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当名士[古代架空]——BY:五色龙章

作者:五色龙章  录入:08-04

  德妃微微摇头:“这却不至于。宋三元纵是才华绝世,不也是今年才中了试,得了官?三年前还不知在何处呢。未中三元的时候,只有阁老家挑他的,他又岂能挑剔得了阁老的孙女?只怕是这兄妹两人都对他一往情深,桓阁老怕他们自家人反目,才出手将这姻缘斩断的。”
  她本来只是随口一说,说完之后却猛然觉得这说法颇有趣似的,眯了眯眼,吩咐道:“叫人盯着重华宫,看看那边是什么反应。”
  那位桓王妃可是个被婆母叫去训两句都要眼红流泪的娇小姐,却不知听说今日朝堂上的热闹后又会怎样。
  不只长春宫一处为这消息所动,钟粹宫内,生养魏王的容妃商氏也同样听着内侍上报着从乾清宫管事太监那里打听来的,这场原属朝堂斗争,最后却拐到了大臣断袖的异事。
  容妃养气功夫绝佳,听到桓宋二人当廷承认有断袖之情,也没什么表示,只淡淡道:“贤妃千挑万选来这个亲家,果然有出息的佳子弟,可惜她自家立身不够清正,承受不起这样堪为国家栋梁的亲戚。”
  马家与桓家竟闹到这一步,虽说陛下不肯在朝上追究下去,但三司会审马诚等人一事,便已说明圣上对马家已有不满,只是看在周王面上,一面再再而三地包容。
  可这包容难道就真没有尽头么?
  虽说她也猜不出圣上将桓凌派去边关,是为叫他禀公执法,还是有意叫他包庇姻亲,帮他收拾烂摊子。可不管当时圣意如何,桓凌却是真的查出了错、抓了人,还在边关立下了几场监军之功,这些确凿的罪证落入圣上眼中,便不想查也一定要查了。
  如今桓凌才只查个开头便捆了这么多人回来,若再细究下去,不知要牵出多大的案子。单凭周王和贤妃的圣宠或能保住马尚书一命,但马家的赫赫权势只怕是保不住的。
  那周王的隐形太子之位呢?
  周王年纪居长,天然比别的皇子强上一筹,她的恕儿是争不过的。不过万一这回他因马家之事受牵连、遭了圣上厌弃,底下这些孩子皆非长子,又有谁一定比谁更强些?
  虽然周王之下还压着个二皇子齐王,但齐王母家出身勋贵门庭,家门不够清贵;齐王又随了母家的性情,好武厌文,既不似周王一般受宠,在朝臣中也没有那么多支持者。而她伯父历任三朝,曾仕士首辅,父亲也曾官至二品巡抚,门庭清贵,绝非那些勋戚武人可比。她所出的魏王更是聪明懂事,深得圣上喜爱,甫过十岁便与兄长们一起封了王,如今又要与二哥齐王同时选妃,成亲之后便也成了大人,能到朝中历练……
  她手托香腮,看向景仁宫方向,心中细细分析着自家儿子争位的优劣之抛。耳中断续传来大宫女可惜的议论声:“再好也是断袖,又当着圣上的面牵出此事,只怕前程也断了,只可惜了宋三元才学绝世……”
  容妃心情颇好,随之微微一笑:“这也未必。桓御史之言或许只是为了洗脱祖父结党的重罪而自污,宋状元与他情谊深厚,肯搭上自己帮他辩白也难说。毕竟桓大人若只在家养些小厮戏子之流,也不耽误成亲生子,唯独宋状元这话说出来才是无人敢置疑的。”
  不过此事是真是假也都无所谓了。宋时这个三元及第的身份摆在那里,就是天下读书人的效慕的榜样。管他好南风北风,一点点私德瑕疵又不会妨了他的文章才学,只要能收服他,将他摆在身边,便能收了天下读书人的心。
  眼看着各地秀女就要入宫,过不几个月便能选出王妃。等她的恕儿成亲开府之后,便叫他常常向宋状元请教学问,慢慢地收服此人……
  她心思轻转,也和德妃一般吩咐着:“叫人盯住重华宫,看着那边的动静。”
  也不光这两宫贵人,更多有子有宠的妃嫔都将目光投向了那里。
  宫中没那么方便得到前朝的消息,高位嫔妃能召见家人,多半命内侍出去传旨,叫家中女眷递牌子进来参拜;低位嫔妃难得召家人入宫,只得把目光盯住重华宫和景仁宫,从这两处动静上分析外朝动向。
  然而贤妃素来八风不动,周王则几乎是让人封了重华宫,出入的都是贴心可靠的太监宫女,别说内里的消息透不出来,连外头的消息都休想传入重华宫中。
  满宫中都想看看贤妃与周王妃这对婆媳会不会因为两家互相弹劾之事结下嫌隙、周王妃又当如何对待兄长当朝与宋状元与诉情爱之举,却总也等不到他们闹起来。
