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急急如律令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毛肚好吃

作者:毛肚好吃  录入:04-06

  商戌说完这句,江也便听见他爽朗地笑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原稚才开口继续道:“既然已成定局,今日便是来跟商相道别,对饮一杯,可否赏脸?”
  两人像是碰了一杯,过了会儿原稚又道:“晃眼七八年过去了,你终于还是成了我手下败将。”
  “此话怎讲?老朽是输,并非输给你,这点你心知肚明。”
  “若不是你作茧自缚,我怎得如此大好机会。”
  “非也非也。”商戌道,“不管如何,还是多谢原相今日相送。”
  “不客气。”
  说完这句没多久,原稚便从牢房里出来,江也垂着头,跟着另一个狱卒上去装模作样地把门锁好。他悄悄望了一眼商戌,只见商戌正慢条斯理地吃着原稚带来的吃食,一点都不像在担心明日他就会被处斩。
  原稚走后,牢头也没再来找江也说话,江也自然而然接替起看管商戌一职来。只可惜直到半夜,也再没有人来探视过,岑黎玊的算计好像是多余了。但江也还是认认真真地等着,不到行刑那一刻,事情有可能发生变数。
  他想开口问问锦囊是否在商戌手里,可看管的人不止他一个,未免节外生枝,他一直在暗暗等待机会,能跟商戌说上两句。
  后半夜牢里时不时哀嚎的犯人也消停了不少,商戌背对着江也,跪坐在地上,天窗里照进月光来,恰好照在他身上。
  江也看守了一天,到后半夜时也不免有些乏了,便靠在附近的墙上,站着打起瞌睡来。
  魏麟早就来了天牢,只不过一直没让江也知道。直到看见他犯困地合上眼,魏麟才悄悄走到他身边,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
  先前他便说过,如果异动马上差人去告诉他,所以原稚来探监时,他便收到了消息,立刻赶往了天牢。
  魏麟跟江也并排站着,过了好一会儿,江也约莫是真的睡熟了,稍稍往旁边侧了侧,接着整个人便失重地倒下去。魏麟眼疾手快,赶快接住了他,江也顺势靠在魏麟身上,依然没有醒。
  安安静静地天牢里,魏麟只听见江也近在咫尺的呼吸声,带着一种奇妙的力量,让他整颗心都突然柔软起来。好像只是听着他的呼吸,他就能得到莫大的满足。
  直到这份安静被打破。
  过道里突然响起两个人的脚步声,魏麟想也没想,拉着江也便跑到天牢里背光的角落处蹲下。江也本还迷迷糊糊在睡梦中,被这动静弄醒,一抬眼皮便瞧见魏麟跟他离得极近。但他立马意识到有人了,任由魏麟拉着他躲起来。
  两个脚步声停在商戌的牢房门口,牢头压着嗓子道:“就是这里了。”
  江也心说,恐怕这就是岑黎玊想让他调查的正主了。
  如果是寻常人来探监,找了些关系想办法进来看望商戌,则会像原稚一样,白日里前来。半夜三更才敢来探监,想必是不想被别人知道自己来过。
  牢头自然是看惯了有人来探望重犯,借此收银子也收了不少,压根不会管来人是什么目的。
  江也和魏麟挤在一起,不敢动弹,生怕打草惊蛇,尤其是魏麟还穿着禁军统领的甲胄。
  牢头喊了商戌一声,商戌回头看了一眼,急急忙忙从地上爬起来,跑到牢门边上:“林充,你!”
  “老师……”
  此言一出,江也和魏麟都被惊得瞪大了眼。
  “你不是已经……”那个“死”字商戌硬是没有说出来,但听得出他来声音里都有些哽咽。
  那人道:“若非假死逃之,学生早已命丧黄泉,只可惜害了老师!”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其实他二人说话的声音很小,可天牢里现在安静异常,倒是方便了魏江二人,把这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江也听见这话忍不住想要出去看个究竟,魏麟把他死死箍在怀里,在他耳边以气声道:“不要打草惊蛇!”江也这才忍住了冲动,跟他一起继续观望。
  “既然活着,便不要搅进这些事里了。”商戌道,“原是老朽的错,所谓天下太平,只是痴人说梦。”
  “老师何出此言啊。”
  “当年为了让薛家打消入侵穗国的念头,才派你和仲安暗中使计……现在看来,终究是老朽错了,即便不是两国交战,依然会有人为权势所牺牲。天下太平,当真是痴人说梦。”
  “老师……”
  “此地不宜久留,你还是走吧。”
  那人似乎拿出了什么,递给商戌道:“这是老师最爱的酒,学生无能,无法救老师逃离桎梏。”
  “无妨无妨,既已成定局,一醉方休倒也是美事。”
  语罢,商戌将那人递进去的酒,一饮而尽。
  两人又说了几句,直到牢头来催,那人才离开。
  等到脚步声彻底没了,江也立刻从角落里起身,魏麟也跟着起来。
  “那是郭林充?”魏麟道,“郭林充没死?”
