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只爱我的钱[古代架空]——BY:季阅

作者:季阅  录入:03-08

  韩将宗松开手,骆深收回腿,随意一拂衣摆。
  那仆从又“登登登”的跑了回来,埋着头说:“少爷!牡丹街粮食铺里头的盐,有人吃出来了砂石粒,秦掌柜开库房查看剩下的几袋盐,里头都不干净,现在想请您过去一趟。”
  韩将宗心中一动,下意识看了一眼骆深。
  “养掌柜就是为了处理这些杂事情的,不要什么小事都往上报,”骆深却面色不改的说:“运输、对家、源头商贩,一样一样让秦轶然自己排查,叫我去有什么用。”
  “是!”仆从来了又去,一刻不敢多留。
  “盐里头吃出来沙子,这不是小事吧?”韩将宗道。
  盐这类的调味品,每顿饭撒上一点就行,但若真是有硌牙的沙子,那肯定渗透的非常厉害,连挑拣都没办法挑拣,也不能凑合,只能扔掉。
  骆深往后一靠,全身力量都倚在了美人靠上:“唔,不是大事。”
  见当事主人都不怎么放在心上,韩将宗也没有替人着急的理由。
  他回想刚刚,扫了一眼骆深放在地上的长腿,古色古香的栏杆,随微风轻盈飘荡的细纱,悠然饮酒的美人,自成了一幅养眼画面。
  十分赏心悦目。
  “你刚刚想说什么?”韩将宗问。
  “一直以来,国商把控盐、铁大权,不允许私人商户接手,就是为了把控国家经济命脉,将人民的心牢牢攥在手中。”骆深清透、微磁哑带着微醺的声音响起,叫人忍不住去听他讲话:
  “盐权突然下放,各方角力错综复杂,商贩之间也互相倾轧,出现这种事情虽是意料之外,但在情理之中。”
  他娓娓问道:“北边战乱将起,不知道造铁权限什么时候开放?”
  放了盐权就已经是这么个混乱模样,若是再下放铁权,势必会经历更大一番动荡。
  但是首要得利的,还是站在金钱顶峰的这一批私家商户们。
  铁权何时开放,这具体的时间不可谓不金贵。
  谁先得到风声,就等于谁拔得了头筹,能低价购进原料,然后高价卖出第一批成品,就算是分到了第一碗战争带来的肉羹。
  他问这些,虽然不合理法,也算符合身份。
  但是韩将宗心底觉得他刚刚未出口的话不是这个。
  “六万两白银,买这个消息不知道够不够呀,韩将军?”骆深问。
  “够是够了。”韩将宗心说:你把我勾搭过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见他不语,骆深继续说:“若是有困难,还可以追加一万两,不作为军饷,只作为答谢韩将军的私人谢礼。”
  韩将宗挑了挑眉。
  身居高位,送礼的不少,但是大多都打着军饷名义送,鲜少见到这么光明正大的贿赂行为。
  “若是不够,还可以再加。”骆深道。
  这前后加到一起,满打满算近十万两白银!
  财大气粗也不至于这么敞亮。
  韩将宗若是个女子,肯定以为他是垂涎自己的美色,想着重金博欢心……
  不对!
  韩将宗猛然想到这骆家大少爷的‘爱好’,不禁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
  骆深还在等他答话。
  韩将宗口腔充盈浓厚香酒味道,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买消息是足够了,图别的,我还要再考虑考虑。”
  骆深垂眸笑了一下,呼出一口气来,垂着眼皮儿轻轻慢慢的说:“将军位高权重,不敢有别的。”
  他端起酒杯来,往前一递,声音珠圆玉润:“将军爽快,我也干脆,十万两现银后日备好,韩将军何时告诉我消息都可以。如此,咱们就算朋友了。”
  然后扬手,饮尽了那杯酒。
  确实够干脆的。
  同时,韩将宗心中念着‘朋友’俩字,心道:你这么费劲勾搭我来,又是重金又是引诱,竟然‘别无所图’。
  就是单纯的为了拿到消息?
  还要跟我交朋友??
  花十万两!
  竟然只跟我交朋友?!!
  骆深放下酒杯站起身来,朝他一抬手,恭敬的说:“寒舍备下午饭,将军若是不嫌弃,不如留下来吃一顿。”
  本来打算多吃几顿,还要多住几日再走的韩将宗迟疑了。
  骆深等在一旁,再次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韩将宗随他站起身。
  他很高、很壮,一起身,厚重结实的胸膛竖起来,气势如有实物般沉甸甸的压迫在别人身上。
  骆深半步未退,仍旧站在原地等。
  两人离的很近,韩将宗垂眸看他,透过舒朗眼睫看向透彻清透的眼睛。
  恰逢骆深一抬眼,韩将宗瞳仁动了动,舌尖的话转了半圈就要吐出,之前跑走的家仆“登登登”又跑了回来,看到景象差点自戳双目。
  “少、少爷,秦掌柜说……之前买过盐的家户都要求退钱,小人在那处等了一会儿,场面已经十分混乱了!”
