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好几次正面战场中,都是落夜师打头阵,而段初英缩在后面喊救命。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天气转寒,已经快要入冬了。
几人在李孤帐篷里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
赵小勇道:“含山这个地方冬天可不好过啊,特别是下雪之时,没有煤炭的话,真的熬不过去。”
李孤看着这地形图。
“明日我们再次出战,想办法抓住段初英,抓了段初英之后,再逼他们退兵。”
次日,全军按照计划出动。
李孤等人在正面牵制住落夜师,而应臣、宁无阴和吕严负责抓捕段初英。
在几个排兵阵法的诱惑之下,果真让段初英和大部队分开了。
应臣和宁无阴在后面追着他。
段初英这小子跑着跑着就喘得不行,他拿着剑停下来,上气不接下气道:“兄弟,你们抓我干嘛,去抓我老婆啊,天天和你们打仗的是我老婆,又不是我!”
应臣马背上跳下来。
“英子,你也别逃了,我们来讲和。你们赶紧退兵,大家各自回家过年去!”
段初英累得直坐在地上,他擦了一把脑门上的汗,“你以为我想打啊,这话你去和我父王说去啊!”
宁无阴飞过来,将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我们把你给抓了,总能够让你父王退兵吧?”
段初英被这凉剑冰得寒意四起,“说话就说话,别他妈动刀动枪的行不行?你们大南人不是最讲究礼仪之道吗?”
“我们比较喜欢边杀人,边讲道理。”
段初英哆嗦了一下,打了这么久的仗,他也能看得出,宁无阴他妈就是是这个军队里下手最狠的。
“宁无阴,你可别乱来,等一会儿我老婆过来了,你就死定了!”
宁无阴用剑拍了拍他的脸,“我老婆在这里,我才不怕呢。”
“你老婆?”段初英不解。
宁无阴指了指应臣,“他就是我老婆啊。”
段初英明显不信,“我跟你讲,老婆这个称呼可不能随便乱叫,乱叫了是要一辈子打光棍的!”
宁无阴觉得好笑,于是直接把应臣拉过来,亲在他的脸上。
“这下子你信了吧。”
段初英很是嫌弃,“有本事你亲他嘴啊!”
宁无阴拉过愣神的应臣,一下子亲在他的唇上。
“怎么样,他就是我老婆!”
段初英发出一阵鸡叫声,“我的娘啊,你们两个.......”
应臣在宁无阴屁股上拍了一掌,“赶紧把他绑起来,冷死了。”
段初英这下子心里膈应得很,他一点儿都不担心自己被抓,反正落夜师肯定会想办法救他的。
他知道在男子与男子之间确实有相恋的情况,但是他这还是第一次见现实版的。
两个这么俊的人,怎么就......
段初英被绑起来,放到了应臣的马上。
应臣和宁无阴共骑一匹马,押着他回去。
段初英闷了一会儿,就沉不住气了,“两位兄弟,两位公子,跟我讲几句话呗。”
“讲什么?”宁无阴问。
“你们两个那啥的时候,爽不爽?你们谁在上面谁在下面啊?”
宁无阴靠在应臣怀里,时不时地亲他,“你猜啊。”
段初英别扭地转过头,“我看啊,宁无阴你肯定是被压的那个,你这个人就是一副欠.操的样子。”
应臣脸一红,要真是这样就好了。
可怜他一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整日被宁无阴摆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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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狗东西
宁无阴笑得放肆,“你猜错了。”
段初英一副被噎住的模样,“应臣,.......你竟然是被压的那个?这不合理啊,宁无阴整日一副流.氓放.荡样,才应该被.操啊。”
应臣生硬地回道:“他的话你也信?”
段初英点点头,“我就说嘛。”
走了没几步,段初英又开始嚎叫,说什么绳子将他勒得难受,什么马跑得太快,他想吐等等。
过了一会儿,吕严过来了。
他对应臣点点头,“应公子,前方有走商迷路了,元帅让我带他们到镇上去。”
“好,你去吧。”
吕严走了之后,宁无阴不满道:“为什么他从来不跟我讲话?”
段初英插嘴,“可能他喜欢应臣吧。”
宁无阴直接将隔空一击,直接将段初英从马背上拍下来。
“宁无阴!你个小人,你给我等着!”
