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业[古代架空]——BY:纪凌云

作者:纪凌云  录入:06-28

  一伟岸的男子颔首,微微弯了弯腰,步入堂中。
  身形修长,身穿金丝边对襟玄色长衫,墨发用玉冠束着,生得一张蜜色的面皮,剑眉星目,器宇轩昂,一双眼,闪动温润的笑意,只是那笑,好似不见底。
  龙行虎步而来,在军营中历练的血性毕露,锋芒扎眼,当真是一伟岸大丈夫。
  卫恒与姐姐妹妹们打着招呼,卫戍在卫恒入内时,低下头来,事不关己的摆弄着佛珠,朱睿卿站在卫戍的身后,有些好奇的把视线投去,打量一下来人。
  卫恒闲闲的扫视一圈,不在意的往四周看上一眼,未料到,见到了熟悉的面容,顿时嘴角的笑垮掉,面目有瞬间的阴沉,随即又恢复往常。
  他的视线如鹰般,锁足了站在卫戍身后穿着女装的朱睿卿,朱睿卿拧了下眉,不明所以卫恒为何突然直勾勾的与他对视,两人对视的时间有些久了,久到朱睿卿身前的卫戍不得不注意到卫恒的不对劲。
  卫戍露出没有温度的假笑,问道:“宁许久未见大哥了,想必大哥甚是想念弟弟。”
  卫恒咧嘴,笑了,他转而往卫戍那儿走去,一把抱住卫戍,紧紧的抱住他,打量又玩味的视线却往朱睿卿身上投去,有几分探究,更多的是不在意的露骨的戏弄。
  “弟弟,好久不见,听说你纳妾了?”
  卫戍蹙眉,垂下眸,眸中流露厌恶之前,“嗯”了一声,低声喝道:“松开。”
  卫恒爽快的松开卫戍,视线依旧黏在朱睿卿身上,从上到下的打量他的每一寸,卫戍刚想发作,丫鬟们来报,说老太太要用早饭了,一群人便往用饭的弄堂走去。
  穿插在人群里,卫戍压低声音问:“你认识他?”
  朱睿卿摇了摇头,低声回答:“初次见五郎君。”
  卫戍弄着手上的佛珠,等到了弄堂,上了饭桌,脸上才有了点儿笑意。
  卫老太太不待见卫恒,但毕竟人是她的孙子,总不能不让人来给她请安,好在寻常日子不用见到这厮,不然卫老太太一定百般不乐意。
  丫鬟们以及卫二奶奶在布膳,郎君和小娘子们净了手,又上了一遍茶水漱口,饭前准备做完后,菜已经布好了,卫老太太摁了摁太阳穴附近,没什么精神的说:“今日儿,没什么胃口。”
  却是让卫二奶奶给她少添点菜了。
  至于为什么胃口不好,以老太太对卫恒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语气,众位姐妹和奶奶都知道原因,还不是因为五郎君是长公主所出,婆婆不能挑这位高贵儿媳的不是,教训起自己的嫡孙来,一道一道的,谁让他的母亲用了下贱的法子入了卫家,卫老太太自然是看不上他们母子。
  还没动筷子,丫鬟们急急的来报,说“大爷来了。”
  卫老太太望了卫戍一眼,不快的说:“添一副碗筷便是了,何必要急着。”
  丫鬟认错,被卫二奶奶挥手让她退下,免了一场责罚。
  丫鬟打起帘子,一穿着深褐色长衫,身形魁梧,面如冠玉的中年男子龙骧虎步的走入内,他看着最多三十来岁,白面皮,没留胡子,面上没有什么表情。
  丫鬟们齐齐叫唤问好,男人威严的点了点头,等到了卫老太太的跟前,面上才有了点儿笑容,他笑着说:“老远听见母亲说今日儿胃口不好,怎么了,谁又惹你不快了。”
  卫老太太恹恹的看了他一眼,心中郁结一口闷气,声音阴阳怪气的说:“怎么,胃口不好就是有人惹我不快,谁最容易惹我不悦,不就是在跟前吗?”
  卫朗讪讪的摸了摸鼻子,视线转向两个儿子。
  “戍儿……”
  “爹,”卫戍喊了一声,明显不想跟他搭话,卫朗锲而不舍的说:“前阵儿听公主说,你病入膏肓,爹那时正和你大哥在前线忙着,不能抽空回来看望你一眼,好在你没事,不然爹真不懂怎么和你阿娘交代。”
  谈到卫戍的阿娘,卫戍下意识的冷笑,讥讽道:“死了就死了,不过是不入流的贱东西,怎么敢劳烦镇国公和长公主操心呢?”
