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落挥剑斩杀着想要偷袭林越的小卒,无奈冲二人说道:“大哥,有什么事回去说不行吗?这是战场,要搂要抱要亲的,回去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江昀闻言不好意思地推开林越。
林越不悦地瞪了眼林落:“去老三那里帮忙。”
“嫂子,我大哥带了女人回来!”林落坏心一起,指了指不远处站在林行云身后的圣女,“那姑娘看着大哥的时候,那眼里的爱意都要溢出来了,哎哟!”
林落被他大哥一脚踹得老远。
江昀重新握起剑,看着林越那欲言又止的模样,扬了扬唇:“有什么事待会再说。”
眼看着自己这边占了下风,江演心里一阵烦躁,兵力主要集中在东面,西边本就薄弱,之前指望着林越与他同盟,哪里会料到林越反水,常风也消失不见。
越想心里越急躁,江演转头冲着身边的小卒吼道:“邢仁呢?怎么还没来?请个人都这么麻烦!”
“主上,来了,邢仁来了。”话音刚落,邢仁就被人揪着衣领带来了。
“邢仁,赶紧的,把他们给我拿下!”江演气急败坏道,“我要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邢仁点点头,从袖里拿出短笛,缓缓吹起来。
天色忽然暗了下来,林越本能抬头往上一看,赤甲虫形成的红云又飘了过来,目光落在城墙上的邢仁,眼看着红云越来越浓,离他们也越来越近。
林越一把抓过江昀的手,带着他往圣女身边跑去,一边喊道:“全部撤退,躲开红云!”
“静尘师父,快,让圣女动手!就是现在!”林越朝静尘喊道。
静尘点点头,与圣女简短说了一句。
圣女表情凝重,飞身上前,立于红云之下,待红云离她近在咫尺时,只见她宽大的袖子里扬起一阵白色烟雾。
圣女开始旋转起来,随着她的旋转,身上的烟雾不停地飘散开来,玲珑的身姿在白雾中时隐时现,犹如翩翩起舞的仙子一般神秘。
红云似被定住了一样,开始慢慢淡去。
“好,就是现在!林落,带着人攻进城!”林越收回目光,冲着前方一旁的林落喊道。
☆、逃走
邢仁在看见圣女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呆住了,木然地看着赤甲虫尽数化作尘土,手中的短笛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人往后退了几步。
赤甲虫已经不成气候,躲在四处的士兵们重新围了上来。
江演看出局势的转变,一把拽住邢仁,吼道:“邢仁!这是怎么回事!”
邢仁被他这一吼回过了神,用着蹩脚的汉语说道:“圣女,圣女来了。”
江演抬眸看向前方的圣女,重新拉开弓瞄准圣女。
邢仁一把扑过去把弓抢下,惊慌失措道:“不可以,不可以的。”
江演才不会管什么圣女不圣女的,一脚踢开邢仁,忽然手腕一痛,一阵短而急的厉风从脸颊边划过。
江演手中的弓掉落在地,手腕被划开一道口子,脸颊上本来结痂的伤口再次裂开。
“林越!”江演捂着脸冲着林越愤怒地吼道。
林越扬了扬手中的弓,粲然一笑:“江演,我手法不错吧?”
江演眸里的火苗燃得愈发旺盛,一把夺过身边小卒的刀,毅然走下城楼:“全部给我冲!杀一个,赏银一两!”
听到有赏钱,众人心中那一抹颓败瞬间消失殆尽,斗志昂扬地提起手中的刀,奋不顾身地冲到前面与人厮杀起来,眼里满是兴奋。
江演借着掩护冲到江昀身边,扬起手中的刀朝他砍去。
江昀手腕一转,把剑横在身前拦住了这一刀。
江演加重手中的力气,刀身与剑急速摩擦起来,迸发出丝丝火光。
江昀身子忍不住往后倾,手背青筋暴起,剑身已经开始变形。
江演见状,得意一笑:“江昀,你永远也不比不过我。”说着,身子往前倾,逼迫着江昀。
江昀手腕有些发抖,双唇紧抿,双手拖住剑奋力往上一推,趁机弯腰往一侧倒去,避开了江演这一刀。
江演刀落在地面,江昀已经躲开一定的距离。
江演不悦地收起刀,再次朝江昀刺去。
眼看着江演正紧追着江昀不放,林越飞身上前,借机一剑刺穿了江演的胳膊。
江演没料到林越会来这么一遭,放弃了攻击江昀,运力把手中的刀转向林越。
林越拔回剑,一个扫堂腿过去,江演狼狈地倒在地上。
江演捂着手臂,双目圆睁,瞪着林越。
江昀上前冷眼看着江演,嗤笑一声:“这么多年来,你还是这么一个劲赶着送死。”
“江昀!”江演红着脸道,“你是最没资格说我的人!你的一切都是靠别人得到的!”
