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莫山被他动作搅的心头难过,忙安抚的拍拍他后背,刚要开口说话,就听得身后马甲惊奇道:“大当家,你们这是认识?”别说马甲了,就连邢武也是被眼前场景晃的一愣。
萧知看那另一个山匪对着云莫山身背后方向喊大当家,可左右也没再出来另一个人来。萧知心中纳罕,刚要再问云莫山,一抬头看上云莫山慌张的面色,瞬间他好似一个清醒的明白了过来。
只见萧知惨白着一张脸,冲着云莫山颤声道:“你,你便是他们说的大当家?”
云莫山别开了眼睛不敢看萧知,半晌过后,终是无奈的点点头。顿时他就觉得怀中之人身体一阵紧绷,刚想再看萧知,就忽觉面上一痛,一个巴掌就被萧知甩了上来。
身后二人皆是一惊,刚要上前,就听得云莫山沉声道:“出去。”
邢武还想再开口说话,又听云莫山加重语气道:“出去!”
邢武和马甲一见如此,也不好再多待,想着那一文弱说书先生也不至于能伤了云莫山,便一同退了出来,马甲还顺带的给关上那扇破门。
剩下那门里的二人皆是心中苦痛,一时是两厢无言。
邢武和马甲甫一离开院落,马甲就赶忙问邢武刚刚是怎么回事?怎么大当家挨了打也不言语。
邢武心道,我比你还纳闷儿呢,遂又问马甲,“那人真是说书的?”
马甲回他道:“他自己这样说的,想来不会有错。”想了想又问邢武,“那要真是个说书先生,咱们不是绑错人了么?”
一看刚才那场景,邢武早就知道绑错了人了,只是不知道大哥和他是什么关系,倒是看样子那定是关系匪浅。
萧知甫一打完云莫山便有些后悔,奈何自己打都打了,再说后悔又有何用。本想着是等云莫山开口给他一个解释,可等了半天也不见云莫山说话,遂越想越觉得有气。便一起身气冲冲的说道:“我要回去了”,说罢就要往外走。
云莫山赶忙要拦住萧知,可等他刚一挨上萧知的胳膊,就见萧知是软绵绵的倒了下来。
吓得云莫山一把将他抱住,口中不停的急唤道:“知儿,知儿。”
邢武二人刚要进前院儿,就听得身后是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他二人回头一看,就见云莫山打横抱着萧知。
云莫山跑过他们身边,道了句,“叫老潘过来”,一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吓得马甲悄声的问邢武,“大当家莫不是把说书先生给咔嚓啦?”说着还拿右手往脖子上一比划。
气得邢武是一脚踢开他道:“赶紧叫老潘去!”
马甲一蹦三尺远,说道:“我看出来了,大当家和那说书先生关系可不一般。”
邢武心道,老子早就看出来了,要不是那说书先生是个男的,看大当家那紧张样儿,我还当那是他媳妇儿呢。
云莫山把萧知轻放到自己床上,又探了探他额头不觉有异,才连忙打回盆水来,给他擦了擦脸。
想着要给萧知再擦擦手的时候,刚一拿起他的手,就见两圈明显的红印子围着萧知手腕上,有的地方还蹭破了油皮,看得云莫山自是心疼不已。
轻轻的给萧知擦了擦手,又把他双手包裹在自己手中,看着萧知憔悴的模样,云莫山真恨不得是将自己暴打一顿。
他想着这真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了,自己从前打劫别人,最后却让自己最心爱的人承受苦果。想他云莫山还自认为是顶天立地,不做亏心事,到头来不是天大的笑话么。
山匪就是山匪,怎么能去招惹萧知这样的良善之人呢。
云莫山是从没有这样痛恨过自己当了山匪,从前没走了正道儿的。
待到马甲领了寨子里略懂岐黄之术的老潘过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两个人虽都是内心惊讶,但也没敢多问。
老潘给萧知一番诊断后,得到的结论是他之前过度惊吓,后来心里头又憋了口气没出来,才会晕厥过去,听得云莫山又是心疼自责不已。
老潘又说是没甚大碍,缓过劲儿来就好,但也不能再受气了。
云莫山和老潘要了一瓶治疗外伤的膏药,打发了他二人下去,他便轻轻的给萧知手腕上涂抹药膏。那小心翼翼的样子,仿佛是面对着世间稀世珍宝。
等到都涂得差不多的时候,就见萧知悠悠转醒,云莫山赶忙收了手里的动作,轻唤他“知儿”,又问他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萧知看着云莫山对自己这副紧张又关切的模样,顿觉心中委屈至极,便特别的想让云莫山哄着他,抱着他。可又一想到云莫山隐瞒了自己是山匪的身份,自己还被他们给绑上了山,心中就觉是无比的凄凉,不知道接下去能怎么办?
