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虽然做过比这还亲密的动作,比如周寒撸他给他口,但动情接吻是第一次。与其他行为都不同,接吻被赋予了更具情感的意义。**可以是因为本能或冲动,但吻上一个人一定是因为爱。
他捂着嘴说道:“我没刷牙。”
周寒笑道:“我不介意。”
他白了周寒一眼,说道:“我只给他起了小名,叫宸宸,屋宇的意思,我们彼此给了对方一个家,希望他跟我不同,是个刚强勇敢的男孩。”
“你的心很刚强勇敢,只是外表很能迷惑人。”周寒中肯地说道。
“我说的就是外表,别像我那么魅,一点都不爷们儿。”安音璇觉得这副皮相太多是非,只盼着孩子能少一些这样的经历。
周寒问道:“那谁爷们儿?”
他想了片刻道:“巨石强森?”
周寒觉得这几个月他受安鋆的审美荼毒不少,说道:“我爷们儿吗?”
“还行。”
“那就像我吧。”周寒来开门,走了出去。
他这才反应过来,跟在后面不服气地喊:“凭什么我儿子要像你?你想得倒美。”
看着周寒的背影,安音璇摸了摸嘴,好像也不讨厌。
安鋆本来对这件事意见颇大,但把小侄子抱在怀里的一刻也沦陷了,他暗下决心,要好好保护这个孩子,谁都不能欺负他。
为了做好保密措施,他们是乘坐周寒的私人飞机回的燕城,还请了一个知根知底的育婴师专门负责带孩子。
一天傍晚,已经过了平时睡觉的时间,宸宸还是睁着大眼睛伸手踹脚的,育婴师去拿水奶了。他把孩子抱到了摇摇椅上,开了一个气氛灯,设定好运动轨迹,椅子就开始有规律地摇起来。
头顶的音乐配合着响了,他跟着曲调哼唱出来,宸宸没过一会儿便安静了下来,背景音乐停了,他却还继续唱着。
哼着熟悉的旋律,与他唱片里的音色如出一辙,说是天籁之音也不为过,宸宸睡着了,他想起来,刚刚哼唱的正是陈郡山给他写的新专辑。
他的灵感突然闪现,拿起了旁边做育儿记录的本子和笔,行云流水地写了起来。
育婴师见状没有打扰这对父子,一个无忧无虑地呼呼睡觉,一个坐在地上认真地写着什么,在昏暗的柔光下,是那么温暖。
到了第二天,安音璇把几首歌的词都发给了陈郡山。他的低潮期终于过去了,有了新的目标,他要为宸宸唱歌,他想让宸宸听着他的歌声入睡。
开始进棚录新专辑,也就意味着不能时时刻刻陪在宸宸身边,虽然有育婴师在,他还是不放心。
只得又向周寒求助,问有没有空白天来看看孩子。周寒毫不犹豫地过来了,好像就在等他开口的这一刻。
为了方便照顾孩子,周寒雷厉风行地把他对门的公寓租了下来,这是两梯两户的户型,这一层就只有他们住了,于是他和周寒成为了邻居,还是唯一的邻居。
“倒也不用这么麻烦,有空的时候白天来看一眼就行。”安音璇面露难色,说道。
“不麻烦,这离我公司也不远。”周寒很是从容。
安音璇却进退两难,他需要周寒的帮忙,却又不想跟周寒走太近,卡在中间很是难受。
可细想起来,怎么能避免走太近呢?弟弟为他工作,股权在他公司理财,孩子代孕他联系的,连住家保姆都是他找的,生活上已经完全无法跟周寒脱开干系了。
这么一想也就释然了,住就住吧,后半生可能都得一起纠缠,也不多这一件事了。
一说起这个,安音璇问道:
“今天阿姨带着宸宸去打针,大夫催小绿本上赶紧填名字,就叫安宸吧,你帮我告诉A国医院那边,按这个名字开出生证明。”
“好。”周寒答应了,又问道:“你要给他上这的户口吗?以后上学都方便一些,A国那边会有一个旅行证,并不是国籍,我还是倾向保留东华国籍。”
安音璇不解道:“可我又没结婚,怎么给孩子上户口?”
“我倒是可以找人帮忙,但落在你名下不合适,你是公众人物最好别节外生枝。”周寒既然提到了户口,就一定有解决办法。
“那放在安鋆名下呢?”
