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他爹身份好像不一般 金推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山吹子

作者:山吹子  录入:11-04

  “听见了,你倒是说……”
  “吃药吧。”荆照珏舀了一勺药汁,“父亲,吃药吧。”
  荆老爷推开他,脸上有话被打断的烦躁。这么一推,药汁直接洒了一地,其中几滴溅在了荆照珏的衣服上。
  当一声,白瓷的汤勺被放回了碗里,荆照珏把碗往床头柜子一摆。
  “既然父亲不想吃,那就别吃了。”
  荆老爷察觉到有点不对劲,这个二子说话的语气,之前没有出现过。
  “你什么意思?”
  荆照珏不说话,只用绸帕擦拭着溅在衣服上的药汁,荆老爷这才发现荆照珏身上穿得这身衣服有点不一样了。
  “你你这是……”
  “父亲终于发现了?”荆照珏冷冷看了荆老爷一眼,“托您的福,我如今在户部的处境困难,受人白眼。”
  一朝天子一朝臣,换了头儿也是这回事。新来的户部尚书要建立属于自己的力量,或是投靠新任尚书,或是中立事不关己,只他这个原来的尚书儿子位置有些尴尬,未曾与新尚书蒙面就犯了禁忌。本就只是户部里一个令史,新尚书本人自然不会脏了自己的手主动排挤他,可其他人却主动地与荆照珏扫清界限。
  可以说,荆照珏在原来的位置上寸步难行。甚至从前结交的许多高门子弟主动疏远于他。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没了靠山,谁都不会多看他两眼。
  “那你现在是……”荆老爷有点惊疑地盯着荆照珏,他一直不太喜欢这个儿子,虽然他看起来十分孝顺听话,但总是无意识地让他产生一种冷意,仿佛是被冰冷的毒蛇盯上了一般,从头顶冷到了脚趾。
  大约是病太久,荆老爷老眼昏花了许多,直到刚刚才发现荆照珏的官服换了!
  不仅换了,还连升数级,这是翰林院侍读的官服。
  荆照珏笑笑,收起帕子,道:“幸而我运气好,得了郑国公的赏识,他推举我到翰林院里里供职,得了这么个清贵的职位。”
  “郑国公?”荆老爷惊诧地瞪大双目,郑国公是三朝元老,长子是从一品的骠骑大将军,为国出生入死,功劳极大,这可不是一般能攀得上的高枝,荆照珏怎么能……
  “你怎么和郑国公有交情?”、
  “哦,因为父亲一直重病在家,我便忘记和您说了,如今我们和郑国公可是亲家关系了。”
  “亲家!?你是说……”
  “妹妹才貌双绝,上次琴音绕梁三日,引得王公贵族争相赞美。算算年纪,也该是出嫁的时候,儿子做主,已经给妹妹定了婚事,择日完婚。”
  “你你你怎么敢擅作主张!”荆老爷又呕出一口两血,这个孽子如今翅膀硬了,竟然还背着他任意妄为,他拍拍胸口长出一口气,随即想到了郑国公家世雄厚,有这个作为靠山,他荆家仍有起复之日。
  “郑国公共有三子,长子二子皆已成婚,只有庶三子未婚,可据说也有婚配……你许给了谁难不成是妾?不成,这太丢我的面子了!我们荆家好歹是个世家贵族,你妹妹也是嫡出的,哪能做人小妾?”荆老爷质问荆照珏。
  “怎么是妾,自然是正室。我可是为妹妹着想,她嫁过去可是享清福的。”
  “正室?你是说续弦?骠骑大将军元妻去世数年,如今只一个嫡子在侧,嫁过去倒也不辱没我的身份。”荆老爷虽然对续弦二字不太舒服,但毕竟是明媒正娶的正室,况且骠骑大将军的地位尊贵,倒也挺满意。
  荆照珏冷冷一笑:“您猜错了,妹妹嫁过去,可当真是郑国公家里的主母,独一无二的,整个郑国公府除他以外,再找不到更尊贵的女人了。”
  荆老爷脸色一瞬间变得铁青,他意识到了什么,郑国公的元妻去世了都有十多年,只有数个美妾。郑国公身份虽然尊贵,但却是个十足十的色痞,年轻的时候,不知往府里塞了多少年轻貌美的女人,甚至现在府里还充盈着无数。也不知这老东西,这个岁数还能不能硬起来,不过无论如何,荆照珏这一把就是把二小姐往死路上推!
  “你你你!”荆老爷指着荆照珏,怒道,“你竟然如此心狠手辣。这可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你竟然为了荣华富贵把她往死路里推!”