  此话一出,众人色变,姐妹和小辈们低下头,不敢掺和此事,奶奶和二房的二爷、三爷,互相对视,眼观鼻子口观心,都在静观其变。
  卫老太太和卫朗齐齐喝道:“戍儿(住口)——”
  说“住口”的自然是镇国公卫朗,若不是老太太坐在这儿,他当场要掀桌,把卫戍拖去祠堂,反省思过,再不济,都要好好教训他一番。
  他似乎忘却了这一个身子孱弱的儿子,前不久大病初愈的事儿,抑或,他从未放在过心上。
  “卫朗——”卫老太太直呼镇国公的名字,声音有些冷,道:“你来我这儿是吃早饭,不是发脾气的,要发脾气可以,回你的院子去。”
  “而且,戍儿的身子羸弱,不比你这大老粗,你再活几十年都可以,可怜我这孙儿,没了娘亲不说,还被刻薄成庶子……”卫老太太说着,掩面痛哭。
  二房和三房的人忙劝老太太,劝了好一阵子,又小心翼翼的措词说卫朗的不对,才哄好老太太。
  卫朗坐在那儿,不动如山,面沉如水。
  他哼了一声,站起来,朗声道:“儿子不孝,不碍母亲的眼了。”挥袖而去。
  这么一来,折腾得人仰马翻,二房和三房的人又是说卫朗的不对,又让老太太担着点,别再搞得母子不快,不然,受罪的还是孙儿。
  这顿早饭最终没吃成,兄弟姐妹们被大人使眼色赶走,卫老太太脸色不好,胸膛上下起伏,二房和三房的人又是在老太太面前说一些卫朗的坏话,又好言好语的劝老太太,这才让老太太消消气。
  原本卫戍想一同告退的,奈何老太太不允许他走,让他留着,说待会儿有话跟他说。
  于是卫戍在一旁,听了一堆二房和三房,他的叔父叔母说着他父亲和长公主的不好话语,他面无表情的听着,心里对这些叔叔伯伯挺是意外,人前恭维他爹和长公主,人后告状给人穿小鞋倒是有一手。
  这些长辈们顾忌着卫戍,不敢说得太过,但转眼想想他们父子形如水火的局势,又宽了心,使劲煽风点火起来。
  却说朱睿卿,他随着丫鬟们退出老太太的院子,原想先回自己的院子,让厨房给他做点早膳垫垫肚子,没想到,出了一道门,在一个不起眼的转角,被人拦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在榜单上的话会每天都更新,直到完成榜单
因为忙着写论文,所以抱歉了!
2019/3/29更新作话:收藏掉掉掉,有读者说我写崩了,我现在心灰意冷,在想,我写的什么垃圾内容啊,文丑,想哭!(这篇写完后,再也不写主攻了)

  ☆、第三十回 喜你为疾

  
  春日里,阳光灿烂。
  朱睿卿止住步子,看着背光,身形高大,身穿金丝边对襟玄色长衫的男人,他腹中饥肠辘辘,眉头蹙了蹙,眸中隐隐冒着不耐烦。
  他没说话,男人凑了上来,低着头,故作风流的在他耳边低声道:“怎么,不是让你不要乱跑,怎么还来了这儿。”
  热气洒在他的耳旁,朱睿卿厌恶的躲了躲,静观其变。
  他目光所及,是男人对襟领子下方的衣扣。
  听卫恒这口气,约莫是认错人。
  “说说,你怎么混到卫戍身边的,小娘本领通天了。”卫恒往前走了半步,伸手,似乎是想搂抱住他。
  朱睿卿一个闪躲,往旁边躲了躲,避开了。
  “怎么,几日未见,连抱都不给抱了,夜里不知谁不允许我走。”卫恒低声笑着,伸手捞了捞他的墨发。
  闻言,朱睿卿晃神,还真被卫恒给捞到了一缕墨发。
  他约莫猜测到了怎么个一回事!
  “郎君认错人了,”朱睿卿忍下不快,恭敬回答。
  “哟——耍小性子了?”卫恒状似扑来,强行要搂住他。
  朱睿卿不闪不避,给人抱着一个满怀,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都说你认错人了,还霸王硬上弓了?”声音冰冷。
  卫恒温香软玉抱着一个满怀,没有听清楚怀中人说什么,下身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这疼痛来得太突然,太猛烈,疼得他弯腰抱住自己的灵根,涔涔冷汗从额上滑落。
  动作间,有环佩从腰间滑落。
  “朱——清——珞——”卫恒咬牙切齿的从牙缝中挤出一个人名。
  朱睿卿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目光冰冷,凿凿道:“五郎君青天白日轻薄胞弟侍妾,小娘子惊慌失措下,无意伤了郎君命根。”说着,他从宽袖里取出一把匕首,匕首出鞘,反射寒光。
  他逼近,弯下腰,挑起笑,问道:“这理由怎么样?”他比划了一下手中的匕首,似模似样的在他面前,□□的位置,比划了几下,寒芒闪烁。
  示威完,他往后退了几步,跟他拉开距离,敛了表情,冷声道:“初次见郎君,无礼之处,多多担当,郎君确实认错人了。”匕首入鞘,妥帖收回。
  临走前,他回眸浅笑,挑眉道:“郎君出门前擦擦眼,莫要再认错人了。”
  朱睿卿在回程时嘀咕道:“还真什么阿猫阿狗都欺负到头上来,欺负不了女眷,还治不了色胚吗!”
