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柏昶任他的爪子在他脸上为非作歹,也不着急,慢悠悠抬起手,像是要往怀里去摸,“既然酸到了,我这里有甜的吃食,可要吃?”
焦昀自然没跟他客气,“要。”
只是等说完,就听到聂柏昶近在咫尺的瞳仁里有异光晃过,随即本来要往怀里探的手一转,直接摁在了他的后颈……
……
等结束之后焦昀后知后觉懵逼脸:他这是又被忽悠了?可白日那啥,聂小柏你学坏了!
更何况,下面人声鼎沸的,这么多人,他怎么就没把持住!恨!
聂柏昶却是心情极好,亲自把人给收拾妥当了,这才心满意足离开了,时间掐得刚刚好。那几个公子哥还没死心,一直等在一楼,等瞧见五皇子终于舍得出来了,他们赶紧偷瞄过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五皇子这上一趟三楼,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平易近人的温和劲儿,跟刚来时候的狂风暴雨完全呈两个极端。
他们丈二摸不着头脑瞧着五皇子上马车的身影,难道是看错了?五皇子其实也不是传闻中这么冷?
他们送走了五皇子,原本还想着等聿世子再下来多见一面,结果不多时就有人下来说聿世子要替五皇子亲自做玉冠谢礼,就不下来了,要抓紧做完。
公子哥们:世子啊,你高兴就高兴,你还偷摸.摸高兴,给自己做得东西,至于这么着急吗?你还缺玉冠吗?不就是五皇子送给你的礼物吗?可就算是五皇子送的,那也是你亲手做得,这有区别吗?
只是他们自己在心里吼完,无语凝噎:有区别,至少……名头上是五皇子送的,这就……甩他们几条街。
几个公子哥亲眼见到聿世子对五皇子这么上心,也打消了念头,其余人本来正跃跃谷欠试,闻言也只能歇下心思,于是,聂柏昶不显山不露水只是来了一趟,顺便吃了一趟甜头还解决了一众“情敌”,凯旋而归。
……
焦昀这边生意火爆,可相较而言齐家就没这么好,老皇帝对三皇子的不满因为见不到人直接转移到了齐皇后身上,顺便的连齐阁老也有些不上心。
可相对的,宁家这边虽然二皇子最近为了辟风头没怎么出现,可三皇子这个最强劲的对手被贬为郡王,这以后想要翻盘几乎没什么可能,这代表他与老三斗了这么多年,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把人给碾压了。
可这份高兴并没有维持多久,老皇帝厌弃了三皇子,同样的对他也没好脸色,加上这些时日只有大皇子陪在一侧,老皇帝对大皇子愈发重视,甚至把不少之前二皇子和三皇子管的东西都交给大皇子,等宁家这边回过神的时候,大皇子竟然已经可以独当一面,甚至被老皇帝频频称赞。
这个危机让宁家愈发不安,于是,为了不想再弄出一个劲敌的二皇子,时隔三个月之后,从二皇子府露了面,甚至开始上朝。
只是隔了这么久,老皇帝再见到他,只是表情淡淡的,之前转交给大皇子并未重新还给他,而是重新分派给他新的事,可这些事瞧起来不错,却并不历练人,反倒是跟浑水摸鱼一样。
二皇子的心情终于沉到谷底,而这些随着年关临近老皇帝把这次后宫年关事宜交给齐皇后和章妃达到鼎盛。
往年这些事都是齐皇后和宁贵妃来办的,这代表着老皇帝对宁贵妃的重视。
可这些年都不显山不露水的章妃,竟然突然就因为大皇子的得宠重新出现在后宫宫妃的面前,这代表什么,不言而喻。
宁贵妃得到消息的当晚,直接砸了寝殿,二皇子过来时宫人刚把一片狼藉给收拾干净,整个寝殿空荡荡的,还没有新的补上来,他望着不远处宁贵妃有些憔悴的面容,心里七上八下的,“母、母妃。”
不过几个月不见,他发现自己的母妃竟是露出了些老态,母妃年纪已经不小,这些年因为保.养得宜,本来瞧着只有三十出头,可这才多久没见,母妃像是突然老了好几岁,眼底细看之下也有了细纹。
二皇子懂是为何,这段时日,老皇帝并不常来后宫,即使去了,也是去章妃那里,或者给齐皇后面子去上几次,甚至都没怎么来宁贵妃这里。
宁贵妃心里气却又不敢在这个关头惹事,只能忍下来,这晚上没睡好,气色就差了。
二皇子内疚不已,垂着眼撩起衣袍:“母妃,都是儿臣的错,如果那时候儿臣小心一些,也不会……如今连累母妃,儿臣无能。”
宁贵妃砸了东西气已经消了一半,望着二皇子这模样,朝他招招手,等二皇子走近,才露出一个沉沉的笑,“母妃难道还会怕了一个章妃不成?这事不怪你,是老三陷害你。不过……”宁贵妃想到什么,攥紧了手,眼底闪过一抹狠毒,“本宫倒是小瞧了老大,他这些年这是扮拙扮得还真不错,还以为是个无能的,还有那章妃,这些年吃斋念佛还以为是个老实的,结果这一对母子早就藏着祸心!”
