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依你之见吧!”赵瑜说完又拍了拍慕庸宁的肩膀道,“你放心,本皇子辉记得你的功劳的。”
“多谢二皇子,那在下就下去准备了。”
“嗯。”
第二日清晨,赵瑛乘上马车。熊凛驾着马车直接上了通往南方的官道。
不知走了多久,熊凛突然停下了马车。赵瑛不解道:“熊凛,怎么不走了?”
“殿下,前面好像有山匪栏道。个个抄着家伙,看起来不想是普通劫匪。不过殿下放心,小的现在就做了他们!”
熊凛话音刚落,便一个翻身下马,冲入人群中与山匪混战起来。
由于赵瑛和熊凛走时低调,没带怎么护卫,熊凛一走,赵瑛便只身一人坐在马车里。
突然,只听“轰!”的一声,马车的车顶被人用刀砍下。
赵瑛顺势站了起来,却发现马车周围围了一圈山匪。
熊凛见状,刚要赶忙回去清理马车周围的山匪时,却发现从两边的草丛里又钻出了不少山匪,拦住了熊凛的去路。
“他娘的这些山匪手上的兵器是哪来的呢!”熊凛破口大骂道。
熊凛没办法,只能杀光眼前拦路的这些山匪。
而马车上的赵瑛被山匪逼下马车后,那些山匪将马给杀了,便从腰间抽出绳子要绑赵瑛。
就在这时,从远处冲来一人,驾着马冲入山匪中,朝赵瑛伸出来手。
此时的赵瑛也没多想,同样伸出手握住了对方的手,借着对方的力,翻身上了马背。
“抓紧了!”慕庸宁喊道。
赵瑛点点头,拽住了慕庸宁的衣服。
慕庸宁骑的是好马,很快便冲出了那些山匪的包围,一直到安全之地,慕庸宁才渐渐慢下来。
“要折回去救熊大人吗?”慕庸宁问道。
“不必了,咱们先去南方,熊凛解决完那些人会和我们汇合的。”
“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熊大人。”
“熊凛是父皇精挑细选出来的武士,一能抵百。”
“皇上他还是很在意你的。”
“他在意我?他不是在意我,他是在意我要是死了,他那个二儿子便能顺理成章的继承皇位了。”
“皇上为什么那么不喜二皇子?”
“还不是因为皇后在进宫前个张丞相的那点破事。虽然后来方家张家不和,但父皇也没掉以轻心过。毕竟父皇进后宫的次数极少,每次去都是陪着沈姨娘,哪有什么机会和皇后同房。”
“所以说,皇上怀疑二皇子不是他的……”
“怀疑归怀疑,总不可能写在脸上。其实我这个太子也是讨巧,若是三弟还在的话,这个太子之位应该是他的。”
“……”
赵瑛见慕庸宁没再说话,便岔开话题道:“我记得你以前怕马来着,怎么现在这马骑的那么顺?”
“没什么,骑的多了就敢了。”
“本太子倒好奇,你离开翼国的那些年经历了什么。”
“也没什么。”慕庸宁回头看了眼赵瑛,道,“我要加速了,你抓紧我。若是快的话今天便能到驿站。”
几日之后,两人顺利抵达南方的最为混乱的柳州。
☆、返回途中
赵瑛和慕庸宁一到柳州,皆大吃一惊,他们绝对不会想到,昔日繁华的柳州如今已是灾遍地,潦倒不堪。
赵瑛立刻赶到州府,颁布法令进行变法。
不出一个时辰,州府的官员便命人将皇榜张贴在了城门口。
皇榜一经贴张,便涌上了大批农民和难民围观。
“这里有没有谁认识字啊?给大家伙解释一下这皇榜上写的是什么?”其中有个农民喊道。
慕庸宁站在人群中大声道:“这是朝廷新颁布下来的法令。意思是朝廷承认商人土地的所有权,但不承认其使用权;商人可以雇农种田,而每个农民只需将收成的十分之四上交给商人当做租金,其余归自己。商人则取收上来的一半粮食用来交粮食税。”
“那是不是我们的收成交给商人后,就可以不用交粮食税了?”有人问道。
“是这样的,而且你们收成越好,余粮就越多;而商人也可以由此获利,你们彼此都能得到好处!”慕庸宁解答道。
“不仅如此,朝廷还会免除你们三年的赋税!”赵瑛站在人群中喊道。
“那太好了啊!”人们开始欢呼起来。
政令一下达,全柳州的富商都纷纷响应朝廷,开始吸纳农民、难民。一时间,柳州的秩序开始井然有序。
政令在柳州有明显成效时,赵瑛便将政令推广到南方其他受灾的地区,得到了明显的成效。
这一天,茶楼里。慕庸宁一边给赵瑛倒茶,一边道:“恭喜殿下变法出有成效。不仅解决了富商个农民的土地问题,而且连匪患也解决了。”
“哼,那些富商本没什么土地,好不容易能借此兼并一些土地,却被农民反对。那些农民又多又狠大多富商都禁不住农民的施压,所以才选择与土匪勾结,向土匪倒卖兵器赚钱,而他们便与土匪达成了某种共识,由土匪替他们解决农民暴动的问题。不过现在富商与农民和解了,那些富商没有必要冒着勾结土匪的罪名继续作威作福,这匪患自然也除了。”赵瑛喝了口茶,又道,“不过话说回来,这完全之策还是你想的呢!”
