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是没伤着十九的,但十九说他疼。
就算没有先前的事,方才十九动手擒住那猫,也是被挠了好些下,也需要上药。
不知他亲自给十九上药,能不能刷一波十九的忠诚度,让十九对他死心塌地,日后安安分分做他的镇国将军,不越雷池一步。
第五卷:生同衾,死同椁 第7章43,请主人幸死属下
商引羽说不打扰御医们,就只坐在榻边乔北寄看得到的地方,由着御医和宫人们忙碌。
流程是早计划好的,现在远还没到皇后真正临盆的时候,只是皇帝守在产阁里,一众宫人不得不打起了十二分精力,就算没事干,也要做出很忙的模样。
守在一旁的女官见皇后额上还留着汗水,拿着温热的毛巾上前为其擦拭。
离真正生产还有大半天,商引羽接过女官的毛巾,边给乔北寄擦着汗,边握着乔北寄的手跟他说着话。
商引羽其实比乔北寄还紧张,为了这次生产,他和太医院做了好几个月的准备,医学院出来的相关毕业生都被弄了过来,一旦出问题,就安排上剖腹产。
但那是下下策,现在的条件剖腹,出血和感染依旧是个不小的问题。
明明已经做足了的准备,可真正看到乔北寄躺在产阁中,额角疼得全是汗,就想穿越回北寄怀上的那天,绝不碰能让北寄受孕的那条道。
“北寄,等你生下孩子养好身体,孤就送你回将军府,不再拘束着你。”
他觉得乔北寄只是想要皇后的位置,并不想在宫里和他像夫妻一样生活。
乔北寄闭着眼任他擦汗,脸上没什么表情,商引羽也只能从对方被他握着的手收紧了些许,来判断乔北寄心中是有波澜的。
商引羽继续道:“孤往将军府送了许多礼物,你回去就能见着。”
“主人,”乔北寄睁开了眼睛,低声道:“属下想守卫在您身侧。”
那是他最后的日子,他不想出宫,不想离开。
乔北寄只想生下皇嗣,就以暗卫之身追随在陛下身侧,等养好身子,陛下再幸他最后一回,他就可以去了。
“行,都依你。”商引羽现在只想让北寄心情好些放松些,自然什么都答应。
不管是以大将军的身份重入朝堂,还是以暗卫的身份跟在他身边,甚至以皇后的身份留在永安宫,商引羽都不会反对。
他给乔北寄办这些身份的时候,就默许了对方能以他想要的任何一种身份生活。
商引羽感觉自己答应下来后,北寄明显放松了许多,握着他手的力道也松了些,脑袋微微往他的方向靠,是一种信任而依恋的姿态。
商引羽看着因为他的许可而心情愉悦的十九,他脸上也跟着带了点笑,只是眼底却染上了点茫然与无措。
孤懂朝臣所想,了解百姓的需要,知道大夏该往什么方向发展,却总猜不对十九的心。
上一世他以为十九心悦他,就让十九日日同他好,等十九不再给他回应,他才明白十九有心上人,同他在一起是被逼雌伏。
重生后他发现,十九其实有皮肤饥渴症,因此才会那般迷恋他给的爱抚,给他十九心悦他的假象。
也是在重生后,他才知道十九那位青梅竹马也不是他爱慕的人,上一世十九不给他回应了,只是因为十九认清了身体需要和爱慕的不同,十九只是不爱他。
文:《孤本渣攻[重生]》
作者:七果茶
“十九,你怨孤吗?”商引羽问出了最重要的问题。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属下不怨主人。是属下异于常人,身子不堪入目……”
十九嘴唇微颤,似是再难忍受皇帝的注视,缓缓并合双膝,跪于锦被上,俯身叩首。
一声“不怨”,商引羽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回答,但他并没觉得开怀,这样沉默跪伏的十九让他有些难受。
十九是不怨,但他难受了。
十九说不怨他,他只是看一看,十九是不怨的。
曾经导致他和十九对立的,是他占了十九,让本就对自己身体与常人不同格外在意的十九雌伏,这让对自己性别定位在男性的十九觉得被羞辱。
而这次重生后,他的反应在十九眼中,就是他因发现十九和常人不同,而震惊惊恐,甚至厌恶,这同样是一种对十九的羞辱。
“十九,孤不觉得你是异类,阴阳双生不是异类。”
商引羽柔声对十九解释:“孤当时就是有些头晕,没能站稳,那温泉池里的石头太滑,让你看到孤狼狈的模样,孤才气恼离开的……”
商引羽见自己说了半天十九也没反应,心知这事急不来,便拿起被十九放到一旁的里衣,“先穿上,别凉着。”
“……”
依旧没有回应,商引羽疑惑,十九不是那种会故意不理睬他的性子,不由抬手拍了拍十九。
十九缓缓就着伏在锦被上跪姿翻了个身,双目闭合,呼吸平缓。
商引羽:“???”
