从别的地方沾来的。”
只见罗翠翠下车迎上去,跟山羊胡说了句什么。
老罗一脸苦命相,扮演受害人家属简直天赋异禀,山羊胡打量他片刻,迟疑着点点头,又指了指旁边的车,意思是想看看那“中邪”的人。
老罗连忙打开面包车的后面的车厢,把杨潮展示给对方看。
面包车里光线昏暗,杨潮被他们折腾得非常凄惨,因为不能背书,头顶还挂着浓浓的怨气,乍一看就是“中邪”的惨样,然而宣玑看见,车门拉开的一瞬间,那山羊胡甚至都没往车里看一眼,他的脚就往后挪了一步。
有什么不对劲,对方感觉出来了!
宣玑当机立断:“先抓住他!”
罗翠翠应声一把抓住山羊胡的胳膊:“大师您要去哪啊,您别走啊!”
山羊胡把他狠狠一推,下一刻,却被疯长的绿萝绊了个踉跄,还不等站稳,宣玑已经拦在了他面前,挟着火的重剑朝山羊胡压了下去,山羊胡面露惊惧。
就在这时,山羊胡身后突然凭空冒出了一个巨大的黑洞,里面伸出好几只白骨爪,一只爪扣住山羊胡的脖子,其他抓向宣玑的剑,剑刃撞在白骨上,发出一声让人牙酸的轻响。
那白骨的爪子不知道是什么邪物,接触的刹那,呛人的血气袭来,重剑上的火居然都被染黑了!
那一瞬间,宣玑和盛灵渊同时撕破了粉饰的太平,赤裸裸地暴露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宣玑心想:“能不能趁机弄死剑里的魔头?”
盛灵渊心想:“这小鬼死了岂不干净?”
宣玑不管不顾地将重剑送进白骨爪中,与此同时,他感觉重剑另一端黏在自己手上一样,剑身迅速把血气传导过来,污浊的火就要反噬到他身上——
塑料友谊就是塑料友谊,说崩就崩。


第20章
那倒霉重剑有好几十斤,不是轻飘飘的扇子,宣玑的手被吸在上面,手腕被迫往一个方向卷着,给压成了一个非常别扭的姿势,根本使不上劲。
乌黑的火焰正面扑向他,宣玑只好侧身躲,剑被几只白骨爪子卡着,他一时进退维谷。
眼看事情不对,宣玑二话不说,翻脸认错:“前辈,刚才是我鬼迷心窍了,我混蛋王八蛋,你看咱俩先一致对外怎么样?”
盛灵渊向来是温和有礼好说话,回答:“善。”
“善”完,他俩一个继续企图折剑,一个继续拉人垫背,有着高度一致的灵魂默契。
那几只白骨爪子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也不知道什么来头,血气冲天,一看就是厉害角色,但这二位一个天打雷劈不眨眼,一个辟邪镇宅阳气重,各有各的神通广大,本来都不会太放在眼里。
可惜,再强悍的战斗力也禁不住他俩内耗——别的猪队友互相拖后腿,叫“一加一小于二”,他俩互相扯起后腿,差不多是“一加一等于负无穷”了。
冷冷的黑火焰贪婪地顺着剑暴涨,笼罩了宣玑全身,这时,那伸出白骨爪子的黑洞里发出强大的引力,一口将山羊胡、宣玑,还有被困剑里的盛灵渊打包吸了进去。
原地“啪嗒”一声,只落下宣玑的一根电子烟。
近距离旁观的全过程的罗翠翠惊得眼珠乱滚,他只见宣玑连人带剑,硬要往白骨爪子里送,人家不接都不行,热切得活像朝减肥熊孩子碗里夹肉的老父亲,终于如愿以偿地被抓走了!
什么叫“身先士卒”,什么叫“义无反顾”,老罗感觉自己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他带着一身随风摇曳的绿萝枝芽,连滚带爬地扑上去,抢回了宣玑遗落的电子烟,热泪盈眶,哽咽道:“这得是烈士吧?这必须得是烈士啊!”
“烈士”宣玑和他那缺了血德的剑一起被拖到了一片漆黑中,脚下一空,开始直线下坠,旁边山羊胡早已经把白眼翻到了脑后勺,不省人事了,宣玑眼疾手快地一把揪住山羊胡的领子,同时,后背巨大的双翼破衣而出。
翅膀上跳跃着夺目的火光,划破了漆黑的周遭。
盛灵渊猝不及防地被那双翅膀烫了眼,他的呼吸——如果还有呼吸的话——陡然一滞,目光黏在那对绚烂的翅膀上,脑子里一阵尖锐的刺痛,好像有人用钉锤凿穿了他的天灵盖,还在脑浆里搅了搅。
与此同时,宣玑耳畔,盛灵渊所有的声音突然消失,他还没来得及得意,手里的重剑就陡然滚烫起来,手心居然传来了灼痛感!
宣玑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他整天自己做饭的时候拿手试油温和火温,没尝到过“烫”的滋味,一时间还以为手掌心被什么扎破了。随即,那把剑好像突然变了质,密度直逼中子星,陡然将他往下坠去——剑柄还黏在他手上!
下坠的力量根本无法对抗,宣玑像个被蛛网缠住的蛾子,把翅膀扇成了电热扇也于事无补,硬是给拽了下去。
他只好一边在心里问候盛灵渊的祖宗十八代,一边将巨大的翅膀裹在身上,把自己裹成了一颗拖着火光的扫把星,捶向地面。
推书 20234-06-05 :《陈伤》[架空幻想》:本文为架空幻想,私设与现实生物学无关 我的肚子上有一道疤, 是经年难愈的陈伤。 霸道狂犬攻x苦逼beta受;先婚后爱,abo生子狗血~ 攻:宋柏劳,受:宁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