她当年能除掉一个白妃,能除掉白家,不过是一个无权无势的章家,她有的是办法折腾他们。
宁贵妃朝二皇子抬抬手,低声嘱咐几句,等二皇子离开后,她长出一口气,死死盯着一处,等宫人再进来时,她突然转了一个笑脸,让人把寝殿的东西补齐。
宫里的消息时不时传到聂柏昶这边,他来焦昀这里是会一并告知,宁贵妃从那天起开始伏低做小,时不时亲自煲点汤水去御书房,被拒了一次两次也不恼,规规矩矩回去了,也没闹,等一连来了几次之后,老皇帝听着外头宁贵妃失望落寞的嗓音,也有些不忍,说起来这事老二虽然之前瞒着他娶妾室,后来那件事却是被老三连累。
老皇帝本来是因为齐家刚被他发了难,怕宁家趁机起来,这才故意压一压,也不是真的厌弃宁贵妃,也就让宁贵妃进来了。
可这一入御书房,却是一两个时辰没出来。
之后一连几日,老皇帝重新频频去了宁贵妃的寝殿,二皇子倒是没再进宫老老实实开始办老皇帝吩咐下来的事情,他到底之前装了这么多年也是有实力的,倒是让老皇帝得知时面色缓和不少,加上最近被宁贵妃侍奉补了不少汤水,面色红润不少,瞧着像是又年轻不少,精神头也不错。
焦昀得知的时候诧异挑眉,看向一旁没说话的聂柏昶:“不会是我想的那个可能性吧?”
聂柏昶把信笺折起来烧了,等回来时,像是老皇帝这个人与他没半点关系,“十之八、九。”
焦昀也想起来前些时日在御书房见到老皇帝的模样,因为之前吐血之后他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瞧着老了不少,可这突然又身体好了起来,还是宁贵妃之后,这怎么瞧都像是书中几年后大皇子开始崛起后宁贵妃给老皇帝用的药。
虽然瞧着没问题,可是药三分毒,加上宁贵妃为了达到目的以大补为目的,提前透支了老皇帝的身体,如今瞧着越好,那老皇帝等倒下的那一刻身体就有多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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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焦昀咂舌, 他没想到宁贵妃这么心狠,从宁贵妃进宫已经这么多年,除了今年出了事之外,往年老皇帝对宁贵妃都是圣宠不衰, 甚至连齐皇后都要退让三分。
如今宁贵妃为了出头,不惜拿老皇帝的身体做赌注, 这造成的结果宁贵妃既然敢用这药应该是懂这么做的后果。
可即使去查, 这药也没大事,就是补药,找不出半点错, 对年轻人或者而立十年的男子而言, 的确是大补对身体不错, 可这放在如今老皇帝身上,那就不是补药而是毒药。
但是即使真的出了事, 老皇帝又没有中毒, 只是自己身体虚不受补, 御医压根不敢提,难道要说宁贵妃给皇上补补身体不对?别说现在还没出事, 真的出了事, 老皇帝已经不行,若是那时候二皇子已经得势,他们更加不敢多言。
宁贵妃就是抱着这个打算,老皇帝眼瞧着如今越来越重视大皇子,她不能在这个节骨眼让老大越过她皇儿去。
她想趁着大皇子还没成气候之前, 或者说是趁着老皇帝没倒下之前出手将储君之位给定下来,一旦老皇帝真的自己倒下来,到时候大皇子是最近风头最盛在老皇帝心目中也是那时候最亲近的,难保老皇帝不会下圣旨让大皇子继位。
焦昀本来想跟聂柏昶念叨几句宁贵妃,可随即想起老皇帝是聂小柏的生父,当然这个生父不仅不称职,也跟宁贵妃一般心狠手辣。当年的事,他就不信老皇帝不清楚白家那事有猫腻,可为了打压白家,为了那句功高盖主,就捏着一个错一个陷害不放,竟是真的毁了整个白家。
甚至当年白妃能这么容易出宫,焦昀猜想老皇帝估摸着也是知道的,只是白妃没死,可当初却毁了容,伤成那副模样,老皇帝估计是也后悔了,可这些后悔在权衡之下只是让他将砍了白将军改成流放,而白妃的离宫他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觉得白妃若是活下来,可这张脸他着实看不下去,所以干脆放行,觉得白妃在外是活不下去的。
焦昀心里不好受,尤其是丑姑活着时那些日子他是清楚的,后来照顾她们母子的猎户死了之后为了养活聂小柏,丑姑不得不浣洗做些辛苦的活计来维持家用,从一个贵女皇妃到如此的境地,若非憋着一口气想让聂小柏活下去,怕是很难忍下来。
聂小柏后来知晓一切,心里怎么能不恨?宁家有错,齐家为虎作伥,可追根溯源的老皇帝,也死不足惜。
想通之后,焦昀怕聂柏昶听到刚刚的话会想多,转移话题,“过两天就是腊八,这是我们重逢之后第一个腊八节,你想想怎么过没有?白天我得去义父那里一趟,哎,要是咱们能一起过就好了。”不过这也只是焦昀的希冀罢了,他们如今虽说有了温泉山庄“意外”的交情关系好了不少,可在外人看来还只是陌生人,所以肯定是没办法也没交情一起过腊八节。
聂柏昶闻言却是笑笑,“谁说没有?等那天你只需带着岩王去珍膳坊即可。”
焦昀挑眉,“怎么?你这是打算提前去拜见一番未来义公爹?”
