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宠后[重生][古代架空]——BY:绣生

作者:绣生  录入:01-22

  周鹤岚抬头看他一眼,语气坚定道:“我会继续找的,我什么都能做,也能吃苦……”
  安长卿叹口气,笑着说:“不如你跟着我吧?”
  “我要开几家铺子,正好缺人手。工钱跟其他人一样,吃住在府里,怎么样?”
  周鹤岚猛地抬头看他,沉默良久,才咬牙道:“公子愿意收留我,我感激不尽。只是……只是我、我其实是西蜣人。”
  西蜣人代表着什么,不只是西蜣,就连与西蜣相邻的大邺人也都知道。
  所以他一路和母亲寻到邺京来,受尽白眼不说,就连母亲病重,他想要找份活儿赚药钱,都没有人肯要他。似乎和西蜣人接触的多了,都会沾上低贱气息。
  然而安长卿却没有露出他想象中厌恶的表情,他说:“西蜣是西蜣,这里是大邺,与西蜣不同。”
  周鹤岚睁大了眼睛望着他,嘴唇蠕动几下,忽然跪下朝他磕了一个头:“我愿追随公子,今后任凭公子差遣。”
  安长卿被他吓了一跳,连忙将人扶起来,道:“你先养病吧,等伤好了再为我效力不迟。”
  说完又想起他说母亲病了,又关心道:“你母亲在哪?可看过大夫了?”
  周鹤岚原本兴奋的神色低迷下来:“看过大夫,只是大夫说治不了,只能靠药物吊着命。”
  难怪……上一世安长卿只听说过他的出身不堪,却很少听人说起他母亲如何,那个时候,他的母亲应该已经不在人世了吧?
  “王府有位胡大夫医术高超,若是你愿意,可把你娘接过去,让胡大夫看看。”
  周鹤岚眼睛一亮,立刻道:“愿意的!”
  安长卿拍拍他的肩膀:“还能走吗?若是可以,便先随我回王府去,”
  周鹤岚连连点头,他心里记挂着母亲的病,生怕安长卿不让他走,连忙站起来走了两步证明:“这点小伤不成问题。”
  安长卿笑起来,带着人一同离开了大夫家。
  回了庄子上后,安长卿把庄头找来,让他在附近的庄户人家里挑几个适龄又机灵的女孩儿先调教着。等日后母亲和妹妹到了庄子上,也有人可用。
  交代完零零散散的事情,正好萧止戈也过来了。安长卿朝他笑了笑,指着周鹤岚道:“这是周鹤岚,以后就跟着我了。”
  萧止戈眉头皱了皱,扫了周鹤岚一眼,却没有说什么,只点了点头,道:“回家。”
  因为周鹤岚受了伤,安长卿仍然让他与自己坐马车。回去时经过一片村庄,周鹤岚说他娘便住在村里。安长卿一行绕进村里,却被周鹤岚带到了一处荒废破庙里。
  那庙已经塌了半边,仅剩下的半边也摇摇欲坠。靠里处用些茅草和树枝挡住,好歹遮出了一小块能容人的地方。周鹤岚的母亲便睡在那里,面朝里躺着,看不清模样。
  周鹤岚用西蜣话叫了一声,那女人便缓慢地转过身体,带着欣喜回应了一声。
  安长卿在后头看着,发现周鹤岚的母亲比他五官要更加深邃一些,眼窝很深,鼻梁高挺,脸庞轮廓分明。肤色苍白,是典型的西蜣人样貌。
  周鹤岚小心地把茅草和树枝扒开,温声跟女人说了几句。然后就见女人挣扎着爬起来,朝安长卿行了大礼,口中别扭地用大邺话道着谢。
  安长卿见她实在虚弱,连忙让周鹤岚将她扶上马车。
  周鹤岚感激地笑了笑,又要说谢,却被安长卿拦下了,无奈道:“够了,不用执着这些虚礼。”
  周鹤岚这才打住,将母亲扶上马车。破庙简陋,母子俩也没什么行李能收拾,周鹤岚拿起脚边一个破旧但还算干净的包袱背上,又跟安长卿提前预支了工钱,去村里把被他偷了粮食的人家的银钱还清,之后一行人才重新上路。
  因为马车让给了周鹤岚母子,安长卿不得不又跟萧止戈同乘一骑。
  枣红大马欢快的甩着尾巴,溜溜达达踏着马蹄。安长卿想着进了城后又要有无数诡异的目光盯着他瞧,郁猝道:“王爷改日教我骑马吧?”
  萧止戈闻言垂眸,安长卿背对他垂着脑袋,正好露出一截莹白颈子,几缕黑色碎发调皮的散落下来,可爱的很。若是学了骑马……以后就看不到了。
  萧止戈道:“近日没空。”
  安长卿也没太在意,随口道:“那我叫铁虎或者赵石教我吧。”
  走在后头的赵石一个激灵,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
  紧接着就听他们王爷面无表情道:“我教你。”
  安长卿茫然:“王爷不是说没时间吗?”
