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只爱我的钱[古代架空]——BY:季阅

作者:季阅  录入:03-08

  韩将宗问:“你也吃这个吗?”
  “不然我站边儿上看着将军吃吗?”骆深笑着揶揄道。
  韩将宗跟他待一会儿特别自在,根本不想计较话里话外的半句挖苦,还好脾气的跟着一起含糊笑了一下。
  骆深转身而走,挑了张靠里的桌子,“就这里吧。”
  韩将宗看他站在边上,以为他嫌凳子脏,下意识想去擦,却被垫着脚跑来的店小二抢了先。
  小二挥着两条洁白毛巾,一条擦桌子,一条拂椅子,同时咧嘴笑问:“二位客官来点什么?”
  骆深:“两碗羊肉汤先上来。”
  “好嘞!”小二高声朝着后厨喊:“两碗羊肉汤——”
  里头想起“叮铃”一串铃铛响,意思是听到了。
  小二转回来继续问:“还想吃点什么别的吗?”
  骆深朝韩将宗方向一抬手,示意那才是东家,小二打量一眼,觉得不似本地人,于是介绍道:“咱们店名吃不少,客官头一回来,可以尝尝洛阳揪片、清蒸鲂鱼、张家馄饨特色类的,汤类的推荐花山玉米糁和浆米清儿,都是赞不绝口的美味。”
  这几道都是地地道道的洛阳特色风味,韩将宗走南闯北吃过几回,因此听过耳中多次,直接吩咐道:“羊肉汤里加青菜和角饼,再来两碗汤就行了。”
  说罢他看一眼骆深,骆深点头表示可以。
  “好嘞!”小二应下,满脸的诚心冲着后头吆喝:“吃着羊肉汤,再来一碗浆米清儿,有面有汤,有肉有素,齐活儿勒——”
  小二声音远去,韩将宗扫一眼四周,发现这是最后一张空桌,“来的正巧,再晚了就没有空位了,这里人还挺多。”
  骆深:“若是想吃得讲究,就去辉煌楼,若是想吃的随意安稳,这种百年老店全是人们刁剩下的,百十家老店活下来这么一家,口味非常好。”
  “是。”韩将宗顺着他应和:“可见有点真本事。”
  骆深笑着腿往前一伸,衣摆质感光滑垂顺,他一动,立刻坠下去一块衣角,露出半条纤细长顺的小腿来。
  洁白泛着柔和月色光芒的裤子裹在腿上,一路压进半长的靴子中,在边缘留下几道褶。
  韩将宗扫了一眼,没有说话。
  骆深姿态闲适,身体微微前倾,但是仍旧同桌子隔着一拳的距离,一点也没挨着。
  他抬手指了指韩将宗的腰间。
  “这香囊是我年前生辰的时候所得,上头花纹是纹绣,素色的地方是织绣,据说是绣娘花了许久的功夫才学会的新花样,包裹严密,里头的香不至于飘出来太多,鼻子呛得慌。”他微笑着说:“我年轻资质浅,戴不出它的大气来,配在将军腰间正好。”
  后半句意思就是夸韩将宗大气深沉,韩将宗心知了然,心情很好的笑了一下。
  骆深今日腰间除了封带、紫金玉佩、玛瑙腰坠,却没有香囊。
  韩将宗摸了一把自己这个,随意问道:“我看各家你这个年纪的公子都会戴在身上一个两个,怎么你今天没有戴呢?”
  “我的送给将军了啊。”骆深道,又往他腰间方向一抬下颌。
  韩将宗:“没有别的了?”
  “没了。”
  韩将宗横斜剑眉微微一挑,杨起一点弧度来。
  “……”怎么你一模一样的扇子都有两把,差个样式的香囊就没有了吗?
