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套路深[古代架空]——BY:长生千叶

作者:长生千叶  录入:09-08


魏满说罢了,也不理会武德,转身便勒马离去。

武德立在原地没动,魏满走了几步,突然顿住,转过头来看着他,目光带着微笑,唇角也洋溢着浅笑,口中的话却冰冷刺骨,说:“是了,若是孤知晓,还有另外一个人,清楚香儿的身份,武将军怕是不会好过的,因此还请武将军……守口如瓶。”

武德面色虽不好看,却还是拱起手来,说:“是,请魏公安心。”

魏满勒马离开,脸色阴霾到了极点,也不知小灵香到底稀罕武德哪一点子。

他催马离开,便看到了林让,林让正兀自捣腾马匹。

让林让选一匹马,结果选了半天也不见人影儿,仔细一看,林让竟还在奋斗着。

魏满平日里只骑绝影马,但也会一直带着无影马,无影绝对不会给任何人骑乘,但却无时不刻的不带在身边。

林让挑选着马匹,无影马就在旁边,歪着头看着林让,因着魏满不让任何人动无影,所以林让也不好选无影。

其实若是让林让选,自然是选无影,毕竟是自己以前的坐骑,乘坐起来也方便,无影特别温顺,从来不会与林让尥蹶子。

不像眼前这匹马。

马奴给林让选了一匹最最最温顺的马匹,哪知道林让根本无法骑上这匹温顺的“小马驹”。

只要林让一碰它,立刻便尥蹶子,恨不能横着打挺儿。

林让闹了一头大汗,好不容易爬上了马背,结果就在此时,温顺的“小马驹”又开始打挺儿撩开橛子,使劲一扬马背,林让还未来得及拽住马辔头,便瞬间从马背上掀了下来。

“先生!!”

魏满看的惊心动魄,一个纵身直接从绝影马背窜下来,“嘭!!”一声,一把搂住掉下来的林让。

林让还以为自己就要被甩下马背了,没成想一点子也不疼痛,睁眼一看,原是魏满。

魏满吓得惊心动魄,只觉一颗心脏差点跳出腔子来,就算接住了林让,还觉惊魂不定。

连忙呵斥说:“你做什么这般不小心!?骑马便骑马,为何逗它?你这般逗它,不把你甩下来,还留着你不成?”

林让:“……”自己只是正常的骑马,并没有“挑逗”那匹温顺的小马驹。

魏满十分不讲理,一上来劈头盖脸就责备林让。

林让只是默默的听着,一脸冷漠,似乎懒得与魏满还口一般。

而立在旁边的无影马,也就是林让昔日里身为列侯的坐骑,似乎看不下去魏满这般训斥自己的主人,还是一匹有脾性的马了。

立刻上前两步,“嘭!”一声,拱了魏满后背一下。

魏满根本没有防备,哪想到被无影马给偷袭了,他还沉浸在方才的惊心动魄之中,没有回神。

结果身量一个不稳,猛地往前扑去,一把将林让搂在怀中,直接在林让的唇上便啃了一口……

【5更】

魏满直接扑在了林让身上,将人狠狠搂在怀中,猛地一愣,立刻便想要起开,毕竟扑过去不是自己的本意,而是无影马捣鬼。

不过魏满也不知怎的,一瞬间竟有些犹豫与不舍,随即鬼使神差的轻轻在林让唇边吻了下去。

林让也是一愣,起初被撞得有点疼,不由“嘶……”了一声,不过很快,魏满的亲吻便温柔了下来。

就在二人几乎沉浸忘情之时,小灵香蹦蹦跳跳的从旁边跑了过来,嘴里脆生生的说着:“公子,你选好马了……啊呀!”

小灵香的话还未说完,赶紧捂住自己的面颊,但是指缝有点大,十分“漏风”,使劲去窥探那正忘情亲吻的二人。

小灵香喊了一嗓子,魏满登时回了神,脑袋里一阵阵发麻,不知自己在做什么,赶紧退开两步,拉开自己与林让的距离。

魏满脑子“轰隆隆”作响,仿佛有千军万马跑过,将魏满的思维与意识踏成了碎渣渣……

林让则是相当淡定了,一脸平静的看着魏满,甚至都没脸红,似乎还在回味一般,抬起手来轻轻的碰了碰自己的唇角。

“咳!”

魏满使劲咳嗽一声,说:“快点挑选一匹马,要启程了,不要耽误了时辰。”

林让选了好几匹马,都不怎么得劲儿,便说:“卑臣可以骑这匹无影马么?”

