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弯弯照九州[古代架空]——BY:Ice330

作者:Ice330  录入:06-15

  一行人就住在行元洲的府邸,田骕骦也在书房正忙着。
  王书华来至书房门外,有些踌躇不安,半天没敢进门。
  只见玉泉出来道:“三爷,王爷让您进去。”
  王书华讪讪地笑了笑:“好。”
  进得屋来,见田骕骦正忙着翻检公务,遂悄悄地坐在一旁。
  田骕骦明知故问道:“怎么了?”
  王书华赔着笑脸凑近了道:“大哥,那个,我之前擅传军令,您罚我吧!”
  当时下那道命令,一是因为自己的任务只是协助夺取并州,二来正是用人之时,这些人马留下来还有用处,因此仓促之间做了决定。
  田骕骦知道后,其实很是满意,但有心逗弄于他。
  所以板着脸道:“好啊。来人,拖出去斩了!”
  玉泉立即应道:“是!”说着就要上前。
  吓得王书华蹦起来蹿到田骕骦身边,紧紧揽着他的手臂:“别!大哥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您这回就饶了我罢!”
  玉泉见状就退了下去。
  田骕骦端着手面色严肃:“军法无情,岂可儿戏?玉泉,还不快将他拿下?”
  “是。”玉泉就又往前迈了两步。
  王书华赶紧晃了晃他的手臂:“大哥,您不饶我也行,要不您降我的职,或者打我几十军棍解解气!”
  玉泉站住不动,低着头心道王爷哪里舍得打您呢!
  田骕骦这才偏头看向他:“真知道错了?”
  “是,我就是一时情急,保证没有下次!”王书华就差发誓了。
  “那我一不降你的职,二不打你军棍。”
  玉泉心道你看吧,自己又往后退到门边。
  王书华放下心来:“那您是要罚我练枪吗?我这就去练二十遍!”
  田骕骦摇了摇头:“罚你写本王的名字一百遍。”
  “啊?”王书华晃着他的手臂撒娇:“要不您换个别的吧?”
  田骕骦不为所动:“写不写?”
  “得得得,我写就是了。那我回去了?”
  田骕骦站起身来:“就在这儿写。”
  吩咐玉泉拿澄心纸,自己亲手给他铺好:“写吧。”
  此纸肤如卵膜,坚洁如玉,细薄光滑,冠于一时。
  王书华见了这澄心纸,也少不得认真对待。
  坐下身执起笔来,一笔一划开始写“田骕骦”三个字。
  刚写完一遍自己觉得脸上发红,尤其是田骕骦就站在一旁直勾勾地盯着,总觉得他是故意欺负自己,遂把笔一摔:“我不写了!”
  田骕骦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哦?那你是要砍头了?”
  王书华瞬间怂了:“不不不,我还是写吧。”
  说完自己复又提起笔来,委委屈屈地继续写。
  玉泉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来。
  好在王书华脸皮厚,写着写着也就无所谓了。
  反而还问道:“大哥,你是快及冠了吧?可想好让谁给你取字了?”
  下月十五是下元节,也是田骕骦二十岁的生辰。
  今年必定是要大办,田骕骦没想到他却关心这个。
  “不如就请三弟给我取吧?”田骕骦看着他温声道。
  王书华忙推辞道:“那怎么行?还是请青云院的先生吧?”
  田骕骦不以为意:“我说行就行。”
  “此言当真?”王书华抬起脸来,眼如春水,满是期待。
  田骕骦伸出手去想抚一抚他的眼角,却只是落在他的头上拍了拍:“自然当真。”
  “那好,我一定给大哥取一个好字!”
