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弯弯照九州[古代架空]——BY:Ice330

作者:Ice330  录入:06-15

  露出胸前印记,按了上去。
  等了半晌,没有丝毫反应。
  田骕骦默默给他合上衣衫,把头埋进他的怀里。
  须臾众人求见,田骕骦转身出了屏风。
  言道王书华代他受毒,此时他已无事,一切安排按之前吩咐的去做。
  众人见他醒了,心头大石落地。
  田骕骦又命大军做好准备,七日之后入荆。
  稳定了军心,田骕骦便守在榻前寸步不离。
  不吃不睡,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那人。
  一旁玉泉和安竹也不敢劝,只得精心伺候着。
  守到第三天的时候,恍惚觉得他脸色好像变了一些,又怕是自己看错了。
  忙命人去请军医。
  蒙军医匆匆赶来,再一把脉,不由得奇道:“真是不可思议!下官所开药方,只能缓解毒发,绝无可能治愈。”
  田骕骦见状急道:“可是病情有所好转?”
  “回王爷的话,正是。”
  田骕骦喜得连声道好,又请蒙军医重开药方。
  蒙军医为难道:“不知所配何方,下官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于是只得照旧煎药。
  过了一会儿,之前派去追雅彤郡主的两位小将回来了。
  田骕骦急命将人请进来。
  这两位小将押着雅彤郡主并荆州使者进了大帐。
  “末将等不辱使命,已将人带回。”
  原来这雅彤郡主一见事成,连驿馆都没回,直接就跑了。
  两位小将赶到驿馆,只拿下了使者。
  一番逼问之下,使者吐露实情。
  就命他在前带路,寻踪觅迹,一路搜捕。
  两位小将带着这位使者找了三天,终于在荆扬二州边界的大山之中找到了人。
  不敢耽误,连夜将人带了回来。
  田骕骦重赏了这两位小将,而后命人严审雅彤郡主及使者。
  又过了两日,眼看着榻上的人情况一天比一天显好,田骕骦如释重负。
  蒙军医认为此事匪夷所思,田骕骦却明白应该是和那印记脱不了干系。
  无论如何,只要他能醒过来就好。
  田骕骦抱着王书华休息了两天,果然整顿人马,要攻打荆州。  
  这平王行此歹毒之事,还使得自己心上之人受苦,田骕骦怎肯与他善罢甘休?
  临走之前叮嘱玉泉、安竹,照顾好了王书华,病情每日一报。
  两人都知道轻重,赶紧应是。
  田骕骦带着大军,按之前收集的情报,翻山越岭,穿林过险,趁夜攻城。
  

