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行呢!”慕予坤拍着慕庸宁的脑袋道,“身为越国的太子,怎么练骑马都不敢呢?走,我现在就教你!”
慕庸宁抓住慕予坤的手,可怜巴巴道:“皇叔,我看就算了吧!”
“没事的,我给你挑一匹温顺的马儿,不会把你甩下来的。”
慕庸宁尽管百般不愿,但最后还是被慕予坤拖到了马场。
慕予坤从马场牵了一匹白马出来,指着马对慕庸宁说:“你先骑上来看看,它很听话的。”
慕庸宁走到马身边,摸了摸它的头,结果马儿很不高兴的甩了甩头。
慕庸宁道:“皇叔你看,它不喜欢我。”
“它还不熟悉你,你先坐上来让他熟悉熟悉你就好了。”
慕庸宁在慕予坤的搀扶下半信半疑的翻身上马。坐下来后,马儿依旧不情愿的甩着身子。慕庸宁双手紧紧的握着缰绳,大叫道:“皇叔我怕!”
慕予坤拍着马头以示安抚,又抬头对慕庸宁道:“你一只手放开缰绳,摸摸它试试!”
慕庸宁依然喊道:“皇叔我不敢啊,怎么办,我好像还下不来了。”
慕予坤看着心急的慕庸宁,只好叹了口气,也翻身上马,坐到了慕庸宁身后,握住了慕庸宁握着缰绳的手,一拍绳子,喊到“驾!”
马儿听着慕予坤的号令跑起来了,有慕予坤在身后,慕庸宁渐渐的也没那么紧张了。
慕予坤道:“既然都骑上了,我骑马带你四处转转吧,也好带你适应适应。”
慕予坤带着慕庸宁一路骑行,可直到跑出了猎场范围,慕庸宁还是不敢一个人骑马。
慕予坤有些担心道:“既然不管,我们就先回去吧!”
慕庸宁听慕予坤这样说,有些急了,忙道:“皇叔,再让我适应适应,说不定过一会儿我就敢了呢!”
“不是不让你骑,是我们跑出猎场,到了北狄人的领域,若是被北狄巡逻的士兵发现我们了,我们解释起来会有些困难。”
“什么意思啊?”慕庸宁歪头问道。
慕予坤宠溺地揉了揉慕庸宁的头,道:“你以为北狄人也讲我们汉话啊!他们北狄人有自己的语言,我曾经在军营的时候学过一些皮毛,真要交流起来,恐怕还真有些困难。”
慕庸宁点点头,道:“那我们就先回马场吧,我回马场练去!”
慕予坤正要掉头离开时,突然从左边草丛里射过来一支箭,慕予坤赶紧道:“庸宁快趴在马背上。”
慕庸宁有些不解,刚要开口,慕予坤便按着慕庸宁的脖子把慕庸宁按下去了。而慕予坤则一扭脖子,避开了远处射来的箭。
扶在马头上的慕庸宁坐起身来问道:“皇叔怎么了?”
慕予坤神情严肃道:“有人偷袭我们。”
慕予坤话音刚落,只见草丛里跑出来一群人,将慕庸宁他们围了起来,这些人中,大多拿着木棍或短棒,只有极少数的人那种弓箭。
慕庸宁靠着慕予坤小声问道:“皇叔,他们脸上的是什么?”
“是刺青,北狄奴隶被奴隶主买回后,都会由奴隶主亲自刺上刺青,来象征着这些奴隶吗们底下的身份。”
“那北狄的这些奴隶为何会偷袭我们呢?”
不等慕予坤开口,为首的奴隶讲道:“你们是什么人?”
慕予坤蹩脚地答道:“我们是越国人,无意间闯入你们的领地。”
慕庸宁一脸懵地看着他们,问道:“皇叔,你们在讲什么啊?”
“哦,他问我们是什么人,我和他们说我们是越国人,无意间闯入他们领地。”慕予坤解释道。
慕予坤刚解释完,对方很不开心道:“我们不是要偷袭越国人,既然你们没事,那就赶紧走,多耽误一刻便要了你们的命。”领头的奴隶说完后,围着他们的奴隶纷纷让开,给他们留了一条路。
慕予坤向他们点了点头,以示歉意,之后便掉头往回走了。
回到猎场范围内后,慕予坤渐渐放慢了速度,好奇道:“奇怪了,北狄奴隶怎么会偷袭我们呢?总不可能有奴隶主就住在猎场附近,安排这些奴隶守护土地把!”