周寒否决道:“也不合适,安鋆还没结婚,多了个孩子算怎么回事,以后影响他的私生活。”
远在A国的安鋆要是听见这话非得背过气去,他才不在乎什么私生活,他这辈子有他哥和宸宸就够了。只可惜远在万里之外,没法提醒他哥别着了周寒的道。
安音璇一想有道理啊,他当时不管不顾地要了孩子,身份手续这些问题一概没想,今天周寒把话说到这了,他也不得不面对了。
“那你说怎么办?”
“放在我名下。”周寒有理有据地说道: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我来办的,我看着宸宸出生,长大,甚至现在每天都要来照顾他,我算他半个爸爸也差不多。”
“你说安鋆的时候头头是道,怎么到了自己就双标了?”他提醒道:“你不也还没结婚么?突然多了个孩子,以后怎么找对象?”
周寒笑了出来,说道:“我这辈子除了你还可能找其他人吗?”
“……”他无言以对,不知道该感谢,还是该规劝。
周寒对他已是一等一地好,可关系就停滞在那,不冷不热不前进,偶尔因为冲动说上几句感性的话,或者做些亲密动作,也仅此而已。
可能周寒默认就这么心照不宣地耗着了,既怕太主动给他压力,又怕太冷淡让他跑了,站在天平的最中间,寻求一个微妙的平衡点,这是他们这段时间的相处之道。
最终他默默点了点头,说不感动是假的,但也不能回应更多了。
当然,安音璇没想到的是,这一腔感动终止于一周后他拿到了宸宸的出生证明和户口本。
“周安宸?”
他念着户口本上面印着的名字,上面还盖了一个清清楚楚的红章。
“嗯,都办好了,我户口本留在你这也行,放我那也可以。”周寒大方地说道。
他气不打一出来道:“你等一下,我就想不明白,我儿子怎么就姓了周了?”
“不姓一个姓,派出所不给上。”周寒如是说。
“你不是找人了吗?”
“就算找人了,硬性的规章制度也得遵守。”
“之前没跟我说有这问题。”
“我也是去的时候才知道这个规定。”周寒劝道:
“户口本上的名字无所谓,你还叫安建国呢,不也没人那么叫。”
安音璇气道:“我已经把户口本改了!”
第24章
安音璇的新专辑《Born》录制得非常顺利,连陈郡山都忍不住问他,当爸爸的感觉是不是特别好。
“要个孩子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选择。”每每看到宸宸的脸,他就觉得生活又充满了继续下去的理由,幸福感油然而生,当然其中不包括这糟心的名字。
白雁岚复出后的首次巡演也接近了尾声,大部分艺人都是第一场在燕城,他却刚好相反,最终场定在了家乡燕城,有种落叶归根雁归故里的情怀。
燕城的场地定在了国家大剧院,爱乐乐团全程助阵,票价也创下了音乐演出的历史新高,座位少票面价格自然就要提升起来,这才是真正的高品质。
媒体已经把这场巡演吹成了改变华语乐坛的历史性突破,这有肖权运作的成分,却也不是徒有其表,看过的人都表示值得,口碑爆棚。
安音璇录完了专辑,心痒痒地想去看,但又不能明目张胆管肖权或者陈郡山要票,太丢面子了。
刚好这天周寒来家里看宸宸,他对周寒倒是不扭捏了,直接就问道:
“白雁岚演唱会有没有请你去?”
周寒抱起宸宸,不明所以道:“他给了我两张票,最后一场的,你要去看?”
“你请我去?那我得看能不能腾出时间,最近很忙。”他把沙发上的小孩玩具都胡噜到地上,发出了“叮叮当当”的脆响,总算是有了个能坐的地方。
家里有了小孩就到处都是孩子的痕迹,尿片纸巾饭兜儿乱扔,玩具也到处都是,不是育婴师不收拾,而是收拾的速度远远不及安音璇和儿子俩人弄乱的速度。
而且安音璇给儿子买东西眼睛不带眨一下,玩具都堆成了山,谁劝都不听,家里就很灾难了。
周寒拿着一个练习抓握的球逗宸宸,心道这不是你问我有没有票,怎么还跟我求着你来似的,他无所谓道:
“没时间就算了,我也没想去。”
安音璇不忿道:“他特意请的你,说明很重视你,你倒好,说不去就不去了,不是亲兄弟感情就是不够深。要是我给安鋆演唱会的票,他就算坐十几个小时飞机也得赶过来。”
怎么就上升到是不是亲兄弟的话题了,周寒好笑道:“那你替我去,行吗?”