若是平日里,魏满绝对不会让旁人去骑无影马的,但是此时此刻魏满的脑子里轰隆隆的还在奔腾着,因此根本没听清楚林让在说什么。

便胡乱的点了点头。

林让见他一点头,赶紧牵过无影马,无影马根本不挣扎,温顺的厉害,毕竟它和小蛮一样,第一面便认出了林让就是子昔日里的主人,怎么可能会不配合?

林让翻身轻巧的跃上无影马,亲切的抚摸了一下马鬃毛,说:“出发罢。”

直到林让骑着无影马都没影儿了,魏满这才看清楚,林让这厮竟然骗了无影马走,但那是魏满自己答应的,也没有办法再反悔。

众人一路行至鲁州,临近鲁州之时,便停了下来,并没有立刻进发。

太守庐昂见他们整顿营帐,停了下来,亲自过来询问,为何不趁热打铁的进军下去,反而距离鲁州这么点距离便停歇了。

不过太守庐昂都没遇见到魏满本人,只是看到了林让,林让十分淡漠的说:“实在对不住庐太守,魏公一路奔波,身子不支,突然病倒了,因此没办法继续赶路,只能停下来歇息两日。”

庐太守也不知道魏满是真的病了,还是假的病了,但人家魏满手握几十万大军,庐昂只有五千兵马,根本抵不过,说是来监视魏满的,但庐昂也不敢真的惹急了魏满,唯恐陈继还没给自己撑腰,自己便成了魏满的剑下亡魂!

魏满本人……自然是没有生病的,此时坐在营中,正在享用晚膳,一口一个大包子,还吃了一碗馄饨,一盘子糖醋里脊。

这些都是日前林让教导膳夫们做的美味,魏满从未想到,这行军打仗,也能吃到如此好吃的菜色。

林让从营帐外面走进来,便看到魏满正在大快朵颐。

除了魏满,旁边还有小灵香,也同样大快朵颐,吃得白嫩嫩的小脸蛋上都是包子油。

小灵香使劲擦了一把自己的嘴巴,低头一看,只有一个大包子里。

小灵香的眼神,不由便与魏满撞在了一起,两个人对视一眼,眼睛中登时闪烁这精光,同时伸手去抓包子。

魏满:“这包子是孤的!”

小灵香:“是香儿哒!”

魏满:“你敢跟孤抢包子,信不信孤这就去找来庐太守,接发你的身份?”

小灵香:“哼!你一个堂堂齐州牧,大将军,跟我一个小娃娃抢包子,魏公不要脸!”

林让:“……”

林让走进来,赶紧放下帐帘子,生怕庐太守还没走远,听到了魏满底气十足的吼声,生病了不能赶路,却能跟小孩子抢包子食?

林让一走进来,小灵香便哼唧说:“公子,魏公欺负香儿,他抢香儿的大包砸!”

魏满冷笑一声,面容残酷到了极点,说:“你便是告状,又能奈孤何?”

魏满与小灵香谁也不放手,差点把包子给捏烂了,林让十分无奈,走过去将包子解救下来,然后从中间掰开,一人一半放在魏满与小灵香的手心里,二人这才稍微平息下来,勉强和解。

林让淡淡的说:“魏公准备一下,这里距离鲁州府署不远,咱们今日晚上,便带着灵香郡主,夜探鲁州府署……”

深夜。

初冬的天气十分干燥,漆黑的夜色中弥漫着一股冷漠的肃杀之气。

虽然已经入夜,鲁州府署却并不安宁,破虏将军的长公子吴敇,不停的府署大堂之内走来走去。

他的步履匆忙,虽是踱步,但比平日里走路还要快了许多。

吴敇面容焦急的说:“父亲,魏满的军队已经驻扎在府署城外十里的地方,离咱们实在太近了,必须想一个对策才是!”

四五年过去了,如今的吴敇,可不是当年半大的少年了,吴敇十八岁有余,马上便要十九岁,已然出落成了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

面容硬朗,透着一股年轻的青涩之感,却又兼具着成熟英武的气息,身量高大,体格健壮,颇有大将之风。

其父破虏将军吴文台坐在上首位置,比吴敇要稳重很多,眯着眼睛,说:“前去禀报主公的探子,可有回复了?”

主公,自然指的是陈继那老死不相往来的弟弟,陈仲路了。

吴敇的脸色瞬间冷漠了下来,一提起这个便有气,冷声说:“什么主公!父亲,已然这么多次了,您合该看清楚陈仲路的嘴脸,若不是他有用父亲的地方,从不见他给父亲什么支援,如今探子一去,便石沉大海,陈仲路压根儿没想助力父亲!他根本不管鲁州死活!”

