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害了自己?”玉姨娘挑眉道:“宇家不是你的家?赚的银子都干什么去了知道吗?家里那么多的姨娘庶子庶女,吃穿用度的都不花银子吗?王妃别忘了,你也是宇家的人,这外面的生意,王爷能不能发现,这就要看你的本事,宇家一时半会的还收不了手,这银子才刚赚了点,总得要把今年的费用赚够才行。”
“宇家要赚银子,要做生意,我去跟王爷说,如果王爷同意了,宇家就能放开手脚的赚。”宇成道:“可你们背着王爷这样做,以王爷的为人,只会觉得你们不可信。”
“要说你去说呀。”玉姨娘对宇成恶声恶气的道:“你能天天陪在王爷面前说上话,就在我这里显摆是吧,王爷一脚就要踏进坟里的人,就是王爷同意了,宇家能赚多久?宇家现在打着的就是王爷全陪的信任,可不是王爷的同意做点小生意,差别有多大,你知道吗?”
“我的话就带到这里,你听不听是你的事,到时宇家出了事,别怪我没提醒你。”宇成不喜欢跟人吵,望着玉姨娘道:“王爷不在了,这王府里还有老王妃,就是我这个王妃,都做不了王府的主,你就继续害宇家吧。”
宇成转身就走,玉姨娘气的将桌上的茶杯一扫而下,“哗啦啦。”的响声一片,金嬷嬷小心的道:“您别生气,这打碎了东西,可是会被萧姨娘知道,要是找了借口说您,可就亏大了。”
“这也要小心,那也不能干,这王府是牢狱不成?”玉姨娘怒道:“一个庶子也敢这样跟我说话,他算什么东西,才进王府几天,就帮着王府了,宇家白白将他养大,他以为能得意多久,王爷要是不在了,这王府就没他呆的地方,王爷要是好了,还能跟他生孩子去?也要他能生的出来。”
金嬷嬷低头着听,等玉姨娘发池完了,金嬷嬷才道:“这事让王妃知道了,奴婢是怕满不住了,要不要先给家里递个音?”
“你现在就去跟母亲说一声,母亲一向有主意,知道怎么做的。”玉姨娘抬起下巴道:“带些府里的点心回去,说是王爷赏的。”
“是。”金嬷嬷退下。
定成回去后,喝了好几杯水,这才平静下来,玉姨娘糊涂,可大太太不糊涂,还精明的很,就是玉姨娘不递个音,只能玉姨娘身边的人也会回宇家递个音,宇成看着时辰,就去了厨房,宇妃呆在厨房里做点心,为了能让王爷吃顺口,宇妃这几天都呆在厨房。
宇妃见弟弟脸色不好,担心的问道:“成儿,是不是那里不舒服?”
“没事,刚才跑了一圈,休息一会就没事了。”宇成随口道,有些事,宇成没打算告诉姐姐,以姐姐的性格,只会让他害怕担心,这样还不如不说的好。
林妃陪着王爷在池园的屋里,亲力亲为,叶儿都不需要动手服侍王爷,全被林妃抢了去,王爷脸色一直不好看,拿着书发呆了很久,林妃笑着陪在一边,萧姨娘进来曲膝行礼道:“晚膳摆哪里?”
“摆在外间吧。”王爷回过神来道:“你们不用在旁边伺候,有王妃服侍着。”
林妃脸上的笑容僵了僵,萧姨娘应“是”退下,林妃看着心里冷哼,萧姨娘也真忍的住气,连表情都没变一下,林妃不情不愿的回自己的屋,王嬷嬷端了饭菜进来,林妃看着就没有胃口,让王嬷嬷拿了书出来,这事不能拖,王爷是一日比一日精神,要是王妃在王爷面前进言几句,先让宇妃怀了身孕,自己在这个府里就越发没有位置了。
宇成跟王爷说了外面传言,王爷沉默,用过了晚膳,王爷早早就上床歇了,宇成摆弄了一下青菜,洗了澡,这才上床,王爷一把将宇成抱住,低声道:“本王的病,可有听到什么传言。”
宇成摇了摇头道:“对王爷的病,大家都不清楚,只知道无病可治,就连是什么病,都没人知道。”
王爷松开了手臂,睁着眼睛望着床顶,沉声道:“睡吧,明天要早起,外院的事,要处理一下。”
第二日,在外院里,管事们都到齐了,王爷先听了管事们的报告,之后,王爷问刘管事:“现在进货,还能赶的上吗?”