  骆深收回视线看向家仆,那仆从眼皮也不敢抬,埋着头,站在楼梯口,整个缩成了一团。
  骆深自顾移动两步,看向楼梯口处,对那家仆说:“继续说。”
  仆从已经说完了,不知道还要继续说什么,只好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之前买过盐的住家户听闻有人吃出来了沙子,都嚷着要一起退钱,秦掌柜说当初卖的时候是好盐,不给退钱,于是打起来了!”
  骆深眉间一动,似乎是在考虑。
  韩将宗前进一步,并在他肩侧,道:“走吧,我陪你去一趟。”
  这话说的太顺溜了,与他的身份不大相符,甚至有点自来熟的感觉。
  骆深看了他一眼,突然眉目间一松。
  “好啊。”他慢条斯理的笑着说。
  家仆听他答应下来,匆忙下楼去准备马车。
  骆深同韩将宗一道下了楼,站在楼下回首望了望金雕玉彻三层高的吊脚楼,“南方多用这种方法建造高层,一来为了避雨水,不至于淹了,二来同当地景色相符,看上去也顺眼一些。”
  “在北方不常见。”韩将宗说。
  骆深:“若是将军喜欢,可以多住些日子,看够了再走。”
  二人从容往外走,路过遮天蔽日的合欢树,走过拔地而起的云桥,虽然知道铺面出了问题,骆深却一点也不急,仍旧同他慢慢聊着天。
  十分淡定。
  韩将宗不置可否,沉而短暂的“唔”了一声,带着嗓子里特有的磁砂感。
  骆深唇角一陷,轻轻笑了笑,眉目间染上了合欢花色,整个人又暖又温柔,秋凉风霜都不得近他的身。
  韩将宗瞥见他别在后侧腰上的一把折扇,这个时节随身携带扇子,用途就只剩下了一样。
  好看。
  红玉做骨,若是不仔细看,还以为是红木制作成的,琴方样式的扇头,扇钉一眼看去像是象牙质感,轻巧一把别在腰间,同他周身贵气潇洒的气质很搭。
  扇子压出衣衫一道细褶,将窄腰线条横空破坏,竟然也不觉可惜,自成了一种错落凹凸有致的美感。
  不仅好看,而且诱人。


第8章
  韩将宗收回视线,脚下不停,随他一道出了大门。
  他驾驶来的马车仍旧停在门外,几口宽大木箱上盖着半新不旧的黑毡绒布,上头结结实实捆着绳子,棕色大马垂着头不时晃晃,想在平整干净的地面上寻找到一个地缝,嚼几棵草出来,找了半天徒劳无获,鼻孔烦躁的喷出一股气来。
  马车旁边多了一个人。
  韩将宗偏头看了一眼发,发现是自己的副官。
  刘副官蹲在旁边巴巴守着马车,见韩将宗出来委屈的撇了撇嘴。
  “在这里做什么?”韩将宗问:“骆家的下人拦着不让你进去吗?”
  骆深无声哂笑,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没有,”刘副官肩上背着包袱,站起身来抻了抻蹲麻的腿,解释说:“这车就停在这里,也没个人看顾着,若是丢了怎么办?”
  韩将宗一顿,几不可闻叹了口气,“只要你不眼巴巴的牵挂着,没那么容易丢。”
  刘副官继续解释:“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什么事都有个万一,小心驶得万年船啊。”
  韩将宗余光不明显的瞥了骆深一眼。
  “不错,刘长官担心的是这么个理儿。”骆深笑眯眯应和,然后说:“不若先放在骆家看顾,也比放在当街正中央安全些。”
  韩将宗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闻言从容不迫的点了点头,装作犹豫的模样,顿了一下才应下,“好吧。”
  刘副官松了口气,见他二人要走,立刻问道:“将军去做什么?”
  “不用你跟着。”韩将宗道。
  然后他跟着骆深走向停在后头的骆家备好的马车。
  刘副官张着嘴,迷茫的看着他二人身影一起上了马车。
  骆家的家仆得了吩咐,前来牵马,刘副官回过神,一把将缰绳拽在自己手心里,“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今日骆深出行的马车换了一辆,同昨夜的不太一样,但是仍旧玉勒雕鞍,华贵无比。
  韩将宗上了车,长胳膊长腿,高大精壮,一个人就将空间占满大半。
  骆深上车之际交代了几句驾马的家仆,隐约听得几声“盐、库房”一类的话,听不太清。
  随后骆深上车,越过韩将宗坐在了最里头,他并未刻意拘谨收敛,长腿一伸,微微曲着,随意舒展的撑在了地上。
  片刻后,马车微微晃动,往前行去。
  车内一时安静下来。
  韩将宗鼻尖一动,又闻到了那股若有似无的清淡香气,回想昨夜骆深说的‘体香’,韩将宗不禁看了他一眼。
  “将军又在看我了。”骆深突然道。
  韩将宗丝毫没有别人点破的窘迫感,仍旧看着他,古怪一笑,表情有点痞,“你长得不像做生意的。”
  “哦?”
