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臣下[重生]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青云碎月

作者:青云碎月  录入:07-08

  梁简和梅争寒就像一面镜子的里外 ,他们的立场相互转换之后所遇见的困难也是相对的,陈文墨不信梁简看不明白。为了一个并没有血缘的兄弟做到这个份上,陈文墨很好奇梁简图什么?他完全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不需要为梅争寒费心费力。
  梁简被陈文墨的质问逗笑了,他直起身看着正襟危坐的世家公子,笑道:“你一定没有喜欢过人,如果你像我一样深爱着一个人你就明白,为他做任何事都甘之如饴,哪怕是付出难以承受的代价。我的结局如何你不需要知道,因为那个选择权不在你的手中。”
  “情爱真是让人盲目。”陈文墨耸了耸肩,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热茶,忽然反应过来有些不对劲,惊讶地看向梁简道:“等等,你爱的人是谁?”
  梁简笑而不语,抬头看了眼升上半空的太阳,对陈文墨道:“你该走了,希望下次在王城见面之时,你已经做好和我联盟的准备。”
  “不……你解释清楚。”陈文墨着实被吓了一跳,揉着额角道:“我可不希望将来事成之后还要和朝臣在朝堂上谈论青司鉴说你是凤命这事到底靠不靠谱。”
  “看来是很靠谱。”梁简不理会陈文墨的失态,在他激动的情绪上又放了一根稻草。
  陈文墨眉心狂跳,到红叶城那么久,和梁简前前后后谈了几次,他果然还是觉得梁简办事太操|蛋,这种理由让他回去怎么回复陈如深?
  梁简才不管陈文墨回去要如何面对陈如深的盘问,该放出去的诱饵都已经放出去,要不要上钩是鱼的事,他还要去做下一步计划。
  梅争寒的身份是时候浮出水面,当年的事真相如何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梅争寒要光明正大地认祖归宗,让皇室承认他的身份。
  是夜,乾东的夜风里寒意正浓,一位全身笼罩在黑色斗篷里看不清男女的人影提着一盏八角灯笼出现在青司鉴的大门前,前来开门的童子和他攀谈两句便侧身让他进屋。
  青司鉴高楼倚月,掌司所在的观星殿正对着一片升起的星辰,众星环月,其中有三颗星星异常明亮。掌司盘膝坐在大殿的蒲团上,闭目凝神。黑袍人将手中的八角灯笼放在一侧,随童子踏进大殿。
  “掌司大人,有人求见。”童子躬身道。
  掌司没有反应,童子疑惑地重复一遍,又过了一会儿才听见掌司一声叹息,道:“下去吧。”
  童子告退,只留下那个黑袍人。观星殿格外的寒冷,不是因为风也不是因为冬季即将到来,而是这里太冷清,冷到空旷生寂寥,便让人从心底生出一股孤独的寒意。
  黑袍人不急着表明来意,他站在掌司身后,抬头去看苍穹上的星辰。这里的星星和外面看见的不同,此刻外面只有一轮孤月,看不见繁星点点。
  观星殿的星是运势,生于月辉之下,灭于黑暗之中。
  大殿的时光让人有种空间停滞的怪异感,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掌司才缓缓睁开双眼,拂袖催动一个蒲团落在黑袍人的面前,自己转了个方向面向黑袍人道:“王城一掷千金的达官贵人中想必没有人不认识闲秋姑娘,本官一不好赌二无钱财,不知道闲秋姑娘深夜造访有何要事。”
  掌司直接点出黑袍人的身份,黑袍人淡定地在蒲团上落座,揭下兜帽露出闲秋那张温柔的脸:“掌司大人不出青司鉴也能观天下事,真是让人佩服。”
  “区区一个青司鉴怎么比得了在江湖上享有盛名的听音阁,你们放着好好的逍遥日子不过,来趟这滩浑水就不怕泥足深陷难以自救?”掌司直直地盯着闲秋,眼神就像鹰隼一般,让被盯上的人后背发凉。不管是不夜楼还是听音阁,掌司都有所了解,青司鉴的手比别人看见的还要伸的远。
  闲秋对掌司点破自己的来历并不惊讶,神色依旧温柔平静,道:“听音阁的路要怎么走,自然有阁主去头疼。我不过是这棋局中的小小兵卒,这些事还轮不到我来操心。倒是掌司大人掌握着整个青司鉴,夜夜观星测命,可有看清楚青司鉴的命运该走向何方?亦或者这座楼的命数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决定,掌司大人是想遵从还是想扭转乾坤?”