“还与他废话什么?”林越不耐道,“直接杀了一了百了。”
林越提起剑,只觉衣袖一紧,整个人被往后带出一段距离,眼前一片尘土飞扬,什么也看不清。
林越侧过头看着一脸严肃的江昀,又看了看前方早已没有江演的踪迹:“被带走了?”
江昀点点头:“严无矜。”
“严无矜?”林越微讶,“他不应该在东边跟萧枫白那些人对着么?”
江昀指了指前方像兔子一样连蹦带跳跑过来的萧枫白:“回来了。”
顺着江昀指着的方向看去,只见萧枫白蹭到江寒身边,笑得那叫一个谄媚。
目睹江演受伤被人带走的经过,那些士卒们连忙丢下手中的兵器,跪下连忙磕头求饶。
江昀用帕子擦拭着剑上的鲜血,待干净之后收回鞘中,沉声道:“降者,皆收入队,不降者,杀!”
一时间,众人纷纷道谢,高呼万岁,更有甚者打开城门,恭敬地跪在一旁迎着江昀入城。
萧枫白与江寒说了一阵子话,然后跑到江昀身边,拱手道:“陛下,东边乱军已经收拾干净,严无矜逃了。剩下的韩将军在带人清理战场,蔺盟主已经回去了。”
“有劳了。”江昀微微颔首。
江昀翻身上马,朗声道:“进城!”
林越刚想跟上江昀,却看见圣女正一脸期盼地看着自己。
林越叹了口气,走到圣女身边,对她身边的静尘说道:“一同进城吧。”
静尘转头看着圣女,圣女愣了一会儿,随即点点头,上前一步拽住林越的袖子,面上稍显紧张。
“她这是怎么了?”林越问。
静尘摇摇头:“贫僧也不知道。”
圣女用手指了指林越的脖子,然后从袖间掏出丝帕直接在他脖子上擦了擦,把染了血的帕子递给他看。
林越不好意思地往后退了一步,抬手摸了摸脖子,笑道:“没事,不是我的血,我没受伤。”
圣女见状,面色稍霁,嘴角微微扬起。
林越看着前方的江昀,江昀也恰好回过头来看着他,二人目光相对,林越有一丝尴尬。
江昀匆匆看了一眼,又转过头,直接进了城。
林越动了动袖子,无奈道:“静尘师父,能不能让圣女松开我啊,陛下又跟我吃醋了,回去难办啊。”
静尘闻言忍不住笑出声,对着圣女说了一番。
圣女脸颊一红,看了眼林越又立马低下头,不好意思地松开了拽着林越袖子的手,默默往旁边退了几步。
“好了,进城吧,邢仁已经被拿下了。”林越道。
林越刚走到城门口就看见方鸽子与林落两个人一脸八卦地扒在门边,目光炙热地盯着他看。
“说,那个姑娘什么情况?”方鸽子道。
“嫂子吃醋了,脸都黑了。”林落促狭道。
“我说你这小子,亲都还没成就想着找小的了?”方鸽子痛心疾首道,“你让陛下怎么办?你说!你是不是要当陈世美?”
林落与方鸽子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个没完没了,林越揉了揉眉心:“师父,你们再这么拦下去,我就真的解释不清了。”
“今年的喜酒就喝不上了。”林越继续道。
一听这个,方鸽子立马闭上嘴,拉着林落站到一旁给林越让路:“去去去,赶紧哄人!今年一定要喝上喜酒,省得那些老头总是笑我四个徒弟四个光棍!”
“不,是五个。”林落纠正道,“你是老光棍。”
“诶,我说小可爱,有你这么说师父的么?”方鸽子眉毛一横。
林越懒得跟他们两个瞎聊,径直走到城内。
江昀歇在了县衙,之前的县令被江演给杀了。
江昀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走进来的林越:“那姑娘挺不错的。”
“是么?”林越问,“没注意。”
林越转身关上门,走到江昀身侧坐下,牵起他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除了你,我根本看不见别人。”
江昀抽回手,睨了他一眼:“得了,我是认真的。”
“我也说真的。”林越眨了眨眼睛,不管怎么样,就是不能聊圣女。
江昀盯着林越看了许久,捏了捏他的脸,道:“正经点,那位姑娘,究竟何来历?看着挺厉害的。”
“是南疆的圣女。”林越道,“那位邢仁也是南疆的。”
“南疆?”江昀很是惊讶,“你这几天失踪不会跟南疆有关吧?”