  ☆、第 29 章

  结果出其不意,一夜之间就打下了荆州府城襄阳。
  襄阳地形险要,可是田骕骦带着人蹑足潜踪,隐蔽身形,避开了山上的重兵。
  直接叩开了城门,杀进城去。
  迅速占领了城楼,之后直奔平王府。
  路上遇到巡逻的兵丁,一个不留。
  来到平王府,无声无息地解决了府内侍卫,打开了府门。
  平王田飗正搂着美人睡觉呢,冷不防被人扯下床来。
  也不理会他的伤腿,兵丁们把人五花大绑了起来。
  推搡着来至院中,他一眼就瞧见院中站着顺王。
  看着对面冷若冰霜的田骕骦,平王不由得心头大骇。
  派出去的使臣和自己的女儿一直没有消息传回,田飗还打算再派人去探听情况,谁知道尚在梦中,顺王大军就从天而降了。
  强自镇定问道:“贤侄,因何翻脸无情?”
  田骕骦冷笑一声,一言不发,转头命人将他押了下去。
  连夜控制了府城,而后派人送出数封招降信。
  并且下令将平王田飗斩首,首级吊在城楼之上,示众三日。
  把大军和湛飞舟留在这里,田骕骦飞马回到了寿县大营。
  真是一日不见,思之如狂。
  在外打仗,田骕骦一颗心全拴在王书华身上。
  回到了大帐之中,一看他的情况果然比走之前要好。
  心里这才算安定下来,接下来几乎是寸步不离他的身边。
  府城那里接连传来书信,荆州各地守军陆续投降。
  又过了十几天,这天夜里,田骕骦给王书华擦过身子,脱了外衣上床搂着他歇下了。
  这几天他的情况越发好转,蒙军医说他可能快醒了。
  抱着身边清瘦了一些的人,田骕骦慢慢描画着他的眉眼。
  心里默默念道:书华,不论你因何而来,只求你不要离我而去。
  他这二十年来只是活着,自从有了此人,才觉得人生有了些乐趣。
  即便王书华是被人利用,只要能留下来陪他,他甘愿自投罗网。
  正盼着他醒来,就听身旁这人轻轻呢喃道:“好渴。”
  田骕骦欣喜若狂,赶忙拿过茶盏来要饮下去喂他。
  因这几日喂药都是他亲口渡的,所以习惯了。
  此时反应过来,顿了一下,摇头笑了笑。
  把人轻轻抬起,哄道:“书华,张口。”
  王书华果然微微张开了嘴,田骕骦把茶盏送至唇边,轻轻喂给他。
  喝了几口水,王书华这才睁开眼睛。
  见田骕骦正关切地看着自己,笑道:“大哥,你没事了吧。”
  田骕骦把人抱在怀里,轻声道:“你偷吻我之后,我便已好了。”
  王书华顿时手足无措:“我,我不是有意冒犯······”
  田骕骦略松开他,看着他的眼睛笑道:“我欢喜得很,你何时再来冒犯,我一定奉陪。”
  王书华禁不住笑了:“您怎么这么厚的面皮?”
  田骕骦抚上他的面颊,叹道:“这么厚的面皮也追不到心上人,可见还是不够厚。”
  王书华羞赧地笑着轻轻推他:“您快别闹了。”
  田骕骦这才唤人进来去请军医,又问他饿不饿。
  王书华被他一问也觉出饿来,遂又命人熬粥。
  蒙军医过来把了脉,道已无大碍,仅剩余毒待清,好生养些日子,也就无恙了。
  又嘱咐了几句注意的事项,田骕骦一一记下。
  把人送走,粥也熬得了。
  田骕骦接过粥碗来,舀了一勺喂给他。
  王书华忙伸手去接:“我自己来吧。”
  田骕骦躲过他的手,问道:“是要我亲口喂你吗?”
  王书华一下子红了脸:“不,不是。”
  一旁玉泉、安竹心道,您都已经被喂过了。
  这回喂药的田骕骦没有刻意避着人,所以身边伺候的人都知道。
  田骕骦再递过来勺子,王书华乖乖就着喝了。
  洗漱之后,就又躺下了。
  田骕骦习惯性地将人揽在怀中,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
  王书华愣了一下,微微挣了挣:“大哥?”
  田骕骦上下拂了拂他的背,安抚道:“睡吧。”
  王书华僵着身子不敢乱动,半晌后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田骕骦缓缓张开双目,在他额间落下一吻。
  次日起来,田骕骦扶着他在大帐外转了转。
  午后,王书华感觉身体基本上恢复如初了。
  田骕骦也放下心来,腾下空来赶去荆州府城,察看军务政事。
  这一天清晨,王书华一时兴起,要去寿县城里转转。
  安竹陪着,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城。
  在街上随意地用了早点,就牵着马四处走走。
  瞧见不远处有一座寺庙,打算进去烧香。
  刚进了庙门,就见放生池那里两个小儿打了起来。
  一旁两家的大人连忙阻拦,询问原因。
  头上抓髻的那个指着脑后梳小辫儿的,冲身边的贵妇人边哭边喊:“他抢我家的鱼!” 
  原来是这家把鱼放进池里后,梳小辫儿的孩子往上就捞。
  放鱼家的小孩儿在旁看见不乐意了,上前推了他一把。
  被推的自然不干,两个人就打了起来。
  梳小辫儿的父亲看上去是个书生打扮,一个劲儿地给人赔礼道歉。
  其实也没打上几下,鱼当然也没捞上来。
  那位贵妇人看孩子没伤着,客气了几句,就进去礼佛了。
  他们走了以后,就见这个书生蹲下身来,对自己的儿子说道:“可曾受伤?”
