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汉朝养老[古代架空]——BY:元月月半

作者:元月月半  录入:02-14

  “多半会到那时候。”谢琅算一下日子,“仲卿走半个多月了,他此时不起兵,再磨叽一个月,等他到长安,正好跟仲卿迎面碰上。”说着,一顿,“是真没消息,还是你的人没探到消息?”
  刘彻:“犹豫不决。他不出兵,吾这边也不好派人过去。否则他收到消息,先一步把兵器融了,我就会陷入被动。”
  卫青不在,长安城内精兵不足。刘彻先出兵,别的藩王误以为下一个被清算的是他们,然后所有藩王同气连枝,他这边就不好办了。
  刘彻能想到的,谢琅也能想到,“陛下为今之计只有等?”
  “朕最不怕等。何况你以前就跟朕说过,熬也熬死他了。”刘彻笑笑,话锋一转,“有什么吃的?”
  谢琅指着南边的葡萄架。
  刘彻朝小七脑袋上拍一下,“去给我摘两串葡萄。”
  “客厅里就有。”小七指着里面。
  刘彻:“我不吃你剩的。”
  “事多。”小七小声嘀咕一句,就往南跑。
  刘彻真想给他一脚,“都是你惯的。”
  “跟据儿比如何?”谢琅笑着问。
  刘彻:“没法比。据儿要是像他这样,吾一天得打他八次。”
  “那陛下打算何时立他为太子?”谢琅问。
  刘彻眉头一挑,“东方朔——”
  “不是。仲卿没说,去病也没提过。是村里人说的。”谢琅实话实说,“王夫人快生了,村里人说陛下想立王夫人的儿子为太子。”
  刘彻眉头紧皱,“你们村的人怎么对我的私事那么感兴趣?但凡关心一下朝堂之事,也该猜到去病就是仲卿麾下的小将霍去病,仲卿就是朕的大将军卫青。”
  “您也说了,仲卿是大将军。大将军都不在关内,他们想关心也不知从何说起。兵马粮草一概不懂。”谢琅道。
  刘彻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心里怎么想的他们不知,你还不知啊。”
  “陛下是嫌据儿小,还是不像您?”谢琅道,“不论如何,陛下亲自教养,日后都能挑起祖宗基业,大汉江山。
  “话又说回来,据儿要是跟陛下一样,你父子二人就会像针尖对麦芒。等他大了,你会恨不得杀了他那个不听话的儿孙。”
  刘彻挑眉,“你的意思吾不听话?”
  “这话得问太皇太后。”谢琅道,“她老人家是陛下的祖母,比草民清楚。”
  太皇太后好黄老,刘彻重用儒生董仲舒。就这一点上,祖孙二人就没少叨叨。
  谢琅此话一出,刘彻没话了,冷哼一声,去客厅歇息。
  八名侍卫相视一眼,低下头抿嘴偷笑。
  谢琅跟进去,“陛下既然没想过立据儿以外的人——”
  “我想过。”刘彻道。
  “可惜就那一个儿子。”
  小七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刘彻又想揍他,“你给我进来!”
  “草民在洗葡萄。”
  刘彻指着外面,“你不揍他?没大没小,没尊没卑。”
  “所以你真有想过立王夫人的儿子?”谢琅道,“不说她能否生出来,即便生出来,也不一定有据儿健壮。即便比据儿聪明,比他身体好,陛下今天立他,他母亲王夫人第二天就得撺掇陛下杀了仲卿。”
  刘彻如何不知,他只是烦别人催他。在城里朝中大臣催他,到这里养蚕里的百姓催他。催的谢琅这个不关心朝堂之事的人都忍不住问他。
  刘彻心烦,“圣旨早准备好了。”
  “立据儿为太子的?那你还藏着不昭告天下?”谢琅无语,“您想什么呢?”
  刘彻一挑眉,“想知道?”
  “不想知道。”谢琅可不想把自己卷进去,“谢小七,听够了没?听够了就去洗葡萄。否则去病一回来,我就把你送他那儿去。”
  小七大声说:“军营里没我这么大的兵。”
  “虎贲营有。”刘彻道。
  小七连忙跑进来,“我才十三。”
  “十岁也行。”刘彻看他一眼,“大不了我命仲卿亲自看着你。”


第158章 谢琅搬家
  小七端着水盆进来,“孟达爷爷,我猜你在吓唬我。”
  “你可以试试。”刘彻道。
  小七可不敢,把葡萄捞出来,“孟达爷爷,我对你好吧?”红的像宝石似的葡萄放到他面前。
  “没有对你三爷好。”刘彻道。
  小七睁大眼睛,“你和我三爷比?”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么,“三爷养了我近十年。”
  “算你还有点良心。”
  小七心中一喜,“这话的意思是不用去了?”
