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挑眉笑笑,便垂眼自顾自的要去解衣带,我也不知哪来的冲动,突然蹿到四哥身前蹲下/身一把按住他的手。
对上他漾着笑意的眼,我脖子根红的发烫,他笑着道:“皇上是想让臣穿着衣服泡药浴吗?”
我不愿总在四哥面前落了面子,便梗着脖子道:“四哥既然说了要我伺候,怎能让四哥自己去脱。”
声音像是染上了水池的湿气,音调突然变得很低。
“我来。”
212. 明明不是第一次,但我却心上却突生胆怯。想来第一次,我攀上四哥的膝,硬生生的想要扯开他的衣领,也是因为喝酒壮了胆。如今攥着衣带的手指不自觉打颤,指尖越发麻木,原本系的松垮的衣带被我缠了缠去的倒弄成了死结。
额上都急出了汗,我不敢去看轮椅上那人的神情,头低的不能再低。只听见头顶一声低笑,冰凉的指尖抚上我颤抖的手背,食指轻轻勾起我的下巴,我抬起头,看进四哥的眼里。
情/欲悄然漫上那双眼,他目光紧紧盯着我不放,另一只手却勾上我的腰间,他垂着眼睫,一点点扯开我的衣带。
“你瞧,衣带要这么解。”
我点了点头,看着自己半敞开的外衫还有露出一半的内里,心中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我抬眼,瞧见他眼角漾着笑意的褶皱,我猛地站起身向后撤了几步。
明明说好我替四哥更衣的,怎的又成了我衣衫半解。
四哥的指间还攥着我的衣带,细长的鎏金绸带顺着落在他的脚边。他手指半撑着额头笑笑,眼中的促狭一览无余,我见状更是恼怒,索性走到柱子旁背过身不再看他。
听见身后微不可闻的叹息,我犹豫了半晌还是没有回过身。总要给四哥一点教训,省得他成日捉弄我。我面上虽摆着一副生气的模样,但却大气也不敢出支着耳朵听身后的动静。
细细碎碎的响声,想必是四哥自己将衣衫脱掉了。想起刚刚自己打颤的指尖,脖颈上刚刚褪去的红晕又漫了上来,真是丢人。
噗通。
是什么掉落水中的声音,我下意识的回过头,看见了搁在一旁的轮椅,还有水里若隐若现的人影,一层层漫开,越发模糊了起来。
213. 什么也顾不上了,甚至连半披在肩头的外衫都没有脱掉,我屏着气跳进泉池,闷着脑袋去拽他飘在水中的青色衣衫。束在脑后的黑发不知何时散开,真的像是哪里来的妖精。
那双总是含情的眸紧闭着,我心下一紧,伸出手臂环上他的腰,暗自悔恨自己的可笑至极。恍惚间,那双眼却兀的睁开,是我熟悉的那双惯会招蜂引蝶的狐狸眼。
他手臂一勾将我俩之前的距离拉的更近,肌肤相触,所到之处是湿漉漉的火热。我有些慌乱,双腿一蹬浮出水面,我急着说话,没留意狠狠的呛了一口水,环着四哥的脖颈咳了起来。
四哥眉头一蹙,双手搁在我的腰间将我抱在他的腿上,他搂着我,手轻轻的拍着我的后背。
“呛到了?”
我咳的双眼都模糊了起来,下巴抵着四哥的肩窝,憋了半天才结结巴巴的说:“四哥又骗我。”我顿了顿,抬起头对上四哥有些担忧的眼,“这才不是药浴。”
似是没想到我会说这话,有些冷硬的眉眼骤然舒展开,沾在眼睫上的水珠簌簌落下,好看极了。他将我贴在额上的湿发撩开,柔软落在我的额角,接着往下,最后停在我的唇边。
“我有。”
“什么?”我略带疑惑的开口,直直的望进四哥的眼中。那里闪着波光,映着脸颊绯红的我。
“我有胡思乱想,我有别的小心思。”不等我回话,他单手挑起我的下巴含上我的唇,另一只手匿在水中,撩开了我的外袍下摆。
第41章 没有名字的一章
214. 我的心神被噼啪的烛火烫的糟乱,下意识的想去推开身下那个越发得寸进尺的人。感受到我的躲闪,他低笑一声,手腕一翻便捉住我的手臂。
似是有什么东西缚上了我的双手,四哥缓缓松开,我低下头去瞧,是一条绣着银纹的绸带,是我衣衫上的那条。趁我发愣,细长的手指灵巧的用它打了个结,我便挣扎不开。
“皇上说要伺候臣的。”他手臂环紧我的腰,嗓音沙哑:“可不能食言。”
我头脑发胀,也不知到底是谁伺候谁,只是顺着后脑的力道扬起下巴,含上那人探进来的舌尖。环在我腰间的力气越来越大,几乎要把我碾入骨血,我双腿不自觉用力,却刚好让他钻了空子。
身下的衣物不知何时被脱了个精光,我知道周围没有人,但还是不自觉心下颤抖,低着脑袋靠在四哥的胸膛上。离得近了些,我才发觉他心跳的很快,一下一下。
