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鞘青吃着他的舌尖,笑道:“雪时,你倒长了几撇须子,花狸猫似的!”
解雪时素来喜洁,被他强按着以唇舌狎弄这许久,狼狈已极,眼见袁鞘青捏着这束沾了唾液的鬈发,要硬往他口中递,当即恶心得咳喘起来。
袁鞘青颇为自得,转而握着这束鬈发,在他喉结处轻轻一扫——
濡湿,滑腻,轻如鸿毛。
怀中人几乎如活鱼般猛地一弹,打摆子似的在他怀里哆嗦了片刻,连瞳孔都有一瞬间的凝定,半晌才哑声喝道——
“袁鞘青!”
袁鞘青也不答应,只是单手揭开他那件狐裘,探头进去看了一眼。
亵裤中央,不知什么时候被精水濡湿了一片,透出一枚嫣红的肉冠来,蔫蔫地歪斜着。因着精关失守之故,两条雪玉般的大腿还在一阵阵地发着抖。
袁鞘青知他羞窘欲死,只觑一眼,就飞快地掖上了狐裘。
第53章
只是他刚回过味,就觉察出异样来。
解雪时面色煞白,显然是精元损耗过重,身子更是敏感得一塌糊涂,只这么不痛不痒地挑弄几下,就弄得白精淋漓,情难自禁。
想必是赵椟这小儿捣的鬼!
他探手进去,在解雪时下腹处摩挲片刻,果不其然没探到那枚铜针的存在。解雪时浑身情欲都被逼在经脉之间,几乎汩汩地沿着针眼外泄,这么下去,不消片刻,便有脱阳之虞。他如小儿把尿般,掂着那支软绵绵阳具,只这么轻轻一捘,解雪时便在一阵无精可射的干涩快感中,在他怀里拼死挣扎起来。那一点湿润的铃口,直如活鱼嘴般发狂痉挛着,一阵阵嗦着他指腹不放。
那咕啾咕啾的水声,倒比唇舌缠绵时还响亮上三分。
解雪时臊得厉害,忍不住抬起一支手臂,挡在脸上。谁知道下一秒,袁鞘青便用指腹恶劣地摩挲了几下,重重一摁——一粒冰冰凉的珠子,被一举按进了铃口里!
当下里一股奇寒直冲精囊,激得解雪时两丸猛地抽紧,在他指掌间银铃似地乱跳起来。他顺势将食中二指并运如剪,绞着性器上那点淡红色的嫩皮,闪电般一拧——
这一连串的亵玩,都被捂在了潮热的亵裤间,狐毛都被打湿了,一簇簇支棱着,把解雪时大腿内侧的皮肉扎得通红。既闷,又黏,又潮,先前泄出的精水早已化作了满股令人窒息的淫汤,偏袁鞘青还用手掌裹着他,用蛮力发狂搓动,他浑身的情欲都被把在了这一只手上,玩弄于指掌之间,近乎癫狂的憋窒感,逼得他眼前白光乱窜,只能仰着头,断断续续地闷哼着。
那一粒冰凉的小珠,早在他崩溃的痉挛中,挤进了意想不到的深处,不容错认的凉意,一点点倒逼进体内,他性器抖动了几下,终于歪倒下去。
“什么东西!”
袁鞘青道:“这麟胎丸从前是充作行军散的,里头含了薄荷脑,最是清心润肺不过,倒是恰好用来解一解痒。”
解雪时双目紧闭,倚在他怀里发了一阵冷汗,又猛地抓住了他肩上的氅衣。
他手足无力,指头还在微微发着抖,足见心中恼恨已极。
袁鞘青笑道:“罢了罢了,不作弄你了。”
他心中早有成算,与虎谋皮这许久,哪能不探探对方底细。那一伙长薪鬼平日里寄居在禁宫之中,虽明面上受赵椟调遣,处处掣肘,但论起宵行刺探,谁能是他们的敌手?
这地宫虽通往飞霜殿,其间却颇为纡徐,赵椟生性多疑,一面恨不得时时探视,把解雪时牢牢攥在掌心里,一面又绝不许这柄利刃直插卧榻之旁,因此光疑路便有十数支。
袁鞘青沉吟片刻,忽然听得井口处锵然急响。
是后头追兵的脚步声,正缘井壁疾行,飞速逼近,袁鞘青当即将解雪时打横一抱,拣了支小径,侧身一闪。
他是用兵的行家,尤其善用地势之便,心念疾转间,早已将周遭布局尽收眼底。这地宫百步九折,处处纱幔,富丽奢华已极,每逢转角处,都搁着数十口碧玉酒罂,里头盛着澄黄如蜜的酒水。
边上搭着条帕子,半浸在酒里,早已揉皱了,弥散出淡淡一层血水。
宛州进贡来的美酒,竟是只配作盥洗之用。
赵椟这厮好生骄奢!
