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无耻老贼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池岚音

作者:池岚音  录入:08-08

  血。
  满地都是红色的血,边龄看到一个人踉踉跄跄地从帘子后面走出来,可能还是因为这段记忆并不属于他,他并不能看到那个人到底是谁,那张空白地有些可怖的脸上只能看到一抹红痕。
  边龄猜都不用猜就觉得此人一定是季秉烛。
  但是下一刻,那个人却手起刀落,将在地上还在或者挣扎的人一刀了结了性命。
  那人淡淡道:“苟延残喘地活着,太可怜了,这是你们教我的。”
  边龄猛地一震。
  那人将地上还有一丝呼吸的人全部补了一刀,不过片刻,整个宅子里就全部都是尸骨血海,他一身红衣,衣摆长长地拖在身后,大概是衣服的材质特殊,地上的鲜血顺着他的衣摆往上不断爬去,不多时就歪歪扭扭地形成了一个“歹”字。
  边龄瞳孔一缩,那个字和每次季秉烛发疯时衣服上形成的血痕一模一样。
  他愣愣地看着那个人影慢条斯理地走到这院子中唯一还活着的一个人身旁去,那是一个容貌艳丽的女人,她腹部被刺了一刀,血涓涓流着,看样子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那人微微弯腰跪在女人面前,柔声道:“是我。”
  女人眼眸狭长,恶狠狠地看着他,嘴一张一合,血沫不断从她唇边落下,艰难道:“你……祸世之魔,竟然……是你!”
  那人慢条斯理接受了女人的谩骂,轻柔地将女人脸上的血抹去,轻声道:“您自小就教导我,做人须要随心所欲,辨明是非。不过儿子这些年来却一直有些疑惑。
  我想知道,你们教导我,修道之人便是正道,却又为什么对人见死不救,轻贱他人性命只为自己活着?你们教导我,一心向善便可所向披靡,那又为什么要我去残害同门保全自身?”
  那人歪了歪头,眉间红痕突然一行血滑落了下来,越发显得他空白的脸更加惨白,他淡淡道:“你们教导我,魔修生而为恶,嗜杀成性,那又为什么每一次我都只看到是你们抱着为名除害的幌子,将魔修驱逐出去?”
  “为什么我会看到正道肆意屠杀?为什么我又看到也有魔修向善?他们是对是错,又是谁说了算呢?”
  女人眼睛睁得极大,死死看着那人,似乎不可置信,“天选……”
  那人又道:“天选修魔之体就是罪恶吗?天选修道之体便是正义吗?你们遵循古训,将还未成魔的人杀死,甚至对其见死不救,难道不是和那所谓的众生生来皆平等之法相悖吗?”
  他说完之后,似乎轻笑了一声,微微将女人的双眼轻轻阖上,柔声道:“你们这句话说得极对,这世上本来就是不公平的。”
  “我比你们强,所以你们被我杀死了。”
  女人已经气绝,双眼无助地阖上,一行泪缓慢地从眼角落下。
  边龄呼吸一顿,看着那一身血衣的男人全部都是不可置信。
  季秉烛?季秉烛会杀季家满门?
  他还没来得及细想,脑海中的这段记忆又如同前两次那样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最后留在脑海的一幕,就是那血衣的男人站在血海中的画面。
  边龄的神识终于清晰了起来,但是还没等他离开内府中,他身体中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朝着内府蹿过来一缕细微的魔气,朝着他的内丹直直地冲了过去。
  边龄一愣,还没来得及反应,那黑气就已经完全没入了漆黑的内丹中,似乎已经消融了进去。
  边龄试了好多次都没能将那缕不知名的黑气给逼出来,久而久之他也就放弃了。
  他从内府中出来,扶着一旁的床站了起来,床边的小榻上放着一枚小小的水镜,边龄无意间扫了一眼立刻愣住了。
  他猛地伸出手去抓那个铜镜,但是因为太过着急两三次才抓到手里,他将铜镜凑近了自己脸庞,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有一只变成了魔瞳。
  边龄疯魔般来回确认了半天才不得不承认自己的那只猩红色的血瞳却是就是魔瞳。
  铜镜从他手中落下,落在地上发出了几声击落声,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边龄喃喃道:“我……我入魔了?”