“真好看。”四哥轻喘,手指挑开半搭在肩头的外衫,他低头在我锁骨上落下一个吻,而后继续往下,舌尖掠过温热的泉水擦过我luo在池中的肌肤。
酥麻感从耳尖沿到脚踝,我双手被缚着有些着急,挣了半晌也没挣开,只得垂头丧气的倒在他肩上。四哥的手指细细摩挲着我泛红的脖颈,抹掉我的薄汗。
我被身下的挑/逗弄的浑身酸软,环着他的脖颈,盯着水面上漂浮着的衣衫。带着温热的手指缓缓滑向我的股间,喉间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低呼,却在即将喊出声的那刻被身下人封住了唇,他的舌尖卷走了所有支离破碎的呻吟,一点点含进腔中流到腹间。我的身子被他的双手托起,感受到那抹炙热一点点在我身体里充盈,最后占满我松软的身体。
大概是浸在水中,所有感官都被放大了无数倍,比如他伏在我肩上长出的那口气,还有隐在我体内剧烈的颤动。素白的手指插进我的发间,精瘦的腰缓缓动了起来,溢在唇齿间的呻吟被我咽了回去,只留下四哥的那声轻笑。他抬起我的下巴强迫我看向他的眼中,湿漉漉的手指擦过我的下唇,他垂眸凑了上来,吮住后含糊不清的开口:“好紧。”
我倏地觉得面红耳赤起来,头稍稍向后撤双手抵住他的胸口不让他前进半分。长发发尾散在水中,四哥冲着我扬了扬唇角,匿在体内的炙热突然向前猛顶了一下。泡在池中的脚趾不自觉的跟着蜷缩,刚刚隔开的几分距离又被瞬间缩短,我伏在四哥胸前大口喘着气,忍不住颤抖。他的手指轻轻抚着我的脊骨,从后颈一寸寸往下,所到之处皆是滚烫颤栗。
感受到我软塌塌的身子,身下那人突然拽住我的手臂环上他的脖颈,箍在我腰间的力道越来越大,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搅碎。狭仄的体内是愈发滚烫的力道,被溅起的池水弄湿了我的眼,像是站在塔尖上的摇摇欲坠,我只能尽力的攀着他的脖颈,让自己不要往下坠。
“让我一直爱你。”
“好不好?”
我想去应他,可那短短几个字却怎么也连不起来。我只能强撑着上半身,抹掉眼皮上的晶莹轻轻点点头。这动作仿佛像是催情药,原本抽出的大半却猛然向里顶的更深,我能感受到四哥的滚烫,脸颊上的,心口处的,还有身体里的。
215. 好几个来回下来,我心神皆涣,只任由着身下人不知疲惫的索取。腕上缚着的绸带不知何时散开,荡在水中。头顶那人见我这副模样,嘴角微扬,手臂探入水中,握住我的脚踝。
刚刚才压下的情绪又被点燃,在心窝里掀出涟漪,他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在我踝骨上画着圈。我强忍住喉间呼之欲出的呻吟,抬起眼对上四哥噙满情/欲的眼。
我心下一动,从水中捞出浸湿的绸带套在他白/皙的脖颈,我手上一使劲,那殷红的唇便朝着我压过来,我毫不示弱的吻上去。另一只手忙不迭去扒他身上的衣服,只又我一人搞得如此狼狈,未免也太没有面子。
他附和着我的手忙脚乱,直到我终于脱掉他的上衣,干净白/皙的身体暴露在我的眼前,后知后觉的羞赧才缓缓涌了上来。我的手指还扯着绸带,赤裸着上半身的男人,脖颈处却缠着丝带,看起来越发勾人。
四哥的手扶住我的腰,身子微微向后靠,四哥促狭的笑一声,目光盯着一丝/不挂的我。
“臣腿脚不便。”
“还得劳烦皇上亲自来了。”
我双腿早就没力气,我勾着他的肩背摇头,“不,不要了……”
话只说到一半,猛然袭来的痉挛让我剩下半句变成了要命的呻吟,我不管不顾的咬上四哥裸露的肩头,但身下却绞的更紧了些。恍惚间听见男人低哑的声音,夹杂着凌乱的喘息。
“越儿当真是。”他的手指一勾轻挠了一下我的脚背,感受到我身子的颤抖,他长出了口气:“当真是让人松不开手。”
第42章 好久不见
216.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泉池的,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赤着身躺在床榻上,腰间盖着薄毯,除却脖颈,目及之处皆是青紫的痕迹。我稍动了动腿,酸痛顿时布满全身,我倒吸了一口气。
“醒了?”