只是这么一来,倒像是瞌睡时有人递枕头。
这酒器腹圆颈小,扣扪时声响脆亮,恰好作地听之用。只消扣在地上,蒙上一层紧绷绷的布帛,再附耳一听——以他的耳力,方圆数里内的行军声,必将无处遁逃。
——赵椟急于两头围剿,身边禁军足有百人之众,声势浩大,脚步繁杂,这么一闹,倒像是穿针引线似的,硬生生给他指出了一条明路来。
袁鞘青放下人,转而抱着酒罂,摩娑片刻,忽地伸手,一把扣住了解雪时的膝弯。
“你做什么?”
那只手毫不含糊,捏着他膝上的绸裤,如量体裁衣般,掸平了看了一眼。五根指头沿着他平滑如玉的大腿线条,飞快攀缘到两股之间,大肆搓揉起来。
解雪时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旋即强自按捺住,低头看去。
那只作怪的手竟已从他两条大腿间钻了出来,朝他招了一招。
“倒是上好的料子,”袁鞘青佯作正色道,“雪时,你我如今已是亡命鸳鸯,借我我一方布料,应当不为过吧?”
解雪时愠道:“胡言乱语!难不成你自个儿身上没有衣裳?”
“我一介武人,身上重重披甲,哪来这般水滑缎子?”袁鞘青笑吟吟道,“我借借就还,不会教你赤条条的。”
“你!”
他话音未落,已被一股巨力扑翻在地,袁鞘青一手推高他两条大腿,手上发力,竟是将他腰臀上的布料一把扯了下来!
裂帛声迸出的瞬间,他便被迫裸露出一片莹白的腰臀来,腰后的小痣在惊悸中几乎鲜红欲滴。
第54章
袁鞘青一时意动,竟在小痣上摩挲片刻。
这枚痣位置生得绝妙,只消握住解雪时的腰,就能恰好用指腹抵住,大肆搓揉。
因而上头已是指印斑驳,上一场情事留下的印记,尤为触目惊心。
袁鞘青牙关发痒,还有闲心在他腰侧咬上一口。
解雪时登时如活鱼般往上弹了一弹,鬓发散乱间,面色因盛怒而绯红。对方竟然还把那条轻薄的缎子捻开来,对着石灯一照。上头半干涸的精斑简直被照得纤毫毕露。
袁鞘青倒是面色肃穆,将那缎子蒙到了酒罂上,牢牢扎住,再屈指连弹几记,哐哐作响,声如擂鼓。他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一手摩挲缎面,面色微不可见地柔和下来。
“这一手还是你惯用的,当初教我吃了好大的苦头!”他道,“我七次掘道攻城,都被你窥破了行踪,还被迎面泼了满桶火油!我还道大襄何时又出了将星,后来才知道,同我对阵的是当朝太傅大人。雪时,你看看,我算不算个好学生?”
他将这酒罂往地上一摆,附耳去听。
远处地面上的人马拨动声,几乎立时拧成了一束细线,直注入他耳中。禁卫多轻甲佩刀,脚步轻捷,如今听来,却是声声清亮如簧片般,由近及远,向西北疾行而去一一他们正在赶往飞霜殿!
袁鞘青耳尖微微一动,他们行进时的路线,瞬间在脑海中成型。
赵椟越是调重兵严防死守,就越是为他指了明晃晃一条出路。
他所要做的,无非是从虎口之中,冲杀出一条血路,还要夺了肉去,教那小儿吃个恶亏!
他一双鹰目之中,精光暴绽,嘴角往下一压,面上神色之冷酷恶劣,简直令人心中发寒。
解雪时和他对峙多年,哪里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此人野心炽烈,手段刚猛中兼有三分圆滑,此番孤身涉险,必有部署,说不定杀心一起,便会乘隙反扑入宫,行谋权篡位之事!
只可借势,不可顺势,否则将再无重见天日之时。
解雪时虽一言不发,心里却暗暗捏定了主意。
他右臂肩肘腕之中,锁了三枚铜针,将气机封得滴水不漏,因而连握挙都嫌勉强。只要能解开这三处桎锢,他就有了握剑的余力!
两人各怀心事,在地宫中兜转片刻,除却呼吸声偶尔的交汇之外,倒是彼此相安。
中途袁鞘青又驻足片刻,借着酒罂探听追兵动向。只是甫一贴耳过去,面色便是一变。
——他听到了水声,确切说,是什么东西被泼在地上的声音,又闷又黏,徐徐流动。旋即便是火折子一响,只闻引火声窸窸窣窣。
烟随火势,立时腾涌起一条黑龙,裹挟着刺鼻至极的桐油味,穿帘破帏而来。
看来是后头的追兵久寻不获,索性开始纵烟熏人了。
袁鞘青五感敏锐,当即揉了揉鼻子,笑道:“雪时,你可有想过,鞠躬尽瘁这许久,倒落了个过街老鼠的下场?”