“殿下谬赞了,没有殿下的支持,估计政策也无法正常实施。殿下眼下应该担心富商倒卖给土匪的兵器的来源。是从越国偷买的,还是翼国境内有私藏铁矿、私造兵器的人,还望殿下多留个心。”
赵瑛点点头道:“本太子会的。”
就在两人准备离开茶楼之时,只见一个浑身是血的壮汉闯入了茶楼。
“熊凛,你吓着喝茶的人了!”赵瑜嫌弃道。
“殿下啊,小的为了您可是赴汤蹈火,九死一生,好不容易赶到柳州都不让小的喝口茶歇一歇。”熊凛抱怨道。
“那我们再留会儿吧。”慕庸宁建议道。
三人在茶楼歇了半刻,慕庸宁又替熊凛买了套新衣服换上。一切准备妥当之后,他们便要离开柳州返回金陵。
待赵瑛上马车后,慕庸宁突然将熊凛手中的缰绳夺了过来,随即道:“熊大人一路上风尘仆仆的,这驾马车的事就交于在下来做吧!”
“这……”
“熊凛,他会赶马车,你先上来歇着吧!”赵瑛安慰熊凛道。
熊凛点点头,钻入了马车。慕庸宁放下车帘,驾着马车朝官道驶去。
“唉!你等等——”熊凛突然喊道。
“怎么了熊大人?”
“咱们不走官道,咱们走小路。”
“如果我们走小路了,就等于正中要杀我们的人的下怀了!”慕庸宁解释道,“而且我在二皇子身边也听了些风头,他们已经在小路上安排好了杀手了。”
“那好吧!”熊凛说完有望向赵瑛,道,“殿下,您觉得阿宁说的话可信吗?万一他是赵瑜派来杀您的呢?”
“他要是杀本太子,就不会在我们来时遇险的时候救本太子。”
就这样过了几天,三人赶到了驿站。这个驿站坐落两条官道上的,一条通金陵,一条通扬州。
三人在驿站休息了片刻后,便准备重新赶路。而这次,慕庸宁突然将马车转了个方向,朝通往扬州的那条官道驶去。
熊凛按住慕庸宁的肩膀道:“这不是去金陵的官道,这是……”
“这是通往扬州的官道,我只是想带你们去扬州见一个人。”
“什么人,我们认识吗?”
“见了就知道你们认不认识了!”
不出半日,三儿便抵达扬州了。
刚进扬州城,慕庸宁便驾着马车带他们来到沈家老宅附近。
赶到沈家老宅时已是黄昏,熊凛下车后看着萧索的宅子,对慕庸宁道:“这里是哪?”
“还请熊大人和殿下在此稍等片刻,在下去去就回。”
慕庸宁说完便进去了。
熊凛则回到马车边,将赵瑛扶出来后,警惕道:“我就是觉得阿宁怪怪的,您看这是什么地方啊!阴森森的。”
“如果本太子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是沈家老宅。”
“沈家老宅?这沈家老宅都荒废了这么久了,哪还有什么人嘛?阿宁这是要干什么啊!”