  “不可能,那是我亲眼所见!”江也面色凝重。
  这事情也太蹊跷了,郭林充半月前已经遇害,怎么可能出现在天牢,与商戌送别?江也想着,总觉得事情的答案呼之欲出,却一时半会没能理清楚。
  魏麟突然开口道:“会不会……是你说的那个易容高手?”
  “对,肯定是他!”江也说着,推搡了魏麟两下,“你赶紧跟过去!一定是他!”
  魏麟迟疑了一瞬,看着江也认真的双眼,扭过头便追了出去。
  如果真是六指人假扮郭林充来看望商戌,还带了酒给商戌喝,那目的真的太明显了——想要杀人灭口。
  江也想到这里,连忙冲到商戌所处的牢房前,冲着里边喊:“商相!”
  他这一声喊,吸引了不少人,好几个正打盹的狱卒都被弄醒了,纷纷看着他,不满地嘟囔。
  江也却好似没有听见,急切地看着里边的人。商戌听见喊声,有些茫然地走到栅栏前问道:“何事?”
  眼见着商戌好像并没有怎样,江也长吁一口气。他也不知道为何觉得安心了许多,倒像是一种无意识的行动。只要是那个六指人所做的事情,一定不是好事,因此江也不能让他得逞。
  江也想了想,凑近了商戌小声道:“那个人不是郭副将,我亲眼看见郭副将被人杀害,那人绝不可能是郭林充!”
  “你是?”商戌疑惑地看着江也。
  江也又道:“我是郭副将的人,我知道商相和郭副将都是被人陷害!”
  “你是郭唔……”商戌还想说点什么,可话还没有说完他的声音突然就发不出来了,再开口却只有近似兽类的细小嘶鸣。
  江也猜对了,那酒里是下了药,并不是为了取商戌的性命,而是为了毒哑商戌,让他无法开口。
  眼前这个情况,商戌自然明白江也的话是真的。他掐着喉咙挣扎了好一阵,想要说出话来,可他连嘶鸣声都渐渐发不出来了。
  还有几个时辰,商戌就要被推出去问斩了。
  江也连忙问道:“你可曾见过那个锦囊,就是郭副将从贼人手里夺下的锦囊。”
  商戌摇了摇头。
  江也连着把他所知道的实情都说了出来:“有人想杀了大皇子想嫁祸给薛长峰,郭副将拿到了证据,因此被灭口,如果我的猜测是对的,就是刚才那个人。”
  商戌听完,满脸的震惊。
  他并不知道郭林充为何而死,但看薛长峰的做派,极有可能是为了薛家顶罪而惨遭杀害,这里边的详情,若不是江也冲动之下开口,他也许到死都不会知道。
  商戌思忖片刻,抬手指了指江也腰间的佩刀。
  “你要刀?”
  商戌点点头。
  江也朝四周看了看,他已经尽量压低声音跟商戌交谈了,先前那几个被吵醒的狱卒又迷迷糊糊地打着盹。他蹲下身,从靴子里拿出匕首,递给了商戌。
  只见商戌接过刀,另一只手先扫开了地上的稻草,然后在掌心拉开一道口子。
  江也被这动作吓一跳,险些叫出声,然后便看见商戌用手指沾着血,在地上写到:
  烟罗阁,芸娘。
  这其中的意思很明显,从边境处探听来的消息,显然在商戌入狱之前,还没有传到商戌的耳朵里,因为没人想到郭林充第二日就遇害了。既然是以窑馆通晓消息,那商戌在地上写的字,便是让江也去烟罗阁找这位芸娘,就能拿到消息和那锦囊。
  江也又急匆匆地问道:“我要如何告诉她,是你让我去的?”
  商戌赶忙在里衣里摸索,手上的血沾得胸前到处都是,好半天才摸出一个小巧精致的耳坠,递给江也。
  江也接过来,也没仔细打量,直接收进了袖子里道:“若是我能找到证据,定还商相和郭副将一个清白。”
  商戌点了点头,将匕首一并还给江也。江也拱手作揖,转身走了。商戌又将手掌心的血抹在刚才写的字上,细心地再用稻草盖上去。
  信物是个耳坠子,江也还真没想到,商戌年近六十,竟和窑姐还有段情缘在。这个中纠葛不必细说,江也也能想到一二。


第142章
  江也急匆匆地出了天牢,稍稍看了下方向,就打算往烟罗阁去。谁知道他还没迈开步子,又看见不远处魏麟招着手朝他跑了过来:“也儿!”