我抬头,对上四哥有些懒散的眼,他动了动身子,我才发觉他的手臂枕在自己头下。我有些慌乱的支起身,瞧见四哥素白的手臂上的压痕,想来是枕着睡了一晚上。
想起昨晚在泉池里的抵死缠绵,我脸颊发烫,身子不自觉的向后缩。余光却瞥见始作俑者正垂眸看我,目光大喇喇的落在我遮挡住的腰间。
“怎么躲我?”
我别过头不看他:“四哥明明知道的,还要故意问。”
他撑着身子凑近我,强迫我与他对视,嗔笑着道:“越儿怎的光怪我。”我抬起眼才瞧见四哥脖颈处,那密密麻麻的红色痕迹,像是在声声的宣告着,我昨日到底是个什么疯癫模样。四哥半撑着脑袋笑着瞧我,松垮的衣领敞着,露出颈下精致清晰的锁骨。
我漫不经心的挪开目光,心里却暗自羞恼:人家露个锁骨就想冲上去,真是没出息。
217. 我觉着宫人们一定都在我们背后嘟囔,明明还没到严冬,怎的四王爷已经围上了狐裘。我侧目瞧着身旁人,白玉般莹润的肌肤上覆了一层薄汗,但眉目如常,仿佛热的不是他一样。我心里觉得好笑,前脚刚上了马车便噗嗤的笑出了声,转过头对上四哥平静的目光。
我咳嗽了两声,讪笑的冲他点点头:“辛苦四哥了。”
他一面去解脖上的狐裘一面侧目看我,挑着眉慢悠悠的道:“臣白日辛苦,晚上就劳烦皇上辛苦辛苦了。”
在与人逞口舌之快这方面我一向没什么天赋,我自知说不过四哥,便抿了抿嘴安静的坐到他身侧。与四哥在温泉山庄的这几日,朝中的大小事务都没来得及处理。自太后离世,四哥明里暗里又动了不少人,太后生前的势力大多都被处理的差不多了。
所以时局动荡,也在情理之中。在八大国的夹缝中生存本就不是易事,多方势力每日都虎视眈眈的想吞并掉我这块不太大的国土,我在书房思忖了许久,提笔向隔壁大秦皇帝写了一封亲笔信。我自认为那封信写的极好,明面上是在求和,暗地里也表现出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态度。
待寄出去几日之后的一个夜晚,我突然想起那个穿着火红衣衫的男子,他斜倚在窗台笑着看我的模样。我翻了个身,透过窗缝瞧见天上明晃晃的月亮,好像和那晚遇见他时一样亮。
218. 宴席上推杯换盏,耳边是阵阵靡靡之音,男子穿着宽松衣衫坐在席间,一杯杯喝着。偶尔有胆子大的侍女垂涎他精致面孔,晃着柔软腰肢坐在他身侧,捧着酒杯要喂他。男子只是笑,手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但拦在两人之间的手臂却无半分松动。
直到女子觉得无趣,嗔怒着离开,他的身子才重新放松了下来。
他只知道喝酒,全然不顾正在吟诗作对的他人,待顺序轮到了他,才一脸疑惑的停下斟酒的手。身旁男人大笑两声,在身旁女人的胸上摸了一把,接着道:“让我们将军吟诗真是难为他了,倒不如让他耍个剑来的痛快。”
男人挑眉笑笑,手却已抚上腰间挂着的佩剑,身旁男人忙噤了声。
“这样,若是郁北能读出两句诗,就算他赢。”高位上的男人看向他,目光闪烁。
郁北晃着手中的酒杯,冷硬的眉眼软了下来,他半垂着眼,虚虚实实的情绪都掩了起来。男人嗓音低哑,语气清淡:“扪萝正意我,折桂方思君。”他话落,便仰着脑袋喝下杯中的烈酒,辛辣的一团滑过喉间,最后在胸腔里化成一团盖不住的炙热。
似是没想到他这能背出句诗来,众人脸色有些尴尬,高位上那人笑了笑,接着道:“这么些年总算有了点儿长进!说吧,想要些什么,朕都允你!”
男子目光有些涣散,但依然亮的吓人,他嘴角噙着淡笑,歪着脑袋:“皇上,臣弟想解甲归田。”
219. “想来皇上也听说了,出现在营帐的那位。”
郁北放下酒杯,眼尾敛着柔软:“我总想着他,没法子行军打仗了。”
“喜欢娶来便是,什么女子你郁北配不上?”
郁北摇了摇头,笑容苦涩:“娶不来的。”他揉了揉眼,手掩在面上:“怕是也配不上。”男子身形高大气宇不凡,但许是酒喝的多了些,眸光灰暗,像是在人世间迷路了许久,跌跌撞撞,但还执拗的不愿回头。
220. 我是在城门口遇见郁北的。
那时我四处发帖寻遍名医,终于找到一位匿于深山中的江湖游医,他擅接骨解毒,村中许多残疾多年的老人都是他给医好的。四哥那时正在书房批奏折,我脚底生风,年迈的吴公公愣是从快走变成了小跑,喘的上气不接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