“他这么做也有这么做的道理,先等他出来吧。”
不久之后,大门便被打开了。首先出来的是慕庸宁,而慕庸宁身后跟着的,正是三皇子和沈修然。
“三弟?”赵瑛走上前去,仔细打量着慕庸宁身后的少年。
“见过太子殿下。”沈修然开口道,“这是三皇子,他没死。”
“这——这简直——”赵瑛鼻子一酸,一把抱住了沈沐晰,道,“当年我们都以为你死了,没想到……”
“当年姐姐宫中突起大火,在下将三皇子救了出来,之后我们这些活下来的沈家人就一直躲在了老宅里。”沈修然说完看了看渐暗的天,道,“有什么疑问先进屋再说吧。”
进入沈宅后,慕庸宁将他和洛轩在扬州所发生的事同赵瑛和熊凛解释了一遍。
“殿下,我答应过沈修然要替他们申冤,所以……”
“所以你想借本太子之手,帮他们申冤。”
“没错,这样也能助殿下扳倒皇后和张丞相,对你们来说都有益处。”
“本太子对扳倒皇后他们不感兴趣,只是沈姨娘在世的时候曾照顾过我,就算你不说,本太子也会替他们申冤的。只是本太子人力物力不足,没法找出有效证据。”
“找证据的事不需要殿下来,殿下只需秘密的将他们带到金陵,之后的事,交给皇上来查便可。”
☆、暗牢拷打
这一日,张丞相趁入宫同皇上下棋之余,偷偷的来到了皇后的宫中。
“你怎么来了?”皇后生气道,“你不知道皇上已经醒了吗?”
“下官知道,只是下官刚刚听皇上说太子殿下已经成功解决了南方之乱,而且已经回到金陵了。”
“什么!”皇后突然站起来道,“那些人没得手?”
“下官听说他们走的是官道。这按道理来说太子殿下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会选择较为完全的小路才对啊!”
“你难道没派人守着官道?”
“下官……是下官的疏忽。”
“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娘娘,下官还听说陛下明日要在宫中设宴,为太子殿下接风洗尘。”
“这老东西本就想退为太上皇,表面上是设宴,实际上就是召集些老臣商量退位个新帝登基之事。”
“那……那二皇子就没机会了?”
“没机会?这还不是你的疏忽!”皇后说完便抓起身边的茶杯向张丞相砸去,怒道,“本宫当年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命人在沈贵妃的宫中放火,这好不容易除掉了三皇子,没成想半路还杀出了个赵瑛。我儿哪里比不上一个贱人之子了?”
“娘娘息怒啊,这最后实在不行,咱们就明着跟太子殿下干。”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翌日,翼皇在宫中设宴,皇后和朝中重臣都来齐后,就是不见太子。
“太子呢?有派人去请他吗?”皇帝问道。
“皇上,臣妾让瑜儿和太子说了。可能是太子路上有什么事耽搁了吧。”
就在皇后说完没多久,熊凛便至宫中,向皇帝请罪道:“还望陛下恕罪,太子殿下他可能来不了了。”
“来不了了是什么意思?”
“是这样的,殿下发现了三皇子还活着!觉得着手调查三皇子的事,比来赴宴更有意义。”
“是玦儿吗,玦儿他还活着?”翼皇颤抖着嘴唇道:“你回去让太子速带人来见朕。”
“是。”
此时的宴厅里,是有人欢喜有人愁。要说最愁的,那便属皇后和赵瑜了。
“怎么回事?我明明让人解决了他们啊!”赵瑜小声道。
“你这呆瓜,被身边的人骗了都不知道。”皇后有气无力的骂道,“你啊你,什么时候能长点心,若不是你太傻,这太子之位早就是你的了。现在不说太子之位了,恐怕你连二皇子的头衔都不保!”
“那怎么办啊,母后。”
“不知道,能走一步便是一步吧。”
不久之后,赵瑛便带着沈修然和沈沐晰来到宫门口。
“儿臣见过父皇。”赵瑛行礼后,又道:“这位是当年跟沈姨娘住在宫中的沈修然,而他身后的这位便是三弟。”
“参见皇上。”沈修然拽着沈沐晰“扑通”一声跪下,随即对沈沐晰道,“快见过你父亲。”
“我……”沈沐晰躲在沈修然身后不太敢开口。
“皇上。”皇后突然开口道,“全凭太子毫无根据之言,如何断定这就是三皇子呢?要知道,三皇子当年可是葬身火海了啊!”
翼皇瞪了一眼皇后道:“可当年不也是没找着玦儿的尸体吗?”
“沈修然,你把当年之事同父皇解释一番吧。”赵瑛道。
于是沈修然将自己当年从火场就下三皇子以及他对沈家案子的怀疑和他在金陵实行的报复,通通告诉了翼皇。
“这……这些可不是小案子啊,若是想查还挺麻烦的。”翼皇沉默片刻后道:“其实也不是不能查,只是兹事体大,朕决定亲自来查。”
“皇上圣明!”沈修然一边磕头,一边感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