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威慑威胁刘虞。
从者便是刘和身边“侍奉”的人,本身是刘和的从者,后来归顺了董卓。
从者连忙磕头,脸色煞白,颤颤巍巍的说:“禀……禀董公,那……那幽州牧之子刘侍中,他……他……”
“他什么!?”
董卓当即一声冷喝,吓得从者又是“当当当”连连磕头,说:“刘侍中趁着守卫松懈,偷……偷偷盗窃了刑具,想……妄图自杀……”
“嘭!!!”
那从者的话还未说完,董卓已经愤怒至极,“嘭!”一声,狠狠将案几一踹,案几本就翻在地上,被董卓一踹,当时便压在了从者身上。
从者也不敢挣扎,叩头说:“小人知错,小人罪该万死!”
董卓劈手将怀中的美人全都甩开,讴者与舞者根本不敢搭腔儿,大气儿也不敢喘一声,赶紧小跑着从章德殿中退了出去。
董卓冷声说:“别给本相说这些花花道子,刘和现在如何!?是生是死。”
从者连忙说:“活着!活着!那刘和妄图自尽,不过被微臣发现了,太医及时医治,已经脱离了危险,请国相放心。”
“放屁!!”
董卓冷喝一声,当即站起来,犹如山一般的身子轰然而起,大跨步迈到从者面前,说:“一群废物,让你们看着一个小兔崽子,你们都看不好!快,带本相去看看,若是刘和那小崽子有个三长两短,不……”
董卓说到这里,突然一整狞笑,手背上青筋暴突,说:“这些小事儿都干不好,带下去。”
董卓立改了口,挥了挥手,嗓音沙哑狰狞的说:“这么点子的小事儿都做不好,往后里必然坏事儿,带下去,本相不想再看到他。”
“饶命啊!”
“国相!国相!董公饶命啊!饶命!”
“微臣知罪了,国相饶命啊——”
那从者连声大喊,但是并没什么效果,侍卫们唯恐自己被牵累,赶紧冲过来,拽起挣扎的从者,捂上嘴巴,立刻将人拽了出去。
拽出去不远,直接就地正法,血腥气登时弥漫在空气中,有几个侍从过来,熟门熟路的从禁庭用来防火的水缸之中舀出来水,泼洒在血迹上,很快冲淡血迹。
董卓从章德殿中走出,直接踏在冲淡的血迹之上,大摇大摆的往关押刘和的偏殿而去。
“嘭!!”一声,殿门被撞开,一股血腥之气直扑而来。
只见黑压压的殿中,刘和身上缠绕着血脸,脖颈上戴着枷锁,倒在偏殿的角落里,身上血痕累累,竟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脸上遍布着可怖的血水,有的已然干涸,有的还顺着面颊往下流淌。
他的脖颈上缠绕着一块白布,显然是刚刚包扎好。
董卓走进来,狰狞冷笑,声音震彻着偏殿,说:“小崽子想要寻死腻活,这还不好办?!等抓到了你爹,就叫你们父子团圆,送你们一起上路!”
刘和瘫在地上,听到董卓的话语,当即“唰——”的一下睁开眼睛,别看他身材羸弱,因着失血受刑虚弱到了极点,却十分有骨气,死死盯着董卓,冷笑了一声,声音沙哑的说:“别作春秋大梦了,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董卓“哈哈”一笑,走过去捏住刘和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
刘和自杀未遂,脖颈上有一条深深的伤口,被董卓这么一抻,刘和甚至听到了伤口撕裂的声音,疼得他眼睛一翻,险些又晕过去。
董卓笑说:“你倒是个有骨气的,我便喜欢你这种有骨气的人。”
牛辅站在一边,笑着说:“国相,您看这刘和生的细皮嫩肉,倒像是个姑娘一般绝色,不若将刘和赏了给兄弟们,也能消消他的锐气!”
董卓却狰狞的说:“不,我还有更好的办法……”
他说着,仔细端详着刘和的容貌,说:“你可知道,古时候的死士都好吞碳一说?”
古有死士豫让,吞碳漆身,毁坏自己的声音与形貌,只为报答知己之恩德。
董卓当即松开手掌,将刘和甩在地上,喋喋的发笑说:“来人,送一炉热碳,给刘公子享用享用……”
他说着,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刘和,又说:“我尝听闻刘公子乃是幽州牧独子,又系宗亲之后,想必从小养尊处优,什么山珍海味不曾食过,今日本相便宴请刘公子……吞碳,如何?”