  他突然想起来了当时在和星屑交手时,星屑似乎将一道魔气打入了他的脉门中,原本他并没有在意那缕微弱得不成气候的魔气,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这回他心神大伤的原因,那缕魔气竟然直接进入了他的内府中。
  边龄来来回回摸着自己的眼眶,讷讷道:“我入魔?我……”
  他颓然跪在了地上,眼神空洞地盯着虚空,那只完好的眼睛眼泪缓慢落下来。
  在季秉烛帮他重塑内丹时,他说过:“我若可修道,心存正道信仰,便永不会入魔。”
  季秉烛当时眼眸弯弯极其好看,“你可要记住呀,要是你骗了我,我会特别伤心的。”
  他原本一直都是将修道奉为信仰,以复仇为目的不断的修炼,而在不知不觉间,季秉烛这个人就已经取代了所谓的修道成为了他的信仰之一。
  有人说,将人奉为信仰是修道者大忌。
  人心易变,生老病死,祸福焉知,人是全世间最容易溃败的信仰。
  而此时,他的信仰丢弃了他。
  边龄想到这里,突然惨笑了一声,心道:“是他先丢弃我的,我就算入魔,他伤不伤心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个念头一响起,他内府中那抹如同细线一般的魔气突然冲出内丹,一圈一圈地将内府缠绕了起来,魔气顺势腾起,将他的内府中不甚多的灵力一点点的吞噬成了魔气。
  边龄连反抗都没有,跪坐在地上任由那抹黑气一点点地将他的灵力吞并成带着戾气的漆黑魔气。
  不多时,他周遭纯净的灵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一团黑雾,朝着他内府中不断地涌了过去,边龄一直高高束起的长发发带猛然断裂,墨发飘然落下,垂在了后背上。
  他原本那只完好的眼睛一直在落着泪,但是眼瞳被身体中的魔气一点点的侵蚀,猩红色的血气从瞳孔一点点的扩散,很快,他的两只眼睛都变成了满是戾气的魔瞳。
  眼泪戛然而止。
  边龄缓慢从地上站起来,感受着自己内府中充沛的魔气,突然冷笑了一声,咬牙切齿地叫出一个名字。
  “季秉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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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精分患者请回医院!哔
  桌子上一直摇曳的花瓶被他成魔的气势微微一震,“啪”的一声倾到碎在了地上,灵气凝成的水珠散落了一地,没有灵力保护的凤凰花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枯落。
  边龄之前把这枝花宝贝得不得了,就算季秉烛无意间碰到了都会遭受他一顿暴打,恨不得拿琉璃瓶子将花给罩起来免受外界荼毒。
  但是此时,那枝花就在他眼前化作枯枝,他也只是波澜不惊看着,眸光无情无感。
  也许是季秉烛的丢弃致使他哀莫大于心死,又或许是身体入魔就连心也一起被戾气布满,满心只有憎恶和杀戮。
  他面无表情地低下头将枯枝捡起来,猩红的眼瞳一片冷漠,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将那已经枯萎的花瓣整个握住,微微用力,掌心将枯黄色的花瓣一点点碾碎。
  细微的花瓣化为粉末从边龄指尖落在地上,看着如同一抔黄土。
  他漫不经心地将头发撩起了半边,用手中的凤凰花枝随意地挽起来,额前长长的发丝垂下几缕,脸庞冷漠,凌乱不羁。
  院落中屏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一夜时间黑雪满地,那原本有些些许魔息的雪对于修道之人来说可能难以忍受,但是入了魔的人就会觉得美不胜收,似乎连周遭空气都变得好了许多。
  边龄微微仰着头,长发被寒风吹拂起,挡住了他小半张脸,雪落在他脸上,细微的冰凉刺激地他微微一抖,魔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黑白分明的眼瞳中一片漠然。
  仅仅是五天的时间,整个院子里季秉烛存在过的痕迹已经淡化无痕了,院子一片狼藉,边龄走上前将他前几天发疯弄坏的东西一一捡起来堆在了一旁的空地中,屈指一弹,一簇黑火跃然指尖,被边龄甩在了那堆狼藉中。
  虽然那黑火只有一簇,但是碰到了杂物之后瞬间腾天而起,像是有生命一般将那破碎的木屑,甚至石头都一点点地吞噬殆尽。
  到最后,只留了一堆灰烬,很快随风散去。