  骆深弯眼笑了笑,上半身又往前凑了凑,离得更近了些。
  连清凉的声音也压低了许多:“就这么一个,珍贵虽然比不上将军的玉佩,但是也独一无二。”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
  韩将宗低笑两声,没有说话。
  片刻后,骆深坐正了些。
  “将军去过杨柳江吗?”他问道。
  “洛阳名地。”韩将宗说。
  他没有说去过,那骆深便当他没去过。
  “我们洛阳有位名人,叫刘禹锡,作得一首好诗,不知道将军听过没有。”骆深偏着头看着他,慢悠悠的念道:“‘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唱歌声’就是他所作,描述的就是杨柳江的一段佳话。”
  这诗韩将宗少时读过,还知道下半句是: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是首情诗。
  骆深扫了他一眼,轻轻吐出一口气,“今值深秋,没有青翠杨柳摇曳,不然同将军泛舟江面,也当别有一番滋味。”
  一般都是怀春男女同游泛舟,骆深此刻这样说,韩将宗不由低低笑了一声。
  这暗示性太强了。
  “小子。”
  他垂着视线,眼皮下头是微微眯起的眼,其中神色变幻多端。
  像一把即将出鞘的刀,不露锋芒但是威势尽显。
  他低低道:“想要什么直接说,别同我弯来复去的绕圈子。”
  骆深僵了僵,不由顿在当场。


第21章
  韩将宗看着他神色,声音低沉“呵”一声,声线磁哑的似乎是从胸口鼻腔直接哼出来的。
  这声过后,气氛变得寂然而安静。同别处喧嚣热闹比起来,这处偏于一隅,桌冷人稀,又没有人声,两厢衬托显得更加冷清。
  在这落地闻针的氛围中,骆深手心里发出了一层细密潮湿的水汽。
  韩将宗剑眉微扬,从他垂下去的纤长眼睫露出的参差缝隙中打量着他不停变幻的神色。
  好在这安静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店小二捧着大托盘,端着四万热腾腾的汤面过来了。
  抬高八度的声音也热切的响了起来:“客官您的羊肉汤——”
  肉菜上桌,热气蒸腾一下子窜上顶,气氛总算热切了起来。
  骆深盯了一会儿眼前的碗才慢慢抬起眼,正发现韩将宗也在看他,二人四目相对,脸上线条一个冷硬如斧劈,一个柔和顺畅似缎带,眼神也是截然不同的清亮与沉黑。
  骆深嘴角一动,露出一点笑来,缓缓道:“我看到将军总觉亲切,总想着亲近一二,因为说话就没有多注意,可能有些逾矩了,还望将军不要介意呀?”
  热汤雾气缠绵上升,对面人的眉目似乎都被热气模糊了,显得朦胧而温柔。
  韩将宗心道:这是还在绕圈子?不是说了叫他有话直接说吗?
  还是……我确实误会了他的意思??
  他早已过了情窦初开暧昧羞涩的年纪,又在军中浸染多年,练就一身不动如山的本领,但是面对的骆深的时候,心思却罕见的飘来荡去,像胸膛里住着一只野猫,毛茸茸的,软软的,窝在里头待着,偶尔又踩两下跳两下,挠的人心痒难耐、坐立难安。
  然而眼前这人野而不自知,总是表现出一副纯良乖巧模样。
  外头天夜好秋色,屋内手挨着烫手的青碗,热气蒸的桌面上一层水汽。
  骆深见他不应,表情一僵,而后笑容再次浮现在脸上,“往后我多多注意,不会再开这种玩笑了。”
  韩将宗从他话中听出来些愧疚和悔意。
  他自诩洞察秋毫,看人从没有走眼的时候,这回却罕见的迟疑了。
  “没事。”他稳重道。
  骆深松了口气,把汤往他身前推了推,还递上去一双筷子:“将军尝尝吗?”
  他跟没事人一样,眼巴巴的望着对面人,眼神清明而期待。
  韩将宗接到手中,先喝了一口热汤。
  只觉胸膛里一股暖流直冲而下,整个人都跟着热了起来。
  他吃了几口,见骆深动作慢吞吞的,夹起一块肉片来好一会儿才搁到嘴里,又嚼半天才咽下去。
  “不喜欢吃吗?”韩将宗问。
  他伸手提起桌边的白瓷茶壶来,倒了小半杯色淡白水,推到骆深手边:“你想吃什么,待会儿我陪你去。”
  骆深放下筷子,捧着热茶暖手:“我胃口不好,脾虚胃弱,吃不了太热的,晾一会儿等等再吃。”
  韩将宗想起他之前喝酒也是艰难下肚,还要时不时揉揉胃,想必也是胃病的缘故。
  “唉。”骆深叹了口气,有些感伤的说:“得什么病都不能得胃病,凉的、烫的、辣的都不能入口,看着将军吃饭,可要馋死我了。”
  “胃口不好就少喝酒。”韩将宗说了一句。
  骆深一顿,而后纤长眼睫一垂,无声的笑了笑:“好啊。”
  韩将宗放下筷子,重新倒了杯茶水漱口。
  骆深疑惑看他,又看还有大半碗的肉片。
  韩将宗咽下水,同他一样的姿势揣着瓷杯,“等你一起吃。”
  骆深似乎没想到,随即他反应过来,眼睫先弯了弯。
  他唇角还挂着笑意,弧度紧跟着一挑,脸上的笑意更盛了。
  韩将宗被他传染些许,也跟着莫名笑了笑,骆深浅浅低下头,声音比热腾腾的汤还要暖:“谢谢将军的体贴照顾。”
  韩将宗发现跟他说什么都能答应,并且相机行事,时不时夸一半句,夸的人心情非常舒畅。
  不仅人甜,嘴更甜。
  他不由看了一眼那灯光下泛着水润光泽的唇。
  红色偏冷,蒙着秋雾一般,让人想伸手去蹭一蹭,看手指上是否会留下胭脂色。
  骆深招手叫来小二,“一壶酒。”
  小二立刻跑去办,韩将宗视线不动声色的移开,看着他那双暖气洋洋的桃花眼,“记吃不记打是吧。”
  骆深无声笑了笑,桃花眼中一层水汽,朦胧流转:“我不喝,给将军点的。”
  小二将酒提来,放在碗高的容器中,里头是蒸腾热水,温着那酒。
  骆深取出来空了空滴答水流,给韩将宗倒完酒,然后又放了回去,果然没有自己要喝的意思。
  韩将宗扬手喝了杯中酒,然后将坛子提出来放在手边,看样子似乎要直接对着坛子喝。
  “将军果然豪爽。”骆深钦佩的说。
  他见缝插针嘴上抹蜜的功夫真的了不得。
  又贴心的将下酒菜往这边推了推。
  韩将宗掂量了一下长肚坛子,抛上去堪堪离手又稳稳掉回宽厚结实的手掌中,高及瓶颈的酒一滴都没有洒出来。
  他哼笑一声慢悠悠道:“这坛子还没军中的碗大。”
  骆深看着他手臂顷刻绷起的线条又缓和下去的弧度,眼中擒着一丝笑问:“将军明天下午有空吗?”
