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失忆之后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比卡比

作者:比卡比  录入:03-17

  谢玄礼看着沈玉风手中的娇花,更觉诡异,不由地皱起眉:“烽火戏诸侯之类,君王为所不耻。”
  沈予风浅浅一笑,“话虽如此,但我也能理解西域王的做法。”他看着谢玄礼,眼中皆是柔情,“为了心爱之人,他人性命又与我何干?”
  谢玄礼抿抿嘴,“荒唐。”
  沈予风勾勾嘴角,又道:“阿礼,这花像不像你?”
  谢玄礼不解,“像我?”
  “玫瑰虽美,却也带刺,稍微不小心便会被扎得遍体鳞伤。”还未等谢玄礼回答,沈予风突然将人横抱起,由于右手受伤,他动作略为吃力,甚至来踉跄了一下。
  谢玄礼一惊,不自觉地抱住他的脖子,“你的手!”
  “无妨。”沈予风窘迫一笑,“我身子虽不如以前,抱王爷回去就寝还是绰绰有余的。王爷,今夜可要我来侍寝?”
  谢玄礼靠在沈予风怀中,耳边是对方强有力的心跳,他缓缓闭上眼,轻轻地“嗯”了一声。
  次日,谢玄礼与西域王共商两国联盟,吞并突厥之事,西域王正式同意借地藏兵一策。兵贵神速,谢玄礼不再耽搁,立刻命离西域最近的南疆王带领五万精兵赶往西域。五日后,南疆王奉旨前来,沈家父子团聚。
  看到沈予风出现在谢玄礼身边,南疆王大为惊讶。自己这个儿子一年到头连家都回不了几次,怎么可摄政王黏得这么紧?不过大敌当前,南疆王并未细问,全身心投入在即将到来的鏖战之中。
  突袭前三日,谢玄礼收到了谢玄文的密报。谢玄文被宫夕救走之后,便被带去了突厥。宫夕乃突厥国师之子,手中掌握情报甚多,谢玄文在其身边,也能窥见一二,他把他所知道的一切都写在了密报之中,对此次突袭大有帮助。
  布好大局之后,谢玄礼便把一切都交给了南疆王,自己则欲回京。临行前一夜,沈予风在床上抱着他,在他耳边呢喃:“阿礼,这次我就不同你一起回去了。”
  谢玄礼早有预感,父兄身在战场,沈予风不可能就此离开,他沉默片刻,道:“我允许你留下,但是我不准你上战场。你的手还未痊愈,我不允许你涉险。”
  沈予风不答,只是温柔地看着他。
  谢玄礼有些着急,坐起身道:“你听见没有?!若你不答应,我绑也要把你绑回去!”
  沈予风这才颔首,“我答应你。”
  得到了承诺的谢玄礼依旧不安,像是要安慰自己,他说:“此次与西域联盟,又有玄文助力,大楚不能会输。突厥一定不会料到大楚会从西域直接出兵,不出三月,不,不出一月,我方定能大获全胜。”
  “是是是,”沈予风把人拉了回来,揽入怀中,“最多半年,我一定去京城找你,好不好?”
  谢玄礼点了点头,又想到了什么,猛地抓住沈予风胸前衣襟,“你答应过我,不会再骗我的。”
  沈予风眼中尽是绵绵笑意,他轻轻地点了一点脑袋,“对,我不会再骗你。”
  不知道为什么,谢玄礼还是觉得心慌得离开,他抱紧沈予风,轻声道:“抱我……我想要你。”
  沈予风一愣,随即急切地吻住对方的嘴唇,“如王爷所愿。”
  宣帝四年,大楚同西域联合出击,突厥猝不及防,溃不成军,短短三月被连破数城。同年十月,联盟大军攻入突厥国都,突厥国师率领众将士死守,最终寡不敌众,以身殉国。大军进城后,南疆王奉命寻找临王谢玄文,却只在国师府上找到了一具尸体。尸体血肉模糊,几乎找不到一块完整之处,舌头,眼珠均被人割去,可见生前遭受了旁人难以想象到的折磨。在残缺不全的手中,剩下的三根手指抓着一块沾满黑血的玉佩,洗净玉佩,一个“文”字渐渐显现出来。
  联盟军随即攻入突厥皇宫,屠杀一日,突厥皇室无一幸存,头颅被砍下,吊在街头,任人观赏。
  十一月,南疆王率领众将士班师,不料在途中突发疾病,药石罔效,三日后不治身亡。临终前,他把大印交给嫡子,沈予风悲痛中无奈受之。回到南疆后,沈予风安排好父王的后事,正式继位。
  又是一年冬夜,谢玄礼坐在太兴宫,独留一盏孤灯,手里的奏折半天看了半天也未看完。
  “公公。”
  徐德海拱了拱手,“奴才在。”
  “外面……是下雪了吗?”
