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只要能和常笙在一起,这些重伤我的言论都没关系,只要常笙不出事,一切都是好的。
只是让我难受的是,每一世我们互定终身不久,常笙都会突然遇害,我根本不知道杀害常笙的人是谁,也无从查起。
这一次,师尊与常笙一起出现在隐秘之境,我原本揣测不安的心总算是安定了下来,有天尊大人在,应该没人能伤得了常笙。
也不知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我竟然睡了过去,睡梦中感觉到脸上有些痒痒的,似乎有人在轻轻抚摸我的脸颊,温凉的指尖抚过我的眉梢,眼睛,鼻梁,嘴唇,下巴……
指尖传来的清凉触感有些许熟悉,轻轻挑动着我的心弦,心底深处就像被柔软的羽毛划过一般,痒痒地让我心神微微有些荡漾,隐隐涌出一股莫名地燥动感,身躯不受控制的有些发颤,我彻底从睡梦中醒来……
缓缓睁开双眼,常笙清俊隽逸的脸庞近在咫尺,灼热的呼吸打在我脸上,深邃如墨的目光灼灼的看着我,我顿时呼吸一窒,心跳骤然加速,只觉得一股热气涌上脸颊,瞬间就红了脸。
这么容易就脸红,我感到一阵窘迫,不自在的转头看向门的方向,强制镇定的问道:“九凤和金猊兽怎么样了?你和师尊没受伤吧?”
常笙伸出修长的手指捏住我下巴,微微扳过我的脸颊,在我额上轻轻落下一吻,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在我耳边响起:“我和师尊并未受伤,九凤暂且是镇压住了,不过,金猊兽与乾坤瓶似乎有所关联,最后炼化的时候被它逃了。”
我伸手揽住常笙,将脸贴于常笙胸前,倾听其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温声回应:“只要你没事,一切都好!”
常笙身躯微微一顿,随即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笑问道:“不先邀请我陪你睡一会吗?”
我顿感不知所措,窘迫地低下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才好。
回应吧!显得我太过奔放,可若是不回应又显得我太过矫情,毕竟我们之前该做的都做了。此时若像个女子一般羞羞答答,实在是有失男子风范。
我挪了挪嘴唇,正打算回话。
常笙微微松开拥着我后背的手臂,扶着我的肩膀,让我躺回至床上,深幽如潭的目光直视着我的眼睛,唇角勾起一抹淡笑:“你不回答,那便是默认了。”
常笙带笑的眼睛太过摄人心魄,清俊的脸上扬起的笑容,犹如清风明月般温暖,我不免看得有些发怔,我不知此时在常笙眼里我露出的是何种神态,但我从常笙的眸光突然变得炙~热而璀璨的反应中感觉得到,我看常笙的目光一定饱含着深深地柔情。
我微微抬起下巴,想要说句什么,只是我还未发出一个音节,常笙忽然俯下身,眸光熠熠的看着我,透出一抹显而易见的渴望,我伸出手与常笙深情相拥。
一夜缠~绵……
次日,我从睡梦中醒来,只觉得浑身酸痛不已,两腿不受控制的发抖,可想而知,常笙昨晚是有多么激~烈。
床上不见常笙的身影,显然已经起身出门,看来是我睡过头了。
我抬眸看了一眼窗户,明媚的阳光透过花窗照射来,给屋子渡上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辉,梦幻而温暖。
看阳光照射的方位,这会应该过了晌午。
我揭开盖在身上的锦被,这才发现昨晚穿的中衣不知何时已被换掉,难怪身上会清爽舒适,没有任何黏糊的感觉,很显然常笙已经帮我清洗了昨晚留下那的痕迹。
我勾了勾唇角,心情很好,并不在意身上还有些火辣辣的疼。
我双臂压着床铺,慢慢撑起身躯,小心翼翼避开关键部位,缓缓从床上坐起,扶着床沿翻身下了地。
不出所料,双腿果然一阵发软。若不是我紧紧抓着床沿,怕是要栽倒在地。
我深吸了几口气,慢慢适应着脚下的虚飘之感,等到能勉强维持走路的时候,我立刻从屏风上拿下挂在那里的黑色锦袍,穿戴整齐后往门口走去。
刚走到门口,还未推开木门,门外传来一阵“咚~咚”的敲门声。
我一把拉开木门,只见南宫明澈抬着一只手臂,维持着敲门的姿势。
我开门速度这么快,南宫明澈显然有些没反应过来,呆愣地看着我,半晌没做出反应。
我心里有些奇怪,南宫明澈也不知最近是怎么回事,好几次都看着我发愣,眸光掺杂着多种复杂情绪,根本不是一个少年该有的神色。
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询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南宫明澈迅速回过神来,窘迫的摇了摇头,眸中透出担忧之色:“昨晚你好像很痛苦,可是哪里不舒服?”