  掌司瞳孔骤缩,眼里的凶光一闪而过,随即半阖眼眸道:“派你来的人想说什么。”
  掌司知道闲秋的身份,但是不确定她为谁卖命。可是刚才闲秋提到二十年前,这是个十分微妙的时间,关于皇室关于青司鉴也关于丘桐国的命数。事到如今还能提到这件事的人只有那几个,和青司鉴因为这件事打过交道的只有一个。
  短短两年,隐匿在群星之中不起眼的星辰已经成长到让人不能忽视的地步,掌司很想笑,但只是嘴角往上扬了扬,笑意有些凌厉,让人觉得严肃又可怖,他睁开眸子,嘲讽道:“你们听音阁倒是会选。”
  闲秋浅浅地笑着,丝毫不介意掌司的嘲讽,她来这里不是为了和掌司争论选择是否正确。
  “掌司大人,观星我们不如你,可下棋你却要稍逊一筹。二十年前你们走错一步棋,用无数的理由去填补失误试图挽回局面,可结果却不如人意。二十年后,我们要拨正这步棋,你们青司鉴还要将错就错吗?”
  “青司鉴没有错。”掌司一字一句坚定道:“奉行皇命为君分忧是我们青司鉴的职责所在,破军出西北,天下生乱象,不止此祸,才是真的错了。”
  “那为什么这颗星星还亮着?”闲秋看向那一片星域,在众多的星辰中,有一颗越来越亮。闲秋的眼中多了两分怜悯,道:“我以为掌司大人是聪明人,在你断言梁城主是凤命之时你心里就明白大势已去,如今的坚持不过是身为弟子为了维护师父的颜面,不想他死后因为这件事不得安宁。”
  掌司浑身一颤,难以置信地看向闲秋,道:“你看得到星图?”
  观星殿的星图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看见,有些人最多只能看见模糊的影子,而有些人彻底看不见。
  闲秋顿了顿,没有否认掌司的话但也没有承认,继续道:“大人,你师父当年判断错误一死百了,可活下来的人还在为他的错误承受不该有的命运,天下众生也为他的过错付出代价,你觉得公平吗?”
  一人之错陷黎民百姓于水火,这本来就不是一件公平的事。
  掌司眼角抽动,唇抿成一条直线,神情冷硬。
  闲秋叹了口气,从宽大的袖子中摸出一封信放到掌司面前,信上没有署名,但掌司知道是谁给的。
  “大人,希望你能做出一个正确的选择。”
  说罢,闲秋站起身戴上兜帽,走出大殿提上自己的灯笼。昏暗的光芒在大殿明亮的灯火下显得更加黯淡,好像下一刻就会熄灭,但在黑暗中却足够照亮前行的道路。
  有些光芒不需要太盛,只需要一点就足够。而等无数这样的光汇聚起来时,光明会为它们在黑暗中降临。
  掌司还坐在大殿中,面前放着闲秋留下的信,很普通的信纸,就是费尽心思去查也找不到独特之处,每个收到家书的人手里都会有这样一封材质的信件。可是和家书不同,这里面的东西不报喜不报忧,对于掌司而言,它是个选择。
  窗外的寒风吹了很久,观星殿的星图依旧璀璨,掌司拿起信,薄薄的一页纸仿佛有千斤重,掌司看清楚上面的话,自嘲地笑起来。
  果然,梁简要他做的就是让梅争寒认祖归宗。
  当年是青司鉴让他流落在外,现在自然也该青司鉴牵头为他铺路。


第160章
  王城今年的冬天比以往要冷, 驿馆门口的石阶上铺了一层薄薄的雪,一脚踩上去就是一个印子。门口的守卫认得梁简的马车, 一看到马车在门口停下就连忙迎上来行礼。这两年梁简在王城混了熟脸, 李钰对他宠爱有加, 很多人都知道不能得罪他。
  不过说起来也奇怪, 和其他得势之后恨不得尾巴翘上天的人比, 梁简实在低调的耐人寻味。他这些年来往王城都是住在驿馆, 哪怕驿馆的人来来去去走了一波又一波他还是住在这里。
  年关口还有其他城主作陪, 平时就只有当值的官员, 他也不嫌冷清。
  守卫在马车外面提醒了一句外面雪地路滑,让车夫当心脚下,梁简掀了车帘出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守卫觉得有些稀罕,除了第一次来时带着弟弟妹妹, 梁简后来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守卫好奇地看了一眼, 神情恍惚片刻, 一时竟然分不清面前这个人是梅争寒还是穆程。
  梅争寒身上披着灰色的披风,绒毛在脖颈间绕了一圈, 露出一张英俊的脸。两年前他没有及冠打扮上还不太明显, 如今长了个子束冠而立,那种相似的感觉就更甚。
  守卫目送他们二人进门,抬手掐了同伴一把, 同伴惨叫一声拍开他的手道:“你疯了吗?”