  “回王爷,一个时辰前就开始下了。”
  谢玄礼走进窗边,果然,院子里已是茫茫一片,雪落无声。
  “公公,你说他的继位大典,本王该赏赐点什么才好?”
  “王爷无论赏赐什么,南疆王都会喜欢的。”
  谢玄礼伸出手,让柔软小巧的雪花落入掌心,“本王还记得颇喜爱赏雪,只可惜在南疆四季如春,难得下雪。”
  徐德海犹豫道:“王爷,虽说藩王不得随意离开封地,但只要王爷开口……”
  谢玄礼轻轻摇头,“本王不急,这一生还很长,我们还有时间……很多时间。”


第52章
  一晃又是一年除夕。和往年一样, 积雪覆盖着整个皇宫。谢玄礼带着小皇帝一同祭祖,祈福,忙了一天,便来到正明宫吃一年一度的团圆饭。相比去年,桌上又少了一人。
  不久前,谢玄礼对外宣布,临王谢玄文在流放途中感染疾病, 不幸身亡。皇上念旧情,特把他的遗体运回京城,入葬皇陵, 排位迁入太庙。无论是在朝堂,还是在内宫,所有人都默契地没有谈论过他,只有谢玄乐, 独自一人在太庙中坐了一夜。第二日,他接到了谢玄礼赐婚的旨意, 怒闯勤政殿。
  “皇兄!”谢玄礼裹着貂裘,难得清闲,懒懒倚在榻上,正读着一本话本, 就听到谢玄乐的声音从外头传来,“什么西域皇子,我不娶,要娶你娶!”
  徐德海站在一旁, 为难道:“王爷,这……”
  谢玄礼眼睛抬也不抬,“无妨,让他闹。”
  谢玄乐继续大声嚷嚷:“我不断袖!我不喜欢男人,皇兄你不能因为你自己断袖就逼迫断袖,让我断子绝孙啊!”
  徐德海听得冷汗连连,谢玄礼却冷笑一声:“他不断袖?不断袖为何整理缠着御史?御史的状都告到本王这里了。去告诉他,侧妃他可以自己选,就算是青楼里的女子本王都不反对,但这延王王妃之位,老老实实地给本王留着。”
  徐德海暗自喟叹,“奴才这就去。”
  闹了这么一出,谢玄乐便把自己关在了王府里,谁都不见,连团圆饭都没有来吃。面对一大桌子菜,只有谢玄礼,小皇帝,还有沈芍蓉三人。老南疆王去的突然,沈芍蓉得知消息后大病一场,现在虽已痊愈,人却瘦了一圈,眉眼间也多了不少忧愁。此刻,她勉强笑了笑,“要不要哀家派人去请玄乐过来?”
  “不用,”谢玄礼淡淡道,“太后还怕他在王府里会饿死不成?”
  “可毕竟是大过年的……”沈芍蓉还欲再劝,见谢玄礼神色冷淡,也不便再多说什么。她看见缺了几颗牙齿的小皇帝正在卖力地啃一块糖醋排骨,哄劝道:“阿彦,你少吃一点甜的。”
  “哦。”小皇帝恋恋不舍地放下排骨,委屈地吸吸鼻子。
  谢玄礼也把目光落在小皇帝身上,“阿彦今年长高了不少。”
  沈芍蓉笑道:“小孩子就是长得快,去年的龙袍都穿不下了。”
  谢玄礼眸光微闪,再等十年,等谢明彦成年亲政,他卸下肩上的担子,就可以去想去的地方,见想见的人。胸口莫名地一阵苦涩,谢玄礼摸摸小皇帝的脑袋,长叹一声。
  一顿团圆饭吃的寡淡无味,谢玄礼喝了不少酒,回太兴宫时已有些昏沉。路过海晏殿时,他不由地停下脚步。海晏殿空了整整一年,连扫雪的宫女也剩下一个,在月光下,殿内疏影投落,不知为何,在那晦暗不明处,谢玄礼总觉得藏着什么。被蛊惑般地,他挥退众人,独自走了过去。
  当他看到阴影中那抹颀长的身影,居然丝毫都不觉得惊讶,好像他心里一直这样隐隐期盼着。他愣在原地,看着那人渐渐走出疏影中,剑眉星目,面如冠玉,几分风流,几分轻佻,一如初见那般。
  “你总算来了。”谢玄礼轻叹一声,眼中染上一丝委屈,“我等你很久了。”
  眼前人伸起手摸他鬓角,指尖碰到他的脸颊,眼眸深沉,“是我来晚了。”
  谢玄礼在他的掌心磨蹭着,闻到男人身上熟悉的兰草清香,眼里慢慢凝出一层水雾,“我很想你。”
  那人看到谢玄礼脸颊上的潮红,“你喝酒了?”