我一愣,随即一股热气“腾”的涌上了上来,我的脸颊瞬间灼烧起来。
南宫明澈见状更为焦急:“你怎么了?脸怎会突然这么红?是生病发烧了吗?”
我:“……”
这个傻孩子,心性真是单纯。
我轻咳一声,尴尬的回应:“我没事。”
快速扫了一眼四周,我发现除了南宫明澈,外面一个人都没有,于是问道:“看到常笙了吗?”
“师尊把他叫走了,应该是有事要与他商量。”
南宫明澈边说边侧过身,给我腾开走路的位置。
我走出屋子,带上木门,看了一眼其他木屋:“那墨梵呢?”
南宫明澈指了指第三间木屋:“他自从昨天进屋休息,一直都没有出来过。”
第56章 真相
“哦?”
我看了一眼紧闭着的木门,虽然感到有些意外,但也没想去打扰墨梵,也许他只是懒得出门而已!
毕竟常笙和师尊都在这里,我如今并不急着找出口,那他自然就无法与我结伴而行,也不知墨梵今后如何打算?
不过,就目前来说,这座山谷要比生灵涂炭的外界安全得多。
既然要等常笙回来,现在闲着也是无事,去河边捕鱼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转头看向南宫明澈,发现他静静地站在门边,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所站的方向,见我回头向他看去,他立刻移开自己的视线,转头看向别处。
我疑惑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后,发现空无一物,并未出现任何人,也不知他到底在看什么?
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主动问他:“你最近总是这么奇怪的看着我?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南宫明澈闻言垂下眼眸,左手不自在的扯着自己的衣袍,看上去有些紧张。
见他一副像是犯了错的样子,我暗自叹了口气,不打算继续深究,而是转移了话题:“白猫呢?怎么没看到它?”
南宫明澈见我问起白猫,似乎松了口气,快速走到第二间木屋前,伸手推开木门,喊道:“肥猫,别睡了,赶紧出来!”
我:“……”
只是问问白猫去向而已,并没有要它立刻出现的意思,南宫明澈反应是不是太大了些?
“你个死小子,大白天的乱嚷什么?本猫说过多少次了,不准叫本猫肥猫,你三番两次挑战本猫的底线,又皮痒痒了不成?”
白猫形未现,极为恼怒的声音却清晰地传了过来。
不消一会,白猫轻轻摆动着猫身,姿态优雅地从房内走出来。
南宫明澈翻了个白眼,一脸鄙视的说道:“别装了,就算你走路姿势再优雅,也改变不了你是只肥猫的事实。”
白猫冷哼一声,怒道:“你个小屁孩能懂什么?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你就算练个几百年也锻炼不出这种姿态。
南宫明澈撇了撇嘴,不以为然道:“我才不稀罕。”
白猫瞪了一眼南宫明澈,视线不经意看到身后的我,眸光瞬间璀璨而明亮,一溜烟越过南宫明澈,站在我脚边抬起头,湛蓝色的眼睛看着我:“主人!你是要去河边吗?”
我瞟了它一眼,奇怪道:“你怎么知道?”
白猫伸出爪子舔了舔,随之一本正经的回答:“因为主人要为二主人准备食物啊。”
“二主人?谁是二主人?”
该不会是说……
“当然是常笙啊!”
“主人你则是本猫独一无二的大主人。”
白猫兴冲冲的补充了我的问题。
“噗……”我顿时有些忍俊不禁,轻笑出声:“你竟然敢在背后给常笙乱取名,而且还是排名在后的老二,不怕他扔你进清魔池吗?”
白猫踱着猫步,走到前面带路,边走边不以为然的回应:“清魔池早已被毁,本猫还有什么好怕的?”
白猫没等我出声,话锋一转:“主人,咱们先去河边捕鱼吧!”
南宫明澈无语的瞪了白猫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胖成这样还整天就知道吃,胖死你得了。”
白猫头也不回地反驳:“能吃是福,本猫乐意发福,你管得着吗?再说了,本猫的主人都没说什么,有你这毛头小子什么事?”