  说完奋笔疾书,很快就写完了一百遍,回去琢磨给田骕骦取什么字了。
  待他走后,田骕骦拿起那张字来。
  他的字较之前细腻隽永了许多,而且看着少了些浮躁,多了些沉稳。
  默默看了半晌,盖上自己的私印,题上年月日和“并州太原”几个字,把纸交给玉泉:“回去裱起来。”
  “是。”玉泉接过字来收好。
  这之后王书华和千钧虎、阎修永带人攻打大同等地,各地驻军望风而降,几乎是势如破竹。
  田骕骦没用半个月,就将并州控于掌中。
  打下并州之后,就命自己的幕僚苌安宴安抚百姓,暂代府尹一职。
  又将千钧虎欧兴庆和阎修永留在这里重练兵马。
  带来的这三万人马都驻扎在城外,为他二人保驾护航。
  自己和王书华回返燕都。
  来的时候千军万马,回去的时候仅有不多的十几个人。
  而且来时火速行军,现在就不急迫了。
  一行人骑着马慢慢悠悠地往回走。
  中午停下来歇息的时候,看见空中掠过一只大雁。
  田骕骦来了兴致道:“取我的弓箭来。”
  玉泉忙把弓箭递给他。
  田骕骦张弓射箭,大雁应声而落。
  有侍卫去捡了回来,一箭穿心。
  田骕骦命烤来吃。
  “大哥好箭法,您教教我吧。”
  王书华的箭术一般,因此缠着他教自己练箭。
  田骕骦也乐意指点,两个人走到不远处的一处树林中。
  几位幕僚先生常在大帐中进出,早就看出来田骕骦待田骅骝的态度不一般,因此默契地不去打扰。
  田骕骦指着前面一棵树上的果子道:“你打下来我看看。”
  那果子红彤彤的,只有拇指般大小。
  现下秋风微起,顺着风来回飘荡。
  王书华接过弓箭来,射了三箭才算射中了一颗果子。
  田骕骦上前道:“你持箭的姿势不对,应该是这样。”
  说着话环住他的身子,大手去掰他的手指。
  王书华感到有些不自在,可是见他一脸认真,就收起了心思,专心听他讲。
  田骕骦的弓太硬,与他平时所用的弓不同,所以更难掌握。
  田骕骦一眼就看了出来,命人取过他的弓箭来一一规范他的动作。
  王书华得了指点,茅塞顿开,不管看见什么都要射上一箭。

  ☆、第 21 章

  秋水盈盈,金风飒爽,田骕骦也由着他折腾。
  王爷都没意见,剩下的侍卫幕僚们更是没有意见,就当是散心了。
  晚上的时候,给这两人搭了一个帐篷。
  不知是出于田骕骦的示意还是侍卫们习惯了这二人同住。
  王书华也不好提出异议,见田骕骦早早地进了帐篷,自己在外面磨蹭了一会儿,只得也进去了。
  躺下之后,也不知是紧张还是兴奋,一个劲儿地同田骕骦讨论箭术。
  田骕骦很是配合,他问什么都回答,而且规规矩矩,没有做什么多余的动作。
  王书华卸下心防,很快就睡熟了。
  待他睡下,田骕骦挽起他的袖子,放轻力道为他擦了药油。
  王书华第二天醒来,只觉得两只胳膊酸的厉害。
  赖着不肯起来道:“大哥,我这胳膊要掉了。”
  田骕骦看着他好笑,可还是拿起他的胳膊来亲自给他按摩,大手握着他的藕臂来回按压抚摸。
  他的力道不轻不重,一会儿工夫就好多了。
  王书华一点儿没有被人占便宜的自觉,还笑着跟他道谢:“多谢大哥!”
  缓解了酸痛,兴致不减,起身之后仍旧拎着弓箭东跑西颠。
  倒也真增加了不少食材,都进了田骕骦和他的肚子。
  这么一来走走停停,原本几天的行程,愣是拖长了一半。
  回到燕都王府,金童都长了不少。
  原本和田骕骦的手掌差不多大,现在都卧着都能占满一本书了。
  金童见到这两人尤其兴奋,尤其是田骕骦,多日不见,不顾他的冷脸围着他转个不停。
  王书华都看不过去了:“大哥,你好歹理一理它。”
  田骕骦这才大手一抄,把金童握在手中摸了两把:“你倒是疼它。”
  王书华笑着凑了过去挠金童的下巴:“您怎么还跟它计较。”
  田骕骦还真顺着话计较起来:“它整日与你相处,自然得你的疼爱。”
  王书华有些不好意思:“那我搬回去住吧。”
  路上这几日两人同住,田骕骦与之前一样很是君子,因此王书华难免觉得是自己小题大做了。
  于是两人就抱着金童一起回了大营。
  此时已入十月,过不了几天就是田骕骦的生辰了。
  整个王府上下都忙了起来。
  时人已经不大注重冠礼,不过田骕骦同幕僚们商议,这场冠礼还是要大办。
  管家和玉泉看着拟了宴客的单子请田骕骦过目,府里面开始准备冠服和盥洗之器等等。
  田骕骦提前几天先去拜访了阎将军,请他老人家做正宾。
  赞者就由王书华担任,有司是几位幕僚先生。
  苌先生还特意为此从太原赶了回来。
  冠礼前一天夜里,两人回了王府。
  田骕骦就问他:“三弟给我取好字了吗?”