  韩将宗:“生意人一脸精明相,你没有。”
  骆深微微一笑,身体向前一倾,“那我长得怎么样?”
  精致五官即刻拉近,下颌到脖颈牵扯出一段优美的弧线,白皙均亭的骨肉一路行至咽喉深处,隐没在衣领之中,在逼仄空间中呈现一种隐秘的性感的挑衅感觉。
  韩将宗心道:特别引人犯罪。
  “好看。”他道。
  “多谢夸奖。”骆深笑意更盛,慢悠悠坐端正了,“将军也好看。”
  在朝中的时候,跟各顾命大臣、高官大员拉扯争军饷,韩将宗的脸皮认第二厚就没人敢认第一,闻言不驳,含糊不清的笑了一声。
  他从军多年,内里算一根‘老油条’。
  精明,却又不体现在长相上,外表一看是万事不放在心上的态度,表情也控制的很好,总是有种漠视一切感觉。
  是居于高位久了,又不好咄咄逼人,养就而成的一种收敛锋芒的气势。
  骆深对这种厚重气质没什么提抗力,看一眼就觉得腿软。
  “洛阳的白云山、关林庙、还有漫山遍野的牡丹,都别有一番风景。”骆深清了清嗓子,问道:“将军都见过了吗?”
  韩将宗:“早就听闻过,一直想来看看,一来事务缠身也要尽快回北边,二来……人生地不熟,也没有认识的人带着我走一走,恐怕辜负了这些美景。”
  骆深揣摩他话中意思,眼中微微一动,“若是你不嫌弃,寻个空闲时间,我可以带着你走一走。”
  他直接称“你、我”,仿佛如同多年好友一般自在平常的询问,立刻就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其实若要追究起来,是不能直接对着朝中一品大员称‘你’的,显得不尊敬。
  但是韩将宗体味着他话中称呼的变化,垂眸想了想,非但没有计较,还答应了下来,“可以。”
  骆深眉眼又略微弯了弯。
  淡淡的、轻轻的、笃定的,总给人一种计谋得逞的感觉。
  “你平时不忙吗?”韩将宗问:“还有时间到处去玩。”
  “不忙。”骆深答:“养着掌柜、账房、众多伙计,就是为了能让自己有时间到处去玩。”
  有钱人就是这么理直气壮的。
  韩将宗闭上嘴,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
  秦掌柜负责的这家店是洛阳城最大的粮食店面,东西多,种类全,布局大气,价格合理。
  属于诚信老店。
  除了偶有流氓地痞骗点吃喝,几十年没有出过大差错。
  这次贩盐他料到不会一帆风顺,也准备好了打一场硬仗,但是没料到如此棘手。
  上来就是个大茬儿。
  盐里头吃出来沙子,这可比吃出来石头、钢片儿难搞的多,后者最多赔一两个人医药费,前者却筛都筛不出来,若是闹大了,赔了已经卖出去的六百斤盐钱不说,还会伤了老字号的招牌。
  明显已经是个占不着便宜的局了。
  秦轶然三十出头,不显老,不胖不瘦,双腿扎地腰杆子挺直,看上去十分沉稳,说话也中气十足。
  “退盐可以,一时没有钱买不了盐想先吃着,等手头什么时候宽裕了再还清也可以,店铺开在这处,为的是给大家伙一个方便。”
  秦掌柜为首站在最前头,态度不卑不亢的说:“但是这盐到底有没有问题得说清楚,不能一盆污水泼下来,脏了我家的招牌。”
  秦掌柜对面的人将手里的盐袋子往脚下一砸,就要往里冲,被两三个同行人拦住了。
  于是气冲冲的踢了地上那盐袋子一脚,嚷道:“有没有问题你自己看看!”
推书 20234-03-08 :将军的卑微替身[古》:简介:(入库时间2020-03-07) 书耽VIP2020-02-01完结人人都说顾将军骁勇善战冷血无情可桃灼眼中的顾将军却是天底下最温柔的付了心也交了身桃灼才知道将军的温柔从不属于自己回了京入了将军府原来将军已有妻室郡主容不下桃灼赶他之际,将军一句挽留也没说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