南宫明澈给白猫投了一记白眼:“无药可救!”
白猫毫不客气回呛:“多管闲事!”
我被这两个家伙吵得头疼,颇为郁结的说道:“行了,你们两个都消停会,整天吵吵嚷嚷也不嫌累。”
南宫明澈和白猫见我神情不悦,立刻识趣的闭了嘴,双方互相嫌恶的对视了一眼,随即立刻转移视线,似乎再看一眼就会侮辱了自己的眼睛。
这一人一猫好歹也相处了这么多天,怎会如此水火不容?一见面就互掐,如果继续吵下去,会不会打起来?
难道我不在的时候也这样?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踏上山间小道,朝河边方向走去……
白猫见我动身,立刻精神抖擞起来,一溜烟窜了出去,跑得比谁都快。
南宫明澈默默跟在我身后,微微皱着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边走边故作不经意的问道:“除了墨梵,其他木屋是否还住着什么人?”
还记得上次我要去敲另外几间木屋之时,南宫明澈反应很奇怪,看上去特别紧张,似乎是害怕我看到什么一般。
南宫明澈瞬间脸色苍白,眸中闪过一阵慌乱,眼神左右飘忽不定,显得极为不安。
白猫不知何时又折了回来,端坐在道路中央位置,伸出前爪挠了挠脑袋,幽幽出声:“主人,你还是别问了,某个蠢货不会说的。”
南宫明澈一听白猫所言,立马黑了脸,冷声问道:“肥猫,你说谁是蠢货?”
白猫抬了抬下巴,眯着湛蓝色的大眼睛,漫不经心道:“谁接话就说谁!”
南宫明澈脸色瞬间一片铁青,额头青筋爆起,眸里燃起一道熊熊火焰,拳头捏得咯吱响,咬牙切齿道:“你再说一次试试?”
他显然因蠢货这两个字而被白猫气得失去了理智,怒气冲冲的朝白猫所坐的位置逼近。
我一看势头不对,立刻身形移动两步,挡在白猫与南宫明澈中间,无奈开口:“冷静点!你俩都少说两句吧!好歹一起同生共死,相依为命过,一言不合就开打,这样多伤感情,相聚即是缘分,好好相处不行吗?”
南宫明澈脸上一阵青白交替,恶狠狠的瞪了白猫一眼,颇不甘心的松开了自己紧紧握住的拳头。
我幻化出青藤,用青藤变化成鱼篓,放在白猫跟前:“鱼篓给你,捕鱼的任务交给你了。”
白猫呆了呆,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主人!你让去我捕鱼,不担心全被我吃掉吗?”
我淡淡瞟了白猫一眼,语气平静:“那便吃饱了再捕几条回来。”
白猫眸光发亮的看着鱼篓:“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话音一落,直接叼起鱼篓快速转身离去。
成功打发掉白猫,我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南宫明澈:“如果是遇到什么难题,你可以直接说出来,或许我们还能一起想想解决的办法。”
南宫明澈垂下眼帘,剑眉紧紧皱在一起,满脸纠结之色,似乎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我转身朝木屋方向走去,边走边淡声说道:“你若是实在不愿说,那我以后便不再问你了。”
没等南宫明澈回答,我继续补充:“过几天,我应该会与常笙一起离开这里,往后我们有没有机会再见也是未知数,你且多多保重吧!”
如果常笙与师尊平息了人界祸乱,常笙应该会回到万沧山无妄洞里继续潜心修炼,而我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哪怕只是守在洞外,不能进去打扰常笙,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因为这一世,我希望常笙能完成心中的愿望,而不是止步于天神捉妖师。
南宫明澈见我往木屋返回,立刻追上我的步伐,扯了扯我的衣袖,小心翼翼的问道:“你生气了?”
我摇了摇头,停下脚步,侧头看向南宫明澈,神色肃然:“实不相瞒,当时范大夫等人在天和殿发现的尸体,很可能是你亲人,不过他们没见过你父皇与皇兄,我也没见过,一切都只是推测,但炎国皇宫里除了捉妖师看不到其他活人,恐怕他们已是凶多吉少。”
南宫明澈突然转过身背对着我,视线看向山谷下的木屋,不发一语。
看来是不愿让我看到他此时的样子。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平和:“本来我不打算告诉你,但你迟早都要面对,我想还是如实相告比较合适。”
南宫明澈这才转过身来,眉宇间透着些许阴郁,目光复杂的看着我,下颚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尽数吞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