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人之危[重生][古代架空]——BY:一只大雁

作者:一只大雁  录入:01-23

好歹也是天下闻名的江湖神医,怎么如此贪财,一点也没有悬壶济世的风范。
凌自初拉着二人逃跑,绕开了那条街道,又找了家茶肆坐着,这才算定了心,松了口气,点一壶茶,笑吟吟开口:“我听说此处的茶很不错。”
沈睿文还对刚才的事耿耿于怀:“你方才……”
凌自初微微一笑,道:“过去的事,就不必再提了。”
沈睿文:“……”
于是沈睿文闭口不言,而沈清喻仍担心岳霄此时的安危,也不曾开口说话,他心中原先还是有底的,只是如今突然冒出一个不知是敌是友的江延,令他的安心尽数烟消云散,又再度担忧起来。
他们静静坐了片刻,凌自初摩挲着茶盏,目光数次游离至沈清喻身上,他有话想说,却又不知该从何开口,反复数次,方下定决心,说:“我治病救人,除了收取金银之外,还需得弄清事情原委。”
沈睿文觉得奇怪:“怪病缠身,哪来的原委?”
“万事均有缘由。”凌自初硬着头皮问,“我听说,你二人并非一母同胞?”
他这话问得冒昧极了,沈清喻的病与他的身世可没有关系,沈清喻却不介意,或是说他本来就知道凌自初会谈起这件事,便也只是将手中的茶盏放下了,道:“是。”
凌自初又踌躇着问:“令堂是姚女侠?”
“家母姓楼。”沈清喻一顿,又说,“我并非嫡出。”
当年沈契与女侠姚怜青结发,也是一段江湖佳话,可不过三两年,江湖风传沈契纳妾,新娶了一位风姿绰约的美人,还是带孕进的沈家,江湖中人便骂他薄情风流,可怜了姚怜青为他封剑归隐。
“姓楼,她姓楼……”凌自初喃喃念了几遍,语调微微有些发颤,片刻复将抬起头来,问,“楼夫人如今可还好?”
说完这句话,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傻了,沈家遭此大难,除了沈清喻与沈睿文二人,哪还有人逃出来?
“我幼时家母便已因病仙去了。”沈清喻知道凌自初想要问些什么,便主动轻声道,“我随夫人长大,她与父亲都待我很好。”
其实沈家上下对他如何,从沈睿文的态度中便已可见一斑。沈清喻并未说谎,沈睿文把他当同胞兄弟,沈父更是将他放在心尖上疼爱,便是沈夫人,对他母子二人也不过是冷淡了一些,从未欺负过他们。
沈睿文不免皱眉,他不喜欢凌自初的这个问题,却也未打断他二人的交谈,只是将眼别过去了,望着茶肆外的行人往来,好似不曾听见他们说话一般。
凌自初颤着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手忙脚乱地溅了许多茶水到外头来,他想也不想便抬袖去擦,上好的缎子浸了茶渍,染得斑斑驳驳的,这衣服算是毁了,他这才回过神,声线微显沙哑地回答:“如此就好。”
沈清喻不发一言,只是蹙眉看他,凌自初已低下了头,他只隐约瞥见凌自初的眼眶有些微红,不过伤心了片刻,凌自初便又抖开扇子,恢复了先前市侩的奸商模样,敲一敲桌,朝他二人笑,说:“今日天降横财,这桌茶水,凌某请了。”
沈清喻也有意转开话题,还支着下巴往外看,轻声道:“都过了这么久,他也该回来了吧。”
沈睿文则嘟嘟囔囔地跟着骂:“清喻,你不要关心那个乘人之危的小人。”
凌自初已然意会,笑嘻嘻地看向沈清喻,道:“你不必担心,救个人而已,于他而言,算不得是什么难事。”
沈睿文却挑眉,他一直有所疑惑,可见岳霄答应得轻巧,便未曾问出口来,如今他终于不再阴阳怪气地去骂岳霄,而是忍不住说:“救人不算难事,可那地牢的锁……”
多年前他曾听沈契提起过,武林正道将魔教神医孟景押在泰汝城外,派人日夜看守,更是请了名匠以玄铁炼制巧锁,将孟景的四肢扣住了,以防他逃跑。
那锁的钥匙分了数人看管,有的人甚至并不在泰汝城中,他不明白岳霄要如何破开那锁,就算要用蛮力斩断锁链,岳霄那两把刀破得就差没生锈了,怎么可能将锁断开。
“你是低估他了。”凌自初说,“若我会刀法,此番救人,我绝不会要他去采什么草药,我会要他那两把刀。”
沈睿文一愣,不由皱眉询问:“那难道还是什么神兵利器不成?”
他不由去想岳霄那两把刀的模样,那两把刀刀形古旧,刀鞘上还缠着破布,灰扑扑的模样,看起来实在不像是什么好东西。
就是沈清喻,都难免觉得有些吃惊。
上一世可不曾有人和他谈起过岳霄的刀,他自然不知道这之中还有什么玄妙,如今凌自初如此说了,他才好奇询问:“你知道岳霄用的是什么刀?”