  这一声喊把江也给叫住了,他迎上去问道:“你怎么还在这儿?”
  “跟丢了,那人出了天牢就没影了。”魏麟道。
  “怎么可能……”江也本想骂一句魏麟没用,突然又想起那人之前在军营里飞檐走壁的本事,魏麟说得倒是不无可能。
  想到这里,江也改口道:“算了,你先回去,我有点事。”说着他绕过魏麟身旁就要走,魏麟一把抓住江也的手:“你上哪儿?”
  现下事情算得上十万火急,江也生怕芸娘的事情会被人抢先一步,连带着被杀人灭口。此刻他不耐烦得很,肩上一使劲儿,挣脱开魏麟的手,只说了声“急事”,人便已走出去好几遍。
  过了几息功夫,他又听见江也头也不回地喊了声:“你先回去!”
  魏麟待在原地,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却又无法开口说出一个字。江也的背影越来越远,原不过是两人分头行动这等再普通不过的事,他不知为何心里竟生出惶恐来。
  江也若是不明白,那他说明白也就罢了。
  偏偏江也明白——他明白他跟皇室这点勾当毫无瓜葛,也明白搅和进去只有赢或死,可江也还是要一意孤行。
  江也身上有一股正气,那是与生俱来的,可以说是未见世间丑态而不知天高地厚。与之相辅相成的还有他的善意。纵使江也一直不善言辞,不懂表达,魏麟还是知道,他骨子里对待每个人的温柔。
  就像那天他可以视若无睹地离开,他却偏偏停下来多看了魏麟一眼。
  明明可以将魏麟拒之门外,却偏偏心软。
  对待萍水相逢之人尚且如此,更遑论曾并肩作战的郭林充。
  魏麟恼怒地叹了口:“哎!”
  随之大步流星追了上去。
  夜半三更,除了远处打更人的声音,几乎算得上一片寂静。江也压根不去这些烟花之地,自然不熟悉路,好在他从小在湘城长大,虽然多绕了些路,还是找到了。
  时辰是真的太晚,在过些时候天都要亮了,就连窑馆门口的灯火都只留了两盏,小厮站在门口倚着门框打盹。
  江也停下脚步,站在门口,稍稍定了定神,平缓了下呼吸,一改平时的口吻朝小厮咳嗽了一声:“咳咳,哼。”
  小厮立马抬起头,有些茫然地揉了揉眼,手已经往前伸了出去:“客,客官里边请——”
  话刚说完他又觉得有些不对头。
  按理说这个时辰了,只有回家的客人,哪还有上窑馆的客人。可他一个小厮,纵然心有疑虑,也想不了多复杂。他只能领着江也进门,试探性地问道:“客官眼生啊,第一次来么?”
  “怎么?不能来?”江也说着,瞪了他一眼。
  小厮这才瞅见他身上穿着狱卒的衣裳,更加摸不着头脑:“这位爷……牢里当差的?”
  “什么时候烟罗阁的小厮都这么多话了?”江也从腰带里摸出一锭银子,塞进小厮手里道:“我是慕名前来,芸娘可在?”
  小厮拿着沉甸甸的银子,脸上立刻堆起笑来。他正想说话,突然从楼上传来略带沙哑的女声:“哪位客官来找芸娘?”
  江也抬起头,二楼回廊上站着一位婀娜多姿的女人,不是羞涩少女,是风韵十足的成熟女人。江也对女人一向兴致缺缺,直接开口朝着女人问道:“我,请问芸娘在么?”
  “我就是。”女人道,“不过客官找我,银子带够了么?”
  芸娘说完,捂着嘴笑了笑。江也这就十分不解了,一般说这话的,都是窑馆里的头牌,可芸娘一看便知岁数不小,绝不像是头牌。
  小厮暗暗把银子收了起来,在江也旁边提醒道:“芸娘是我们烟罗阁的妈妈呀。”
  原来是这样。
  江也便从袖子里拿出那个耳坠子,朝着芸娘晃了晃道:“失礼了,我无意间捡到了芸娘的耳坠,特来奉还。”
  芸娘霎时脸色就变了。她真不愧是老鸨,说脸色变了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下一瞬她便恢复如常,笑吟吟地道:“多谢公子,小右,还不把客官带上来。”
  “好嘞。”
  这个时辰,大堂都空荡荡的,好几个小厮正在收拾东西。要说客人,那都在楼上留宿,正跟窑姐们翻云覆雨。江也跟在小厮后边上了楼,路过的厢房里无一不传出让人面红耳赤的呻吟。小厮将他领到芸娘的房里坐下,芸娘冲他微微一笑,便开始倒茶,小厮见状立马退出去,还贴心地关上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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