第32章 宇家的生意
刘管事道:“布料多以江南运来,路程要一个多月,这一来一去,少说要两个月,等运到了京城,花色料子早就过了,不如现在去江南进货,进下个季节的布料,也好赶在其他人的前面。”
王爷道:“布料铺子的存货,都是怎么处理的?”
刘管事道:“为了吸引更多的客人,布料铺子降低了价格,以求能把存货清空。”
王爷冷声道:“布料铺子的事,先不用你管,把铺里的册交出来,再另安排人接手。”
刘管事脸色突变,不安的道:“王爷是有其它的事吩咐我去办?”
“刘管事,你好大的胆子,连本王都敢欺骗。”王爷突然发难道:“你们有多少事满着本王,都自己交代清楚,别等本王给你们查出来。”
众管事冷汗直流,刘管事更是跪了下去,惊恐的道:“王爷,求你放过我,看在我在王府二十几的份上,放我一条生路吧。”
“府里的规矩,想必大家都清楚,本王还没死,你们就敢动手脚,眼里还有把王府放在眼里吗?都当是自己家的。”王爷冷冷的道:“所以铺子关门查点清楚,一分也别给少。”
“王爷,不可啊。”刘管事哀嚎:“我们这些管事都是二十几年的老人,要是传出一点风声,王爷就是饶我们不死,我们的也活不下去啊,子孙后代都不能在京城里立足,都将背上骂名。”
铺子里有问题,就是管事的出了问题,一个做了二十几年的管事,突然不被东家所用,在外面是没有人敢请的,手脚不干净的管事,就连后代,都会被记上印号,要么离开京城,到没有人认识的地方,要么,就回家去种田,几代穷苦下去。
“要不是念在你们是老人的份上,就不是让你们交出账册,而是交给官府处理。”王爷站起身来道:“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后,我要一份完整的账册。”
宇成在路上问道:“管事的都处理了,那外面的生意怎么办?”
“交给下面干净的人。”王爷道:“管事的被处理,下面的人就会安分,不敢有半点的异心,本王再出面到铺子里走动,能震住外面的传言。”
见王爷没有要全接手生意的意思,宇成暗暗松了口气,送王爷回去后,宇成吩咐小青去外面再打听一下,看看宇家在外面的生意有没有变动。
小青回来后道:“宇家不止没有收手的意思,还想着跟宫里搭上线,送了礼去求人,几大车的礼,外面的人都在说这事。”
宇成气的,再也坐不住了,去找了王爷,将宇家的事说了,这事不能再满着,等王爷查出来,不如先自己说出来。
王爷深深的看了宇成一眼道:“宇家能去求谁?就宇家这样的,京城里强过他的多了去,要是送礼就能搭上线,还轮的到宇家,打着王府的名声,没有本王亲自出面,宫里的事有那么容易,宇家这银子是白花了。”
宇成冒出冷汗,道:“昨天给宇家递了音,没有收手的意思,不敢再满着王爷,现在听王爷这一说,宇家是真的在犯糊涂,只怕是好处没有讨到,还要倒贴进去。”
“敢私自打着王府的名声赚银子,就要得到教训,宇家的事你不用管了,本王会处理。”
“宇家赚银子也是这几个月的事,想必没有做的多大,王爷能不能放他们一条生路。”
王爷拿着茶杯,吹了吹浮在水面上的茶叶,道:“就看宇家是怎么做事了。”
王爷这是意思,是宇家能收手,就先放过宇家吗?怎么说也是亲家,宇家嫁进来三个,现在处理宇家,只会坏了王府的名声,比宇家打着王府的名声做生意还要严重,宇成这一想,就知道大夫人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有胆子这样做了。
宇成让小青去给玉姨娘递个音,要怎么宇家说,是玉姨娘的事,从头到尾,玉姨娘都知道,那就让他去说。
玉姨娘听了小青的传话,连哼了几句,不屑道:“不就借着王爷辛苦赚了点银子,又没拿王爷半分钱,那么在意,收手就是了。”
小青看了一眼玉姨娘,行礼退下,回去将玉姨娘的说话一字不落的说了,宇成摇头,玉姨娘都被宠坏了,不了解情事的严重,万事有大夫人在,所以都不担心,以后要是大夫人不在了,玉姨娘的日子要怎么过?
