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南宫梦的哭声对南宫萦来说是一种折磨,不过不是折磨她的耳朵,而是折磨她的心,让她愧疚,让她心痛不已。
“姐,求求你不要哭了,要不你还像刚才那样骂我吧!”南宫萦宁愿南宫梦继续对她凶恶对她发脾气也不想看到南宫梦流泪。
也不知南宫梦是不是故意的,她没停下来,反倒越哭越大声了。
周武生咬牙切齿道:“故意的,她一定是故意的,南宫梦故意让我媳妇儿难受!”不敢南宫梦到底是不是故意的,反正他是这样认定了。
胡楠基虽是一副局外人的样子,像是下面发生的事与他无关,但是他倒是认同周武生的话:“我也觉得是故意的。”
同样知道南宫梦是故意的人还有南宫祁,因为知道南宫梦是故意的,所以他一点儿也不担心,还是镇定自若地品茶。
南宫洪仁一走到门口就听到南宫梦的哭声,他既心疼又愤怒,用力踢开关起来的门,“谁,到底是谁把我女儿弄哭了!”
大门“砰”一声巨响被踢开,南宫梦和南宫萦吓了一跳,屋子里只有南宫祁知道南宫洪仁已经到了,心里早有准备,对于他的这种行为也不觉奇怪和惊讶。
南宫洪仁虽是个粗汉子,可最疼儿女了,也不管严父慈母什么的,耐心哄着南宫梦:“女儿不哭不哭,告诉爹爹,谁欺负你了?”
南宫梦没回答,继续哭,南宫萦和南宫祁也没有说话。
南宫洪仁想到他们三姐弟刚从皇宫里回来,猜想他们应该是在皇宫里受了气,原先只有愤怒和心疼的,现在又多了担心,“是不是宫里的人欺负你们了?”在宫里受欺负,只怕是白被欺负了,最怕是宫里那些小气的人欺负一次还记恨在心,以后还找麻烦。
南宫祁三姐弟还是没有说话,不过南宫洪仁却注意到南宫萦有些心虚,再想到南宫萦跪下、而南宫梦哭,他大概猜到怎么一回事了。
“萦儿,是不是你在宫里闯祸了!”
“我没有错!”南宫萦还是坚持道。
南宫梦真想让说自己没有错的南宫萦说说她到底在皇宫做了什么,但是因为不知道南宫洪仁在气极之下会做出什么伤害到南宫萦,所以她还是不希望南宫洪仁知道这件事的。
就算南宫梦说,南宫洪仁也从南宫萦的话听出问题了,她说她没有错,而不是指她没有闯祸,看来是闯了祸但是她觉得自己没错!
“还不快说!”
南宫萦被南宫洪仁的大吼吓到了,她有些害怕,但是还是支支吾吾说出自己在宫里对永安公主说了什么,“永安公主不要脸纠缠弟弟,还说姐姐……”她是怕南宫洪仁不知道这件事,突然被永安公主下绊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要是他知道这件事,还能提防永安公主设计他。
“你、你真是……”明明在进宫前他一定千叮万嘱让他们要小心行事了,结果南宫萦还是……南宫洪仁很庆幸南宫萦和周武生定亲,她将来嫁到江湖世家之中,不用怕得罪哪个官员或皇族了。
后来一想,就南宫萦则冲动的性子,怎么都是惹祸的根源,走出皇权进入江湖,也容易惹仇家,他顿时头疼极了。再者,南宫萦说了那样的话,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说不定等不到嫁给周家就得被皇上赐死了,他就更晕了。
一直沉默的南宫祁看出南宫洪仁的担心,安抚道:“爹爹,我们出宫前听说永安公主已经把这件事告诉太后了,但是太后只是罚永安公主并没有对我们怎么样,既然让我们安然出宫了,想来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
“真的!”南宫洪仁惊喜,可一想又绝对不对劲,“太后为什么要罚永安公主而不是处罚你们?”
南宫祁反问:“难道爹爹希望太后处罚我们?”
“当然不希望!”
南宫洪仁估计南宫祁也不知道,就不问了。
太后没有罚南宫萦,南宫洪仁却罚了,他罚南宫萦面壁思过,在出嫁前只能在她的菊苑活动,没有他的吩咐不许离开菊苑。他这是希望南宫萦修身养性,希望能在南宫萦出嫁前把她的性子扭过来。
只是南宫洪仁没想到他这个决定又让周武生干起了翻墙偷情的勾当。
在南宫萦被关无聊的时候,南宫祁则因被杨功夕乱了心神,要是杨功夕是别的人就好了,可他是他的表兄,又偏偏……
杨功夕自从前几天说要和松苑的护卫比试后,后来每日都一定会到松苑来闹一场,有时杨功飞也会一起来,但是大多时候就杨功夕一个人。
刚开始杨功夕只是把松苑闹得鸡飞狗跳,虽然很吵,南宫祁依然镇定地看他的书,只不过因为有客人,南宫祁不好一个人关在房里,他便在小院子的亭子里看书,主客都在院子里,他这样也算是变相的陪客了。
可后来南宫祁就发现不对劲了,也不知道杨功夕是不是每日玩同样的把戏玩腻了,最近两天来了不去玩而是盯着他看。他看书,杨功夕则盯着他,这算怎么一回事。
南宫祁本来还当看不见某人炽热的视线,依旧只看手上的书,直到有一天,他看到某本游记上的一个笑话,不知觉笑出来的时候,杨功夕说了一句话。
“你笑起来真好看!”