慕庸宁摇摇头道:“不清楚,不过我早就听说北狄奴隶地位极低,我更相信那些奴隶是想要造反。”
“造反吗?”慕予坤自言自语道。
“皇叔别担心,北狄的奴隶就算要造反也是北狄王庭的事。”慕庸宁说完将手抚在慕予坤的手上以示安慰。
两人原路返回马场后,一些朝臣和贵族也都尽数回来了,慕庸宁甩着慕予坤的胳膊道:“要不明天再练习骑马吧,今天折腾一天了我都饿了。”
慕予坤叹了口气道:“也行,那就先休息吧!明天教你打猎。”
第二日天刚亮,慕庸宁就被慕予坤叫了起来,两人一路赶到马场。
慕予坤替慕庸宁准备好弓箭后,就扶着慕庸宁翻身上马。
进过昨天一番折腾,慕庸宁总算是敢一个人坐在马上了,胆子大起来之后,便敢在马场里跑圈了。
慕予坤笑着看着慕庸宁,喊道:“在马场里跑多没意思,我们去树林里跑!”
慕庸宁应了一声,便跟着慕予坤跑出马场。
到森林后,慕予坤便开始教慕予坤如何开弓、射箭。令慕予坤不可思议的是,仿佛知道射箭的技巧已经如何开弓射猎物,一时间,慕庸宁就已经射杀了不少动物了。
慕予坤也没太过惊讶,毕竟慕庸宁是陈贵妃的儿子,会射箭也不稀奇。但是慕庸宁射箭的手法倒是奇怪的很,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登基大典
慕予坤正发呆着,只听慕庸宁的一声吼叫打破他的了思绪。
“何人在此?”慕庸宁执着弓箭对着不远处草丛里的人道。
草丛里的人意识到自己被发现后转身就跑,慕予坤见状赶紧策马跑到他前面,把他给拦住了。
那人跑出草丛后,慕庸宁惊呼道:“北狄奴隶?”
慕予坤用北狄语问道:“昨日我们误入北狄境内,你们对我们下了逐客令,我们听了,立刻离开了北狄,这今日倒是你们擅闯我越国猎场。”
那人一听,忙解释道:“我们老大让我们偷偷潜入越国猎场,不是为了搞破坏什么的,就只是单纯的捡一些越国人射箭后遗留下来的箭矢。”
“要箭矢做什么?”慕予坤又问道。
“这……这……”
慕庸宁突然道:“皇叔,他不愿意说那便算了吧,让他回去吧!”
慕予坤想了片刻才对那人道:“还不快滚,还有回去别忘了告诉你们的老大,他在北狄想干什么我们管不着!若是要在越国犯事,我们越国不会放过他的!”
那北狄奴隶连忙点头,向北狄的方向跑去。
人跑远后,慕予坤才道:“前有北狄奴隶以箭偷袭,后有北狄奴隶偷箭矢,这是真想造反啊!”
慕庸宁问道:“皇叔可知北狄王庭和北狄奴隶的联系?”
“当然知道,记得以前还和你说过,北狄王庭乌珠穆沁一族出身奴隶,因不满奴隶主压迫与侮辱,煽动奴隶造反,推翻了原来的王庭。”
慕庸宁点点头,道:“就是因为乌珠穆沁一族出身奴隶,他们深知奴隶一旦有反心,实力和势力会迅速阔大,有甚者能推翻王庭。因此乌珠穆沁氏在夺得王位后,大大贬低奴隶地位,就算奴隶有反心,也掀不起大风浪来。”
“不错,这种方法治标不治本。”
“我若是北狄王庭。就非但不会贬低奴隶的地位,反而会废除北狄沿袭千年来的奴隶制。”
“你这想法是不错,但北狄的奴隶制沿袭千年,尤其是北狄贵族,他们是绝对不容许北狄奴隶制被废的。”
“所以啊,这是北狄王庭该头疼的问题。”
慕予坤叹息道:“只是希望类似这种危机不要发生在越国身上。”
“放心吧,越国文有皇叔,武也有皇叔,国家会繁荣起来的。”
近半个月的春猎结束后,慕庸宁便启程回到了京城。一回到京城,慕庸宁就开始忙起来了。既要处理朝政,又要筹备登基大典,一时间,慕庸宁是忙的不可开交。
“庸宁,你怎么了?”慕予坤看着疲惫的慕庸宁,担心道。
慕庸宁揉了揉眼睛,道:“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我的右眼皮老是跳个不停,听宫里人说,右眼皮跳会有坏事发生,我总感觉登基那日会出意外。”
慕予坤放下手中的奏折,走到慕庸宁的身后,一边给他揉太阳穴,一边道:“说什么胡话,眼皮跳是太过劳累,应该好好休息休息了!”
“可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至少要等到登基后才有喘息的机会。”
“那也不能太累着了,夜深了,先去休息吧!”
慕庸宁抬起头,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慕予坤道:“皇叔,你能陪我睡吗?”
