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祁有些惊讶又有些激动,胡楠基只说他死后他退位,却没有说他死了,他要怎么做,可见这道圣旨是完全有利于南宫家的,胡楠基能做到这种程度,就能证明他的态度和决心了。
南宫祁感动之下,差点就说“不用了”,所幸他还有一点理智,知道这道密旨能在他死后保护南宫家的人,因此他没有拒绝,而是选择了默认。
胡楠基没有恼怒南宫祁连虚伪的推搪一下都不愿意做,反倒觉得自己看中的媳妇儿够实诚,没有和他耍心眼,为此暗暗自喜。
第二日,胡楠基说的密旨交到南宫祁手上,同样内容的密旨有三道。
“三道圣旨是一样的,只要拿出一道就能保住南宫家了,你也不用担心一道密旨弄掉了会怎么样。”
同时,交到南宫祁手上的还有尚方宝剑、丹书铁券,这都是南宫家的保命符。
“这……”
“你放心,这两样东西都记入了史册,是以授予你父亲的名义给你们南宫家的,过了明路
的。”
过了明路就等于可以拿出来用的意思,有史册记载为证,只要凤威不灭国,这两样东西都能保护南宫家。
双皇统治,按照目前的规矩,给某人恩赐这样的东西应该得到两个皇帝的许可,因为恩赐的对象是南宫祁敬重的亲生父亲,胡楠基也同意了,就算没有南宫祁的认可也能先记入史册,毕竟这对南宫祁有利而无害。
249、大表哥和牛二
富贵险中求,当初南宫洪仁、英恭侯和他的儿孙顶着可能被人责骂的压力投靠鸿威,南宫洪仁因儿子南宫祁是皇帝,作为父亲的他辞官不当臣子,但是英恭侯与他的儿孙牺牲不少东西才走到今日,他们又不是南宫祁亲母娘家的亲人,又没人多少人知道他们曾经和南宫祁的关系,是以在南宫洪仁辞官后,他们父子爷孙四人商量后,选择相信南宫祁和胡楠基,决定留在朝堂。
曾经的英恭侯,杨明远,因战功被封了伯,杨江川是五品的武将,他们都不如原来在夏晋的身份,但是夏晋只是凤威的一部分,他们对目前地位已经心满意足了,杨功飞和杨功夕之前也是出征军队的一员,上过战场杀过敌军,也是有功的,只不过不如他们的爷爷和父亲,只升到了七品的武官。
凤威建立后,胡楠基和南宫祁把部分武官“变”成文官,把这些有才能的人送到各地为官,其中就有杨功飞和杨功夕,他们等于是平调,调去各地当七品县官,本来按照胡楠基的意见,杨江川也在这些人之中,不过他和他两个儿子不同,是知府,但是南宫祁觉得他们父子三人都从武官里抽出来不好,省得别人说些话、杨家的人心生怀疑和不满,就留了官品较高的杨江川依然在武官的位置上。
这些人离京到各地上任的时候,胡楠基和南宫祁以皇帝的身份相送,在他们离开前说了一番豪言壮语,其意思就是鼓励他们在各地为百姓办事,做出一些功绩,到时候就给他们升官,用谢金华的话说,这叫画大饼。
杨功夕在这群人之中,高高仰望城墙上的双皇,南宫祁高得他追也追不上,只有仰望的份,低下头,脸上只有苦笑和暗淡的神色。
双皇……有人说双皇是一对恋人,他们才能毫无顾忌合并两国,共同治理一个大王国,难听一点,百姓说两个皇帝有龙阳之好,搞断袖,杨功飞原先只是有些信有些疑,甚至,比较倾向于传言只是流言的方向,也就是不相信更多,但是他刚刚抬头看到双皇站在一起,胡楠基和南宫祁之间的默契和无形表现出来的亲呢让他明白传言说的是真的,他能做的只有彻底把那段感情埋葬在心底深处。
胡楠基和南宫祁站在一起宛如完美的一对恋人,他追不上南宫祁,也比不上南宫祁身边站的人,而且南宫祁让胡楠基站在他身边就代表他对胡楠基的信任,而他也能从胡楠基看南宫祁的眼神里看到了宠溺和爱意,他们的身份地位样貌等等很配,还是互相对彼此有感情的,他不死心也不行了。
杨功飞看到弟弟失落、绝望的样子有些心疼,但是他知道明白真相才是对他好的,是以觉得今日的一幕让弟弟看见真是好极了,弟弟就不会再抱着莫须有的念头幻想一些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相比杨功夕的难过,杨功飞很庆幸自己看上的人并不是高不可攀。
想着,他转头看向身边另一人,微微勾起嘴角笑了。
一声令下,城下一群官员同时启程,只是前往的地方有所不同。
南宫祁看到一个原本不应该出现在那里的人,低声道:“那是牛二?”