  “下午?”韩将宗没答,转而问:“明天上午你干什么去?”
  “去钱庄提钱,七万两现银,五大箱,满满一车。”骆深眯眼一笑:“安全起见,每天上午去一趟,分成七八天,我得跟着去。”
  韩将宗未置可否,表情一动不动,看起来不太信。
  骆深补充道:“……还要去城南铺里拉点盐回来,秦掌柜那里快断货了。”
  应当这才是重点。
  “嗯。”韩将宗沉甸甸应了一个字,他拿起勺子里尝了一口汤,朝骆深一抬下颌,示意他:“刚好,你尝尝。”
  骆深喝了一口,发觉温热刚好入口,于是点了点头,“谢谢将军提醒。”
  懂礼、恪己、尊重人,喜欢笑、脾气好。
  韩将宗在军中横行多年,几万的将士只要等级没他高,没一个没挨过骂的,可见是多么能在鸡蛋里挑骨头的一个人。
  同骆深相处几日竟然挑不出他的缺点来。
  相反,还十分欣赏。
  可见嘴甜会说话是多么能增加好感的一种技能。
  外头寒风凛凛,人声鼎沸,室内安逸自在,温暖如春。
  酒肉饱肚,秀色养眼。
  韩将宗就着寒风跟着前人溜达到半夜,此刻才觉得这趟出来的还算值得。
  夜太深了。
  深到天边亮起来鱼肚白。
  韩将宗这才回到迎风阁。
  刘副将已经披星戴月的早起,正在打拳,韩将宗脱下外衫,活动了一下拘束了一晚上的手臂,又去里屋喝了两口茶水,出来也跟着打了一套,出了些薄汗才去洗澡。
  等他洗完出来,刘副将打听道:“怎么样?”
  韩将宗:“闲事少打听。”
  刘副将:“……”
  刘副将担心的跟在他后头,跟了一会儿,韩将宗实在忍不住,叹了口气,“我觉得,一直是我会错了意,我暗示了好几回,让他有话直说,我都可以。”
  “……”刘副将:“怎么说的?”
  韩将宗将今晚的事情简略一说,主要说了玉佩的事情,还有杨柳江的情诗。
  刘副将听完嘴角抽了抽,半晌才说:“把人给吓坏了吧。”
  韩将宗皱眉看着他,刘副将也皱着眉看着他,二人对视一眼,韩将宗蹲在台阶上看着满园灰蒙蒙的景象又叹了口气。
  刘副将从这口气中听出了灰心、丧气、失意、惆怅等等数种复杂意味。
  “不能这样啊,将军。”刘副将蹲在他旁边,诚恳的说:“想想你在军中的时候,哪个新兵没让你骂哭过,你骂起人来真的吓人。”
  “我没有骂他。”韩将宗强调。
  “是是是,没有。”刘副将不住点头,然后耷拉着苦瓜脸,刻意压着嗓子学着韩将宗的语气道:“小子,想要什么直接说,别同我绕圈子。”
  韩将宗侧目盯着他。
  刘副将把声音压的很低,似乎从嗓子眼里生生挤出来的,又虎着一张半黑不白的脸,看上去似乎下一刻就要伸手揍人,确实有些吓人。
  “看到了吗?”
  刘副将一秒垮相,苦口婆心的教育他:“有空照照镜子,看看自己说话有多吓人。还有,人家说一大段话,你才说一个‘嗯’字,这样人家以为你官架子大,不好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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