  谢玄礼不回答,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
  那人轻笑一声,将谢玄礼横抱起,“我们去床上再说。”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如置身在梦中,滚烫的抚摸,几乎让人窒息的吻,痛到深处的结合,谢玄礼死死地抱住身上的人,直到昏睡过去也不愿放开。
  次日清晨,他悠悠转醒,下身一片狼藉,胸口上布满青紫的吻痕。
  谢玄礼独坐在床上,只觉得脑中一片混沌,接着就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宝贝醒了?”
  他紧紧的抓住了身下的锦绣缎面,看着沈予风走进床帐,难以置信道:“真的是你?”
  沈予风好笑,当然是他,除了他还有谁敢把摄政王压在身下。“我命人准备了热水,宝贝先去沐浴一番吧。”目光扫到谢玄礼身上的吻痕,沈予风既满意又觉得愧疚,“我从南疆一路赶来,日夜兼程,一到皇宫又被宝贝你缠得那般紧,昨夜实在熬不住直接睡了过去,只能今早替你清洗了。”
  谢玄礼依旧愣愣的,“好,我都听你的,只要你别走。”
  沈予风酸涩一笑,并未作答,抱起他走向浴池。替谢玄礼洗净身上的污浊,又替他擦干头发,拿出一件新的常服给他换上。“这是我在南疆亲自选的素锦,命人依照你的身形裁的衣服,喜欢吗?”
  直到现在,谢玄礼才真正确定心爱之人是真的来找他了,昨夜的一切不是梦。回想起他在床上放荡的模样,他总觉得没脸见人。此时更是连和沈予风对视一眼都不敢,低着头道:“尚可。”
  沈予风一看就知道自己王爷又在闹别扭,也不戳穿,笑道:“饿不饿,我陪你用早膳。”
  太兴宫的宫女太监看到摄政王房里突然多了一个大活人,都识趣地假装什么都没看到。喝着暖胃的小米粥,谢玄礼才想起来了要问:“你来了这里,南疆怎么办?”
  沈予风挑眉,“南疆老百姓难道没有我就活不下去了么?”
  “你刚继位……”
  “那也是要休沐的。”沈予风安抚他,“阿礼放心,一切我都安排好了。再说,连日理万机的摄政王都在休息,我不过一个藩王,还不能偷懒几天了?”
  谢玄礼皱起眉,居然找不到反驳他的理由。沈予风趁机道:“好不容易夫妻团聚,阿礼就莫要说这些惹人烦的事情罢。”
  谢玄礼看到他眼下淡淡的青色,从南疆赶来京城少说得十天,离开之前又得花费精力处理好封地事物,他这一行,定然十分不易。谢玄礼心里一软,声音也温柔了几分,“好。”
  大年初一,太兴宫就传来消息,摄政王忽然风寒,正卧床静养,谁都不见。就连小皇帝和太后,都被徐德海以防止传染的理由拦在宫外。只有太兴宫的人知道,他们王爷正金屋藏娇呢。
  只是这娇藏了那么十天半月,也不得不回家去了。谢玄礼送他出城的时候,两腿都在打颤。在室内窝了许久,现在他才发现雪已经化了。
  沈予风跨上马,在暖阳下冲他笑着,“少则三月,多则半年,我再来看你。”
  谢玄礼颔首,“好。”
  沈予风静静地看了他半晌,忽然一笑:“阿礼你别这么看着我,这样我怎么走。”
  “你要写信给我。”
  “好。”
  “你不许找别人。”
  “好。”
  “等阿彦长大,我便去找你。”
  沈予风一愣,他没想到谢玄礼竟然甘心为他离开京城,一时间惊喜交加,眼中情绪暗潮汹涌,他恨不得立刻就下马,紧紧地抱住他,深吻他,告诉他,他不走了,他要留在他身边,他们再也不分开。
  可最终他只是低下头来,在谢玄礼额头印下一吻。随后,他握紧缰绳,策马扬鞭,京城被他抛在身后,离他越来越远。寒风吹干了他眼中的湿意,他心里有些许悲伤,又转瞬即逝,嘴唇上还残留着谢玄礼皮肤的温度,他微微一笑,开始期待着下一次相聚。


第53章 番外一
  宣帝十四年秋, 谢明彦在宫中大摆琼林宴。席中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新晋探花郎。此人姓余,单名一个容字。在殿试时,谢明彦对他的印象就很深,不仅仅是因为他能言善辩,在大殿之上引经据典,侃侃而谈,丝毫不逊太傅家出来的状元郎, 更是因为他容貌出众,清雅娟秀,一双眼睛简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
  琼林宴上, 谢明彦坐在高位,手中把玩着酒杯,饶有兴味地看着探花郎被众臣围绕,被一杯一杯地灌酒, 原本白皙的脸颊都被染成了粉色,嘴唇也水盈盈的, 非常可口的样子。
  探花郎不胜酒力,很快就醉了过去。等他再次醒来,惊觉自己全身赤/裸,下身一片狼狈黏腻。余容活了这十八年, 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不知所措。羞耻,愤怒一瞬间涌上心头。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居然敢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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