吴敇这般义愤填膺的说着,便听一个清朗却温柔的嗓音,淡淡的说:“长公子此言差矣。”

随着声音,一个身影便从堂后面绕了出来,原是庐瑾瑜。

庐瑾瑜乃是吴文台的侄儿,吴敇的发小,一直跟随在吴文台身边出谋划策。

庐瑾瑜从里面转出来,坐在席上,很是冷静的说:“陈仲路并非不担心鲁州的死活,只是不担心将军的死活罢了,陈仲路如今有意拖延时间,摆明了便是想要等魏公将将军的部队打垮之后,再派人过来,顺理成章的接手鲁州,与陈继对抗。”

庐瑾瑜分析的头头是道,吴敇一听,着急的说:“这不是更过分了?我父亲为他出生入死,这陈仲路,果然是个竖子!”

吴文台蹙眉说:“敇儿,现在说这些,也毫无意义,该如何对抗魏公的军队,这才是第一要务。”

庐瑾瑜则是气定神闲的说:“伯父又何必如此担心?魏公此人,心机颇为深沉,而且素来只打有准备之仗,如何会费力不讨好来攻打鲁州呢?这其中怕是别有深意,瑾瑜私以为,伯父不防派人悄悄出城,面见魏公,与魏公说开来才是。”

吴敇一听,皱着眉,颇为不满的说:“瑾瑜,你如何这时候竟信任了那魏满去?谁不知魏满诡计多端,如今已经兵临城下了,瑾瑜你还替他说话儿?”

吴敇的话刚一落,便听到“哈哈哈”的大笑声,说:“什么兵临城下,孤已然来了!”

吴敇与吴文台一听,均是一惊,立刻抓起自己手中的兵刃,只有庐瑾瑜一个人,十分镇定,并未见半丝慌张,反而气定神闲的坐在席上。

“嘭!”

郯州府署大堂的门突然被人打开,先是第一飞将姜都亭,与一脸肃杀的大将召典破门而入,陈列在两侧,随即才是魏满。

魏满这次深夜探访鲁州府署,那可是做足了万全的准备,将武艺第一的姜都亭,和唯一能与姜都亭打成平手的召典,全都带在身边,以防不测。

魏满后面,还跟着一脸淡漠的林让。

众人走进大堂,吴敇“嗤——”一声拔出宝剑,说:“魏满?!”

魏满笑眯眯的走进来,负手而立,幽幽的扫了一眼众人,目光落在庐瑾瑜身上,说:“当真是没想到啊,如今能信孤的,竟然是庐公子?”

魏满可记得庐瑾瑜,庐瑾瑜是自己最大的情敌。

昔日里魏满与庐瑾瑜比美,列侯口口声声说庐瑾瑜更美,庐瑾瑜最美,庐瑾瑜美甚。

魏满那是要记一辈子的。

但没成想,如今最相信自己的,反而是自己昔日里的情敌,也算是造化弄人了。

吴敇十分戒备的看向魏满,见他总是去看庐瑾瑜,便往庐瑾瑜身边走了两步,将庐瑾瑜团团的护在身后。

魏满一笑,似乎有些无奈,说:“怎么?孤生得便是一副大奸大恶模样?再者说了,咱们昔日里并肩作战,孤可是拼尽全力相救破虏将军,聚阳城一战,难道你们忘了?”

众人自然没有忘,聚阳城一战,便是因这陈仲路抛弃了吴文台,不给运送粮草,吴文台孤立无援,当时身为盟主的魏满,便率领大军赶到,营救吴文台,并且将佟高打得落花流水,奠定了日后杀进京城的基础。

魏满这般一问,吴敇也记得,心中立时有些摇摆不定,毕竟四五年都过去了,魏满因着列侯的死,改变了很多,刚愎了很多,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就在众人言语过招之时,魏满一撇头,就看到了林让。

林让自从刚走进府署,就没说过一句话,魏满一看,原是林让目光十分“热烈”的盯着庐瑾瑜在看。

似乎因着林让的目光太过热烈,所以庐瑾瑜也发现了,回视过去,便看到了与列侯生得一模一样的林让。

庐瑾瑜那完璧无瑕的面容突然出现了一些裂痕,有些惊讶的看着林让。

魏满咳嗽了一声,不着痕迹的站在林让面前,阻断他去看庐瑾瑜的目光,说:“先生,你也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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