“我只知道那是好东西,可这刀叫什么,你得去问他。”凌自初说,“我只是猜测,他将刀弄得那么破,也许是为了隐藏他自己的身份。”
沈清喻不再追问。
岳霄的身份,一直是江湖上的迷。
他身手如此之高,应当是师承高人,可江湖上用刀的那几个门派都没有岳霄这一号人,沈清喻也只能从当年他初次见到岳霄时的细节去推断出一些线索。那时候岳霄刚出现在江湖不久,说话时带着燕京往北一带的口音,如今他在中原江湖待得久了,说话的声调渐渐也与他们相似起来,可沈清喻却知道岳霄应当是北方来客。而不久之前岳霄说要他随行出关躲避追杀,岳霄当时用的是“回去”这二字,由此推断,岳霄也许还是关外人。
中原江湖与关外、西域来往不多,这些地方有什么门派,有多少高人侠士,就算是老江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若是如此,中原江湖无人能看得出他的师承门派,倒也说得通了。
思及此处,沈清喻却不由又皱起眉来。
岳霄是关外人,今日满大街寻岳霄的那刀客也是关外人,他们二人一定是认识的。
凌自初见他二人都不言语了,便探出身看了看日头,他们出来逛了这么久,时间已经不早了,他叫来店伙计结账,准备先回客店里去。
他们回到客栈里,凌自初带着二人走到门外,便听见屋内有些细微声响,像是有人在梦中呓语,声音有些沙哑了,可却是他再熟悉不过的。
凌自初将手按在门上,隐隐约约地觉察到自己的心跳渐渐快了。
岳霄回来了。
他将人救回来了。
凌自初重重推开门,屋内床幔低垂,岳霄正在桌边为人倒水,微微抬眉看了凌自初一眼,淡淡说:“人已救回来了,凌大夫,该你履约了。”
第8章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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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景昏睡不醒,凌自初为他把了脉,才发觉他的身体虚弱至极。这些年的牢狱生活磨坏了他的身子,若岳霄再晚去几日,也许他就扛不住了。
孟景显然无法立即为沈清喻诊治,凌自初只得暂请沈清喻回正气堂等候。孟景自地牢中消失,正道必定会四处搜捕,凌自初已在城外备好了藏匿之处,他要立即带着孟景出城养伤,待孟景醒来之后,再联系沈清喻出城治病。
沈清喻知道孟景不过两三日便能醒来,那时候恰是应正阳寿宴,张修远也还未动手,时间不算太迟,他等得起,便答应下来。而后岳霄帮助凌自初送孟景出城,沈清喻与沈睿文先行一步返回应府。
事情到此都还算顺利,也大致都是按着上辈子他所经历过的事情发展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沈清喻却忍不住忧心,像是有些不祥之感,总觉得这件事不会如此顺利。
当日稍晚,岳霄回来了,沈清喻特意在门前等候,将今日遇见那个怪人的事情告诉他,沈清喻不过同他说了个名字,岳霄便已明白了,还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说:“你不必担心,他不是坏人。”
沈清喻好奇问:“他寻你做什么?”
岳霄低声道:“大概是要抓我回家……”
沈清喻不由愕然:“他为什么要抓你回去?”
岳霄注意着沈清喻的神色,故意长叹了一口气。
“幼时父亲给我定了一门亲事,那姑娘是他好友的女儿,生在雪中,便起名作雪儿。”岳霄唉声叹气地往下说,“可我与她都不愿意,我便从家里跑了。”
沈清喻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回答,他从来不知道岳霄竟是订过亲的,可其实认真想一想,岳霄这年纪,家中催他成家立业倒也正常,只是既然岳霄已有了未过门的妻子,却又钟意自己,自己当时又那么许诺,那他岂不算是插足了岳霄与她二人之间?
沈清喻正皱眉觉得不是滋味,忽而听得岳霄噗嗤笑了,抬头见岳霄促狭看着他,他怔了片刻,皱眉问:“你在骗我?”