金嬷嬷赶紧的就去宇家递了音,大夫人眉头深锁,大夫人是个明白人,本来这走的就是取巧的心思,宇家早就没有表面上的风光,产业也不过是对外的说法,会不顾名声的将宇家的二个女儿和一个儿子嫁入王府,也是为了支撑起宇家,宇家早在这些年,被老爷给败光了,也是无奈之下,碰上王府要冲喜,借着这外名声,赚点银子,也是为了子女着想。
大夫人叫来长子,宇风,大夫人让宇风坐下道:“王爷的病有好转,知道了宇家在外借着名声做生意的事,这会王府里要收拾动过手脚的人,你妹妹递来话,说是王爷不会准许宇家的做法,要宇家收手,你这几日去把生意收一收,别在这当口惹了王爷不高兴。”
宇风听了,却道:“现在还不能收手,投了银子出去,就快要成了,就是王爷不高兴,又能怎么样?还能整治宇家不成。”
大夫人好声劝道:“几个月下来,也赚了点银子,不要急在一时,把目光放远了,到时候跟王爷打好交情,给点方便,比这样直接得罪王爷的好。”
宇风却不同意,道:“母亲一开始想出做生意时,就得罪了王爷,现在收了手,以后王爷也不会给方便,赚的银子还不够投进去的多,等这一次成了,就是得罪了王爷,也无所谓。”
大夫人疑惑道:“什么投进去的银子多?还要什么生意要投银子?”
“母亲。”宇风叫道,也不想再满着了,道:“我做主,给宫里办事的人送了礼,想着把宫里的事招一些过来做,名声好,赚银子也多,总比小打小闹的好,王爷的性子我们也摸不准,要是真的不讲情义面子,宇家也不至于亏太多。”
“什么?”大夫人震惊:“谁让你自作主张的,你知道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宫里的事,宫里的银子是那么容易就能赚的?你真是太糊来了,怎么也不商量一下。”
“母亲做事总是想来想去的。”宇风道:“他们盯着就盯啊,我们有王爷开路,谁人不知王爷府里有三个宇家的人,王妃的身份也够压住他们了。”
“你想的太容易了。”大夫人气怒道:“王妃是宇家的儿子,这事大家也知道,就连冲喜的事,大家也清楚,王妃的身份他们根本不会看在眼里,你用侧王妃的身份还能传个话,可你却盯着宫里的银子,你就是送再多的礼,这也是白白的送给了他们,什么好处都得不到。”
“不可能,送的可是家里一年的收入了。”宇风不相信道:“王府里有消息传出,而且妹妹也有说过,王爷对王妃最好,就是个男的,可在王府的地位也不低,要不是有王妃这名头,在外面的
生意也不可能这样顺利赚到银子。”
“糊涂啊你。”大夫人伤心的道:“你父亲不懂做生意,只知道在外面玩女人,好不容易把你给盼大了,能分担一下了,却也是个不懂做生意的主,宇家就是有再多的产业,也不够你父子败。”大夫人拍了拍扶手道:“宫里的生意,没有王爷亲自出面,没有王爷去走关系,就是跟王爷最亲近的人,他们也不会给这个面子,多少王爷公主家的,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盯着这块肥肉,都没有吃到嘴,就我们家这关系,他们根本就不放在眼里,你送了大礼过去,他们只会在背后笑话你是个蠢人,傻傻的送银子给他们花,还会被京城里的其他人笑话,笑话宇家的不知轻重。”
宇风这才发觉情事有点不对劲,道:“通过关系传话时,他们可没有说不同意,送去的礼也是当着大家的面收下了,他们有那么大的胆子敢不认账?”
“他们就是有这胆子。”大夫人坐正了道:“他们会把这些礼上报到宫里,上面会没收了这些东西,当是你送给宫里的,之后再将这些礼赏下来,他们不只没有错,还有功。”
宇风慌了,本来就是个做事冲动的人,一心只想着赚大钱,却从来没有仔细想过要踏实的干,这会儿,宇家一年的收入都打了水空,能不心慌,声音都没有刚才大声了,道:“母亲,那怎么办?现在京城的人可都知道了。”
大夫人抚着额头,沉思良久,道:“你放出话去,说这礼是交朋友的,不是为了生意,跟宫里也没有关系,你打听打听,要是他们家有合适年龄没有说亲的女儿,就说是宇家想跟他们家说亲,是提亲的礼,没有女儿,就是儿子的亲事也行,宇家早就丢了嫁女儿的脸,不再乎丢多一次。”
“母亲,那银子怎么办、”宇家可没有那么多银子,要不回来的话,就真的亏大了。
大夫人微温道:“还想着银子,就当宇家从来没有这笔银子。”
宇风不敢再多说,母亲早就被气怒了,这次是自己做的不对,宇风想着等母亲气消了,过段时间再来说这事,就先告退,大夫人在他身后叮嘱道:“以后有什么事,要来跟我商量,不能再这样冲动行事了。”
宇风乖乖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