  三日之后,聻境通道关闭,魔修全部退去,边龄从房间中推门而出,最后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院落,之后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前几天他释放出来的那抹黑火还未消散,此时正在一个碎石围成的小圆圈里缓缓燃烧,看到边龄出来,那火焰还幻化出了两个小小的爪子扒在一颗圆石上,似乎好奇地看着边龄。
  边龄冷淡看了它一眼,没说话直接往外走去,他踏出了院子门槛还未走几步,那黑火像是没了束缚,也像是得到了某种许可,瞬间在原地爆开了烈烈火焰,如同藤蔓一般朝着四周一点点蔓延吞噬了过去。
  长廊、卧房、厨房,以及一旁的三四个书房中价值连城的画中境全部被火焰一点点地吞并,甚至连那光秃秃的凤凰树也一起沐浴在了火焰中。
  边龄听着身后烈烈火焰声,头也没回一步步朝着落墨山结界处走去。
  离开了这个生活了五年的地方,他只带走了一颗血琥珀,一把破旧的骨伞,之外,再无其他。
  边龄将骨伞撑开,遮挡住天边簌簌而下的雪花,聻境退去,雪瓣也已经变成了纯洁的白色,但是边龄却是觉得没来由的厌烦。
  他刚撑开伞,还没走到索桥旁,一只漆黑的乌鸦从他身后飞过来,扑扇着翅膀在边龄头顶徘徊起来,一边转一边发出了凄厉的声音。
  边龄此时对季秉烛恨之入骨,看到乌鸦更加觉得厌恶,他一挥手,地面上的雪腾起一堆,被火烤得很快融化,水底悬在空中,被边龄托于掌心。
  他微微抬头看着头顶飞来飞去的乌鸦,眸光厉色一闪,冷声道:“滚。”
  话音刚落,掌心的水珠瞬间凝成一堆冰针,“簌簌”几声朝着空中乌鸦飞速射去。
  乌鸦猝不及防直接被射中了身体,尖啸一声在半空中跌跌撞撞拍了几下翅膀,而后直直落下。
  当它落到了边龄面前时,漆黑的眸子中闪现了一丝迷茫,接着瞳孔微微缩成一个孔,随后而来的是面前之人饱含魔气的一掌。
  乌鸦身躯本身就小,这一掌直接被打实,连叫一声都没有便直接飞出去,撞在一旁的巨石上,半天才缓慢跌落在地上。
  很快,血一点点染红了身下的雪。
  边龄看着飘飘然而落的几根黑色鸦羽,冷淡至极没有丝毫的波动,之后连看也没看那生死未知的乌鸦,步子缓慢地离开了。
  他神色冷漠地走过长长的索桥,迈过满是积雪的森林,半晌之后才倏地在落墨山结界处停了下来。
  五年过去,结界处依然没什么变化,大概是下了一场雪的缘故,那棵巨大的桃树上依然光秃秃的一片树叶也没有,四周一片荒凉。
  边龄眼睛一眨都没眨,新停候朝着面前空气直接甩了一刀,地面轰然一声炸裂开来,积雪和灰尘漫天飞,不过很快便消散开来。
  视线清晰了之后,一团白色的半透明雾气已经出现,那声音似乎咳了几声,才怒气冲冲道:“你发什么疯?”
  落墨还是如之前那般声音像是有好几个人在大合唱一样,此时气急败坏了起来,那声音竟然意外地不统一,纷纷不一致地发出怒吼声。
  “不可能是他!”
  “难道是他?”
  “竟然是他?”
  “不是他!”
  “……”
  这声音出来之后,落墨难得安静了片刻,大概是花了些时间统一了一下自己的内部,片刻之后才没好气地说:“你发什么疯?季秉烛制不住了你是不是?”
  对于此事怨气满天的边龄来说,季秉烛这三个字已经成为了一个禁忌,他再次招呼都不打地挥出一刀,将一旁的巨石整个砍成两段,“轰”的一声倾到在地上。
  落墨又被他这个挑衅的举动气得声音都不统一了。
  “你怎么敢?”
  “你竟敢?”
  “你敢!”
  “你敢不敢?”
  “……”
  落墨又花了点时间重新整顿,好了之后才怒道:“你信不信我弄死你……”
  他刚要说什么话来威胁威胁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突然后知后觉地发现了面前人不同以往的气息。
  落墨不可置信道:“你……你竟然入魔了?”
  边龄这才开口说话:“放我出去。”
  落墨还没能从他入魔这个事实中回过神来,“不是,季秉烛在哪里?你让他出来见我,你怎么一声不吭就入魔了?”
  边龄听到这句话眼圈突然红了起来,漆黑的眼瞳几欲滴血,但是只是一瞬他便完美地保持了冷漠的神色,吐字如冰:“他走了。”
  落墨一时间有些力竭不能,“什么意思?他走了?走去哪里了?”
  边龄完全不想解释,他又重复了一遍:“让我走。”
  落墨那团黑雾缓慢的扭曲了一会,片刻之后猛地幻化成了一个身着白袍的男人,他上半身是人身,下半身却依然如同原本半透明的白雾一般,微微扭曲着。
  落墨的这张脸极其艳丽,眉心一点红砂妖艳无比,他飘到了边龄面前,道:“你解释清楚,季秉烛走了,到底是什么意思?这里可从未有人能打破我的禁制出去这落墨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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