林越点点头,把这几天的经历简单叙述了一遍,嗯……关于拉郎配的那段给省略了,这个真的不能说,说了彻底完了。
“圣女此番前来便是为了抓邢仁回去。”林越道。
江昀恍然:“原来如此。”
“老三已经让人把想要逃跑的邢仁给逮住了,待会交给圣女,她自会带人离去。”林越道。
提起圣女江昀就想到之前那一幕,瞥了眼林越:“我怎么觉得那圣女对你很有意思?”
“是么?”林越笑了笑,“我怎么没觉得?景清,你这是在吃醋么?”
“嗯。”江昀很大方的承认了。
林越眸光一亮,双手撑在江昀身侧,倾身上前吻住他的双唇,舌尖顺着齿缝探入,好生纠缠了一阵方才罢休。
江昀把脑袋放在林越肩上:“不能背着我去见那圣女,听见没?”
“好!”林越揽着江昀肩头,“除了你,谁也不见。”
“那等抓到江演之后你随我回古青好不好?”林越问。
“好。”江昀想也没想直接应道。
“你就不问问做什么?”林越笑道。
江昀懒洋洋地睨了他一眼:“除了成亲还能做什么?方前辈与云儿这阵子有闲的时候明里暗里就提着成亲的事。不就是成个亲么,有什么好问的。”
林越闻言低头在江昀脸上重重亲了一口,喜不自胜道:“马上就要成为我林家的媳妇儿了,来,喊一声相公听听。”
“林越。”江昀开口道。
就在林越以为江昀又要与他纠正称呼的时候,就听江昀柔声喊道:“相公。”
林越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江昀,嘴边咧开的笑容要多丑有多丑。
江昀见他这副模样不由得轻笑一声:“相公,傻了?”
林越回过神,紧紧搂住江昀,身子还在颤抖,激动不已。
江昀抬手往林越手臂上打了一下:“快要喘不过气了。”
林越一双手开始不安分的在江昀身上乱摸起来。
江昀一把握住那只逐渐往下摸的手,把它从衣服里拿出来:“待会还要与王叔商讨江演一事。”
林越眸里暗含委屈:“反正还有一段时间。”
江昀一手拍在他脸上:“大白天的,像什么样子。”
林越指了指自己身下:“这可如何是好?”
江昀看了一眼,然后别过头:“去外面吹风,凉快一下。”
林越长长叹了口气,恰好外面传来静尘的声音。
林越平复了一下心里的躁意,低头看了看身下,这才推门走了出去。
邢仁正五花大绑地站在圣女身边,一动不动的,面如死灰。
圣女正板着脸训斥着邢仁,眉宇间充斥着愤怒与不满。
静尘站在树下,手里拿着一个从林行云那里要来的红薯正有滋有味地吃着。
“皇后娘娘。”林越出来的时候,静尘刚好吃完红薯,双手合十,“没打扰到娘娘吧?现在还是白天。”
林越笑了笑:“没有,静尘师父这是有事么?”
静尘指了指圣女,道:“圣女说要回去,特意来跟皇后娘娘道个别。”
“你们都还没多歇一会儿,不如明日再回去吧。”林越皱眉道。
静尘摇摇头:“贫僧也劝了圣女,奈何圣女心意已决,不若皇后娘娘试试?”
“我说的话她又听不懂。”林越道。
“贫僧可以转达。”静尘道。
林越张了张嘴正欲说话,腰间一紧,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正被人从身后搂住。
还没来得及推开,那人就已经松开手。
林越回过头,对上圣女那含羞带怯的目光又是一阵头疼:“静尘师父,你告诉她我夫人正在屋内,我已成家了,她对我的心思我不能回报,实数抱歉。”
静尘一字不差地把这些转达给了圣女。
圣女双眼通红,泪眼婆娑地对着林越鞠了个躬,想起之前自己的举动,头埋得很低,不敢再看他。
☆、变故
江演右肩上缠着厚厚的绷带,表情阴鸷地盯着严无矜,一拳砸在岸上。
严无矜一手搭在椅子扶手上,抬了抬眼皮,道:“如今之计,便是回去休养生息,此为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