聂柏昶看过去,“确定不是未来老丈人?”
焦昀瞪他一眼,“滚犊子。”
……
腊八那天焦昀一大早就提着东西去了岩王府,他到的时候老岩王正在前院教外孙小常荣扎马步。
老岩王戎马一生,既然以后小常荣要继承他的衣钵,那自小这武功就要开始练起来。
焦昀到的时候是老管家带过来的,带来之后老管家就先一步离开了,焦昀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就看到小常荣扎够了马步,就被老岩王放在专门给他弄的梅花桩旁,因为是初学,还是小孩,所以梅花桩弄得很低,却也不容易,小常荣被训练不少日子,倒是一板一眼挺有气势,看得焦昀忍不住眼热。
老岩王从焦昀过来就看到了,只是练武这种事要一气呵成,他等瞧见小常荣自己练,这才过来,拿过帕子擦着脸,“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这不是今个儿腊八,闲着也是闲着,过来陪陪义父。我在珍膳坊定了位置,晚上一起带着义姐和两个孩子去那里。”焦昀早就把说辞说好了,不过怕老岩王提前安排,所以一大早就过来说一番,当然也是真的想多陪陪老岩王,今个儿一早聂柏昶就进宫了,白日里是不回来的,他待在府里也无聊。
“费那功夫作甚?在府里吃些就好。”老岩王节俭惯了,觉得去那些酒楼膳房的不划算,又贵又不好吃。
焦昀嬉笑一声,“义父你不想去可孩儿想去啊,再说了,还有两个小家伙也肯定想去,晚上还能一起去看灯,晚上有灯会。”他说着,瞥了眼早听到要出门脚下梅花桩停下来的小常荣。
小常荣今年也不过六岁,正是好玩的年纪,此刻睁着大眼溜溜瞅着自家外公,生怕外公不去,他都憋在府里好久了,一听要出去放风,欢喜又忐忑。
老岩王顺着焦昀的视线看去,就忍不住疼惜两个孩子,装模作样摸着胡子,“行吧,你说得对,不过就这一次啊,回头要勤加练习,以后你是家里的顶梁柱,要保护娘亲和姐姐的。”
小常荣喜不自禁,到底年纪小,从梅花桩跳下来,到了焦昀近前,保证:“外公你放心吧,小荣都懂,以后小荣保护娘保护姐姐。”
老岩王把他抱起来,焦昀也没忍住捏了捏他软乎乎的小脸袋,故意逗他,“呀,那只保护娘保护姐姐,不保护外公保护小舅啊?”
小常荣急了,“保护的保护的。”生怕小舅生气不带他去吃好吃好玩的了。
焦昀没忍住额头蹭了一下小家伙,捏着他的小脸蛋逗弄,“哈哈哈,还真信啊。”
老岩王无奈,“你怎么连个小孩都欺负,来,抱着你大外甥,既然来了,也多学点本事,义父教你几招?”
焦昀傻了眼:“不、不了吧?”练武?他当年刚开始认识梁大的时候还挺感兴趣的,可后来操练几次就觉得他压根不是练武的料,倒是聂小柏坚持下来了,他虽说跟着练了些时日身手不错,可如今他这幅身体可是一点基础都没有,真的跟着义父这样练练,他这小身板还真坚持不住。
老岩王却是担心,“如今你在京中,虽然有人跟着,难保不会有需要自保的一天,义父教你几招必杀的,关键时刻能自救就行,不用内功或者有根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