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王爷与俏爱妃[古代架空]——BY:疯沓

作者:疯沓  录入:12-13

  “是了……所以我行刑的时候,唯独他没来看。我还以为,他有那么一点点不忍心,同情我,或者恨我恨得连看一眼都不愿,”赵凌此时反而没有了汹涌的心绪,“却不知……他是在准备……救我……”
  到底,没有来得及。
  赵凌仿佛看到洛溢双手染血的模样。为了他吗?他不值得。他给洛溢找了多少麻烦,多少麻烦……
  “他自始至终相信着你。可你从来没有相信过他。你宁愿信任邝承宗一个外人,也不愿相信他。”楚笛听说,“洛溢有多懊悔,有多么恨他自己无能?他把你在彩月宫栽的无挂果树,移到他的院子里,当宝贝似的每天浇水。他把你埋在洛王府后院的酒,全都挖出来,日日夜夜喝的酩酊大醉。谁人劝他,他都不听,喝完了你埋的那些,他就差人去外面买,无人可差,他就自己去酒楼喝。赵起最后没办法了,用了禁卫,把他绑起来戒酒。”
  “所以……”
  院子里那颗无花果树……是他栽的那颗?已经长得那么大了?
  洛溢为何会喝酒,万万没想到,洛溢因为他的死变成了酒鬼。乌岚说的含糊,或许乌岚也不知道来龙去脉,他那时候只是个孩子。但楚笛听被洛溢救了之后,就一直跟在洛溢身边,洛溢的这些变化,他自然清楚。
  “好在给戒了,大哥总不会放着洛王爷不管。”
  “你没发现吗?他失去了味觉。就因为酗酒。”楚笛听叶佩服死赵凌的后知后觉,赵凌当世子爷有一段时间,两人在一个宅子里,竟然没有发现,亏他还曾经跟洛溢青梅竹马过。
  赵凌想起他故意给洛溢挑辣椒吃时,洛王爷欣然咽下,好不厌恶。不是洛王爷能吃辣,而是他根本尝不出味道。
  “对了,我该送你一样东西。”楚笛听从袖中拿出一把扇子,“我修好后,一直没有机会交还给王爷,今日见你,就直接给你吧。”
  那是他的扇子,念明寺的时候,他无意中捡到,还没有捂热乎,就为了救苏妃,把扇子掉在了悬崖下面。
  “洛溢找了几天几夜,甚至把熟读地形的崔免调了过去,终于找到了。可扇子浸了水,上面的墨花了。总归是出自我之手,当年我送你时的纹样我还依稀记得。就试着修修看。毕竟是你最喜欢的扇子。”楚笛听把扇子递给赵凌。
  赵凌接过扇子,揣在怀中。
  “所以……洛溢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是不是?”赵凌听楚笛听说到此处,心里如明镜一般,如果洛溢不知道,这把扇子绝不会转了个圈又回到他的手上。他是怎么知道的呢?赵凌自问藏的还行,虽晚与赵敛性格差的有点儿远,但与从前的赵凌比起来,可是低调甚多。
  楚笛听回答他,“直觉。洛王爷坚信是你。如果不是这样,他不会过继你到洛王府,即使知道你不愿意,他也想把你留在身边,护你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说的跟娶媳妇似的……
  赵凌听得就肉麻,但楚公子说起来尤其严肃。
  “赵凌,你还不明白吗?罢了……我不与你直说,你大概活两辈子也不会明白。”
  “那你说呀?你不说我怎么会明白?”赵凌最讨厌卖关子。
  “洛王爷喜欢你。”
  嗯?
  赵凌以为自己听错。
  楚笛听又说一遍,“洛王爷他爱着你,爱的至深。”
  或许因为赵敛是个断袖的关系,楚笛听说洛溢喜欢他,他竟然也非常自然的接受了。
  “楚哥哥……你说谁爱的至深?”宁秋墨换了身衣服,抱上楚哥哥的脖子,在楚哥哥面前,他永远是个孩子。
  赵凌忽然转身,向着门外跑,错过宁庄,他忽然停下,问,“王爷呢?”
  “去了书房,你与楚公子多年未见,给你时间叙旧。”
  “你也知道我是谁?”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赵敛,洛世子,十三皇子……”
  这位压根儿什么也不知道!
  赵凌一路狂奔,站到书房门口已经气喘吁吁,他扶着门框,在书房正中的书桌前,看见正翻阅着奏报的洛溢。
  洛溢抬头看他,也是早有准备,淡然道,“什么事?”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赵凌上前几步。
  “念明寺你受伤的时候。”洛溢说的迅速。
  那么早?
  赵凌又上前跨了两步,“你怎么知道的?”
