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四个巨佬的心头痣[古代架空]——BY:二月三日

作者:二月三日  录入:02-28



第56章
  他见沈玉蓝拿着一壶酒立在门口,脸上却有些郁郁寡欢,沈玉蓝抬眸略有些勉强的笑了一下,摇了摇手里的酒道:“今夜月色正圆,不如一同在院中赏月饮酒?”
  秦疏却见他神色里透着怅然若失,蹙眉颔首道:“幼灵是有心事?”
  沈玉蓝却是低下头,敛下眉目道:“无事,不过是方才想起了姚潋。”
  秦疏见他这般魂不守舍,定定的看他一眼道:“那便来一同赏月饮酒。”
  疏星淡月,庭院微凉,两人坐于五角亭石凳上,沈玉蓝让下人准备了两个银盏,他将酒壶中的酒水分别倒入银盏中,而后道:“此酒是我从蓬莱山上偷带出来的,师傅克律待己,清心寡欲,也不允许我饮酒,我却觉得嘴馋就把此酒带下山来了。”
  秦疏拿起银盏,微微晃荡见酒面上滢光湛湛,轻嗅有股青梅清甜,于是道:“青梅酒?”
  沈玉蓝道:“折岳竟是闻出来的,不错,正是青梅酒。我好果酒,这一壶是我自己酿的。”
  秦疏微微有些吃惊道:“幼灵还会酿酒?”
  沈玉蓝道:“蓬莱山上廖无人烟只有我与师父,且漫山遍野皆是珍馐宝物,不敢浪费,便习得书上古法来取了些野青梅以此酿酒。”
  “那会子酿酒还是自己偷偷酿的,师父发现了,就要挨好一顿竹荆的打,后来酿成了,酒香四溢,连师父都忍不住尝了两口,后来便许我酿酒了。”
  秦疏见他回忆起山中往事,沉思缓缓道:“你似乎在蓬莱山上时比现在快活许多。”
  沈玉蓝喝了一口酒,唇瓣晕出些嫣色,笑道:“折岳说的是,山上自然是逍遥快活,我自然是不肯离开赖着不走,最后还是师父把我的行囊甩在院外,拿着扫帚赶我走的。”
  秦疏却见他语气虽是欢快,但神情却仍是带着些愁闷道:“幼灵是后悔下山了吗?”
  沈玉蓝只是微一笑只作不语,仰头灌了自己一杯,眼神异常明亮道:“在我心中从未有后悔二字,山上自然有山上的快活法,山下也有山下鲜活法子。”
  他眯着眼瞧着夜幕上的一勾明月,朦胧散着一圈淡光,清辉洒在二人眼里,遥遥指了如盘圆月对秦疏道:“折岳觉得今夜月亮皎洁否?”
  秦疏而后观月道:“明月何皎皎,今夜月圆,确实皎洁。”
  沈玉蓝放下银盏道:“府上月圆皎洁,蓬莱山上月色何尝不是这般皎洁,其实我于山上与山下心境并无区别,又怎探后悔二字?只是山下尘世繁多,有人处便有烦扰,我心境未曾有变化,不过是因人罢了。”
  沈玉蓝敛眉往倒了杯酒道:“不提这些,在夏江时我常想着与你共饮一杯,今日总算是得偿所愿了。”然后伸手举杯。
  秦疏见他倾诉一番,脸上郁色稍退,于是也一起举杯碰杯,一口饮尽盏中青梅佳酿。
  入口初试,甘霖之中含着几分辛辣,除了青梅清甜之外,还有梅、菊与兰的幽香,几种味道夹在一起,恰到好处却不显冲突、
  秦疏赞道:“酒香醇厚,鲜辣香甜。”
  沈玉蓝莞尔道:“折岳喜欢便好。”而后又是一饮而尽。
  秦疏见他似乎又有借酒消愁的趋势,于是将手覆于杯面上冷着面劝道:“还是少酌的好。”
  沈玉蓝见状掩着嘴一笑道:“好好好,我也怕酒后失态吓到折岳了,这便不喝了只赏赏月。”
  此刻一个下人却上了亭子,来禀报道:“老爷,门外一人求见。”
  沈玉蓝却看夜色愈浓,疑惑道:“这么晚了,是谁?”
  下人摇摇头道:“此人身披细节黑袍斗篷,看不清面容。”
  沈玉蓝蹙起眉沉下心思对秦疏道:“折岳,先容我先去瞧瞧此人是谁。”
  秦疏点点头。
  沈玉蓝便跟着下人来到正堂,果然见一位提灯黑袍人,沈玉蓝却见他身材短小,也猜不透到底是谁。
  于是上前一步道:“这位朋友,深夜拜访府上究竟是为何事?”
  那黑袍人听言掀开了自己的斗篷,露出了一张脸,正是那黎公公,沈玉蓝显然是大吃一惊,于是道:“公公,你怎么在这里。”
  黎公公笑了笑道:“太傅别觉意外,咱家是有密信来报。”
  沈玉蓝从夏江回来入宫时,在官道上别与这黎公公碰了一面,当时这黎公公还是替皇后娘娘来向自己传话。
  沈玉蓝心中狐疑,面上不露道:“黎公公是有何密信,是皇后娘娘命你禀报给幼灵的吗?”