  小孩儿委屈道:“打的时候倒没伤着,就是他推我的时候,脚扭了一下。”
  那位书生叹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与人打斗,自己怎么还能伤着呢?”
  孩子闻言一下瞪大了眼睛:“父亲,那我今后动手绝不伤着自己!”
  书生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这就对了。”
  王书华看着差点儿没乐出来。
  上前施了一礼,自报家门道:“在下逸王田骅骝,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那书生连忙还了一礼道:“见过王爷,不才姓楚名飞尘,字生光。”
  王书华一听这名字觉得耳熟,仔细一想原来是扬州名士乖崖先生。
  传闻这位名士文风独树一帜,处事别具一格,如今看来,名不虚传。
  当下再施一礼:“久闻先生大名。今日有幸得见,不知先生可有空闲指点一二?”
  楚飞尘笑道:“人都言逸王玉树临风、血性男儿,今日一见,果然当之无愧!来来来,咱们去寮房细谈。”
  说罢拉着他的手来至一间僧舍。
  他与此间主持乃是好友,所以专门备有一间休息的地方。
  两个人进了僧舍,相谈甚欢,可谓一见如故。
  尤其楚飞尘的儿子楚子濯伶俐乖巧,格外地讨人喜爱。
  王书华就把自己腰上坠的一个金葫芦解下来送给了他。
  临走又交换了名帖,互相留了地址,以兄弟相交。
  傍晚回了大营之后,还觉得意犹未尽。
  过了两日,就又往城里去了。
  结果在河边散步,正巧又碰上了这父子二人。
  原来前两天楚飞尘见自己的儿子喜欢捞鱼,今日特地带他来河边垂钓。
  两人意外重逢,可真是天缘凑巧。
  楚子濯见了王书华也很是兴奋,闹着要他抱。
  王书华从来没抱过孩子,当下不知如何是好。
  楚飞尘看着他发笑,一把抱起儿子来送进他怀里。
  王书华赶紧搂住,楚子濯趴在他的肩头咯咯直笑。
  幼儿的清香扑在鼻间,王书华感觉既新奇又享受,小心翼翼地抱住了孩子。
  王书华也没有别的事情,就跟着这父子二人钓了半天的鱼。
  楚飞尘居然极为擅长垂钓,而且想钓哪种鱼就能钓上哪种来。
  看得王书华啧啧称奇。
  正午时分,就被请去楚飞尘家里做客了。
  吃了一顿全鱼宴,王书华又长了见识,头一次知道吃鱼还有那么多的门道。
  回了大营更是念念不忘。
  几天之后,就又带了礼物前去拜访。
  一来二去,田骕骦就知道了此事。
  听闻王书华近日与一书生走得极近,田骕骦处理完了手头的事情,快马加鞭赶回了大营。
  进了大帐人不在,问去哪儿了。
  玉泉忙回道:“乖崖先生约了三爷赏画。”
  田骕骦眉头一皱:“可说了何时回来?”
  “三爷没说,但是估计得等午后了,”玉泉见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赶紧道,“要不让人去请三爷回来?”
  “不必。”田骕骦接下披风,坐在书案后面料理公文。
  一直等到傍晚,人才回来了。
  王书华见了大帐,一眼瞧见田骕骦,当即快步走了过去:“大哥,你何时回来的,怎么也不说一声?”
  田骕骦并不抬头:“哦?说了又当如何?”
  王书华笑道:“我好去接你呀!”
  田骕骦这才看了他一眼道:“我听说你新交了一位好友,每日里忙得很。”
  『随机任务:向田骕骦举荐楚飞尘,完成奖励:寿命五年。失败惩罚:寿命五年。』
  王书华捂着胸转过身子,田骕骦立即问道:“怎么了?可是心口痛?玉泉,速传军医。”
  王书华连连摆手:“不要紧的,可能是吹了冷风,已经无事了。”
  说着复又笑道:“我这位新交的好友可了不得,他就是大名鼎鼎的乖崖先生。大哥你可知道?”
  田骕骦冷下脸来:“曾有耳闻。”
  王书华于是将这位楚飞尘大加夸赞,说此人才思敏捷、能谋善断,且有知人之术,可堪大用。
  田骕骦不置褒贬道:“那我倒要见上一见了。”
  

  ☆、第 30 章

  王书华见他不为所动,转过书案来拉着他的衣袖道:“大哥不信我的话吗?”
  田骕骦放下手里的公文,转过身来面向他问道:“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你怎的如此急切?”
  王书华心虚道:“呃,大哥心里自有定夺,我不过是帮着您出出主意罢了。”
  田骕骦紧盯着他道:“你这般为他出头,难道是另有隐情?”
  王书华以为他说的是任务的事情,立即否认道:“当然没有。”
  田骕骦见他回得这样快,脸上神色缓和了一些:“这么说来,你对他没有丝毫情意?”
  王书华傻在那里,脑子这才转过来,一时啼笑皆非:“您说什么呀!乖崖先生儿子都五岁了。”
  田骕骦闻言脸僵了一下,他回来得太急,没顾上细问,此时才知原来乖崖先生已经婚配。
  王书华看着他捂着嘴笑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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