云莫山见萧知不说话,就只是睁着湿漉漉的眼睛望着自己,他心里头便似是喝了黄连般的苦涩。之前想着对萧知说的话,现在是一句也说不出口,云莫山只得是抓着萧知的手,低声道:“是我对不住你,没有和你讲明我的来历。之前不讲是怕你知道后便不再理我,后来想要和你说的时候却又是没有时机。”
云莫山遂又把今日里下山去了茶楼之事告诉萧知,不求得萧知能原谅他,只是想让萧知明白,他是真的有坦白之意。
萧知听了也不知道自己心里生的什么气,是气他之前隐瞒自己,还是气他是个山匪的身份。一会儿觉得不该就这么痛快的原谅了云莫山,可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实在是舍不得这个人,舍不得今后身边没了他对自己好。
萧知想来想去更是心头气恼,气自己怎的这般没出息,听云莫山一解释便想着原谅他,想和他说自己也是舍不得他。
越想越不得劲,萧知更不敢看云莫山,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就扑进他怀里,说着原谅了他的话。萧知遂把被子往脑袋上一拽,便不再言语,心想着不能就这么轻易的原谅了云莫山,要让他没完没了的哄自己才行。
云莫山不知萧知心中所想,一看他如此动作,还以为是他不愿意见到自己。
云莫山心里头被萧知伤的难受,之前想是一回事儿,可真要是萧知不理他了,他这心里头根本就是无法接受。他是恨不得此刻一把就将萧知按进怀中,哪怕萧知生气也好,也不能不再看他。
云莫山轻声唤道:“知儿。”
萧知是打定了主意要先不理他,也不再有动作。
云莫山无法,只得是先想着让他消消气,道了句“那你好好歇息吧”,便起身出了屋子。
刚一听着屋门合上的声音,萧知猛的就拿下了脑袋上的被子,看着空荡的房间里就剩他一个人在,便气得骂道:“木头,呆子,大笨蛋!”也不想着好好哄哄他就没了人影儿。
一见如此萧知索性是不管了,又气哼哼的拿被子蒙上了脑袋。本就是早上天还没亮就起来赶路,加之这一路上萧知是又受累又受惊吓的,此刻一歇了下来,没多大会儿的功夫便睡着了。早上天还没亮就起来赶路,加之这一路上萧知是又受累又受惊吓的,此刻一歇了下来,没多大会儿的功夫便睡着了。
第11章 心甘情愿宠着你
萧知这一觉直接是睡到都快日落西山了还没动静,期间云莫山不放心还悄悄地进来看过一次。
就见萧知嘴张一条小缝儿,口水还滴落到枕头上,成一圈小水渍。这副睡得香甜的模样,倒是让云莫山好一阵哭笑不得。
知道萧知白日里又是委屈惊吓,又是受苦受累的,云莫山也不敢惊扰了他,仔细给他搭好被子,便开门又出去了。
云莫山心中有事儿,坐的院子里低头一阵沉思。
邢武见他如此,心里头也是直犯嘀咕,又怕是因着自己前头莽撞行事,给云莫山招惹了麻烦。
左右一寻思,还是问明白的好,于是邢武便走到近前,对云莫山道:“大哥,可是兄弟我坏了事儿?”
云莫山虽是心中有气,但也知道此事不能全怪邢武,多数还是因为他之前两边都没讲清楚。遂对邢武道:“不关你事,我自会处理。”
邢武踟蹰了一下,又问道:“大哥与那说书先生可是密友?”
云莫山本想着就此和邢武说明白他与萧知的亲近关系,但又一怕萧知还在气头上,不愿意让外人知晓他二人的关系,便只得是点了点头,别的不欲多说。
邢武看和自己料想的差不多,觉得此时他留在这儿肯定是招人烦,便和云莫山打了个招呼,先下去了。
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就见马甲又跑了进来,头一次见他没有笑模样的说道:“大当家,粥都熬好了,菜也做得了,啥时候端过来?”
云莫山抬头看看了偏西的日头,想也是时候不早了,便对马甲道:“这就端过来吧。”说罢一起身,朝屋里走去。
轻轻推开门儿,云莫山看床上的人刚还是睁着眼睛,一见自己进来就赶忙一闭眼。
云莫山假装不知,走到床边,轻声道:“知儿,睡醒了就起来吃点东西吧。”
萧知本想着还不理他,奈何一听他说吃东西,这肚子里就不听使唤的咕咕上了。弄得他面上一红,索性就直接坐起来,不满意的嘟囔道:“都来了一天了,你们山寨里也不管个吃喝。”
他一想还是有点气不过,便又道:“不是都传你们不打劫过往百姓么?怎地就偏把我绑了上来,我哪里不像是好人了!”