  黎公公道:“太傅误会了,咱家并非皇后娘娘这边的人,一时半刻咱家也解释不清楚,至于这密信是真是假还待太傅自己定夺了。”
  黎公公人老成精,沈玉蓝从他风干的一张老脸上也找不到什么纰漏,只是将信将疑道:“公公若是诚心而来,幼灵自是相信的。”
  黎公公抿嘴轻笑:“那便请太傅听仔细,皇后与定国大将军密谋,几日后便将引领二万兵马于京城外驻扎,以令君臣。”
  沈玉蓝一惊道:“什么?二万兵马,是大将军手下?”
  黎公公颔首道:“皇后娘娘害怕五王爷持金令号群臣,威胁到她与二皇子的地位,便想通过武力镇压成语来威慑众臣。”
  沈玉蓝喃喃道:“京城乃是要害,京城禁卫军不过三千人,四方门守卫也不过一千人,皇后这么做无疑是引狼入室啊。”
  黎公公表情凝重道:“太傅一点就透,只可惜皇后如今眼急于皇位,又念挂着亲情,这才会被定国大将军蒙蔽。”
  沈玉蓝道:“这批兵马置于何处?”
  黎公公摇头道:“咱家也不知,只知在京城郊外。”
  沈玉蓝知晓此事十万火急,须要阻止皇后让大将军入京为祸,他对黎公公道:“此时定国大将军在何处?”
  黎公公回道:“已经出城去了。”
  沈玉蓝急的在房中笃步道:“坏了,这下该是如何?皇皇后学得勾心斗角,怎么却不备自家人呢?且不说两万人马若真若虚,这两万兵马要是入了京,可真是天下大乱的时候了。”
  黎公公劝解道:“兵马皆是驻守在郊外,离入京还差了城门口的一步,只要能让他们止步于城郊,此围定可解。”
  沈玉蓝蹙着眉咬着下唇思索道:“且若是在他们来之前将城门关上,城墙易守难攻,自然也能够抵御几日以待救援。”
  “可号令城门将士,只有陛下的令牌才行,连五王爷手上的金令都不管作用。”沈玉蓝忽然对黎公公道:“事不宜迟,只能闯入皇宫向陛下讨这块令牌了。”
  黎公公略不解其意道:“太傅的意思是?”
  沈玉蓝神色认真道:“还请黎公公借我一套宫服。”
  夜半子时,皇宫禁道,两名身穿黑衣斗篷的人提着红黄灯笼,走到正午门口。
  守门侍卫将二人拦下道:“你们是何人?深夜入宫是要作甚?”
  黎公公掀开了斗篷,那侍卫便认了出来道:“原来是黎公公。”而后又看向他身后一人道:“公公,这位是?”
  黎公公便解释道:“哦,这是我家侄女儿,再宫内当了宫女,她母亲病重我便带着她出宫一趟,去看看她母亲。”
  说罢,身后那人便解开斗篷,借着月光露出一脸来,明眸皓齿,容貌娟好,眉目甚美。
  侍卫一时被她容貌所怔,等晃过神来,又见此女有些眼熟,却又叫不上名来。
  黎公公见状便解下腰间的荷包,荷包里装着沉甸甸的银两,他交给拦着的侍卫悄声道:“这位小兄弟,天气冷不若买点酒去暖暖身。”
  那侍卫感受到荷包里银两里面的分量之众,想着应是不少,喜笑颜开,于是便摆摆手道:“正午门要关了,你们快些进去。”
  黎公公谄笑道:“多谢小兄弟。”
  那穿着宫女服女子又重新把兜帽带上,二人走了一段路,她压低了声音却是男声:“黎公公你说不是位皇后做事,那请问,究竟是在为谁做事?”
  黎公公脚步一顿,后道:“沈太傅若是真想知晓,只要破了这围城之困,便能知晓这答案。”
  沈玉蓝冷眼瞧着黎公公卖着关子,心想着老妖精便是老妖精,说话也是滴水不露。
  二人来至皇帝寝宫外面,黎公公对沈玉蓝道:“咱家便送沈太傅来此地,陛下寝宫皆是皇后的眼线,至于能不能进去,全看太傅自己的本事了。”
  沈玉蓝瞧着黎公公道:“黎公公,若是这消息为真,那你便为百姓免于战乱立了一攻。”
  黎公公依旧是笑眯眯的他道:“若是咱家告诉太傅的消息为假,这一切只是皇后圈套呢?”
  沈玉蓝风轻云淡一笑道:“那我也认栽了。”
  黎公公瞧他是清风月朗,也只是低头拱手道:“京城安危便交与太傅手上了.”
  沈玉蓝颔首,而后便离去了.
  沈玉蓝蹲在台阶角落处,看皇帝寝宫四面皆有人把守,简直是密不透风,不知是不是皇后为防止老皇帝被人劫走而布下的.