  荆照珏整理整理袖子,拍了下官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父亲说笑了,这怎么是死路呢。妹妹嫁过去可是郑国公府里当仁不让的主母,身份地位高着呢,连将军都要喊她一声娘。试问还有更好的选择吗?再者说了,说句大不敬的,国公爷指不定哪天一伸腿就西去了。”荆照珏呵呵冷笑了两声,“至于父亲,您还是好好在家养病,等着妹妹出嫁那日,风风光光迎她出门。”
  说着,便离开了房门,荆老爷气得差点喘不过气来,挣扎着,推倒了床头柜的药碗。药碗碎裂的声音引起外面仆人的注意力,仆人慌忙进入,才发现差点背过气的荆老爷去。
  又是一堆闹哄哄,而二少爷官府当差,二小姐闷在房里哭,夫人在安慰他,三少爷也不来看上一眼,姨娘也不知去向。
  仆人照顾也不上心。都是精明人,如今他们都看清楚了,三少不管事,这府里如今的主子就是二少爷,他们未来都得仰仗二少爷的鼻息生活。
  而荆照棋房里却正坐着说是病了不来看荆老爷的婉姨娘。婉姨娘打着绢扇,半是娇嗔半是埋怨道:“小祖宗,你倒是想想办法,咱们在这府里是越来越没位置了。那老二都快把整个霸占了!”
  “急什么?大不了就是分家。便是分家,跟着我你也不愁吃穿,我娘攥在手里的产业可多着。”荆照棋本性难改,仍旧是个纨绔公子哥的模样。
  “你l娘若是知道我和你的关系,怕是要弄死我去了。”
  “胆子真小。”荆照棋嗤笑一声,“有这功夫婆婆妈妈,还不如想想怎么和荆照珏斗。分家倒是无妨,就是这老不死留下的家底可要被他搜罗大半,我不愿意。”
  “那怎么办?如今是他势大,还把妹妹送进了郑国公府,我们怕是斗不过他了。”
  荆照棋挑一挑眉,摸了婉姨娘手腕一把,道:“我算是明白了一件事。”
  “什么事?”
  “当日派人刺杀出府的荆照秋可不止我们的人马,另外的一伙,即是荆照珏的动作!”荆照秋捉住了婉姨娘手里的扇子,一把折断了扇柄,冷笑,“我虽不知他刺杀老四的原因是什么,总不外乎是做贼心虚,怕是有我们不知道的内幕罢。”
  “这又如何?”
  “蠢。荆照秋如今是什么身份,扶摇直上,也是个二等侯,比老二的地位可高着,若他知道荆照珏当日曾刺杀过他,会是什么情形。咱们呢,不动声色,隔岸观虎斗。老四原来是个懦弱的性格,如今怎样倒是不知,不过和他搅在一起的易三却是个有手段的狠角色,鹿死谁手我们只要看着就行了。”
  “你个坏痞,肚子里一窝都是坏水。你说你们荆家,是不是除了死得早的大哥以外都是祖传的坏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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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荆照秋被呛了一大口口水,不知为何,竟有种背后一凉的感觉,难不成有人在后面说他坏话了。
  易之虞听见他咳,便道:“深秋记得添衣御寒,别冻着了。”
  荆照秋反驳,我这是喝水呛着了!
  “那也要添衣服,病来如山倒,不要不当回事。”易之虞翻出几件小衣服,“你看看这几件怎么样。”
  荆照秋接过去摸了几把,料子十分滑软,最适合婴儿的肌肤。他便打趣易之虞道:“真是看不出你有十八孝老爹的潜质,越来越像个老妈子了。”
  “你啊……”易之虞摇摇头,无奈得很。
  “易老妈,来给我看看,可给我做了新衣服没有。”荆照秋自觉地在一堆衣服里面翻自己的,翻到大人衣服,便往自己身上比比,然后便听到易之虞在身后喊,“过来,试试这一件。”
  “啊?”荆照秋两手举起一件衣服正往身上比,听到这一声喊,猛地一回头,就见易之虞胳膊上挂着一件红艳艳的衣服。
  荆照秋愣住,一时间并没有反应过来这是衣服,呆呆地对易之虞说:“这么红的衣服怎么穿得出去啊?”
  易之虞脸上笑意很浓,他抖开那红衣服,衣服上用金线绣着并蒂莲花,样式简洁,并没有多少装饰,但绸缎光泽饱满纹理细密,一看就知是极上等的丝绸布料。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
  荆照秋在愣住好一会儿,才忽然恍然大悟。这不是准备过冬的冬衣,不是平时穿的衣服……这是喜服。
  想明白的那一刻,荆照秋忽然如火烧一般,脸颊开始发烫,心里不知是喜还是羞还是诧异。百种滋味一齐涌上心头,看见喜服的那一刻,他终于有实实在在将要成亲的感觉了。


第60章 喜服
  荆照秋换上喜服, 铜镜前映出其长身玉立的模样。他扯了扯衣服,这才发现虽然料子细滑柔软具有光泽,但细看却能看出衣服的手工有点粗糙,倒像是三流裁缝手里缝制出来的。他随口便道:“这个裁缝的手也太糙了, 衣服的线头都没弄干净。”
  荆照秋说完,半晌却听不见易之虞的回应,有点疑惑,转头去看易之虞,就发现他的脸色有点奇怪。
  “怎么了,你?”