“你不是有两张票么?又不是我看了你就看不成。再说了,我一个人去干嘛?我又不是想看他,我是怕你寂寞想陪着你。”
周寒觉得他现在大言不惭地瞎说八道的功底是越来越强了,妥协道:“行,我寂寞,那我诚心邀请你陪我一下,能把你的工作推一推吗?”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应该问题不大吧。”他勉为其难地说道。
周寒觉得自己真是个贱骨头。
“把票给我看看。”安音璇突然想起来,他目标那么大,可不能坐在太显眼的位置。
宸宸半岁了,揪着周寒的领子不撒手,他根本放不下来,抬了抬下巴道:
“一起去我那吧,我告诉你在哪。”
两人抱着孩子回到了周寒家,就在对门倒是方便。
进了书房,周寒一边跟宸宸咿咿呀呀地出怪声,一边说道:“你找一下写字台右边的第一个抽屉。”
虽然才搬来一个多月,但屋里的陈设已经是井井有条,比起他家的脏乱差,简直是天壤之别。
他拉开抽屉,翻找半天,一台笔电,几份合同和文件,还有一个很小巧的私印,除此以外没别的东西了。
“没有。”
“夹在笔电里了。”周寒说道。
“干嘛还怕被人偷了啊?”他把票从信封里拿出来看了看,说道:“不行,是vip的,会被人认出来。”
他倒是不怕白雁岚看见,下面黑漆漆的在台上也看不见,但他怕粉丝认出来,那不是全世界都知道他来了。
周寒无奈道:“那我去给你买个后排的?”
“别看了,都卖光了。”他原本是想自己偷偷在网上买的,可谁知道早就售罄了,没抢着。
周寒只得又想了其他办法,“那我找个黄牛?”
他启动了笔电,找了个网络交易平台聊上了,周寒坐在沙发上跟宸宸玩得不亦乐乎,约莫一刻钟的功夫,只听他“啪”地一声把电脑合上了。
“怎么了?”周寒看他一脸凶神恶煞便问道。
他气道:“880的三层天台票还要加价?!我不会给他花那么多钱,绝对不可能,50不能再多了!”
周寒心想50只能当天去门口买了,还得等白雁岚唱了几首歌再进去。有好好的vip不去,偏要门口蹲票,这是遭的哪门子罪。
他瘪着嘴把笔电放回去,却拉错了抽屉,周寒一个没注意,再回头看他的时候已经阻止不了了:
“不是左边的……”
刚一开他就发现了许多票根,原来周寒还挺有音乐细胞,调侃道:
“你这么爱看演唱会,怎么……”
厚厚的一叠都是黑色的票根,怎么看怎么眼熟,不是白雁岚的,不是其他任何人的,而是他自己的。
仔细看着上面的日期,这是他出道以来每一场演唱会的票根,有些场次久远到连他都记不得了。
座位都不是前几排,但也不是很靠后,能看出是刻意在回避什么。
他把票根一张张摊在桌子上,整整齐齐地摆成一排又一排,说道:
“这算什么?追星族?”
周寒被发现了倒也从容,他就是这种从不会紧张焦躁的人,说道:
“你说是就是吧。”
“你……!”他无言以对,这个人即便在躲着他的两年里,也场场没有缺席他的表演,所以在他失踪后,周寒才是唯一那个能找到他的人。
一份用心对待的感情,早晚能被察觉得到。周寒的爱意浓烈而深沉,他要具备多大的勇气才能拒绝。
“我就是想告诉你。”看着铺满整张桌子的票根,他眼眶有些红,声音也有些抖。
周寒坦然地说道:“如果你觉得不合适,下次我不……”
安音璇打断了他:“看不见的。”
“嗯?”
“你就算坐第一排我也看不见的,我唱歌的时候很专心,从不会注意下面的观众。”
周寒笑了笑,说道:“那就好。”
“好什么?”他质问道:“哪里好了?”
正当周寒不知道要怎么回答的时候,只见宸宸抓着他的头发,清晰地叫了一声:
“爸爸。”
“?!”安音璇一下站起身来,椅子都差点儿倒了,问道:“会叫、叫爸爸了?”
“好像是。”周寒也很兴奋,看着宸宸圆溜溜的大眼睛,问道:“你是叫我爸爸了?”
“明明是叫的我!”他跑上来,要把儿子接过来,可宸宸完全不领情,拽着周寒的领带不撒手,他便用了蛮力抱孩子,谁知宸宸一着急,搂着周寒又大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