  王书华前几日一直琢磨这个事了。
  翻经史找典籍,愁得头发都掉了一把。
  最后总算是定了两个字下来。
  此时田骕骦一问,他还有些忐忑。
  两人坐在书房,他就取了纸笔,写下来“朗清”二字请田骕骦过目。
  写完了眼巴巴地看着田骕骦作何反应。
  田骕骦接过来看了看:“因何取此二字?”
  王书华斟酌道:“骕骦又作肃爽,此意取其高远明朗、天清宇净。”
  田骕骦点了点头:“多谢三弟为我取字。”
  王书华看他还算满意,顿时笑了起来。
  次日天明,布置东房,陈设盥洗之器等。
  宾客们陆续前来,除了军中的将领,还有镇国公、地江侯、幽州府尹等燕都名流俱皆到场。
  田骕骦和王书华沐浴过后,由王书华为其梳发。
  王书华取过银梳,执起一缕发丝来轻轻梳理。
  “三弟可会梳双丫髻?”
  加冠前须换采衣采履,梳总角,王书华闻言笑道:“我拿安竹练过多次了。”
  田骕骦闻言瞥了安竹一眼。
  安竹立即深低下头。
  王书华从未见过田骕骦总角的样子,因此梳得格外用心。
  将头发分作左右两半,在头顶用带子各扎成一个结。
  田骕骦感受着那人的手轻柔地触摸着自己的发丝,心中蕴起一片柔情。
  王书华梳好之后,看着镜中的他笑个不停。
  田骕骦只得摆起脸色:“可是过于丑陋?”
  王书华笑着摆了摆手:“大哥容貌英挺,不减风采。”
  田骕骦作此打扮,一下年轻了好几岁,王书华这才意识到他也不过是刚刚成年,肩上却担着多少人的期望和性命。
  想到这里,止住了笑:“好大哥,我不闹你了,该迎宾了。”
  王书华当先出来,以盥洗手,于西阶就位。
  田骕骦随后从东房走出,面向南,向观礼宾客行揖礼道:“田某今日加冠,愿不负祖上荣光,更振霸业。”
  而后向正宾行再拜之礼,阎将军答拜。
  向赞者行揖礼,王书华回礼。
  阎将军登阶盥洗。
  田骕骦即席跪好,王书华为他梳头、挽髻、加笄,用黑缯缠住发髻。
  阎将军从湛飞舟手里接过缁布冠,祝辞道:“吉月令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维祺,以介毕福。”然后跪为之戴冠。
  王书华为他正巾。
  田骕骦起身回到东房,王书华取衣协助他换上深衣。
  王书华此时有些笨手笨脚,田骕骦也不催促。
  两人慢慢地换好了衣裳,田骕骦出房面南站立。
  阎将军向他行揖礼,田骕骦再次即席跪好。
  有司夏俊达端着盘子递给阎将军皮弁。
  阎将军接过皮弁,祝辞道:“吉月令辰,乃申尔服,谨尔威仪,淑顺尔德,眉寿永年,享受胡服。”
  为之加冠。
  王书华为他正帽。
  田骕骦回至东房,脱去深衣,王书华帮他换上皂衫革带。
  田骕骦低着头看着那人乖巧地为他系鞋,忍不住轻轻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好了。”
  王书华笑着起身,取过断云剑递给他:“大哥接剑。”
  田骕骦接过剑来,出了房门南面而立。
  有司苌安宴进上衮冕,阎将军祝辞:“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
  王书华取下皮弁,阎将军为他戴上衮冕。
  回至东房,要换上衮服。
  衮服十分复杂,王书华之前特意询问过,即便如此也还是颇为笨拙。
  田骕骦戴着衮冕,不便穿衣,耐心地告诉王书华该穿哪一件。
  一样一样穿戴齐了,再次出房面南而立。
  三位有司撤去冠礼的陈设,在西阶摆好醴酒席。
  阎将军揖礼请他入席。
  王书华奉酒,阎将军接过醴酒,祝辞道:“旨酒既清,嘉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
  田骕骦再拜接酒,撒酒作祭,而后饮酒,再拜正宾,拜赞者。
  两人答拜。
  因为已经取了字,就免去了此项。
  田骕骦向观礼者行揖礼,至此礼成。
  回去换了衣服,出来宴请宾客。
  这一场宴席热闹非凡,众人皆有意向他示好。
  因此献上许多珍稀礼物,言语动作之间也更加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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