南宫祁不是没有看清那个人的样貌,而是看清了,却有些不相信的反问身边的胡楠基。
“是他。”胡楠基肯定点头,心中却在暗笑,南宫祁终于发现了,有好戏瞧了。不过另一方面也有些不满南宫祁的注意力放到别的男人身上,虽然那注意力不是关怀和爱意,而仅仅是好奇和纳闷,这也不行。
“他怎么在那里?”
牛二原先被南宫祁派去保护杨家的人,后来杨家的男人加入鸿威的军队后,牛二也加入军队之中,虽然杀了一些敌兵,但是战功不算显赫,不过是个小头头,他有些能力,然而能力还不至于大到被他们选中去各地当地方官,他们选中的武官之中没有他,是以他不该出现在这群官员之间,可他偏偏就是出现在那里了,南宫祁怎么不奇怪。
“这是杨功飞向我要求的,说是要让牛二去当他的师爷。”
师爷?南宫祁的嘴角抽了抽,只觉杨功飞是胡闹。
就算牛二曾经帮了他很多忙,证明他有些能耐,但是牛二有个致命缺陷,别人没告诉他该怎么做他就不知道做什么了,师爷往往需要帮助县官处理很多杂碎的事情,要是像牛二以前帮他一样,做每一样东西之前都要询问“主”,杨功飞作为他的上头,烦都会被烦死,也就是说,牛二绝对不是师爷的好人选,怎么杨功飞特意找胡楠基提出这样的要求。
“你瞧仔细了。”胡楠基提醒道,不过他的语气好像是幸灾乐祸,又好像是得意。
南宫祁不知道胡楠基让他瞧什么,又有什么好瞧,不过听了胡楠基的话,他条件反射往下看,寻找牛二的身影。
结果……他看到什么了?!他竟然看到身形比牛二较为娇小的杨功飞走在牛二身边时不时伸手挡在牛二周围,一副保护牛二免受拥挤的样子!
南宫祁心中大惊,换成一般人肯定已经目瞪口呆了,不过南宫祁已经练就一副堪比面瘫脸的表情了,就算在这样的惊讶情况下也只是稍稍瞪大了眼睛。
胡楠基看不到南宫祁脸上的明显变化觉得有些没劲,但是后来想到南宫祁没有因为其他男人变了脸色,又开心起来了,还“好心”解释:“杨功飞对牛二献殷勤也不是一两天了,只不过牛二好像一直没发现什么不对就是了。”
他和杨功飞的追妻之路可谓困难重重,他和南宫祁这一对,他追,南宫祁是知道但是不愿做出反应,杨功飞和牛二那一对是牛二根本没意识到杨功飞对他的觊觎,也不知他和杨功飞相比,哪个更可怜?
不对,他不应该有这样的疑问,嗯,毫无疑问,肯定杨功飞更可怜,他享受追妻的过程并乐在其中!哼~反正他不承认自己可怜。
冷傲的“大表哥”和粗莽的牛二,这对搭配还真奇特,南宫祁只觉自己的爱情观念要崩溃了。不过想到谢金华曾经说过爱的国都没有界限,他又很快冷静下来。
先不提杨功飞和牛二这一对组合有多奇怪,他想知道的是他们能走多远,又有多少人知道他们的事了。
“杨功飞和牛二……爹爹和杨明远、杨江川他们知道吗?”要是杨明远和杨江川知道他孙子(儿子)的心被牛二拐走了,会不会怪他们父子当初多管闲事派牛二去帮助他们?他们会不会责怪南宫洪仁?
南宫祁倒不是怕杨明远和杨江川会怎么想,他是怕他们伤害了南宫洪仁的心,毕竟南宫洪
仁与熟识的人都可以称兄道弟,除了家人以外,他最重视的就是这些“兄弟”了,“兄弟”对他产生怨气,他不难过是不可能的。
“杨江川知道了,他不同意,但是他的反对但是被杨功飞无视了,杨明远还不知道,看样子杨明远和杨功飞都是有意瞒着他,估计是怕他年纪大了承受不住,所以还没有告诉他的打算,至于杨明远是不是看出什么但是装不懂就只有他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了。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还没迁怒到岳父大人身上。”胡楠基心情好,就详细回答了南宫祁的问题。
南宫祁以前和胡楠基说话的时候,提到南宫洪仁用的称呼是“我爹”,不过南宫祁现在为皇了,不用我这个字了,用的是朕,说朕爹有些拗口,说朕的父亲又显得他和南宫洪仁不亲,南宫祁干脆就说爹爹,这是省事又直接的说法,但是,这让胡楠基产生一个美丽的误会,误以为南宫祁承认他是他伴侣的身份,认为南宫祁说的“爹爹”是指“他们的爹爹”的意思,因此每次听到南宫祁说爹爹的时候,他的心情都特别好。
南宫祁不知道胡楠基因为一件小事产生这么大的误会,只发现他提到南宫洪仁的时候,胡楠基的神情都变得特别奇怪,还曾经怀疑他是不是后悔把尚方宝剑和丹书铁券给南宫洪仁了。
南宫祁已经懒得纠正胡楠基对南宫洪仁的称呼了,他绷着脸,眼神狠戾道:“派人盯着,如果杨家的人因这件事对爹爹产生怨言,就不要让他们和爹爹有接触的机会!”他觉得南宫洪仁对杨家的人算是很不错了,如果杨家人的不识趣给南宫洪仁扣上莫须有的罪名,他们就别怪他狠心了!