  “你救苏妃时候,把苏妃与你绑在一起,打的结,是薛家军里的独门打结术。我问过几个得救的小尼姑,结是你打的,你还教了她们。”洛溢放下奏报,站起来。
  “然后呢?看着我演戏好笑?”赵凌又上前几步。
  “不知道,如何开口。”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赵凌死死的攥住长袖,他害怕忍不住揍洛溢一拳,上辈子被他骗的有多惨,如果不是洛溢骗他,他根本不会答应邝承宗的邀请,去清霁国当什么将军,或许他还有浪子回头的可能,或许阿成不会死,小师妹就不会成了寡妇……
  可这都怪不得洛溢,洛溢保下了他的薛家军,甚至为了救他差点与赵起为敌。
  作出选择的,始终是他自己。
  是他自己心智不坚定,是他自己被莫须有的仇恨蒙蔽了双眼,是他自己忘记了曾几何时玄乌阁里一起许下的誓言。
  守土开疆,卫我大梁。
  赵凌又向前走,两人只有一步之远,他得仰头才能与洛溢的视线平视,他许久没有这么近这么仔细的看洛溢的脸了,二十年依稀,岁月不饶人,“洛浮洵,你想我吗?”
  念明寺……念明……思念……赵景明……
  赵凌不用洛溢回答他,就知道答案。
  “想。”洛溢伸出手指,划掉赵凌眼角的一滴眼泪。
  “想再见你一次,亲口告诉你,你的薛家军,都好。”


第26章
  领口一紧,洛溢的重心被下拉,一只手五根指头毫不吝啬的爬上了他的侧脸,他的脖子下意识的一僵,本能让他不喜欢与别人进行肢体接触,可眼前是他朝思暮想以为再也回不来的那个人的灵魂。
  上一次离别,他等了二十年,好容易能再见到,他想要牢牢的抓紧,再也不准许任何人有伤他害他的机会。
  他并不是讨厌赵凌碰他,只是不习惯而已。
  赵凌踮起脚,抓着洛溢的领口,他与洛溢的距离,从一步之遥到一指之隔,两人四目相碰,想从前那么熟,都没有离着这么近的看过彼此。空气里混杂着两人温热的鼻息,以及两人彼此略有急促的呼吸声。
  半晌,赵凌嘴角一勾,手指有点挑逗的意味,从洛溢的侧脸划到脖子,“洛浮洵,今生今世,你想留我在你身边,洛王世子不行,我不同意。”
  洛溢咽了口唾沫,天知道刚刚赵凌的动作让他产生了什么反应,羞涩又尴尬,好在赵凌是仰着头的,没有注意到这个,他强忍住慌乱,解释说,“权宜之计,那时候……”
  赵凌拉住他衣领的手更加用力,他被拽着略微低头,两人的唇瓣就这么自然而然的碰在一起,洛溢顿时觉得头晕目眩,一股强烈的欲望要冲破束缚他几十年的伦理纲常。
  他猛地把赵凌推开,可赵凌死死的拉住他的领口不动。
  赵凌的舌头伸出来,绕着唇角舔了一圈,把刚刚留在唇角的唾液,悉数舔进了口中,露出享受美味的表情。
  见洛溢的脸红的像个猴子屁股,赵凌哈哈笑了,“洛浮洵,你不是喜欢我吗?”
  赵凌知道?
  他竟然知道……
  洛溢埋在心里多少年的秘密,被赵凌这么直白的说出来。
  “喜欢我又不丢人,干嘛藏着掖着不肯告诉我?”赵凌踮起脚,前倾身体,又是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你知道你最讨厌的一点是什么吗?明明是自己想要做的事,却总是让别人主动。你从前想与我比试,从来是我开口邀你,你喜欢我,还得让我主动抱你亲你,你也就是碰上我,要换做别人,谁愿意整天跟你一个闷葫芦自言自语?回应我啊!我都这么主动了你还愣着什么啊?别跟我说还让我伺候你脱衣服!”
  赵凌抓住洛溢领口的手松开,双手捧住洛溢的脸,深深的吻了下去。
  洛溢看得清楚,赵凌不是开他的玩笑,赵凌的吻无比的认真,似乎无比的想要得到他的回应。
  他还没来得过脑子,本能的,被撬开的唇瓣里的舌头,就绕上了赵凌侵入的那条细腻柔软的舌。
  轰隆隆,脑海中最后的弦,彻底的崩掉了。
  他从来猜不透赵凌想要做的事,从小到大,赵凌总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偏偏还总有他自己的道理。二十年前,有人说赵凌私藏玉玺,有人说赵凌野心勃勃,他从没相信过哪怕一点点,赵凌永远是玄乌阁里的那个虎视眈眈盯着他传家玉佩的赵小七,与他一起发誓守护梁国大地的西军薛家军主帅,哪怕赵凌最后真的反了,与他对峙阵前,手气刀落毫不犹豫,他都始终坚信着,赵凌有他自己那样做的道理。
  可这一次……毫无逻辑。
  上辈子赵凌虽然没有娶妻生子,却也没见他养小倌找男人解决生理问题,他一直以为赵凌喜欢的是女子,没娶妻只是因为大把时间都费在排兵布阵上,于是他把自己惊世骇俗的不可告人的心思,藏的小心翼翼。
  难道是赵凌的灵魂上了赵敛的身,传染上了断袖之癖?
