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在礼堂主位上笑眯眯坐着的何文彪,他的身旁还站着一个须发斑白的道士。那老道穿着一身紫金的道袍,手里拿着拂尘,端着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不过实际上是装模作样罢了,顾清流在心中嗤笑。
“好,现在请新人!”
一旁冰人尖锐的声音响起。何生被两个小厮搀扶着走到了礼堂的中央,而对面的王家哥儿也明显不是自愿的,只是有两个粗使的杂役死死地压着他的肩膀,让他反抗不得。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冰人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一开始一拜天地和二拜高堂的时候还没有什么异样,可是等到了夫妻对拜的声音响起,顾大上将眼中寒芒一闪,一直压着王家哥儿的两个粗使仆役突然口吐白沫瘫倒在地。周围的宾客见到这般诡异的场景,纷纷惊恐的站起身来。
因为之前那老道一直在何文彪的家中施法,说宅子里有邪祟入侵,所以仆人们心绪也十分的惊恐。搀扶着何生的两个人见状也都连忙松开了手,一个个害怕的后退。
已经傻掉的何生见没有人理他,便傻笑着在屋子里乱转,东摸摸西走走,倒是打翻了不少桌子上的东西。见到有貌美的哥儿,还伸出手想要去摸对方的脸。
顾清流冷眼看着这一切,心中感慨,还真是死性不改,就连傻了,还不忘要去调戏他人。
“这是有妖邪作祟!有妖邪作祟呀!”
何文彪身边的老道见状,立马挥着拂尘冲向前来。手里拿出了两张道符,对着昏迷不醒的两个人念念有词。随后把符贴在了他的身上,对着身后的几个仆役说道。
“这两个人是中了邪了,快把他们带回房中。这场婚宴要快些完结,才能镇住这邪祟!”
何文彪见此情景又听那老道这般说,立马点头说道。
“仙长说的有理,咱们现在就把这婚礼完成!”
说着招来手下,让他们去把何生抓回来。可是此时的何生已经走到了顾清流的身边,见到顾清流貌美的容颜激动的拍手叫好,大声喊道。
“美!美!”
一边说还一边走过去,想要去拉顾清流的衣袖。
那两个仆从上前来搀扶何生,想要把他带回到礼堂中央。谁知何生力气甚大,这一挣脱那两个人竟然有些拉他不住。
礼台主位上的何文彪看到何生如此,不禁大声呵斥道。
“何生,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快给我回来!”
可是何生却只死死的盯着顾清流,对何文彪的话置若罔闻。
“还是让老夫去看看令公子究竟又出了什么事吧!”
一旁的老道见状便甩了一下拂尘,假装为何文彪解围,慢悠悠的走到了何生的身旁。温声说道。
“何公子,还是请您快些回到礼堂中央,完成这结礼吧。”
此时的何生又怎么能听得进去老道的话,满心满眼的都是顾清流。眼睛依旧直勾勾的盯着顾清流,嘴上还不停的念着。
“美!美!”
老道这才抬头看了一眼吸引何生注意力的顾清流,果不其然被顾清流的样貌所惊艳,眼中闪过一丝垂涎。那老道略微沉吟了一下,就假装成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走到顾清流的身旁说道。
“哎呀呀,这位公子可不得了!本来刚刚老夫已经施展了两道道符将那邪祟驱走,却没有想到这邪祟竟然进入到了公子的体内,怪不得何公子会如此执着于在公子的身旁那。”
周围人听到老道的话,立马离顾清流十丈远,对他唯恐避之不及,只有石天站在他的身旁纹丝不动。石天盯着那老道,看出他的不怀好意,皱眉头说道。
“你休要胡言乱语。”
那老道也算是有些见识,并没有被石天的外貌所吓住,只是依旧笑眯眯的看着顾清流,一副好言相劝的样子说道。
“我也是为了这位公子好,他身上沾染邪祟,若不去除,将来必定酿成大祸。”
以顾清流的精神力又怎么可能感受不到那老道心中的恶意,挑了挑唇角满不在意的问道,
“那敢问这位道长,你究竟要如何为我去除这邪祟呀?”
那老道见顾清流搭话,眼睛一亮。连忙说道。
“还请这位公子随我去后院一趟,老夫在自己的房中设置了法坛。可以为公子趋吉避凶,清除这邪祟。”
“哦?所以道长的意思是,我需要到道长的房中才能行使这驱邪之法了!”