刘和目光平静,仿佛并未听到董卓的言辞一般。
董卓挥了挥手,说:“好好招待刘公子。”
那牛辅听罢了,似觉有些可惜,不过还是令人将刘和拽起来,说:“还不快去烧炭!”
就在此时,突然有人走进来,说:“国相,大鸿胪韩融归来了。”
董卓一听,赶紧大步走出偏殿,不过并未离远,站在殿门口,大鸿胪韩融赶紧趋步上前,作礼叩首,犹如对待人主皇上。
董卓说:“如何?刘虞可归降了?”
“这……”
董卓听他支支吾吾,正在此时,便听到偏殿里“呲——”的一声,紧跟着是“嗬——”的惨呼声,还有牛辅等人“哈哈哈”的狂笑声,交相呼应在一起,吓得大鸿胪韩融当即“咕咚!”又跪了回去。
叩头说:“董公饶命啊!饶命啊!”
大鸿胪韩融不等董卓下令杀了自己,连忙又说:“虽那刘虞不知好歹,拒绝了归降,但老臣打听到,刘虞与曹操等人,已经产生了间隙,这几日多有不和,不止如此,老臣还打听到了一个绝密的消息!”
董卓耐着性子,说:“什么?”
大鸿胪韩融赶紧回话说:“老臣打听到,那曹操这几日竟然要离开酸枣,带着宦官张让,前去……前去游顽踏雪。”
“游顽?踏雪?”
董卓登时纳罕的说:“在这节骨眼子上,曹操这小儿,竟然要去出游?”
大鸿胪韩融连声说:“正是,因此老臣私以为,这事十分蹊跷,而且这出游竟十分隐秘,曹操连酸枣营中的人都未告知,一切秘密进行,踏雪之地也是个很是偏僻的穷乡僻壤。老臣也是废了十足力气,买通了曹操营中的仆夫,这才打听出来,因此老臣以为……十分蹊跷。”
在这个节骨眼上,曹操不在酸枣扶持陈留王登基,放着袁绍这样随时有可能“篡位”做盟主的劲敌,却要和张让出去踏雪寻梅。
这太不寻常了。
董卓本就心思多疑,再加之大鸿胪说这件事情十分隐蔽,踏雪的地方十足偏僻,董卓不由只想到了一件事情。
——宝藏!
怕是曹操要带着张让,去寻那匹敌天下的宝藏!
第199章 绝对是宝藏
奸臣套路深-第199章 绝对是宝藏
何止是董卓, 便是连殿内用刑的牛辅, 也听到了大鸿胪韩融的话。
牛辅当即甩下已经昏厥过去的刘和,大步踏出偏殿, 拱手对董卓说:“国相,那曹操这个节骨眼上出游,必然有诈,而且还带着阉党张让, 必然是去寻那宝藏……卑将请命!带人前去偷袭曹操,必然将宝藏全须全影儿的带到国相面前!”
董卓与牛辅倒是想到一处去了。
宝藏!
绝对是宝藏。
董卓的眼睛登时赤红, 红赤着一股兴奋的光芒,听到牛辅的话, 心中却有些起疑。
传说中的宝藏匹敌天下, 董卓又是个多疑之人, 若是叫旁人得到了宝藏, 即使是自己的女婿,说不定也会卷了宝藏潜逃。
董卓当即挥手说:“不!你们这一干废物,之前你的麾下胡轸, 还不是叫一个阉党给打得溃不成军,甚至扎瞎了眼睛, 我如何信你?!坏事的杂碎!”
牛辅一听这个, 当即面上无光, 心中也明白, 董卓这般说自己, 其实是不放心自己罢了。
董卓说:“这次必然不能有任何差池, 曹操小儿处处与我作对,若是令他得到了宝藏,后患无穷!我便亲自出马,去会一会这曹操与阉党,叫他们……”
董卓说到此处,狰狞一笑,嗓子里发出“喋喋”的笑声,身后的偏殿里,殿门打开,断断续续的泄露出刘和痛苦的呻/吟之声。
伴随着这样的声音,董卓信誓旦旦的说:“叫他们……有去无回!”
“嗷呜嗷呜!”
“嗷嗷嗷——”
“嗷呜!”