  萧止戈沉默片刻:“有时间。”
  “……”安长卿回头狐疑地看他。
  萧止戈与他对视一眼,不着痕迹地挪开了视线。
  为什么要学骑马,跟我同骑不好吗?
  ***
  回了王府,安长卿叫王富贵带周鹤岚母子去客院安顿,又请了胡是非去帮忙诊治,之后便叫了中人过来,签了庄子的买卖契书。
  至此,青云山那座庄子就归到了他的名下。
  给银子时安长卿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这些钱是从王府账目上出的。虽然萧止戈说了随便用,但这毕竟是置办的私产,他还是觉得自己像是占了便宜。
  因此等中人走后,他磨磨蹭蹭的坐到萧止戈旁边去,小声道:“这些算是我从公中借的银子,等我赚了银子便还回去。”
  “……不用还。”萧止戈眼神暗了暗。
  安长卿没有注意到,笑眯眯道:“王爷这么由着我,我可是会骄奢淫逸、肆意挥霍的。”
  “嗯。”萧止戈瞥他一眼:“府里的银子,足够挥霍。”
  安长卿微愣,回过味来又笑起来,眼里闪着光:“但是我可不想又被小话本编排骄奢淫逸只知享乐……”
  “他们不敢。”萧止戈被他感染的嘴角微翘:“没人敢编排北战王妃。”
  作者有话要说:  怂怂:喏喏是不是不喜欢我?为什么不肯跟我一起骑马?


第17章
  青云山的庄子买下来后,安长卿又寻了工匠重新修缮,清洗洒扫,如此一番修整后,便已经进了腊月里。
  眼看着临近了腊八节,宫里头传下旨意,召安长卿和萧止戈入宫。
  按皇室习俗,作为北战王妃,在新婚次日安长卿就要与萧止戈一同入宫谢恩。只是宫中几位均不喜萧止戈,加上安长卿又是个男王妃,虽说对各方都是好事,但是看着又觉得膈应。便干脆赐下恩典,免了两人入宫请安。
  因此至今安长卿还未入宫。
  送走了传口谕的太监后,安长卿便有些愁眉不展起来。在上一世这个时候,宫里可没有宣他们入宫觐见。上一世大婚后,他便没有再出过王府。一直到了除夕宫中设宴,他才随萧止戈入了宫。
  宫中规矩繁多,入了宫后他更是两眼一抹黑,又唯恐出了丑丢脸惹怒萧止戈,更是小心谨慎,连眼神都不敢乱瞟一下,在担惊受怕中煎熬着过完了除夕。
  那时太后和皇后倒也召见过他,只是他不敢多说多看,凡事都唯唯诺诺点头应是,好歹是应付过去了,只是连那些人长什么样子都没看清。
  如今提前被召进宫中,安长卿既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数,又担心会惹上麻烦。但他把重生以来发生的事捋了又捋,却也没想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才让皇后提前召他入宫。
  找不到原因,安长卿只能暗自提起警惕,想着还有两日,最少先把宫中的规矩学好了。王府中是有宫里出来的嬷嬷的。只是王府没有女眷,一直没有派上用场。
  如今安长卿倒是可以把人叫来先问问宫中的规矩和要注意的事项。
  “不必学这些。”萧止戈叫住了要去传嬷嬷的安福,目光转向安长卿:“届时你跟着我便是,他们不会太为难你。”
  安长卿迟疑:“可是……这样会不会落下话柄?”