慕予坤听后先是一震,随即道:“这……”
“我只是想让皇叔再陪陪我,要是我登基称帝了,皇叔就不能向现在这样陪我了。”
面对这样的请求,慕予坤还是心软了,于是陪着慕庸宁回到了寝宫。
就这样过了几日后,便迎来了登基大典。就在登基大典的前一天,慕尚华一行人赶到了京城。
傍晚他们随便找了一个酒店住下了。晚饭后,红姨来到莫怀的房间。
“红姨来了。”莫怀看到进来的红姨,赶紧给红姨搬了椅子,道,“红姨有什么话我们坐下谈。”
红姨坐下后,便开门见山道:“莫怀,你老实告诉我,你跟他们做了什么交易?”
莫怀看着一脸严肃道的红姨,笑道:“红姨记得当年被你丢掉的孩子吗?”
“记得。”
“那个孩子还活着,就是明日要登基的慕庸宁。”
“登基?”红姨惊道。
“他是陈霜的儿子,陈霜现在是帝妃,他的大儿子就顺理成章的成了太子。而慕尚华他也是陈霜的儿子,不过是陈霜和越国先帝生的小儿子罢了。”
“这实在是太,太……”红姨捂着嘴激动道,“真没想到夫人居然和大少爷相遇相认了,这,这也算是了却我了这么多年郁结。”
莫怀看着喜极涕下的红姨,又道:“红姨,你不好奇交易是什么吗?”
“什么?”
“是明日在登基大典上指认慕庸宁是陈霜和赫连旋的儿子,不是越国皇室。待到慕庸宁被赶下帝位后,我会安排你和你儿子见面。我已经与他商量好了,只要你助我越国真正的皇室登基,我便会让他当越国的王侯。届时,慕尚华得到帝位,你得到亲情和荣华富贵,与你、与我们有好处。”
“可是这不会……”
“放心吧,红姨,我们要的是帝位,不是慕庸宁的命,只是将他赶下帝位而已,不会伤害他分毫的。”
“那我儿子真的能和我在一起吗?”
“那当然了,您想想看,他一个为了进御林军连亲母都敢杀之人,若是让他当侯,他定会好好待你的。等你们在越国安顿好后,我还会安排人把你的丈夫接过来,让你们一家团聚。”
红姨冷笑道:“你都说了他一个为了职位连母亲都可以杀的人。这种人,我还稀罕他做什么?”
“虽然他做了让红姨死心的事儿,但是红姨别忘了,你离开他的时候他只是个哇哇吃奶的小孩儿,你可曾对他有过一日的养育之恩了?这种似有似无的母亲,他不要也罢,但是之前在我们替你解围的时候,他可以有机会杀了你然后再逃走的,但是他没下的去手啊!”
“……”
“话以至此,最后的决定权还是在红姨手上,红姨自己看着办吧!”
红姨捂着脑袋沉思片刻才道:“莫怀,我答应你。”
第二日的登基大典是在神山举行,先是祭祀奕夫人,紧接着便是登记仪式。
奕夫人的雕像已经被重新修缮好了,全身上下还镀了金边,在阳光下闪烁这灿烂的光辉。
而慕尚华他们一早便躲在了神像后面,观察着满朝文武大臣和一旁看热闹的百姓。
慕尚华小声对莫怀道:“今日若是能拆穿慕庸宁是个翼国人,那咱们是不是就胜利了?”
“这还不够,你现在势力尚低,慕庸宁被赶下帝位后,最有能力继承皇位的是慕予坤。所以还得利用这次的制证扳倒慕予坤,才能确保你是唯一的继承者。”
慕尚华想了想道:“我好像知道该怎么说了。”
此时的慕庸宁已经穿上朝服,点上香,毕恭毕敬地向奕夫人敬香,还没把香插入香插呢,只见慕尚华和莫怀从奕夫人雕像后走过来道:“一个没有皇室血脉的人,还好意思向奕夫人敬香,都不觉得丢脸?”
慕庸宁猛地抬头,便看到了慕尚华和莫怀朝他走了过来。不仅是慕庸宁呆住了,朝臣们也都呆住了:这慕尚华不是被流放了吗?
“诸位,私自从流放地偷跑回来是我的不对,但是隐瞒事情真相,让一个翼国人当了皇帝 那更是我的不对了!”
慕尚华话音刚落,慕予坤站出来驳道:“慕尚华,请你注意点,之前你就诬陷庸宁不是你亲哥哥,结果怎么样呢?现在又要诬陷庸宁是翼国人,你这诬陷人的借口越来越不真实了!”
慕尚华冷哼道:“既然我们敢这样说,那就说明我们有证人、证据。”
“证人?”陈霜有些按捺不住了。
看到焦躁不安的陈霜,莫怀道:“这个证人陈贵妃是认识的。”莫怀说完便向红姨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