居然睡着了?
大抵是醉迷糊了,商引羽无奈有好笑地叹了口气。
不知道十九明日醒来,还记不记得自己说过的这些话。
听着十九平缓的呼吸,商引羽用手里的里衣在十九身上比划了几下。
给一个睡着了的人穿衣服实在太难,他选择放弃。
商引羽扒拉着十九,给对方换了个正常些的姿势。
十九总是一身黑衣,看起来极其瘦削,要真正感受过才会知道十九身上有着多少结实而富有弹性肌肉。
现在,这些都与孤无缘了。
商引羽有些可惜,也没敢下手太重,他怕把十九给弄醒了,那场面一定很尴尬。
扯过被褥盖到十九身上,商引羽放轻动作下榻,往东次间的九龙池走去。
九龙池里已经放好了温热的水,还有宫人在值夜,见皇帝过来,齐齐伏身行礼。
商引羽在浴池里泡了好一会,才让身体和心灵都平静下来。
在宫人服侍下穿上寝衣,商引羽回寝宫,路过桌案时看了眼上边摆放的机械钟。
寅时一刻,凌晨三点半。
唉,每次十九出现孤就得修仙,好在明天休沐。
和十九好的时候,孤馋他,自不肯早睡。之后决裂了,孤又得防备着他来夜袭。现在重生,孤居然还不能睡个安稳觉。
不过也就这一晚了,日后再不会有为这事烦心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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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开丝罗帐幔,商引羽看到陷在锦被内,只有一张脸露在外边的十九。
十九睡得很舒坦,这个认知让商引有些酸,孤还没睡呢,你就在孤的榻上睡得这般香甜。
商引羽躺上榻,用修剪得极好的手指戳了戳十九露在外边的脸。
虽然他和十九曾有过无数耳鬓厮磨的夜晚,却很少见十九睡着的模样。
一开始,他同十九好,刚结束十九便起身穿衣,向他躬身行礼,一跃上了房梁,独留商引羽在空荡荡的榻上一脸懵。
之后商引羽废了些力气,让十九知晓为陛下侍得侍一整夜,十九才改掉那一结束就上房梁坏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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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十九依旧不会在他身边入睡,每每都是睁眼到天明,等清晨暗卫换班的时间再悄悄下榻。
一开始商引羽想,十九就是太过敬业,他让十九躺榻上,十九就把值夜的地点从房梁改成了龙榻。
后来商引羽知晓了十九心中有人,被迫服侍他,结束后也要这般近身守在他身边,心中不知有多少不甘,哪里睡得着。
现在这个半边脸陷在锦被里,周身气息宁静而舒适的十九让商引羽有些心酸又有些新奇。
修长如玉的手指移到十九唇上,他知道在十九的唇内侧有一道咬伤的痕迹,那是今天在海棠汤留下的。
曾经他那般对十九的时候,十九是否也咬着自己的唇,忍下所有,一声不吭。
那时十九心里是在想什么呢?
是一片不愿思考的空白,还是滔天的耻辱和恨意?