  “看我心情。”刘彻道。
  小七连忙找谢琅,“三爷,你养我长大,我想给你养老。战场上刀枪不长眼,要是我出点什么事,可就没人给你送终了。”
  “据儿可以。”刘彻接的特别干脆。
  小七难以置信,“孟达爷爷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不说三郎不说,谁知道他是吾儿?”刘彻反问。
  小七没话了。
  谢琅想笑,“孟达兄,这会儿是不是很庆幸据儿不像你?”
  刘彻瞪一眼小七,翻出几案下方的蓝田玉碟,把葡萄皮扔进去,“不像我,像去病也好。可那孩子——”
  “那孩子说不定只是外柔内刚。”谢琅道,“你试过没?”
  刘彻:“怎么试?”
  “凭他不怕老虎,还敢往虎子身上爬,你儿子就不可能是胆小鬼。”谢琅道。
  刘彻性格外向,他是希望小刘据这点像他。想到性格,刘彻不禁看一眼小七,心中顿时有个主意,“不说他了。你——”
  “三郎叔,在家吧?我进来了。”
  “不准进!”小七大声喊。
  刘彻吓一跳,“谁呀?那个钱小花?”
  “是她。这次是好事,她闺女今天定亲,叫我过去吃饭。”谢琅道,“早上来找我,我说家里有事脱不开身,她不信。小七,你孟达爷爷的车在西边,让她过去看看,就不来找我了。”
  小七跑去打开大门就往西指。
  钱小花以为谢琅在西边,走过去一看是一辆马车加七匹马,“他怎么又来了?”
  “看见了吧。”小七道,“那我关门了啊。”
  钱小花哼一声,掉头就走。
  “我记得她闺女比小七大好几岁,怎么才定亲?”刘彻听到小七的声音,忍不住问出心底疑惑。
  谢琅:“怕她闺女年龄小,不懂事,到婆家受了欺负都不知道讲。”
  “她倒是疼她闺女。”刘彻很是意外。
  谢琅摇摇头,“要是搁十年前,都等不到她闺女及笄。”
  “有钱了,不怕交税?”刘彻问。
  “是啊。”小七跑进来,“三爷,她闺女定亲干什么叫你过去?又不是成亲。”
  刘彻瞥他一眼,“傻了吧你。你三爷是十里八村的名人,过去打声招呼都够你二伯母在她亲家面前吹嘘一个月的。”
  小七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她突然那么好心。”
  “你呀,还有的学。”刘彻端起葡萄,“这次庄稼收回来直接送城里去?”
  谢琅:“不急,还有一年呢。”
  刘彻瞥他一眼,心说,你要是能撑到除夕,我这个皇帝让给你坐。嘴上说,“吾担心一次拉不完。”
  “我家这么多东西,你还想让我一天搬完?”谢琅问。
  刘彻点头。
  谢琅白了他一眼。
  刘彻轻笑一声,转身打开书架下面的抽屉,拿包瓜子出来,嗑一会儿瓜子,吃一会儿葡萄。
  葡萄甜瓜子咸,吃多了会渴。谢琅趁着他吃的正高兴,没空跟自己聊天,出去把炉子点着,给他烧一壶水。
  刘彻望着面前的清茶,突然有些心虚,继而一想谢琅搬到上林苑那边,他少走几十里路,小七去太学也方便,便把那份心虚抛之脑后。
  元狩元年,冬十月,谢琅和小七需要穿上厚厚的棉衣,坐在马车里都冷了,东方朔在三天两头一趟,一定会生病,谢琅便做主把他的课停了。然而,小七并不得闲。
  谢琅带他上山打猎,顺便练习箭法。
  午时左右,谢琅领着小七回去,就看到他家门口全是人,一个个脸色凝重,像天塌了一样。
  “谁死了?”谢琅好奇地问。
  鸦雀无声,都盯着谢琅和小七。
  小七扯一下谢琅的衣角,小声道:“三爷,你最近没干什么吧?”
  “干没干你不知道啊。”谢琅瞥他一眼,就转向众人,“究竟出什么事了?不说我们回屋了。”说完就要走。
  谢建业连忙说:“等等。”
  “终于要说了?”谢琅问。
  谢建业:“应该是你说。”
  “我说什么?”谢琅不禁看了看自己。
  姚桂芝接道,“他还不知道,你叫他说什么?”