饶是南宫祁稳重,听了这话也不淡定了,他难以置信看向杨功夕,却发现杨功夕在感觉到他的视线之后竟然像个陷入迷恋中的小伙子一样害羞地低下头!
直到这次后,南宫祁不得不正视他故意忽视的东西了,于是开始避开杨功夕。
南宫洪仁和南宫梦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杨功夕依然每日来报到但是却被松苑列为拒绝访客,南宫祁不让他再进松苑了。
194、早晚办了你!
“少爷,杨家小少爷又来了。”碧红明知南宫祁不想见杨功夕,但是他到底是南宫祁的表弟和南宫家的客人,来了不稟告一声说不过去,只能硬着头皮一次次通传又一次一次拒绝杨功夕进松苑。
果然,碧红刚说完,就听南宫祁道:“不舒服,不见客。”
碧红没有犹豫就掉头走了,到了松苑院门外,对杨功夕用同样的拒绝理由:“表少爷,对不起,我家少爷身体不适,不宜见客,您下次再来吧。”
其实碧红很想对杨功夕说让他不要再来了,但是杨功夕的身份不同其他人,英恭侯府和尚书府又刚和好,再加上她只是个下人,这样的话哪是她有资格说出来了的。
杨功夕看见碧红来了本来还有点精神的,一听这话,顿时蔫了,沮丧道:“我知道了。”
碧红道:“少爷生病了,奴婢还要回去照顾少爷,就不送表少爷了。”
“他生了什么病,找大夫了吗,好些了吗?”杨功夕着急道,看起来很紧张南宫祁。
碧红敷衍道:“已经找大夫看过了,没有什么大碍,就是要好好休息,不方便见客。”她不忘强调南宫祁不方便见客,其实,来尚书府找南宫祁的人不多,也就这个表少爷来得最勤快了,不见他和不见客没什么差别。
不过这对松苑而言是这样,但是实则上还是有差别的,不见客是一概而论,不见杨功夕,这说明南宫祁对杨功夕有意见,只是松苑的人不知道南宫祁为何不待见这个表少爷,毕竟这个表少爷之前每日到松苑来闹的时候,南宫祁都没有赶他走,反倒是表少爷后来变安静了,南宫祁就不想见他了。
“哦。”听见碧红明显是糊弄人的话,杨功夕有些失望,他明知南宫祁身体不适只是不想见他的借口,可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现在一试探,证明南宫祁是真的不待见他。
南宫祁为何不想见他,原因他是知道了,南宫祁该是发现他心里龌龊的想法了。那种不该有的想法被南宫祁知道,杨功夕是既慌张又有些期待,他怕南宫祁觉得他恶心,可他又想南宫祁知道他的心意后回应他,这种感觉有点矛盾。
不过原来的期待在一次次找南宫祁被拒而不见甚至连松苑也不能进去的时候已经渐渐被消磨殆尽,少期待,还多了难过。
他有时有些怪南宫祁,怪他狠心,可后来细一想,南宫祁只是避而不见,用这种委婉的方式拒绝他,也没有对其他人说出他的这种想法,这已经算是南宫祁给他面子了。但是他又宁愿南宫祁当面拒绝他一次,狠狠打击他,让他死心,以后就不会再惦记他了。然而,下一刻,他又不希望说开了,否则他连想着南宫祁的理由也没有了……杨功夕一会这样想,一会那样想,想法变来变去,有时他连自己想什么都不知道,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怎么做,总觉得这样的自己很陌生、这样做是错的,但是他又不知道怎么变回原来的样子。
杨功夕没走,碧红也没有离开的道理,自是“送客”之后才能回到南宫祁身边了。
一刻钟后,杨功夕还没走,碧红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
再一刻钟后,碧红终于忍不住道:“表少爷,少爷不适,不见客,就算您在这里站多久,少爷还是不会见您的。”
杨功夕昂头,眼带希望看着碧红,“他……他什么时候才能见客?”
碧红脸上的笑容僵住,随后语气有些冷淡道:“自是什么时候身体好了,什么时候才能见您。”她说的是见您而不是见客。
就连她都知道了,南宫祁不是不能见客,是不想见他,怎么他还不明白了!