  沈玉蓝定了定神,受着寒风吹冻,耐着性子等了一炷香,果然见几个看门的小太监强定精神,昏昏欲睡.
  心想正是时候,于是便用轻功而走,趁着那几个小太监不注意,风过无息,便沿着红柱攀上屋檐,站于金銮顶上.
  沈玉蓝轻手轻脚寻着砖瓦缝隙,而后将砖瓦一块块掀开,一束烛光穿过缝隙照在他脸上,沈玉蓝见底下无人,便将缝隙扒大,轻轻一跃而下.
  他微微躬身环视一周,果然是皇帝寝宫,于是轻手轻脚掀开一面面帷帐,见龙榻上正躺着一个人,仔细一瞧正是病态重重的老皇帝.
  沈玉蓝见老皇帝紧闭着双眼,呼吸十分急促,也不知是睡着了没有,正想进行下一步时,突然这老皇帝双眼睁开,直直的望着他,呼吸更加急促了.
  沈玉蓝为表身份轻声道:“陛下莫慌,是我,沈玉蓝。”
  那老皇帝浑浊瞳眸中透出一点疑惑,仔细瞧了沈玉蓝,眼眸中的那点狐疑才消除。
  沈玉蓝便附耳将皇后与定国大将军的计谋与老皇帝说了,老皇帝呼吸越发急促,只是直直的望着沈玉蓝,说不出话来。
  沈玉蓝猛地有有丝念头,犹豫道:“陛下是皇后将您毒哑了?”
  老皇帝眸中透露出狠狠地怨毒,颔首点头。
  沈玉蓝未曾想过这皇后已经胆子大到这个份上了,可现在却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对皇帝道:“陛下,如今城中四门守卫需得您的龙印,才肯听号唤,为避免病变臣斗胆向您借龙印一用。”
  皇帝蹙眉思索,想说话却只有磕磕绊绊的几声,沈玉蓝未免屋外的人发现,嘘了一声道:“陛下小点声。”
  老皇帝沉眉颔首,勉强抬起手颤颤巍巍的指着书架上的一处,沈玉蓝随着他指尖看去,发现那架上放着一个形状四方的木头盒子。
  沈玉蓝便走至架子旁,踮起脚拿下了那个木头盒子里面内置着一枚润泽玉印,底部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祥龙。
  老皇帝微微颔首,沈玉蓝明白这便是守门龙印,而后走陛下面前道:“陛下,如今危急关头,臣定当担负重则,为大圭守好国门。”
  老皇帝他向来欣赏这个年轻人,沈玉蓝身上总带着他当年的几分气魄。
  沈玉蓝还有言要说,他想说他这一去,恐怕陛下性命便是垂危,皇后已经等不及了。
  老皇帝似乎懂他眼眸中的神色,只是轻轻摇头,咿咿呀呀了几声。
  沈玉蓝明白了他的意思,纵观老皇帝晚年执政荒淫无道,沉溺修仙中,却在最后一刻仍有国在心中,未曾苟且偷生。


第57章
  沈玉蓝一路从宫道而行,见宫门未曾关闭前空无一人,门口绑着一匹身躯矫健,模样乖顺的棕色骏马,心想该是黎公公大打点好了守门人,故意开门放行,又为他专门备下的骏马。
  沈玉蓝疾步便跨上马鞍之上,夹紧马腹,一路上畅通无阻出宫而去。
  夜色如散不开的浓墨,京城街上灯火,寥无几人,显得有些萧瑟,只有一匹骏马如影从青石板上风驰电擎而过。
  而驾驭骏马之人便是沈玉蓝,四门只听持有龙印之人调遣,他一路飞驰思虑许多,想着此时乃京城危急关头这龙印也不能随意依托给他人,只能靠自己来依次挨着守城大门去调遣命令。
  四方守城正门乃分为东西南北向,名为武甲门、裴坤门、尚章门与朱翎门,而武甲门乃是接通南方的主要官塞,其余三门紧邻郊外,大将军上午离开京城,最近处便是汉阳有兵马在他手中,定掉的是汉阳的兵。
  汉阳便位于京城西南方,武甲门为主门最为宽阔,若是要引领两万人马定是要通过武甲门才是。
  沈玉蓝于心中仔细分析一番,定了定神朝着武甲门方向飞驰而去。
  京城无宵禁夜里也常有人入京城,守城侍卫常以昼夜两班当值,沈玉蓝飞奔于武甲门下,脱了兜帽。
  因时间紧急,他也来不及换下宫女服卸下黄花与眉黛,而从怀里拿出龙印对着守城之人喊道:“陛下龙印,守城人速速将城门关上。”
  众人听了沈玉蓝中气十足之声,纷纷侧目而来,却见马背上是一月貌花容地女子,愣怔了片刻,还是城墙之上侍卫首领定睛一看沈玉蓝手上龙印,迅速反应过来。
  对下面的守城侍卫道:“赶快依这位姑娘的令,将城门拉起关上!”守城侍卫们听闻纷纷反应过来,而后各为其职拉起了武甲门的厚重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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