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凌灏渊沉浸着这种刺激里,忘记了他这又高又重的身体,是怎么被看起来瘦削的先生提溜回到座位上的。
凌灏渊轻咳一声,双手绞紧,老老实实的诚实道:“先生真的太令人着迷了,原谅我一时没控制住。”
迟鹰扬:“……”
三百年前的人儿借诗曲抒情,含蓄得很;三百年后的人儿,抒情起来是这么直白豪放的吗。
迟鹰扬都不好意思告诉他,他自己也很难控制住。
这弄得,迟鹰扬有点不敢逗弄他了。
现在这种环境,虽然竖起了屏风,还关上了门窗,但不太好,外面人太多。而他第一次,需要很久很久的。
凌灏渊又紧张道:“我帮先生擦一擦?”
说着,他取过备用的滑溜的丝质手帕,湿了湿水,手指越过木桌,轻轻地递了过去。豆腐先生被他舔得红红的,太嫩了,凌灏渊不敢用力,沾了点清凉的水,帮迟鹰扬擦净,他刚刚舔过的痕迹。
哦漏,他还咬了,先生脖颈上那一点红痕,好像被什么东西大力掐过一样。
迟鹰扬斜着眼看他,凌灏渊心虚地缩了缩脑袋,把迟鹰扬的领子都拉高了一寸,把那红痕遮住了。
凌灏渊意犹未尽的抿了抿唇,可又见迟鹰扬斜着眼看他,凌灏渊目光游移,紧张道:“闻了,先生很好闻。”
“然后呢。”迟鹰扬问。
凌灏渊:“!!!”
还能有然后?
那他继续了?
迟鹰扬问道:“你竖起那么多屏风,总不能只是闻一闻我吧?”
当然不止是闻他,可凌灏渊不敢继续了,只小声道:“还,还要挽起衣袖,请太医来诊平安脉。”
“就这样?”迟鹰扬挑眉。
“是的……”凌灏渊的眼神瞄来瞄去,最终贪婪地放在迟鹰扬的袖口里。袖口里,冰白的手腕若隐若现,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凌灏渊不敢去看迟鹰扬的眼神和他的领子,可迟鹰扬这赏心悦目的手,又把他的目光吸住了。
凌灏渊心里“哎”了一声,就是这样,太容易沉迷先生美色,要是有了名分,凌灏渊恨不得把先生藏起来不让别人瞧见,那能忍心让先生四处露面,为人占卦。
而迟鹰扬看着凌灏渊那一脸占了大便宜的高兴样,他心里都要笑死了。
占吧占吧,便宜终归要还他的。
迟鹰扬把左手摊在木桌上,挽起宽大衣袖,为凌灏渊现出他的半条白臂。
凌灏渊呼吸都顿住了。
迟鹰扬好几百年只有打坐修炼,没有动过。而且他醒来的时间也太短了,如玉一般白皙的手臂上,只有轻薄的肌肉,而在手臂内侧,近乎透明的肌肤下,依稀现出淡青色的血管,简直惹人怜爱。
真的太豆腐了,凌灏渊丝毫不敢碰。
凌灏渊率军多年,不是没见过男人的臂膀,但是他见过的,都是那么粗糙的,反正没他自己好看。可他们的,和天仙先生的玉质冰肌怎么能比!
要是能摸一摸,肯定比豆腐还要嫩滑,比白玉还要细腻……
迟鹰扬见凌灏渊像只呆头鹅一样,一动不敢动,眼珠子都快被他的手臂吸出来了,迟鹰扬默了默,问道:“太医还没来,那我可以看看你的吗?”
凌灏渊听话地把袖子挽起,现出他那条深麦色的、健壮而有力的手臂。
迟鹰扬起先有点不懂,为什么凌灏渊那么呆,可当凌灏渊现出他的手臂,健美的线条优美而有力,简直好看极了,迟鹰扬也就有点懂了。
握住韧性的肌理,感受了一下力量,迟鹰扬把凌灏渊的手臂放平在木桌上,把指尖搭了上去,帮他把脉。
迟鹰扬道:“别憋气,呼吸平和些。”
“哦。”凌灏渊老实地回道,努力地控制住,把开始呼吸。
可迟鹰扬那细白的手指贴着他的脉搏,这让他怎么正常地呼吸啊?
尽管凌灏渊已经很努力了,但他那强劲的脉搏却激动不已,滂湃的脉搏一下一下撞击着,好像快要爆炸一样,让迟鹰扬只能放弃:“摸不出来,你的脉搏太强了。”
凌灏渊老实道:“先生一碰我,我就激动了,是有些影响。先生还会把脉吗?”