.......
含山这个地方是大南和西蒙的行商必经之路,很多走商基本上是靠这条路吃饭。
他们将大南的茶叶,布匹等运到西蒙卖,再从西蒙运回一些特产。
在未发生战争之前,两国之间的走商来往频繁,蒸蒸日上。
战乱之后,流民匪寇四处涌现,走商常被路上的强盗抢劫,连带着距离含山不远处的村落也不得安生。
吕严领着那十几个刚被强盗洗劫过的走商往镇子上走。
临近黄昏了,才将那些走商安顿好。
回来之时,他察觉到背后有人跟着他。
转身一看,天色朦胧,加之乱石与路上各种被流民遗弃的箱子衣物等乱成一团,他看不见跟着他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心想着会不会是野狼什么,这个地方常有饿狼出没。
他握紧手中的剑,快步向前。
此时,蒙蒙的天空飘起了小雪,冷寒的风呼呼而过。
他听得到身后那个东西跑得更快了,似乎是怕跟丢了他。
他调理内力,运起轻功,迅速往后飞去,看到那个一直跟着他的东西。
好像是个孩子,看着很小,也就三四岁左右。孩子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还裹着一块毛毯。头发很短,剪得乱七八糟的。
吕严用剑将那孩子的毛毯挑开,“你跟着我干什么?”
孩子低着头不说话,赤.裸的小脚被冻得通红。
吕严收起剑,他不喜欢孩子,他也没有那些可笑的怜悯之心,这个世上每天都有人在受难,他见惯了。
他转身就要走,结果被孩子拉住了衣摆。
孩子小声道:“我想和你一起走。”,是个女孩子的声音。
吕严拉开孩子的手,没说话,继续向前,“赶紧回去找你父母。”
“我......我阿娘死了。”
吕严看了一眼那小小的脸,“跟我有关系吗?”
那孩子还太小,明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说道,“我要跟你走。”
吕严没再管她,转身继续走。
他以为这么小的孩子,是跟不了他多久的。没想到她还挺能走,光着脚跑着跟了他半个时辰。
雪越下越大,吕严转头看了看身后那个小小的黑影,他驻足等那孩子走近了之后,脱了外套将她包起来。
“跟了我,就得听我的话,知道吗?”
孩子也不敢乱说话,急忙点头。
众人围着火堆吃饭的时候,吕严才回来。
宁无阴看着吕严不知抱着一团东西,嘴欠道:“哟,你捡到钱了?”
吕严没说话,直接往帐篷走去。
过后又出来拿了一些饭菜进去。
在这种苦闷的环境下,宁无阴对任何能够解闷的东西都好奇,他对应臣道:“这个吕严在搞什么鬼?他是不是捡着什么好东西了?”
“你去问问他啊。”
宁无阴拉着他,“走,我们去看看。”
说着,他拉应臣闯进吕严的帐篷去了。
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小孩子坐在矮桌旁吃饭。
宁无阴吓了一跳,“吕严,你瞒着我们生了个孩子?”
吕严没说话,起身就要走。
那孩子一看到吕严要走,立马抱着她的碗,也跟着站起来。
“你在这里坐着。”
听了这话,孩子才坐下。
吕严走了之后,宁无阴和应臣坐到那孩子的面前。
“怎么这么脏?你是从哪里来的?”宁无阴问道。
那孩子想了很久,摇摇头,“不知道。”
宁无阴提着她的领子,让她站起来,“你多大啊?这么小,走路不会摔倒吗?”
这时,吕严和李徐景走进来了。
看到宁无阴直接提着那孩子的领子,吕严皱了皱眉,“先让她吃饭。”
李徐景过来看了看那孩子,问吕严,“你真要带着她?”
“嗯。”
应臣问,“这孩子是哪里来的?”
李徐景:“吕严在路上捡的。”
吕严这个人性格冷淡,素来不与旁人交流,他做什么事,只和李徐景汇报。
李徐景对吕严道:“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不耽误要事即可。”
宁无阴拉着那孩子小小的头发,将她要埋进碗里的头拉起来,“小东西,你是男的女的?”
孩子将口中的饭咽了下去,“女的。”
“女孩子怎么会剪这样的头发?”