  但后宫长日无事,无非便是争宠、争位份、争子女前程。周王这些年稳稳压在满宫皇子之上,如今好容易有了可以扳动他的着力处,怎能轻易放过了?重华宫在这十目所视、十手所指之下,终于还是透露了消息出去。
  却不关桓家之事,而是宫女私传的一句:“不嫁少年才子,定是要嫁少年天子。”
  桓王妃如何摔经卷、与丈夫耍小性子、被婆母申斥都不是大事,唯这一句下人所传的话却是最致命的。
  这流言其实是下人所说,与王妃无关,但陛下年纪渐长,这几年也多有疾病,又怎能听得了这样带着诅咒意味的话?然而若只是普通宫人所言,就令天子知道,也只是将人杖毙,再罚一罚掌宫务的德妃,只怕也未必动得了身居庶长、圣眷深厚的周王。
  唯有将整个重华宫、景仁宫都牵扯进去,才能将此事闹大。
  这句话传出重华宫当天,便被人颠倒因果,重新编了个故事,赫赫扬扬传得满宫皆是——
  周王妃早年因嫌弃宋时未能考中状元,故而弃婚入宫,欲嫁个少年天子。如今却又因周王母家出事、地位不稳,而与周王情谊不穆,摔了周王亲自寻来给她的经卷。
  贤妃在宫中听到这消息,只觉头痛如炸开,眼前一阵阵发黑。
  她父亲马尚书还在家待罪,又怎么敢坐视这流言传开去?此事必须得先查清楚是何人所说,是否有人故意陷害,才好去御前应对。她急匆匆叫了总管太监,命他带着那听到流言的小内侍往景仁宫认人,务必将相关之人都查清楚,带往她这里处置。
  可惜她知道这消息还是晚了一步,重华宫桓王妃那里也听到了这消息。
  桓元娘自幼清高,曾与人订婚,退婚之后再嫁周王之事在心中都算得上污点,对周王一片忠贞更不容人玷污,听到这消息后气苦得几乎落泪。那句“要嫁少年天子”更是诛心之言,她忍耐不住这样的诋毁,当即扔下绣到一半的经页,命总管太监将传谣的人抓来。
  在外头传这流言的人索不着,宫人倒是抓来了不少,叫太监、嬷嬷细细审了一阵,那些宫人便招承出确实有人说过此话,只是也都说不清当初是谁第一个说出这话。
  桓元娘悲愤道:“是本王妃平素治宫太宽仁,纵得你们胆大妄为,敢这样污蔑我、周王与我的名声。今日若再不教训约束你们,这重华宫中哪还有半分何规矩可言!”
  她便教人将满宫内侍、宫女聚在殿下,将那几名宫人绑到春凳上,当众打板子。
  虽只是小板子,但当众受刑之辱却叫人难堪,重华宫中一时哭声震天。贤妃派来的太监卢重急急赶来时只见这般场景,也有些失措,连忙上去向王妃求情,说是贤妃娘娘要亲审这些人。
  可宫人不能私自乘车,这些人都叫王妃打成这样子,又怎么能带去景仁宫?
  桓元娘倒是无畏,神色坚毅地说:“本宫亦是依宫规处置的这些妄传流言之人,与母妃亲自料理是一般的。卢公公若不放心,我与公公一齐去向母妃分说此事。”
  她自然要给贤妃面子,叫人暂停用刑,将这些人关进空屋子里待审,自己回去换了衣裳,重新妆饰,乘着辇随卢公公去往贤妃宫中。


第122章
  桓元娘还未进景仁宫,卢公公就先一步疾奔到宫中, 对贤妃说了她在宫中处置宫人之事。贤妃原就为这场流言心惊肉跳, 又听她这般行事, 心口猛地揪起来,不敢置信地问道:“她真个做出了这等事?我派在她身边的那些内侍、宫女怎么没劝她……怎么没来向我报信?”
  卢公公愁眉苦脸地答道:“奴去时王妃娘娘正在盛怒间, 将满宫人都拘在那里,命人都看着那些私传流言的奴婢受杖。文华姑娘她们恐怕是劝不转王妃,也、也抽不出身来报信。”
  他去的时候提醒王妃, 贤妃娘娘要亲自处置这些宫人, 王妃尚且全无敬畏, 还说自家与置与婆母处置都是一般的,那些派到景仁宫的宫女内侍怕更拗不过这位王妃。
  唉, 都是周王殿下太宠爱王妃, 将重华宫上下大权都交给了她, 若然还能有个做主的, 王妃做事时也能有个人拦一拦。
  他悄悄看了贤妃一眼,却见贤妃在兵部被查、父亲归家闲住时仍然能持住的脸色也变白了, 咬着牙说:“立刻去寻周王, 将此事告诉他, 让他亲自去御前请罪, 不能叫陛下先从别人口中知道此事!”
  如今还是上朝的时候, 她不能到前朝,只有叫周王立刻请罪,才能挽回圣心!
  元娘、这元娘分明已给惠儿圈在宫中安心绣佛经了, 怎地没绣出一份安定忍耐的性子,反而如此急躁,将此事大庭广众下闹开来?