  易之虞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望着荆照秋的眼神却有种委屈的味道。自从易之虞恢复之后,荆照秋已经很久没从他的脸上看到这种神情了, 一时间就有点惊讶。这种倔强中带一点不明显的委屈之色, 只有在变小且失忆时候的易之虞脸上见过,当时他就靠这张人畜无害的脸骗了荆照秋一碗面。
  此时虽然没有易之虞十几岁那张脸看得惹人怜惜,但也让荆照秋生出心虚之意。
  难不成他说错什么话了?荆照秋自我检讨, 最后只能想到也许是易之虞花心思找人做的衣服被他嫌弃了这个原因, 可也用不着委屈呀。虽然委屈的不明显,荆照秋还是立刻察觉到了。
  知错能改, 荆照秋立刻道:“衣服很好,你准备的, 我都喜欢。”
  话毕, 便感觉到易之虞的脸色渐渐转晴。荆照秋长出一口气, 但末了又补上一句, “不过,下次别找这个裁缝了。”荆照秋再三对易之虞说想,下次别这个手艺不怎么好的裁缝。
  然后,他刚哄好的人,脸又拉长了。荆照秋百思不得其解,心里冒出一个猜测,那裁缝不会是易之虞吧?
  这个想法让荆照秋惊悚了一下。记得当初,他倒是指挥撺掇易之虞学做衣服来着,只是手艺实在一般,这么一回忆,荆照秋突然觉得这个猜测十分有可能。荆照秋重又摸着衣服端详很久,看着那粗糙的手工,越发有点像易之虞的手笔。
  荆照秋实在没有想到易之虞会有这个心。当初撺掇易之虞缝制衣服,那是困境之时为了省钱,如今又不是当日情境,自然不必花心思在这种事情上。怪不得衣服上的装饰花纹如此简单,想必是易之虞实在是鼓捣不出。至于上面的花开并蒂,可能是让手艺巧的绣娘绣上去的。
  当意识到这喜服很有可能是易之虞自己亲手缝制,荆照秋立刻没有原则地改变了立场,顿时觉得简直没有再比这件衣服更好看的了。
  “我觉得这件喜服简直太完美了。”荆照秋丝毫不心虚地说出这番假话,双眼眨巴眨巴讨好易之虞。不过,显然这种补救已经失去效用,易之虞已经充分了解到荆照秋的真心话以及自身水平的差距。
  “我另外找京城最好的裁缝定制了一套,大约明天能送来。这套先让你穿着试试……”易之虞转过身,一板一眼道。
  完蛋。果然伤到他家老男人难得的一颗“琉璃心”了。荆照秋迅速反应过来,扑了上去,从背后抱住易之虞的腰,像没长骨头的动物一般挂在易之虞身上。
  如此哄回一个丢面子的二十好几的男人,只能献出肉体了。
  “这一套我们可以在家里穿……”荆照秋带着湿气的话语在易之虞耳际若即若离地说,“你转过来……”
  换衣服时,因为懒得再麻烦,荆照秋里面并没有穿多少,只一件单薄的中衣,他松松解开了些衣襟,露出胸口的皮肤和锁骨。荆照秋本以为这下自己牺牲色相来换得易之虞眉开眼笑,实在是牺牲非常大了。
  哪知易之虞好似并没有领会这一层意思一样,脸色如常地把荆照秋解开的衣襟合拢,道:“秋天天气凉,别露这么开,会着凉。”
  荆照秋木木地瞪着易之虞,心里恨恨,不解风情的木头!他哼哼了两声,回到里间,赌气地找了两件厚实的衣服套在身上,又往易之虞的方向幽怨地瞪了一眼,这下够厚了吧。
  可转头看去,易之虞竟然光顾着抱啾啾,看都没看他一眼,荆照秋恨恨地咬牙,搓了两把手,忽然几步走到易之虞面前。
  易之虞坐着,荆照秋站着,这样便有些居高临下的样子,突然出现的一片巨大阴影罩在上方,易之虞自然发现了。他抬起头定定地望着荆照秋,啾啾被突然出现的另一个爹吸引,也睁着圆溜溜的一对黑宝石一般的眼睛望着荆照秋,一大一小的表情,竟出奇地有七八分相似。
  皆是三分无辜四分纯净无垢三分惹人怜,还有一分气人,荆照秋便没了半点脾气,只觉得心里忽然化成水一般。他亲了亲啾啾的脸颊,啾啾最喜欢亲近荆照秋,这下让他高兴地手舞足蹈,都快从易之虞手里扑腾了下来。当然,这只是一种错觉,易之虞的手很稳,力度恰到自然,又不会让啾啾有从他手里脱离的风险,又不会感觉到丁点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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