岳霄不肯承认,挑一挑眉,道:“清喻,我何时骗过你。”
沈清喻不想再细想追究,他心中五味杂陈,像是结了个疙瘩,便扭过头去,道:“最好如此。”
岳霄说:“没想到他都已经找到这儿了,看来我以后要更小心一些。”
沈清喻沉默了片刻,他想大仇未报,无论如何也不是纠结儿女情长的时候,他决意先忘了这些事情,便问道:“我再问你一事,你要老实回答我。”
岳霄笑:“是是是,沈少爷请问。”
沈清喻问:“你的刀,究竟叫什么名字。”
岳霄的神色总算正经了几分,他知道沈清喻好奇,便将腰侧悬挂的那两柄刀解了下来,放到沈清喻面前,好叫他看得清楚一些,口中一面说道:“我也不知道。”
沈清喻叹气:“你又胡说……”
“若是他人询问,我定然会编个名字骗他们。”他拍了拍刀鞘,指着那两把刀道,“比如说,岳一,岳二。”
沈清喻低眉去看他的刀,若非凌自初说这两把刀是削金斩铁的利器,他还只当岳霄的刀是满大街随处可见的破铜烂铁。这刀的刀鞘古旧,鞘上原有的雕花也已磨损了,若非细看,实在难以看出那花纹原本的模样,沈清喻拿起较长的那一柄刀,想将刀拔出鞘来,这刀看着轻巧,可不想上手却是极沉的,他拿得很是吃力,岳霄便帮他将刀自鞘中拔了出来。
这刀的刀身不过有二指余宽,极薄,刀尖处带了反刃,烛火下冷冷散着寒光。岳霄屈指在刀上轻轻一弹,刀身铮然嗡鸣,沈清喻不大懂刀剑,却也能听得出这绝对是一柄好刀。
岳霄抚着刀身低语:“叫岳猫岳狗也挺不错。”
沈清喻忍不住了:“这既是你的刀,你怎么会不知道刀的名字?”
“家父酷爱收集名刀,那些刀我虽摸过,却不怎么了解。”岳霄苦笑道,“我第一次从家中偷跑时,想着怎么也得有利器防身,便顺手偷了他两把刀……”
沈清喻:“你……”
岳霄笑得尴尬:“后来我爹打了我一顿,就将这刀送给我了。”
沈清喻一时无言以对。
他想以岳霄的性格,的确很可能做出这种事来,岳霄应该不是在说谎,可这也正巧证实了沈清喻的猜测,岳霄的确出身名门,若是普通人家,温饱尚不能够,又如何分得出那么多精力去搜集名刀。
对此事他仅是好奇,这不是他当下最先需要考虑的事情,他现在最该在意的,应当是应正阳的寿宴。
依照上一世的时间来推断,张修远对正气堂下手,是在应府寿宴结束后的第七日,那时各门派的掌门高手都已离去,应家孤立无援,轻易着了张修远的毒手。
如今应府之内高手云集,有这么多门派的人在此,张修远肯定是不敢对应家下手的,他还有时间去思考之后要如何保住应家。
他越想越觉得头疼,也不知能找谁商量,天色已晚,岳霄劝他早些休息,沈清喻回了屋洗漱歇下,躺在床上便觉胸闷气喘,这是他多年的老毛病,他早已习惯了,反正要不了他的命,那便无所谓如何都好。
他闭眼睡了一会儿,夜中起身时又呕了一次血,这回他倒是没有惊醒任何人,只是看着掌中的血迹发了片刻呆,又抬起眼,见屋中一点烛光微明,浑浑噩噩地披衣起身,将窗子往外一推。
寒风刺骨灌进屋子里来,天上不知何时飘起了三两小雪,沈清喻就这么怔怔站在窗旁,许久,方大梦初醒般恍惚想起。
应正阳的寿宴,就在后日。
成败就在这几日之间,是重蹈覆辙,还是绝处逢生,也都在这几日。
……
应正阳的寿宴排场甚大,府中大宴数日,来往的均是江湖人士。
应正阳一早就将沈清喻与沈睿文叫了起来,为他们引荐江湖前辈,他想得简单,江湖行走不过侠义二字,如今沈家遭此大难,他希望众人能够出手助沈家渡过难关。报仇也许指望不上,可沈睿文若要学他父亲一般开府立业,招些家仆门生,大家也许还能帮得上忙。
沈清喻早知众人会如何反应,便没了上一世的期待,只是在一旁看着,众人知他抱病在身,一时也无人来烦他,只有岳霄在一旁磕着瓜子陪他。
他坐了片刻,凌空派的贺逐风携徒送贺礼来了,张修远等人都在其中,高逸捧着寿礼,这倒是与沈清喻上一世所见的一般无二。他特意注意了贺逐风的情况,贺逐风的脸色较前几日已有些好转,也许真的就只是生了病罢。
待众人都入了座,沈清喻看见燕阳偷偷地朝他们挥手打招呼,他咧着嘴笑,额上又添了新伤,脸侧青紫了一大块,沈清喻以为他又受了人欺负,忍不住便过去将燕阳拉了过来,无视张修远古怪的目光,小声问燕阳是怎么了。
不想燕阳却对自己脸上的伤极为自豪,挺胸抬头地拉住岳霄的手,兴冲冲与他汇报这两日的情况。
“前辈!我打败景鸿了!”燕阳开心道,“现在他看见我就跑!”
沈清喻一怔,察觉到燕阳对岳霄的称呼都已变了,他不由又看向聚集在一处的凌空派弟子,景鸿畏畏缩缩躲在人后,早没了前几日的嚣张气焰,他身上的伤比起燕阳可惨得太多。沈清喻不由皱眉,回头将岳霄拉开两步,以免燕阳听见他二人的交谈,问:“你到底教了燕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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