迟鹰扬收回手指,点头道:“会一点儿。我和别的大夫不一样,我主要是观气看病。人的身体里,五脏六腑蕴含五行之气,药材也是,多则克泄,少则滋补。不过,我行医经验很少,养生炼体比较在行。”
说起养生,凌灏渊低头望了望迟鹰扬那瘦削的手臂,怜爱道:“先生太瘦了,得多补补,不能只吃豆腐的先生。”
没银子的时候弄得消瘦,可能是穷的;有银子了也只爱吃豆腐,半点荤腥都不沾,把自己瘦成这样,还说很懂养生!
不过,迟鹰扬三百年没吃什么东西了,得循序渐进,也不能一下子吃太多。
迟鹰扬迟疑了一下,说道:“黑鱼不能吃,那,白鱼豆腐汤?”
凌灏渊点头:“好,我吩咐下去。”
迟鹰扬又问:“所以太医什么时候来?门窗都关了。”
凌灏渊一愣,把迟鹰扬的袖子挽起,盖住了迟鹰扬的手臂。接着,又把手帕盖在迟鹰扬的手腕上,这才轻松地搬开屏风,推门出去,请太医来诊脉。
本来诊脉这个流程,是准夫婿了才给诊的。好几百人,一个个给诊脉也太浪费资源了。但迟鹰扬和准夫婿没有区别,凌灏渊自己扯的谎,自己得圆下去。
没一会儿,以为老太医面色红润,气喘呼呼地在迟鹰扬面前停下,给迟鹰扬诊脉。
结果当然是非常健康!
凌灏渊又抓住太医,问了些养生养肥的食谱,让人写了一份,给迟鹰扬过目,修改过后,送到礼部去,给迟鹰扬开小灶。
而检查过后,选拔入赘的选手们,也得集合了。凌灏渊又依依不舍地辞别道:“今天只是学学进宫的礼仪,我吩咐过了,先生不会被晒到的,都在室内学。累了要喝水了就和宫女说,我今晚再来看你。”
迟鹰扬点了点头。
凌灏渊不便光明正大地出现,迟鹰扬由礼部的官员带着,转移到另一个大厅去。迟鹰扬都觉得和凌灏渊聊挺多的,可徐沼比他还晚,一边走过来,还一边整理着腰带。
徐沼整理好了过来排队,小声的对迟鹰扬道:“想不到,原来宫女都是上了年纪的老婆婆!还有男人!暗中塞银子都没收,我旁边的那个有黑痣有伤疤的,都给写上去了,好严格!”
此时,面前的大宫女清肃一声,说起进入皇宫的各种规矩,全场瞬间鸦雀无声,徐沼也不敢多话了。
关于入宫和面圣、觐见贵人的各种规矩,还得反复训练三天,不达标的会被遣返离开。今天,一直练到晚上,才自由活动,各自回去房里用饭。
迟鹰扬回到单人独自占有的房里,比徐沼他们的房简直好太多,那床大得,他可以在上面滚五圈。衣柜和箱子里满满的都是凌灏渊给准备的衣服,可以每天穿各种不重样的。
而晚膳来到,鲜香的白鱼豆腐汤让迟鹰扬的胃部都勾起来了,美滋滋在坐在桌边,美滋滋的喝了半碗。
鲜!好喝!
此时,身材高大还长得英俊的凌灏渊端着一碗豆腐花进来,见迟鹰扬喝汤喝得美,笑道:“味道还行吧?”
迟鹰扬点头,给他也盛了半碗汤。
凌灏渊却摆手道:“不用给我,你觉得好吃就多喝点。”
凌灏渊喜欢吃大块肉,是迟鹰扬不咋吃的东西。
一大红烧盘肉很快就见了底,而迟鹰扬却慢吞细嚼的,饭才吃了一半,鱼汤却趁热喝了两三碗。凌灏渊见到被他吃空了的盘子,赶紧让人收了下去。
桌上,剩下清淡的豆腐宴,连鱼肉都少。凌灏渊已经吃完,静静地欣赏着迟鹰扬张开诱人的嘴唇、慢吞细嚼的美色,心情荡漾极了。
这会儿隔壁住着的徐沼却敲门进来了,见到迟鹰扬那一大桌子的清淡菜色,好像吃素似的,徐沼有些皱眉,问道:“先生,他们怎么能这样对你?要不你搬来我们这住,我们那房住着国公府的三公子,礼部不敢怠慢,都大鱼大肉的上菜!”