顾清流笑意盈盈,眼中盛满了讽刺,只是那老道色.欲熏心竟然丝毫没有注意到顾清流眼中的寒意,忙不迭的点头称是。
见那老道竟然这般就要带着顾清流离开,何文彪立马站起身来走到二人的身旁,焦急的说道。
“道长,您不能就这么走啊!您不是说只有这婚礼成了小儿才能解除身上的邪祟,恢复清醒吗?现在礼还未成,您怎么能先走?”
不等老道开口,顾清流也点头称是。
“那既然如此,道长还是先忙这件事吧。至于我身上所谓的邪祟,还是改日再说。”
说完便拉着石天想要转身离去。
第19章 祛除邪祟
那老道一看顾清流要走,连忙挽留道。
“话不是这样说的,事有缓急!况且,我感觉到这伤害了何公子的邪祟根本就在这位公子的身上,若是可以驱除这位公子身上的本源妖物,那么一切都将迎刃而解!”
“什么,大师!你说的是真的吗?”
听到大师的话,何文彪立马激动起来,转头看向顾清流一脸温和的说道。
“那么就要辛苦这位公子跟大师走一趟了!”
虽然何文彪的语气十分的客气,但是那样子明显是不容置疑的。顾清流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拒绝的话,何文彪定会用武力强制让自己跟这位所谓的大师走一趟。
顾清流点点头,表示愿意跟着这位老道走。一旁的石天拉住顾清流的手腕,有些担忧的看向他。顾清流安抚的拍了拍石天的手背,让他放心。
石天虽然心里担忧,但是清楚顾清流的实力,知道这是他有意为之,便也不再阻止。只是强势的要求,一定要跟随二人同去。
那老道虽然心中不愿,但看镇长府上的奴仆一见石天的样子,竟然没有一个敢上前阻止对方也只能默认。只是到了自己房间的门口,便使出花言巧语,说着想要驱除邪祟不能有外人在,只可以让自己和顾清流两个人在房间内实施,这套法术才会有效,
石天心中愤恨就要发作,却被顾清流一个眼神轻飘飘的一瞥,只能强自忍耐。即便拳头捏得咯吱作响,也不得不止住所有的动作,任由着顾清流和那老道进入房内。
房间里只剩下顾清流和老道两个人,那老道说要施展法术,还顺便支走了镇长家里守在院中的所有仆役。顾清流看了看老道房间的摆设,显得格外的豪华,看来何文彪对这老道的待遇着实不错。
正对门的供桌上确实供着一尊仙尊的石像,只可惜供奉仙尊的人是这样的假把式。那老道在仙尊石像的面前盘膝而坐,装模作样的念念有词,还挥舞着拂尘。
过了半晌,抬起头来绕着顾清流转了几圈。又从手里拿出个道符,在顾清流面前点燃道符,将道符燃烧后的灰烬都倒入一杯水中,让顾清流喝下,
顾清流看着盛满了符纸灰的水,又怎么可能真的喝下去。指着道长的身后突然一脸惊恐的说道,
“道长,你看那是什么?”
趁着老道回头的时候,便将杯子里的符水都倒入了一旁的花盆里。等到老道再转身回来,看到的便是空空如也的杯子。
“公子刚刚是看到了什么?我看着背后什么都没有啊!”
“没什么,可能是我太紧张,刚刚看错了。”
顾清流的脸上挂上了歉意的笑容,老道虽然心中疑惑,但是看到那被喝空了的杯子,眼中闪过了一丝得意。不由得笑着说道。
“这位公子现在感觉如何?”
顾清流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
“并不如何。”
见顾清流似乎没有丝毫不良的反应,老道有些迟疑。不过略微沉吟了一会儿,觉得可能这符纸上的药效还没有很快生效,所以又稍微等了一会儿,和顾清流攀谈了起来。那老道对着顾清流拼命鼓吹自己的道行,以及降了多少妖,伏了多少魔。仿佛自己根本就不是一个半吊子的道长,而是马上就要飞升做大罗神仙。
老道一边说得口沫横飞,一边暗中观察着顾清流。见他慢慢的脸上露出一些潮红,老道的心中越发急迫,走到顾清流的身边关切的问道,
“这位公子,是不是感觉有些不适?”
顾清流顺从的点头,心中已经清楚,那杯符水定然是被这道长动了什么手脚。那老道长看到顾清流点头,立马喜不自禁的说道,
“这位公子,不要惊慌!这是那杯符水起了效用,邪祟正在你的身体里挣扎,你现在是不是感觉身体发热,全身发痒,甚至有些内里空虚!让贫道施展法术,把自己身体里的天罡正气渡给公子,就不会再有大碍了!”