应臣和宁无阴闲得发慌,无聊得并肩而坐逗小孩子。
那孩子从怀里拿出一把小剪刀,“我阿娘让我自己用剪刀剪头发。”
“那你阿娘呢?”
“死了。”
“什么时候死的?”
提到自己的母亲时,那孩子情绪波动也不大,她摇摇头,“不知道。”
应臣又问,“那你叫什么名字?”
“阿苟。”
宁无阴笑得不行,“什么阿猫阿狗的,是猪狗不如的狗吗?你这样子确实猪狗不如。”
阿苟急了,“不是猪狗不如的狗,是苟且偷生的苟。”
宁无阴继续逗她,“哟,你这个小东西,你还知道成语呢?但是苟且偷生和猪狗不如,是同一个狗啊!”
阿苟用手指沾了一下茶水,急忙在桌子上写了一个“荀”字。
“我会写字的,你看!”阿苟看向吕严,想要证明自己。
宁无阴笑倒在应臣的怀里,“这个字念荀,不念苟,你真是个狗东西。”
吕严听到宁无阴说狗东西的时候,有些不悦,他过来拿起阿苟的空碗,问道:“还吃吗?”
阿苟急忙道:“吃饱了。”
李徐景道:“先让她洗个澡吧,明日村民过来时,再让他们帮买几套衣服。”
已经是深夜了,应臣和宁无阴闹了一会儿也回去休息。
吕严打了一盆热水回来,对阿苟道:“会自己洗澡吗?”
“会的,会的。”
吕严让她自己在帐篷里洗澡,他拿出自己的一件黑衣和一把剪刀出去了,他将那套黑衣胡乱剪短,扔了进来。
“洗完之后,穿这件衣服。”
之后,他在帐篷的角落铺了一张床,让阿苟睡下。
......
第二天,李孤在营帐里面和段初英试图讲和,应臣和李徐景在外面拿着地形图在研究战略。
吕严在旁边擦剑,阿苟穿着一件被吕严改良过的黑衣,坐在地上玩石头。
宁无阴起来之后,旁若无人地去捏了捏应臣的脸,而后又去逗阿苟。
他蹲在阿苟面前,看着她那双冻得通红的手,昨晚下了小雪,今日虽出了太阳,但还是很冷。
他捏着阿苟的那乱七八糟的短发,“狗东西,你不冷吗?”
宁无阴是真的闲得没事干,他去端了一盆热水过来,“狗东西,你过来我给你洗头。”
洗完了头,他又开始给她剪头发。
吕严忙着自己的事情,也没去管阿苟。
过了一会儿,突然听到阿苟的哭声,三人转头一看,宁无阴竟然给阿苟剪了个光头。
吕严明显不悦,他没说什么,将阿苟拉到一旁,给她拍落身上的头发。
李徐景道:“阿苟是个女孩子,你怎么这么给她剪头发啊。”
宁无阴瘪瘪嘴,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是想给她修一下而已,她自己一直乱动才弄成这个样子的。”
看到吕严眼中的不悦,应臣胡乱给宁无阴解围。
“这光头也挺好看的啊,跟个小和尚似的,还可以啊。”
宁无阴跟着附和,“就是就是。”
作者有话要说: 提前避雷,阴臣二人不养孩子,阿苟以后都是和吕严在一起的。
感谢书友空空投的火箭炮!
我会加油的!
第21章 谢谢你爱我
宁无阴发现自己真的是越来越讨厌李徐景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讨厌,李徐景这个人哪哪儿都好,做事井井有条,恰到好处,没有哪一个地方能够挑出毛病。
可是宁无阴向来就是个鸡蛋里挑骨头的人。
他这挑着挑着,总算挑出缘由了。归根结底,他讨厌李徐景的原因,还是因为应臣和他走得太近了。
宁无阴这个人就是毛病多,他最后将自己讨厌李徐景的烦恼,也归到了应臣身上。
他没骨头似的靠在应臣身上,光明正大地对李徐景翻了个白眼。
而后,对阿苟勾了勾手指,“狗东西,我和臣哥哥去镇上给你买衣服,你想要什么颜色的?”
有钱便是爹,阿苟跑了过来,也不在乎自己的光头模样了。
“我要吃糖葫芦。”
“给你买衣服,又不是说给你买糖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