“你和孤说啊,你不说,孤怎么知道你是不乐意的……”
这是一道无解的题。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君要幸臣,臣不得不从。
只是十九的沉默隐忍被商引羽误会成了默认。
他知晓十九是根木头,让他主动说句表达爱慕的话,怕是比让他灭金国十次还难。
于是他理所当然地把十九的顺从当成了同意,把十九的讨好当成了喜爱。
商引羽收回手,垂眸拉了拉身上的锦被,挪到最外侧,和十九保持了足够再加两人躺下的距离,这才闭上眼。
……
中秋节休沐三天,这和伺候皇帝起居的宫人们是没什么关系的,他们三五天轮一班,假期比皇帝大臣们要多得多。
安德忠示意宫人们都动作轻点,自己找了个椅子,坐着按了按腿。
小太监在安德忠身边蹲下,手法熟练地给安德忠揉着腿,轻声道:“干爹,不就是请个太医吗,昨晚那么大雨,何不交给下边人,你怎么自己去了。”
安德忠用拂尘敲了下小太监的脑袋,训道:“多看,多做,少说。”
昨晚他在内殿,可是亲眼看到陛下是如何紧张暗十九,这种事,他敢假手他人吗。
昨晚值夜的太监已经回禀了他,陛下寅时去了趟九龙池,换班的暗卫已入殿,暗十九却至今未离开,这种种,由不得安德忠不上心。
商引羽昨晚寅时才睡,但多年的作息还是让他辰时就渐渐转醒。
这还是他改了早朝时间后调整的生物钟,刚登基那会他每日天还没亮就得起。
不甚清醒的脑子唯独记住了今天休沐,商引羽也就不急着起床,眼都没睁,胡乱揉了几下怀里人,又睡了过去。
商引羽睡得迷糊,隐约感觉怀里抱着人在往外滑。
这感觉他熟。
他和十九好的时候,一到清晨十九就会悄悄离开,他有时能感觉到,大多时候都是毫无所觉。
次数多了十九悄然离开的技术也越来越高,他便更难察觉,商引羽渐渐的就佛系了,十九想留还是想走他都不管。
但十九这次技术有些退步。
不,根本不是技术的问题,十九,现在的镇国大将军乔北寄,怎么会在孤榻上?
这个梦一点也不真实。
但商引羽也不要真实的梦,那必然是他与乔北寄决裂,两人都小心试探防备着对方。
略有些迷糊的商引羽将人按住,轻声嘟囔道:“别动,让孤再……一次。”
怀里人果然不动了。
第五卷:生同衾,死同椁 第8章44,“孤也心悦十九”
从晚霞满天到天之将明,屋内的动静越来越小,好一会才响起一个低沉疲惫的男声:
“十九,你松手……让孤缓一缓。”
商引羽艰难地从十九的纠缠中挣脱出来。
他发现今天的十九简直是个无底洞,怎么都喂不饱。别说把对方幸死了,再这么下去,死的是谁还真是个问题。
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商引羽不想皇长子满月的消息后面,跟着的是皇帝驾崩。
商引羽看着窗户处透射的晨光,只觉又累又饿。
早知道十九胃口这么大,孤至少得用个晚膳再陪他折腾。
感觉到十九再次贴了上来,商引羽身体就是一僵,十九抱着他的手臂,唇已经到了他脸上,“主人。”
商引羽僵着身子往暗道口挪。
“主人……”
这次在皇宫外,也没有暗卫守着,乔北寄想着是最后一次,也不再压抑声音,嗓子都叫哑了,却还是强撑着开口道:
“属下想死在您怀里。”
不不不,你这哪是想死在孤怀里,你是想让孤死在你身上,你好扶儿子称帝。
商引羽坚决不肯再继续,他把乔北寄从地上捞起,放上榻,用毛巾擦过,随意找了几件衣裳快速给乔北寄穿上。
里衣的带子还没系上,乔北寄就往后一倒,张开往他身上缠。
乔北寄最初跟他在一起那几月,还会脱口说那是“异处”,同他一起时,也总羞涩得想要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