酸枣营中,盟主营帐里不间断的传出“狼嚎鬼叫”之声。
曹操甚至无奈,只觉头疼脑涨,一面收拾着要去踏雪的物件儿,一面听着多余的“后背音”。
“嗷嗷嗷!”
“嗷呜!嗷呜!”
一只小狼崽子蹦蹦跳跳,俨然把自己当成了一头小鹿,甩着尾巴蹦过来,登时将曹操刚刚整理好的衣衫全都采乱,还踏上了两只可爱的小爪印。
曹操一看,深吸了一口气,当真是忍无可忍,说:“你这该死的小狼胚子!”
曹操说着,劈手去抓那只小狼崽子,口中恶狠狠的说:“你给我过来!”
小狼崽子蹦蹦哒哒,似乎早有防备,“跐溜!”一下,便窜到了不远处张让的怀中。
张让被它拱的一歪,别看小狼崽子才那么大点子,但劲头十足。
小狼崽子拱在张让怀中,撒欢儿一样,又像是揩油一般,看的曹操有种人不如“狗”的错觉。
自己何时能像这小狼崽子一般,对张让如此肆意呢?
张让抱住小狼崽子,给它顺了顺毛,说:“主公吓到小蛮了。”
小蛮小蛮!
曹操恶狠狠瞪着张让怀中的“小蛮”,果然“狗”如其名,蛮不讲理!
这不是日前张超送给张让的那只小狼崽子“细作”么?
张超一个人已经够让曹操熬心,还弄来这么一个细作眼线,安插在自己身边,见天儿的恶心自己。
张让生性冷淡,但对着小狼崽子倒是好得很。
曹操目光阴测测盯着张让怀中的小狼崽子,说:“咱们去踏雪,为何还要带着这崽子?麻烦亦麻烦死了!”
张让淡淡的说:“冬日枯燥,也无什么景致,若不带小蛮出行,恐甚是无趣儿。”
“无趣儿?”
曹操不平的说:“你带着这只狗子去,便有趣儿了?跟我一起去,便无趣儿了?”
张让一本正经的纠正说:“小蛮是狼。”
“嗷嗷嗷……嗷呜!”
小蛮似乎想要配合张让,还对着曹操昂着头叫唤了一声。
曹操气得抓起一件衣衫,劈手冲着小蛮砸过去。
小蛮身上的伤早好了,灵动的很,像是个鬼机灵一样,眼看着曹操沉肩提肘,似乎立刻便有准备,直接从张让怀中窜出去。
“跐溜!”一下子,朝着营帐外面跑出去。
“小蛮!”
张让看到小狼崽子跑出营帐,赶忙说:“小蛮,勿要乱跑。”
这里可是酸枣营地,又不是曹营,诸位将军郡守,州牧刺史等等,全都住在这里,若是出了什么意外,谁也说不清楚。
张让赶紧起身去追,还看了一眼曹操。
曹操当真是气不过,将衣衫劈手扔在榻上,说:“瞪我?还瞪我了?没看时那小狼胚子欺负我么?!”
曹操气的不行,不过生怕张让降那小狼崽子不住,便赶紧起身也去追。
张让与曹操二人追到营帐门口,“哗啦!”一声掀起帐帘子,登时便看到了袁绍站在外面儿。
小蛮跑到门口,也看到了袁绍,对着袁绍十分戒备的呲牙咧嘴,露出自己尖尖的小乳牙,浑身的毛都炸起来,嘴里发出“嗷——”的声音。
曹操一看,笑着说:“呦,袁公,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袁绍哈哈一笑,顺着掀开的帐帘子往里看了看,说:“这……总盟主,您这是要去何处?”
张让将地上示威的小狼崽子抱起来,淡淡的说:“踏雪。”
“巡视!”
与此同时,曹操简直是异口不同声的回答了出来。
两个人,一人“踏雪”,一人“巡视”,声音几乎都重在一起。
张让转头对曹操说:“不是踏雪么?”
曹操“哈哈哈”的干笑一声,说:“这……你怕是记错了,是去巡视,你想必是这些日子太忙了,所以记错了。”
袁绍一听,这二人各执一词,必然有诈。
袁绍其实也打听过了,曹操这两日有点异动,竟然收拾起行囊来,而且十分机密,并不透露给其他人,就连曹营中人亦不知道曹操要去做什么。
袁绍多番打听,买通了很多人,这才打听到,曹操要带着张让前去“踏雪”。
而此时曹操竟然说是巡视,那必然是搪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