说罢,徐沼看了眼凌灏渊,凌灏渊这次出门,把额头上代表着双儿的小红花遮盖住了,毕竟他一个双儿,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入赘选手的屋里,影响不太好。
凌灏渊还长得英伟,气质悍勇,徐沼看不出来他是个双儿,反而继续皱眉道:“你和先生一起住啊?看你长得挺凶的,可却怎么这么怂,你长得这么高大都是吃素长的吗?”
凌灏渊:“……”
迟鹰扬道:“不是的,我修道养生,很多肉不能吃的,这都是我特别要求的菜,他顿顿吃肉的这样陪我吃,很辛苦了。”
徐沼听了,只得挠了挠头,向凌灏渊道歉道:“刚刚不好意思,误会你了。”
顿了顿,徐沼和一脸凶悍的凌灏渊没有结交的想法,只对迟鹰扬道:“那先生继续吃,先生啊,你你吃完可以过来我们这边房里,国公府的三公子可厉害了,他知道很多内`幕消息!”
迟鹰扬有点好奇,瞄了乔装打扮过的凌灏渊一眼,问徐沼道:“有什么消息啊?”
徐沼说道:“先生上次算得真准,听说,已经有一位公子被内定了,将军陪着一位貌美公子去逛铺子!逛了好几天!被好多人见到了,都不带掩饰的。”
迟鹰扬:“……噢。”
这传说中的貌美公子是谁?
好像,好像就是他自己?
四舍五入,帮凌灏渊看店铺风水,改装后又去看了一次,也算是逛铺子了?
不然,像凌灏渊那么抠门的,很难想象,会陪别人去逛铺子。
只是,迟鹰扬瞟了凌灏渊一眼,带点询问的意味。
凌灏渊则紧张地摇头。
这人咋弄的,连传闻中的人都没搞清楚吗?他一会儿一定要记得澄清才是。
徐沼又道:“据闻那位貌美公子也来参加选拔了,不知道是哪位?我觉得先生长得最美,可听说,那正夫的位置,已经被内定了。不过没关系的,听说这次不止选一位正夫,还有侧夫两名,妾夫若干,先生也是有机会的!”
迟鹰扬:“……???”
这么多?
不过,想想,就知道不可能!
凌灏渊那么抠门,要多养这么多的人,肯定不会愿意的。
只是,迟鹰扬想要逗逗他,于是眼神幽幽的,又瞥了凌灏渊一眼。
那眼神儿,就如深潭一般,似幽似怨,迟鹰扬临时学了女鬼的幽怨眼神,这么幽幽地望了过去,还挺渗人的。
凌灏渊:“……”
他冤枉啊!!
看着先生那幽怨的眼神,凌灏渊心脏都要皱起来了,暴躁地开口道:“绝对没这回事,哪家国公府的三公子,乱传这等消息?”
章节目录 第35章 屏风真好看
听小道消息的, 人云亦云,哪里知道源头从哪来的?
凌灏渊气势可怖,徐沼被吓了一跳。可在番坊揍人闹事, 是要被除名的!
徐沼和他的房友关系还算好,可以负责拉架,于是他也没有特别怕,就回了两句:“你又是谁?知道什么消息?”
凌灏渊不便公开身份,只盯着迟鹰扬, 急不及待地否认道:“反正没那回事, 那是不可能的!”
他不同意!
凌灏渊连身份都没公开,徐沼不太信任他, 只对迟鹰扬说道:“是不是也好, 没了正夫的位置,听说还有其他将军挑选夫婿, 总之,先生别放弃!不过,大伙儿都在猜那位内定了的正夫是谁, 先生长得这般美,太容易被怀疑了, 最近要小心提防些。”
迟鹰扬点头道:“好的, 谢谢你提醒了。”
徐沼逗留了一会儿,告辞而去。辞别前, 又悄咪咪的对迟鹰扬道:“先生, 你要和那个长得那么凶神恶煞的人一起住啊?他脾气好像也没有特别好, 先生要不要换房?”
迟鹰扬笑:“不用,其实他挺英俊的。”
那张脸,被他亲得魂儿都丢了的时候,那意乱情迷的神态,真是诱人极了。
徐沼紧张:“可是凶啊!我在楼下那层中间位置,要是凶你了就喊我。”
迟鹰扬忽然有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
因为京中男儿都怕了他,所以,皇帝才替凌灏渊写皇榜招亲的吧?
送走了徐沼,房间内,凌灏渊还挺紧张的。
他关紧了房门,再三保证道:“先生!您别听他瞎说,绝对没有什么侧夫妾夫!除了先生,我也没有陪同过其他公子逛街,传闻都不可信!”
凌灏渊最怕迟鹰扬那幽怨的眼神儿了,弄得他的心揪到现在。
迟鹰扬也不逗他了,悠悠道:“我信你,你对外人那么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