  真是疯了。
  他不知该怎么回应赵凌的疯狂,向来雷厉风行的洛王爷,第一次觉得手足无措。
  赵凌觉得自己在亲一个木头,不,是一个石头。虽然他上辈子也没跟谁亲过嘴,但偷偷看小师妹与宫成亲了好几次,对比自己此时此刻的体验,怎么差的那么多?
  还得……在主动一点儿?
  “今天你不要我,以后就别想着要我,”赵凌勾住有些松散的头发,让人不由得联想到妖娆妩媚这个词汇,他本就生的好看,抛起媚眼来更是别有韵致,但却不是女子的那种柔媚,而是深沉的让人欲罢不能的魅惑,“洛浮洵,你要,还是不要?”
  要?
  洛溢浑身滚烫,就像被火焚过一样。从小到大,他想要的东西太多太多,却都能很好的的克制住自己,按着一个忠心耿耿的异姓王爷该有的路去走,然后他发现,他的克制毫无用处,他甚至连自己最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
  放纵的滋味果然不错,那几年与酒为伴的日子,让他明白为何赵凌总是半夜提着酒跑到他家院子里来,躺在屋顶上边吹冷风边举杯邀明月。
  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赵凌的?发现有这样的心思,最早是在赵凌离开玄乌阁,去宁国都城为质的时候,那几天他彻夜不能寐,一眼到天亮,每每梦中的身影,都是赵凌。他从小就羡慕着赵凌,潇洒恣意,任性张扬,就像金闪闪的太阳,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也记不得了,他的羡慕变成了喜欢,想要,欲望。
  可他喜欢的是一个人,再多的银两,再高的权势,也换不了一个人的感情。他很清楚,感情不是对等,不是喜欢别人,别人就应该喜欢自己。他的母妃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他做不到,做不到让赵凌喜欢上自己,哪怕是让赵凌知道他的心思,也做不到。
  这辈子,洛溢也就是想保护赵凌。
  上辈子赵凌不需要他,而这辈子,赵敛却是需要他。上天给了他一次难得可贵的机会,他想要亲近赵凌,想要成为赵凌此生的力量与依靠。
  认下世子,是权宜之计,他实在不放心赵凌用赵敛的身份呆在后宫,不说因为邝家两个孩子的事,赵凌得罪上了宫太后与蔺皇后,赵起看着赵敛的脸,多半也会想到许多不太好的往事。梁都有太多赵凌不想见的人,要么是赵凌欠债,要么是欠赵凌的债。赵凌一定会想尽办法离开梁都。走了之后,可能这辈子也见不到了。
  见不到了……
  他说不要,赵凌会走,一定会走。
  “到底要不要?过了这个村再没有这个店,后悔药没得卖!”
  洛溢的吻落下的一瞬间,赵凌闭上眼。吻,变得狂热而激烈,洛溢沉沦之中,赵凌却是无比清醒。
  这样,就够了,足够了吧。洛溢,救了薛家军的这份恩情,上辈子没说个谢字,这辈子就算赴汤蹈火豁出性命,也要还你。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既然你喜欢我,我就用我的身体还你,留在你身边,你想我怎样,我便是怎样,这是我唯一能报答你的。
  ……
  ……
  赵凌深刻怀疑自己是晕了还是睡了,半个白天外加一个晚上,他醒来时是公鸡打鸣的时候。洛王爷不见踪影,房间被人收拾过,最起码,昨夜零落的到处都是的衣服被收走,换成了崭新的整齐摆在床头。
  昨夜的印象,开始很深刻,尤其的,特别的疼,他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道他就该在上面,他若是要求,洛溢肯定让着他,结果他慷慨就义做了非常错误的决定,还信誓旦旦的说他懒得出力,被伺候的感觉才是最舒爽的。
  狗屁!
  他想象着洛溢的笨拙,暗骂洛溢白活了几十年,粗鲁又没个轻重的动作简直让他崩溃。不过比起凌迟,这点小小的痛处,还是能咬着牙忍过去的,他不停的安慰自己,第一次都疼,以后会好的。之后,他的意识就比较模糊了,大概是疼的,依稀记得洛溢终于大发慈悲把他抱进浴桶里。
  洛溢临走前,下了命令,此时无人来打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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