“那他的身体什么时候才能好?”
碧红觉得她的头很痛,可是还是不得不回答杨功夕的话,“少爷的身体什么时候好我们哪能知道。”
“那……他什么时候才能见我?”
你既然知道少爷不想见你又何必自讨其辱!!碧红真想吼出这句话,不过到底没有这样做,而是冷淡道:“奴婢只是奴才,主子们的事,奴婢真的不知道。”
碧红的脸已经绷起来了,语气也不好,可是不是她故意落杨功夕面子,实在是杨功夕纠缠不休,她生气了,自然就很难控制自己的脸色和语气了。
“那我明天再来。”杨功夕说出这句话,总算走了。
杨功夕离开后,南宫梦来了。杨功夕来的事,南宫梦和南宫萦都知道,只不过杨功夕找的是南宫祁,何况她们又和他年纪相差不大,为了避嫌,她们都没出来见客,更不必说南宫萦还被南宫洪仁禁足,不许她离开菊苑。
南宫梦问:“弟弟还是没有让他进松苑吗?”
“没有。”碧红摇摇头,回答了南宫梦的话后跟她们抱怨,“表少爷越来越难缠了,明明奴婢已经说少爷不见他,可他还是在这里站了很久,揪着奴婢问了很多问题。”
“我去问问。”南宫梦已经奇怪很久了,只是觉得应该给弟弟留点私人空间就没问,不过怕影响刚修好的两家的感情,她觉得自己还是问清楚,免得杨家又对他们产生不好的想法。
碧红没说什么,其实她也想知道原因,只是她是个下人,没有下人询问主子原因的道理,是以一直忍着不问,如果南宫梦问出来,南宫祁回答了,站在一旁伺候的她也能听到了。
南宫梦后来真的去问南宫祁了,只不过被南宫祁不想说,她也不能逼着南宫祁说,结果还是不知道原因。
南宫梦走后,胡楠基出现在房里,他出现后就一直“瞪”着南宫祁。
南宫祁没说话,他也没说话,两人一直沉默着,南宫祁认识“胡楠基”后,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发生。
两人沉默了半个时辰,南宫祁被胡楠基那眼神盯了这么久,心神到底被这种视线影响了,难以再维持镇定,不得不开口问:“你来到底想说什么?”看那种眼神,他感觉到胡楠基这次来找他不像是为了公务。
胡楠基怪声怪气道:“你真行,拈花惹草,挺在行的。”
“拈花惹草?”
看南宫祁装傻,胡楠基有些生气道:“永安公主,你那表兄!”花是永安公主,草是杨功夕,这个形容明明很怡当,他不信南宫祁真的听不出来!
南宫祁微微偏头,没有直视胡楠基,“你来之前喝了一缸醋吗,酸味这么重。”
“不敢看我,心虚了吧!”如果说胡楠基原先只是有点生气,现在看到南宫祁这种反应,他已经是暴怒了。
“我只是不想看你这傻样!”
“我这哪傻了,你倒是……”胡楠基反驳的话说到一半就顿住了,随后难以置信道:“你真的是南宫祁吗?”南宫祁会这样和他说话吗?若是以前的南宫祁,听到他说他拈花惹草,他不是应该当没听到不理会他或者反问这与他有什么关系吗?!
南宫祁闭上嘴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胡楠基得不到回答就自己验证了,他凑到南宫祁身边,嘟起嘴巴快速在南宫祁嘴上印一下
,随后摸了摸自己心跳加速的胸口,喃喃自语道:“不对呀,这种感觉……明明就是南宫祁!
”
只能用这种方法证明他是南宫祁吗!南宫祁没好气白了胡楠基一眼。
胡楠基被南宫祁那一眼亮瞎了眼,他往后退了几步,更用力捂住胸口,一副神魂颠倒的样儿,“我觉得我快要死了!”
南宫祁的嘴角抽了抽,他没想到胡楠基这么没用,“送客!”
胡楠基被送客两个字惊醒,看到南宫祁眼里的嫌弃,他觉得自己被打击了,既生气又无奈,脱口而出一句也不知道是不是威胁的威胁:“早晚办了你!”
南宫祁朝胡楠基勾勾手指,胡楠基立刻屁颠屁颠凑过去,南宫祁甚至觉得他好像看到胡楠基身后那条因激动而摇动的狐狸尾巴。
南宫祁伸手拉了胡楠基一把,胡楠基跌入南宫祁的怀里,南宫祁附身亲了胡楠基一口,似笑非笑道:“早晚办了你!”这句话他还给胡楠基!
虽然这一世他没想过再和男人在一起,不过他对“他”的动心是真的,既如此,何必不试试,不合大不了就分,反正“他”长得漂亮,他也不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