  萧止戈嘴角撇了撇,神色微冷:“我的把柄越多,名声越差,他们才越高兴。”
  安长卿微愣,又联想到外头传得离谱的各种流言蜚语,随即了然。
  一个手握重兵的王爷,却没有任何母族依靠,不得帝心,又注定失去了继位资格。若是有一个好名声,成了大邺的英雄,那等着他只会是数不清的明枪和暗箭。
  头一个容不下他的,便是坐在至尊之位上的安庆帝。
  唯有像现在这样,声名狼藉,又有残暴之名,不得民心,安庆帝才敢把军权继续交给他,让他替自己守着北边。
  这便是宫里想看到的结果,也是朝堂各党派想看到的结果。
  安长卿抬眸凝视着他,男人大马金刀坐在一旁,脊背如长枪般挺直,只静静坐在那儿,便如山峦般沉稳可靠,仿佛无数的重担也压不垮他。
  但安长卿却亲眼见到过他被压垮的模样。
  他敛下眼中情绪,忽然明白了昔日帝王的寂寥。上一世,他明明有胜算,却选择了让禁卫军统领打开城门;明明还有一线生路,却选择独自在栖梧宫自裁……那时,他应该是厌倦了吧。
  铁甲长枪,独自守着这大邺江山,却被万民唾骂,无人理解。就连本该与他最亲近的自己,也视他如洪水猛兽,畏惧逃避。所以最后……他终是选择了放下。
  既然这江山守不住,那便不守;既然他们叫他暴君,那他便当一个暴君。
  天下人尽负他,他便也负尽天下人。
  到最后,孑然而来,寂寥而去。
  安长卿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压下了鼻腔酸涩,忽然站起身来,走到他身前蹲下,双手轻覆上他的手背,微微仰头道:“可是我不想听他们说你的坏话,你明明……这么好。”
  萧止戈呼吸一窒,深黑眼眸与他对视着,良久,喉结才上下滑动,发出有些沙哑的声音:“你不想听,便不许他们说。”
  话语还是一贯的霸道,安长卿却觉得男人冷硬的面容都变得可爱起来,他侧脸趴在他膝盖上,蹭了蹭他的手:“嗯,所以这次入宫,我得好好表现,才能不给你丢脸。”
  萧止戈心脏微热,手指蜷了蜷,才僵硬的覆盖在他的头顶,顺着乌黑的发丝轻抚:“不会丢脸。”
  “所以还是得把嬷嬷叫来。至少大规矩上不能出错。”
  安长卿抬起头来,柔软顺滑的发丝顺着指缝溜走,萧止戈怅然若失地握了握手掌,道:“好,听你的。”
  ***
  腊月初八,安长卿与萧止戈一同进宫。
  这一日安长卿早早便起来了,入宫觐见的礼服是早就备好的。因他是男人,也不需如女子一般装扮,因此只换上了繁复的礼服。
  萧止戈也换上了亲王礼服,礼服上的纹样与他一般无二,只萧止戈是黑红二色,而安长卿是白红二色。两人一个高大健壮,一个纤细俊美,本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但是站在一处时,却出乎意料的契合。
  就连安福都小声感慨:“这么看着,王爷和公子真是般配。”
  安长卿悄悄抿下了唇边的笑意,萧止戈瞥了安福一眼,虽没说什么,表情却十分柔和。
  两人收拾妥当,便一同出门。
  出门时外头飘飘荡荡地落起了雪,马夫驾着马车过来,车里的暖炉才烧上不久,仍然是冷飕飕的。萧止戈刚掀开帘子,便又退出来,叫王富贵去库房把他的狐裘披风拿来。
  狐裘披风是他在雁州时猎到的罕见银狐制成,底色雪白,毛尖却是银灰色,在亮光下看着如同泛着银光。这披风缝制好后,因他习武耐寒,一直收在库房里没用上,这时候倒是正好给安长卿用。
  王富贵捧着披风过来,萧止戈接过抖开,仔细披在了安长卿身上。
  安长卿确实有些冷,这礼服虽然层层叠叠十分繁复,却并不保暖,此时他的手指都是凉冰冰的。萧止戈把披风给他披上后,才隔绝了外头的寒风。
  将系带系好,萧止戈才道:“上去吧。”
  安长卿朝他笑了笑,踩着马凳上去。萧止戈今日不骑马,也陪着他坐马车。安长卿裹着厚实的狐裘,双手被萧止戈暖着,在摇晃的马车中驶向宫门。
  过了两道门,到了内宫门,便要下马车,换乘软轿进去。两人分别上了轿,由宫人抬着,一前一后,晃晃悠悠地往太后所在的坤仪宫行去。
  没了大火炉,安长卿搓了搓手,往手心哈了一口气,掀开轿帘往外看。
  皇宫跟他记忆中一般无二,只是尚没有他记忆中那般死气沉沉。因为快到新年,宫中要设宴,宫女太监们都在四处洒扫装扮,一路上都能看见急匆匆来往的宫人们。
  软轿摇晃了近两刻钟,才到了坤仪宫。
  安长卿下了轿子,重新整理了衣裳,将狐裘脱下交给伺候的宫女,才与萧止戈一同踏入坤仪宫中。
  内殿烧着地龙,进门便是一阵带着暖意的香风扑面而来。安长卿目不斜视,跟着萧止戈行礼拜见。
  “赐座。”太后缓缓抬了抬手,便有宫女搬来两张椅子。安长卿和萧止戈坐下,也终于看到了太后与皇后的真容。
  太后将近六十岁,看着却只有五十出头的模样,面容慈和,左手绕着一串佛珠,看着十分平易近人;皇后坐在太后下首位置,五官端方明媚,体态纤阿,此时正笑吟吟的看向安长卿,道:“前些日子,体恤你们新婚,也没讨人嫌召你们进宫。正好今日入宫,便将先前备下的赏赐一并给了,也免得你们说我这个做母后的偏心,偏疼太子妃了。”
  太后不咸不淡地扫过安长卿,缓缓捻动手上佛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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