云莫山见萧知终是肯和自己说话了,心中稍定,也知他是在说气话,便道:“莫要生气了,这件事我定是会给你个交代的。”说罢又起身给萧知倒了杯水,递进他手里道:“慢点儿喝。”
萧知接过茶杯,一摸还是带着热度的茶水,顿时是眼眶一阵发热。
这场景一下子就让他想到那次云莫山去茶楼里听书,也是这样给他倒茶,嘱咐他慢点儿喝。
萧知吸了吸鼻子,把杯中茶水饮尽后,又一伸胳膊把空茶杯往前一递,说道:“还要。”他眼睛也不看云莫山,那赌气的小模样特别的招人疼。
云莫山赶忙又接过茶杯来给他倒水,这回也不递给萧知手里了,直接是把茶杯送到了他嘴边。
萧知也不扭捏,就着云莫山的手又是一饮而尽,这才觉得没那么口干舌燥的了。
等到云莫山起身放茶杯时萧知才敢偷眼看他,感觉才半日不见,云莫山便落寞了许多,想来也是因为自己此番遭遇心中不安。
就这么一愣神儿的功夫,云莫山回过身来与萧知目光相对,这回是谁也都挪不开眼了。
云莫山坐到了床边儿上,看萧知没有推拒自己,遂又大胆的抓过他一只手,放到嘴边亲了一下,说道:“让你受这般委屈是我不对。”
萧知咕哝道:“你便是会说些好听的哄弄我。”说罢又见云莫山一边脸上有一小块儿红印,想起了是自己之前一气之下打的,便有些心疼的抚上他脸颊,轻声道:“疼吗?”
云莫山被萧知的动作惹得是眼眶通红,他心说道,这便是自己看上的可心的人儿,他云莫山又是何德何能得到了这样好的一个人。
“不疼,只怕你不能出了气。”云莫山柔声道。
萧知被他说的心里一暖,本来就没有多怨恨他,这会儿过了那股子劲儿,也没觉那么气了,便问他道:“从前听人说过这大龙山寨的大当家好似姓云,那是你吗?”
云莫山丝毫不敢隐瞒的承认是他自己,就听萧知又道:“那以后就得叫你云大哥了,唔......”他话还没说完,就叫云莫山堵上嘴。
云莫山不停地拿舌尖舔舐着萧知的嘴唇,又张口使劲一吸,便把萧知的嘴唇吸到了自己口中,好似还不满意的又拿牙齿轻轻的咬动。
萧知被他这猛烈的一通乱亲,早已是浑身无力,软绵绵的拿手推拒着他,也不见管用。
终于是亲磨够了,云莫山紧搂住萧知在他耳边坚定道:“好知儿,我云莫山发誓,此生定不负你。”
“谁要你发誓。”萧知嘴上说的如此,心里头却早就乐开了花儿。
谁知刚一说完,就又叫云莫山亲了上来,萧知也无暇再考虑其他,双手一揽上云莫山的脖子,两个人便甜甜蜜蜜的亲了起来。
这下屋里头终是满屋子的春光明媚了。
二人解开了心结后,云莫山赶忙伺候着萧知用饭,不停的给他盛粥夹菜。直到萧知说实在是吃不下了,他才端过萧知的碗来,把剩下的饭菜都囫囵吞进肚里,弄的萧知面上又是好一番羞臊。
待到吃完了饭,云莫山让萧知坐到了自己腿上,把萧知搂进怀里,又柔声道:“你想知道什么,我便全部说与你听。”
萧知痛快道:“自是全都要知道。”
云莫山轻笑一声,说道:“好,这回就听我给你说段书吧。”
于是云莫山便把他曾是哪里人士,因何来的大龙山当了匪头,一股脑儿的全对着萧知交代个清楚。
原来云莫山本是南安人士,从他祖父那辈起家里开起了镖局,等到后来云莫山的祖父过世,镖局又传到了长子手中,便是云莫山的父亲。
云莫山母亲早逝,他从小就是跟在当镖师的爹身边儿长起来的,十二三岁时就跟着自己的爹到处走镖。几年间历练下来,功夫愈发精进,本领也长了不少。再到后来他便能独当一面,自己带人走镖了。
云莫山的爹见云莫山本领越来越出众,心中自是欣慰,本想着将来再把镖局传给自己的儿子,好让镖局在云莫山的手里发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