胡楠基安抚宛如炸开满身防卫刺的媳妇儿道:“放心,盯着呢,不会让他们伤害到岳父大人的。”他心中觉得好笑,南宫祁现在这样子就像是护崽的母鸡,想到那只崽是南宫祁的父亲南宫洪仁,身份颠倒,他就觉得更好笑了,只不过他也就敢在心里想想,肯定不会说出来的,要是让南宫祁知道他把他比作母鸡,他觉得自己将要走到头的追妻之路很有可能又变成望不到尽头的路。
南宫祁冷眼瞥了胡楠基一下,猜到他肯定又在“犯罪”,只是他没有证据,也不能捉拿他归案。
胡楠基觉得一阵冷咻咻的寒风吹过来,看到南宫祁质疑的眼神,他连忙收起玩心,摆出一副正经的样子。
然而,他不知他的反应却像是欲盖弥彰,让南宫祁更确定他曾经在心中打了某种对人言的
想法。
“你最好不要被我抓到你的把柄!”留下这句话,南宫祁下城楼,回宫去了。
闻言,胡楠基的心中突然冒出一种不祥的预感,当他回宫后,发现这种预感成真了。
南宫祁的寝宫里塞满了各种“宠物”,根本没有他的容身之处,而寝宫里唯一能容人的也就那一张床了,不过想当然的,南宫祁肯定不会让他爬上床的。
胡楠基苦笑,痛恨自己怎么就不长记性,又惹怒了南宫祁,结果让好不容易能睡在南宫祁寝宫外室榻上的他连睡榻的机会也没了。没办法,他只好回到自己的寝宫,只不知南宫祁要到什么时候才消气,分房的情况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说实话,若不是怕南宫祁恼羞成怒,其实他并不介意在南宫祁寝宫门口放一张床睡在门外,只不过这样做就会让宫女太监看见,让人更觉得他们有暖昧,和他偷偷溜进南宫祁寝宫睡榻
不同。他是乐意之极的,南宫祁则相反,他一定会生气。
以免真的惹怒南宫祁让他气极之下放出话“澄清”他们的关系,胡楠基还是想想就算了,不敢付诸行动。
“吼吼……”怎么又是这只公的。
“吼吼~~”就是这只公的进来,我们才不能和主子一起睡。
南宫祁:“……”睡?呵呵,请不要说得这样暖昧好吗!
“吼吼……”这只公的又对主子发情了。
“吼吼公对公的怎么发情?
南宫祁:“……”好奇心请不要这样旺盛!
“吼吼……”不知道,要不我们试试?
“吼吼~~”那就是试试吧。
两只雄老虎的头越来越近,在它们就要接吻上之前,南宫祁终于忍不住喝道:“滚!”不止这两只老虎好奇公的怎么对公的发情,其他动物也有这样的疑问,也有不少公的和公的想要试试是怎么回事,但是由于房间里组成同物种的两只公的也就这么几对,不过就这么几对想要尝试龙阳之好已经让南宫祁的脸色变黑了。
显然,这些野兽学会了,好听的说法是它们从胡楠基和南宫祁的行动学坏了,难听的说法是南宫祁教坏它们了,一个是“主动”,一个“被动”,差别可大了。
门外的胡楠基听到南宫祁说“滚”,还以为南宫祁让滚的对象是他,他一边离开一边咕哝:“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这又是一个误会。
250、最后的考验
兴国的同时打压了一下有野心的家伙,按照胡楠基和南宫祁的意思,那些有野心的家伙肯定是要除掉的,只不过万事开头难,两国刚合并,有一些东西还是留在王国富强之后再做比较好,那个时候他们也有足够的时间陪这些人“玩耍”了。
半年后,朝堂趋于稳定,南宫祁终于抽出时间去武夷山周家走一趟。
当然,在走之前要安排好他离开这段时间的事情,比如要找替身掩饰他的离开。
胡楠基知道南宫祁是和南宫洪仁要去周家办南宫梦的亲事,他本来也想去的,只是双皇不能同时离开这么久,总得有个人要留下坐镇,他就成了这个倒霉的人。
于是,在南宫祁离开前,众人发现双皇最近的情绪截然相反,南宫祁还是和以前一样面无表情,可他身上却散发出一种亲切之感,和以往的抗拒、冷漠不同,而胡楠基则怡怡相反,偶尔勾起嘴角露出魅惑笑容的他连续几天绷着脸,全身冒出一股寒气,让人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