  “我觉得有点不真实……”守卫欲言又止,觉得后面的话惊骇世俗, 自个咽下去没有多言。
  梁简的院子还是原来的那一个,旁边就是单崇飞。今年单崇飞来得比他们早,一听到他们到驿馆的消息就立刻登门拜访。梅争寒笑他还是老样子,看见他就让人觉得自在 。
  单崇飞盯着梅争寒多看了两眼,乐呵呵地问梅争寒要不要出去喝一杯。当初梅争寒在虎牙口单崇飞多有关照,两个人一来二去还成了酒友,喝酒就是要逢知己才能喝个痛快。
  “单将军要喝酒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我们这才刚到王城都还没来得及修整,你不如先和我们唠叨唠叨最近王城有什么事。”单崇飞虎起来总会让人感到头疼,梁简很合适宜地打断他要带着梅争寒离开的念头,笑着问起王城的近况。
  单崇飞想了想道:“王城最近挺平静的,就是听说王博扬和颜卿卿今年不来,他两染上风寒出不了门。颜卿卿一个姑娘家也就不说什么了,王博扬身为习武之人,大冬天还带着一把扇子装风|流,他说自己染上风寒这话提起来不是像在糊弄人吗?指不定又是谁做了什么把他惹不高兴了,故意不来。”
  这两年王城的变故不少,述职是越来越没意思,朝堂上能经常因为一些事吵起来,单崇飞听起来就脑壳痛。若非他是武将要避讳兵权,他也不想来。
  王城竟然是风平浪静,梁简觉得有些惊讶,他怀疑地看了单崇飞一眼,转念一想便不再纠结。行军布阵他不如单崇飞,但玩弄权术单崇飞不如他。只怕这王城里的暗涌潜藏的太深,单崇飞才只看出个风平浪静。
  梅争寒有些心念大长公主,问道:“单大叔,你和漠北交情比较好,可知道今年穆家是谁来?”
  “漠北最近边境吃紧,前些日子才和北狄打了两场,说不定不会有人来。不过这个事也说不好,因为皇上不知道什么原因往漠北去了一道急令,像是要召大长公主回来。”单崇飞说起自己前两日得到的消息,心里也有些没底。李钰这道急令发的很不是时候,可是他的手下打探不出具体是因为什么事。
  梅争寒心里一紧,有些担心大长公主的安危。李钰说不上贤明,甚至都能被人骂一句昏君,可在边境的问题上一向谨慎,不会明知战事吃紧还急召大长公主,除非是发生了他不能掌控的事。
  梅争寒心绪不宁,梁简将手搭在他的肩上示意他稍安勿躁。梅争寒不知情但他能猜到李钰去那道急令恐怕和青司鉴有关,看来掌司是同意他的要求,李钰请大长公主回来多半是为了对质。
  把梅争寒的身世翻出来这事梁简并没有告诉梅争寒,而且也不打算亲口告诉他。因为在他的计划中还有至关重要的一点需要他去做,这事有着不小的风险,要是梅争寒知道肯定不会同意他去冒险。
  单崇飞对梅争寒和穆家的关系多多少少猜到一些,这会儿见梅争寒担心大长公主心情颇为复杂。他看着梅争寒和穆程太过相似的面容,莫名觉得悲哀,皇室的这潭水是真的浑,只怕王城今后有一段时间不能平静。
  梁简婉拒了单崇飞的邀请单崇飞便没有久留,送走单崇飞梁简便招来暗卫联系闲秋,他现在需要王城的一切消息。
  和单崇飞说的风平浪静不同,闲秋带给梁简无数关于暗潮之下的消息。唐家和傅家不日前彻底反目成仇,导|火|线是唐婉怡仗着自己是后宫之主对傅云百般刁难,罚她在雪地里跪了一天一|夜,傅云回去后就生了一场大病险些丢了性命。这事成了压倒傅家的最后一根稻草,傅坤彻底怒了。
  这两年来因为唐婉怡带来的权利,唐家急速膨胀,唐夜语和傅坤早就是面和心不和,大家明争暗斗刮分朝堂权力。李钰偏爱唐家,让傅坤手上的权利缩减一大圈,就连年关口上门送礼的人也少了一半。
  傅坤立足三朝,享受无上的殊荣,备受官员的敬仰,他习惯那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高在上,现在突然被人拉下来,心里自然憋足了恶气。偏偏李钰享受他吃瘪带来的欢愉,有意无意地打压着他。
  “我看这个傅坤也忍不了太久,再这样下去我担心他会谋反。”湖心的画舫上,闲秋裹着一身白裘,坐在柔|软舒适的躺椅上,对梁简分析着面前的局势。
  傅坤想要通过孙女把李钰变成傀儡皇帝的计划在两年前被大长公主和梁简等人联合破坏,这让他日益膨胀的野心受到极大的冲击,他本来可以潜伏下去再寻找新的机会,可惜他低估了别人对权利的渴望。
  他现在就是一头压抑着怒火的野兽,只差一点点刺激就会暴走,孤注一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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