那道长一边说着,一边向着顾清流伸出手。一见顾清流已经沉浸在药性之中,顿时兽性大发,再也保持不住他那所谓的仙风道骨的模样,露出了一脸淫邪之相。对着顾清流就扑了上去。
然而此时,真正的顾清流实际上正站在床榻的一旁,一脸讽刺的看着老道抱着那石像又亲又摸。心中既鄙视,又觉得恶心。
利用精神力构建的幻想让那老道错把怀中的神像当成了美人,还在为自己占了如此大的便宜而沾沾自喜。
屋子内传出了一阵阵声响。门外的石天听到这些再也按捺不住,刚想要踹门而入,谁知道门却突然从里面打开,而开门的正是顾清流。见对方的衣衫没有一丝凌乱,石天才终于放下心来。
顾清流这边一开门就看到怒气冲冲的石天,不由得扑哧笑了出来。他也知道石天心里紧张,安抚的给了对方一个拥抱,说道。
“你放心吧,难道你还担心我对付不了这种人吗?”
石天看到顾清流独自出来,而那房间内的声音却没有停止,有些疑惑的想要往房里看,却被顾清流挡住了眼睛。
“不要看这些脏东西,咱们走吧!接下来也该请大家看看这场好戏才是。”
说着便带着石天来到了大堂内,大堂里的宾客们还都没有走。婚礼因为老道说要为顾清流施法而没有继续进行,然而何文彪却想着如此大事还是等着道长回来主持为好,所以一直等待着。
可他没想到没有等来道长,却等来了顾清流。顾清流身后跟着石天,一脸慌张的跑了过来,对着堂内的人大喊道。
“不好了,不好了,道长出事了,大家快来看看呀!”
一听道长出事,何文彪立刻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带着一众府中的杂役奔向了后院,而宾客们自然也有看热闹的心理,也都跟着一同前去。
到了院子里,众人就看到那道长房间的大门敞开着,里面还传来阵阵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有些年纪小的哥儿都不由得红着脸捂住了耳朵。
何文彪带着几个汉子冲到了房间内,就看到此时的老道长全身赤.裸的抱着石像,正做着一些无耻之事。只见那老道一脸淫邪,似乎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人冲到自己的房间里,顿时丑态毕露。
何文彪见此情景,不由得目瞪口呆,直到一旁的人发出惊呼,才换回了神智,连忙对着身旁的仆役高喊道。
“还不快,快给我去把道长拉开!”
身后的仆役虽然不愿意,但是也不敢违背何文彪的命令,只能上前去拉开道长和那石像。道长被人拉扯着,肩背和手臂传来剧痛,终于恢复了些神智,看到屋里突然进入了这么多人,一时间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再低头,看到自己竟然浑身赤.裸,慌忙的拿起一旁散落的道袍想要遮住自己。然而,一切为时已晚,他丑陋的身躯早已暴露在众人的面前。
何文彪看到道长如此慌乱,甩了甩手,心情复杂的转身离开了房间。没走几步就见到站在院子里的顾清流,立马怒气冲冲的走上前去,对着顾清流质问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道长会变成这个样子?”
顾清流一脸无辜的看着何文彪,说道。
“这我哪里知道,我只知道到了房间内,道长非说要为我表演如何趋吉避凶。他自己喝了一杯符水后就让我坐在一旁,然后我就看到道长竟然当着我的面宽衣解带,还抱着石像又亲又摸。这种事情自然是非礼勿视,我也不知道道长到底是出了什么情况,便急匆匆的跑过来想要请求大家帮忙。”
顾清流一边说着一边环视从屋子里出来的众人,有些好奇的问道。
“这屋子里是出现什么情况了吗?”
虽然石天知道顾清流是个汉子,可是在众人的眼中顾清流还是一个哥儿。一众的汉子进到了屋子里见到那般的场景,一时间面对顾清流的问题都有些难以回答出口。毕竟这屋子里发生的事情太过于有碍观瞻。
双方沉默了良久,一旁的冰人凑上前来小声问向何文彪。
“何老爷,您看这婚礼到底还结不结了?,
何文彪此时正心乱如麻,听到冰人的问话也完全没了往日的好脸色。大声说道。
“结结结,结什么结!今天出了这档子事,还结什么婚礼,还嫌我何府不够丢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