  以卫恒在军营待过的经验来说,两人动起手来,朱睿卿占不了什么便宜,何况这是在卫家的情况下,可他算计到了卫恒不敢大声喧哗,引来旁人观看。
  被旁人知道他卫五郎在一小小没身份地位的妾侍面前丢了脸,而且动机不纯,传出去,名声要毁。
  这个时代的人,重视名誉。
  卫恒目光阴沉的目送朱睿卿离开,等下身的劲头缓过来了,方才缓缓起身,起身之际,发现灿烂的日光把地面打得程亮,折射刺眼光芒,一物凝聚亮光。
  “什么东西?”卫恒疑惑,拾起来地面折射刺眼光芒之物。
  等东西拿在了手中,温润的触感和熟悉的样式让卫恒冷笑了一声,缓缓道:“朱清珞,这一次,你又要玩什么?”
  显然,卫恒打从心里把朱睿卿误认为一闺名叫朱清珞的小娘子。
  两人往相反的方向离去。
  朱睿卿没回到他住的院落,在路上时又被卫老太太派人给叫了回去。
  饥肠辘辘,又来回奔波,虽然路途不远,但足以让人恼怒一番。
  被丫鬟引入厅堂,里头只剩下卫老太太和卫戍,卫戍坐在她的身旁,见他来了,卫老太太没摆架子,而是亲热的招呼他,“四娘子是吧?来来来,坐老身身边,老身啊,年轻的时候也跟你一般美貌,见着你一朵娇花的模样,打从心眼里喜欢,高兴。”
  许是卫老太太太过热情,太没架子,与人前端着架子,动不动虎着脸形成鲜明对比,朱睿卿面子上像是被吓着一遭,怯怯的不敢过去坐,还是接收到了卫戍的眼神示意才敢过去坐下。
  事实上,朱睿卿的五感早被桌上的美味佳肴吸引住了,管人卫老太太说了什么,他只想坐下,美美的吃上一餐早饭,再做其他打算。
  圣人言,食色性也,诚不欺人!
  被卫老太太热情的招呼坐下后,听着人说了一通话语,朱睿卿下意识的过滤,至于说了什么,一句话没听入耳,他目光所有的,是美味佳肴,像是什么白玉珍珠汤,红烧肉,酱香茄子,糖醋里脊肉等一系列家常菜色。
  卫老太太牵起他手的一瞬间,有些惊住,突然大笑道:“这四娘子的手啊,真大,与一般小娘子与众不同,看来是个好生养的。”
  卫戍的神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听了老太太的后半句话,抿着嘴,附和似的笑了笑。
  一旁的伺候婆子附和道:“谁说不是呢!”
  朱睿卿:“……”
  凭借多年的皇宫教养,朱睿卿才把浮现在心中的粗鄙之语消灭掉。
  他低着头,假装娇羞的“嗯嗯”几声,恨不得老太太快点放话用膳。
  “瞧,怎么不说话,害羞?还是饿了?”
  他听着卫老太太自导自演完一出戏后,吩咐着:“忙活了一早上,饿坏了吧,来,等会儿多吃点。”说罢,率先动了筷子。
  朱睿卿是饿狠了,老太太动筷后,他开始用膳,这时他不免怀念一番行走江湖时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爽快感来,与其慢腾腾,小口小口的假装用膳,不如爽快点。
  心中想着惬意喝酒吃饭,现实却与之相反,面子功夫总要给卫戍做足,随便吃了几筷子,尽低下头,吃着碗中的白米饭,好在老太太一边同他说话,一边给他夹菜,不时问“四娘子岁数多大了?”
  “家中还有多少人?”
  “多吃点,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好给我们卫家添个重孙,等你为卫家开枝散叶后,老身让戍儿给你抬个位,让你做良妾,如何?”
  这个时代,妾还分三九五等,但说到底,不过是人小老婆!
  卫老太太问的话,朱睿卿一一作答,显得十分乖巧,等听到卫老太太说开枝散叶的话题,他的脑内不免脑补一番行房云雨之事,想着卫戍坐在轮椅上,行房的话,有空要在轮椅上来那么一次,说不定趣味多多。
  眼神游移一番,与卫戍对上了眼。
  卫戍不知道他想些什么,只见他双颊突然爆红,眼神游移不定,眼角泛着春色,他拧眉,直接脱口而出:“瞧瞧你,脸红通通的,出那么多汗,是不是病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可能不适合写耽美,我为什么要作死写主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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