回答他的,却是一连串撕心裂肺的咳喘声!谢雪时面色雪白,颈上星星点点的都是沁出来的热汗,只有双唇血色出奇鲜明,痛楚之色,已是溢于言表。
他身患咳喘之疾,哪里吃得消这个?
袁鞘青面色疾变,二话不说用袖口捂住了他口鼻,将他牢牢锁在怀中。
惟今之计,却是只有背水一战了!
解雪时埋在他胸口,急促地喘息一阵,面如金纸,惨淡已极。皮肤虽然滚烫,脉博却肉眼可见地微弱下去,唯有一口气梗在喉中,如硬橄榄核般喀喀作响,好不瘆人。
袁鞘青拿手在他口鼻处一探,却见他身体重重一弹,整个人如绷紧到极致的弓弦般,喷吐出一大口夹杂着内脏碎片的污血来。
这一口血似乎耗尽了他全身的元气,令他双目紧闭,当场背过气去!
袁鞘青掌心一热,握了满把滑腻的鲜血,心中亦是大震。他忙取了麟胎丸,往解雪时口中一抵,指腹触及的,却是两行紧闭的牙关。
他齿粒莹白细腻,譬如薄胎白瓷,此时却死死咬合在一处,被血污浸染得一塌糊涂。在窒息的痛楚中,不住喀喀作响,仿佛两扇失控的檀板,几乎到了击节而碎的地步。
袁鞘青唯恐他在挣扎之中,不慎咬断舌头,便低头将麟胎丸含在口中,一面强行用两指捏开他的齿关,撬开一线缝隙,舌尖荡入的瞬间,将药丸顺势抵了进去!
那两行牙齿,立刻如受惊的蚌壳一般,猛地一阖。
袁鞘青舌尖一痛,当即尝出了点血腥味,不由苦笑。终日打雁,倒是被雁啄了眼!
他一手抚着解雪时的背心,为他疏通气脉,一面就着唇舌相接的姿式,徐徐舔弄他的软腭,以示安抚。谁知解雪时眉心一皱,喉头抽搐间,将那枚麟胎丸硬生生推出了齿关。
他闭气得厉害,竟然连吞咽的力气也没有了。
纵有袁鞘青以外力疏导,也只是治标不治本,除非……
袁鞘青思忖片刻,将掌心覆在他胸口穴道处,劲力徐徐吐出。
里头的铜针受外力所激,齐齐震动起来,如百蚁钻心一般,疏通着其间淤塞之处。铜针甫一松动,解雪时体内的气机便自行运转起来,面上神色也是微微一松。
“忍着点!”袁鞘青道,一面紧紧盯着他面上神色,看他是否承受得住铜针离体时的剧痛——
只见他仰着颈子,上头肉眼可见地浮出了一片淡青色的血管,近乎狰狞地暴跳起来,面上却似有释然之色。
袁鞘青正凝神静气,要将铜针一掌震出,突然听到骨碌碌一声轻响,近在咫尺之间。
他心中一惊,当即低头一看。
——那赫然是个沾血的藤球!
这地宫之中,哪来的小孩子玩意儿?
第55章
解雪时双目一睁,死死盯着那只藤球。
他似乎想说什么,却只能吐出模糊的气音,一手更是用尽力气,握住了袁鞘青的袖口。
袁鞘青道:“怎么?你认识这球?”
那藤球早已滚到了曳地的纱幔间,他正要捡起,耳边却掠过一缕寒风,将鬓发吹得乱散开来。
袁鞘青霍然抬首。
风里裹挟着潮湿的苔藓味,是从石壁间传来的。这密闭的地宫里,遍涂椒泥,煦暖至极,哪来的寒风?其间必有蹊跷!
他心念一动,背后的刀匣已然蜂鸣起来,那柄饮血无数的斩马刀随他征战已久,直欲脱匣而出。他两手一合,一把握住刀柄,横刀往前一荡。这悍猛利刃,在他手中,却大有举重若轻之意。刀啸声先发,纱幔已簌簌然落地。
悬着的半截纱幔悠悠荡开,石壁根下,赫然是条半人宽的暗道。周遭用赤土封缄,虚垒着十来方青砖,涂以椒泥,本是不露痕迹的,这时显然被人新动过,赤土零零星星散落了满地。
袁鞘青疑心大起,一手将解雪时拦到身后,长刀一挑,贯入洞口,铮铮然有金铁声,洞壁坚硬,显然是精心修葺过。他手腕一拧,揽着长刀,在石窟中奋力冲荡一阵,又以刀锋刮着洞壁,囫囵绕了个圈,这才收刀细看。
只见刀锋上碧荧荧的,都是青砖上刮来的碎末。
好大的手笔!
这一条暗道内有玄机,竟是以至为坚硬的青砖砌垒而成,绝非一时之功。
袁鞘青心下了然,这地道规整至此,显然是备战时所用的障口。障口往往深邃狭长,有避烟避火之用,与其余暗道相勾连,进可奇兵突出,退可暂避兵燹。
只是以赵椟的城府,怎么会在这地方漏出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