  “听伯娘的意思还真和我有关?”谢琅指着自己。
  姚桂芝:“卫青大将军回来了。”
  “回来了?这么快。”谢琅说出来,又看到众人齐点头,心中忽然一动,什么都明白了,“你们,知道了?”
  谢建业摇头,“我们不知道。”
  “肯定知道了。”小七道,“你们在街上看到大将军了?可是不可能啊。”
  谢二郎开口道:“我看到霍去病了。酒肆掌柜的说他是当今皇后和大将军卫青的外甥,也是陛下刚封的冠军侯。三郎,别跟我说人有相似,名有相同。我看得清清楚楚,就是去年还来你家,和小七上山打猎的那个霍去病。”
  谢琅叹了一口气。
  “真是他?”姚桂芝忙问。
  谢琅点了点头。
  “那,那个仲卿不姓王,他其实姓卫,叫卫仲卿?”姚桂芝再问。
  小七接道:“是的。”
  “那王孟达是谁?”谢广忍不住,“大将军的兄长死有十年了。”
  谢琅不禁揉揉额角,第一次知道什么是心虚,无颜见乡邻乡亲,“你觉得是谁?”
  众人心中一凛,齐声道:“不可能!?”
  “王仲卿都能是大将军卫青,还有什么不可能的。”老里长谢建康道,“小七,我不听你三爷这个满嘴谎话的讲,我要你说,王孟达是不是当今陛下?”
  众人同时转向小七。
  小七忍不住抓住谢琅的手。
  “真是?”谢广道,“可是,可是,那四郎又是谁?”
  谢建康接道:“当今皇后有四个孩子,皇长子正好是老四。”
  “我的亲娘奶奶啊!”钱小花惊呼一声。
  谢琅不禁挖挖耳朵,“我本以为你们很快就能猜到,就没说。没想到……”
  “你不说谁敢往那上面猜?”谢建业忍不住说。
  谢琅:“东方朔身为陛下的近侍官,没陛下许可,不敢来教小七。廷尉是三公九卿之一,没有陛下示下,平阳长公主都不敢把廷尉衙门当自家的。只是这两条就该能猜到了。”
  “你的意思还有别的?”谢建业又问。
  谢琅点头,“来买棉花和红薯的官员对我很恭敬,从这一点也能看出他二位身份不凡。还有陛下的母亲姓王。陛下身边的八名侍卫,你们不觉得比亭长还有气势?还有他坐的轿子,拉轿子的马,虽然只是两匹,但都是高头大马。驭手都佩戴宝剑。”
  众人仔细想想,到处都是破绽。
  “想清楚了?既然你们都知道了,也都在这儿,那就把我早些日子决定的事一并说了。”谢琅道。
  众人忙问:“什么事?”
  “你们经常往城里去,有看到上林苑旁边多出一处大宅子没?”谢琅问。
  谢广点头,“昨天还和我爹说,陛下给皇长子建的——”见谢琅嘴角含笑,“你,你的?”
  “有三年了。”谢琅点头,“陛下三年前就让我搬,我觉得我要是搬走了,你们又得变成一盘散沙,遇到事不是打就是杀,就没搬。最近瞧着谢广不错,就打算最近搬过去,让谢广当里长。”
  谢广目瞪口呆。
  “你,你说笑吧?”秦红指着谢广,“他怎么能当里长?他连家长都当不了。”
  谢琅笑道:“我当里长的时候才十七八岁,谢广今年都二十有四了,怎么就当不了?我说可以就可以。再说不让他当,你们打算选谁?”
  众人异口同声道:“你!”
  “三公子!”
  众人猛然转过身,“东方朔?”随即就往他身后看。
  东方朔瞬间明白,养蚕里的人知道了,“三公子,陛下命我们来帮三公子搬家。”
  “搬家?”谢琅皱眉,“今天?”
  东方朔点头,“今天,此刻。”
  “不行!”养蚕里一众齐声道,“三郎哪也不去。”
  东方朔笑道,“你们没听清楚?陛下让搬。”
  “陛下,陛下也不能不顾三郎……”陛下还真可以。
  东方朔见他们说不下去了,乐了,“三公子,搬吧?车都来了。”
  谢琅福至灵心,笑了,“以前陛下逮住机会就催我搬过去,最近半年没催,我还以为陛下放弃了,合着今天这一出是陛下设计好的?”
  “设计什么?”东方朔下意识问。
  谢琅转向养蚕里众人,“你们知道了吧?”
  “这次是大将军第六次领兵出征,以往五次大将军没有大张旗鼓的出城,也没曾大张旗鼓的入城,今天禁卫军开道,迎冠军侯入城,是陛下故意为之?”谢广试探着说。
  谢琅冲东方朔努一下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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