  她今日若不曾审这一场,还能推作她小孩儿不会管宫务,只知闭门为陛下绣寿礼,叫那别有用心的宫人造谣陷害了。如今这一场笞刑下来,外头不知多少双眼睛都看了去,自然要说她是恼羞成怒,严刑逼迫人服罪。哪怕她立刻将人寻来,彻底查问清此事源头,到陛下面前请罪,也难抵满宫流言纷纷……
  她也是个阁老的孙女,御史的妹子,怎能做出这样满身破绽的事来!
  就是桓氏那哥哥在外头弹劾兵部、查究边关将领罪责,以至牵扯到她父亲,这些却都动摇不了惠儿的根基。甚至可以说,他们桓马两家不穆,在朝堂互相弹劾之事,倒是能消减陛下对她皇儿身后势力的防备,反而能为惠儿在圣心中增添几分好感。
  可是“少年天子”四字不同,便是再圣明的天子也听不得儿子有这等野心!
  事涉到儿子的前程,贤妃娘娘的贤德气度也端持不住,儿媳进门后竟没立刻赐坐,而是神色肃然地问她:“今日是何人在你面前提起‘少年才子’之语,因何提及,你怎么处置的?”
  元娘自觉处置无差,便将她绣花间隙到宫院中游赏花草,却在太湖石后听到有宫女议论……议论的什么她不好说出口,只一带而过,改说自己当即派人去捉那说话的宫女,却没寻得下落,后来满宫搜人,才终于搜着了几个,如今还没指认出罪魁祸首。
  贤妃皱着眉问道:“确实是你宫中人么?你既没抓到她,怎么敢确定不是外人派来说这话陷害周王的?”
  元娘道:“后来拷问那几个宫人,都承认是前些日子在宫院里私下议论殿下与儿臣,人群中不知谁说了那一句……无礼之言。”
  她脸上微泛羞恼之色,看得贤妃愈发烦郁,面沉如水地问道:“那天是什么日子?你平日怎地不约束宫人,竟能教他们聚在院里议论皇子、皇子妃?”
  桓元娘连忙谢罪,低着头惭愧道:“那天是殿下将一卷手刻的经书给儿臣,教儿臣绣来作寿礼敬献父皇。因那经书……因送那经书时又与儿臣说了几句话,故将当时服侍的宫人赶了下去。不想那几个人竟偷偷凑在一起议论主上……”
  她不知道那天是什么要紧的日子,贤妃自己却清楚,那天是桓宋二人在满朝文武面前承认有私情的日子。
  她儿子正为此事特地拿了手刻的经书教元娘刺绣,以便挽回圣上对他们的印象。桓元娘还不知道这是给他兄长用博宠用的,竟还摔了经卷,险些坏了儿子的心血!
  ——若不是为了哄这娇气的千金小姐,惠儿也不至于将人赶到门外,给了那些宫人聚众私语的机会,敢情从头到尾都是桓家兄妹连累她家,连累了她的儿子!
  贤妃身旁的卢重还怕她想不起来,巴巴儿地上去提醒:“那日正是桓王妃兄长与宋编修在朝上承认断袖的日子。”
  贤妃“呵呵”冷笑:“那天桓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人人都以为桓御史之事要牵连咱们惠儿,宫人自然都盯着重华宫,以致有今日之变。”
  贤妃娘娘越想越气恼,忍不住狠狠剜了元娘一眼,要骂她一句:“你……”
  话未出口,却被桓元娘震惊到几乎崩溃的模样吓到了,不禁习惯性地关心了一句:“你这是怎么了?”问罢又觉得不该再对她这么温和,端起严厉的神情说:“你总算知道是自家的过错连累我惠儿了?我与惠儿选你做王妃,不求你早早开枝散叶、不求你贤德贞淑为惠儿添多少好名声,可你做王妃也该有王妃的样子,一味撒娇撒痴,连重华宫都管不住,我儿娶你做甚来!”
  元娘木呆呆地任由她骂着,目中双流泪,半晌才忽然说了一句:“原来那天殿下特地拿了宋版经文给我,是为了他们在朝上……他们为何要瞒着我?他们两人怎能相好,那宋时、那宋时分明……”
  她想说宋时才学不好、品行不端,这都是自她与宋时还未退亲时便深深植在脑中的印象;可如今宋时已取中三元,这话到嘴边便说不出口。
  她婆母却误会了她的意思,嫌恶地说:“你还惦念宋三元?难怪宫人传得出什么嫁不嫁的流言。我当日竟是被你祖父蒙蔽,挑了你做儿媳!”
  桓元娘这才清醒过来,急得跪下发誓:“儿臣绝无这意思!儿臣从来也看不上那宋时,即便他三元及第,在儿心中又怎么比得上周王殿下半分?儿臣只是恨兄长竟为宋时抛下为人子女、为朝廷官员的责任,竟在大朝之上承认自己是断袖!”
推书 20234-08-02 :将进酒[古代架空]》:简介:(入库时间2019-08-02)晋江VIP2019.08.01完结总书评数:100336 当前被收藏数:107867 浪荡败类纨绔攻vs睚眦必报美人受。恶狗对疯犬。中博六州被拱手让于外敌,沈泽川受押入京,沦为人人痛打的落水狗。萧驰野闻着味来,不叫别人动手,自己将沈泽川一脚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