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笙微微一笑,“那贵妃可要想清楚了。”
荣贵妃一笑,懒洋洋道:“本宫想不清楚,不如公主分析来听听。”
“我乃大梁长公主,系关两国和平,贵妃今日此举,有蓄意挑起两国事端之嫌。”
“哦?”荣贵妃道:“你是说……那个被湛祯连破二十城的小国么?”
咸笙神色不变:“何止呢,我还是太子正妃,皇后儿媳,您亲自掌嘴,教育晚辈这个理由倒也说的过去,可要说,你我初见,并无旧仇,这是有意跟皇后过不去,似乎也十分有理。”
荣贵妃眸子又冷了几分,“你当我怕她?”
“您可以试试。”
荣贵妃冷笑一声,猝然抬手,如意急忙扑上来抱住咸笙,结结实实挨了这一巴掌,“贵妃娘娘息怒,公主身娇肉贵,您若有气,请对着奴婢来。”
咸笙瞥她,如意目露隐忍。
荣贵妃啧了一声:“好一个忠心护主的丫头,只可惜在你家主子看来,你求饶只怕是折了她的傲骨。”
咸笙抿唇,又听她道:“既然如此,本宫今日就拿你这个丫头开刀,杀鸡儆猴。”
“来人!”
“皇后娘娘驾到——”
湛茵扶着辛皇后大步走来,荣贵妃缓缓收回手,下意识露出笑容,“姐姐来了。”
辛美臣的目光跟她对视,然后低头看向咸笙,道:“阿茵,扶你嫂嫂起来。”
湛茵上前,下一秒,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响起,她心头顿时一颤。
咸笙抬眼,听到辛美臣的声音凛冽如霜:“我儿好不容易讨来的妻子,娇弱的碰都碰不得,你胆敢对她动刑,其心可诛!”
作者有话要说: 荣贵妃:我草你大爷!
辛皇后:我杀你全家!!
第18章
太后瞬间从椅子上坐直。
荣贵妃捂着脸,眼神怨恨,“阿华受伤,我也只是担心我儿,捉她过来盘查一番,姐姐刚来便如此动怒,莫非是要把自己跟大梁公主绑在一条船上了?”
“你少在这里吓唬本宫。”辛皇后道:“此事究竟如何自然有刑部调查,便是证据确凿,以她如今太子妃的身份也该送去宗人府,怎么也轮不到你来动手!”
太后忍不住道:“以清容所说,咸笙与湛茵清容一起被秦易带走,可秦易只关了她俩,又对清容动刑,却把咸笙奉为上宾,此事清容亲口所述,岂能有假?”
“这就奇了怪了。”辛皇后微微扬眉,看上去是比对贵妃恭敬了一些,说出来的话却并未收敛多少:“秦易对湛祯恨之入骨,要动手也该对湛茵,结果却是清容被挑了手筋……母后倒不如把清容叫来一问,她究竟是如何惹怒了秦易。”
太后皱了皱眉,一边命人去喊清容,一边又用慈祥的眼神看向湛茵:“阿茵,你可知缘何?”
湛茵忙道:“我不知,她被独自带出去,回来手筋便断了。”
这话一出,太后脸上心疼更甚,她又问:“咸笙与你们未在一处,可是如清容所说,她被秦易奉为上宾?”
“我也不知。”湛茵道:“我是被蒙着眼睛关进去的,外面怎么样根本不知道……清容也是被蒙着眼睛带出去的,不知如何看到嫂嫂被奉为上宾。”
咸笙被人扶着坐在一旁,保持沉默,只偶尔轻咳两声。
清容很快被带了过来,辛皇后问她:“你是如何惹怒了秦易?”
她犹犹豫豫,垂下脑袋,太后哄她:“别怕,慢慢说。”
“我……”清容看了一眼湛茵,轻声道:“他问我是不是湛茵,我担心他对阿茵动手,就告诉他我才是湛茵……”
湛茵满脸不敢置信:“你,你是为了我?”
咸笙眸子闪烁,辛皇后一时也被这突然的温情牌给打的措手不及,荣贵妃突然笑了起来,她拍着手,道:“有趣,你们护着罪魁祸首,却对有恩于你们的清容针锋相对,真是有趣,有趣极了。”
清容低头啜泣,辛皇后道:“此话当真?”
“嗯……”清容一只手软绵绵的垂着,默默擦眼泪,咸笙若有所思的看她。
当时秦易说了一句:“那个鬼吼鬼叫的丫头就是她?”
照理说,秦易是知道哪个是湛茵的,他对咸笙素来有求必应,咸笙不许他伤湛茵,他绝对不会违抗命令。
但清容的手筋到底怎么断的,却是一个迷,她这样说,谁也反驳不了。
“胡说八道!”湛祯的身影忽然走进,他的目光落在清容身上,后者被他看得心里发寒,除了畏惧,还有几分隐隐的痛意。
湛祯冷冷道:“秦易见过湛茵,岂会将你认做是她?”
清容脸色一白,睫毛抖了抖,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没让眼泪掉下来:“我与湛茵服饰几无不同,他会认错也是情理之中。”
她嘴硬不改,湛祯却轻笑了一声:“你想清楚,你的手究竟怎么断的,还是,你想让孤当面拆穿?”
众人纷纷狐疑,清容眼泪汹涌,她嘴唇抖了抖,慢慢退到了太后身侧,委屈至极的道:“殿下既然认为我在撒谎,便当是吧。”
好一招以退为进,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喜欢湛祯,会在湛祯咄咄逼人的时候退让完全就是情理之中,太后心疼的拉住她的手,道:“好了好了,今日便罢了,祯儿,你把咸笙带回去,此事需好好盘查,若当真发现她与秦易勾结,当严惩……”
“皇祖母。”湛祯高声打断了她,行礼道:“公主冰清玉洁,如今又是孙儿明媒正娶的妻子,事情未有定论之前,还望皇祖母用词谨慎。”
他态度恭恭敬敬,话里话外却在指责太后为老不尊,她脸色变了变,荣贵妃也不愿与未来储君起冲突,便沉默了下来。
湛祯的目光扫过四周,道:“若无其他事,孙儿便告退了。”
皇后满脸赞许,福身道:“儿媳也告退。”
湛祯走过来扶起咸笙,后者方才猛然下跪,这会儿膝盖正疼的厉害,走了两步,便膝盖一软,被湛祯一把抱了起来,他垂下睫毛,被湛祯抱上马车,先行回了皇后寝宫。
还没走进门,皇后就笑了两声:“痛快!本宫都多久没打过她了,祯儿,你与笙儿今日留下来,陪母后庆祝庆祝!”
湛祯道:“母后亲自下厨,儿臣才肯留。”
“那就依你!”
皇后第一个走进屋内,却忽然顿了下来,咸笙跟在后面,一时搞不清楚怎么回事,便听皇后轻声细语:“臣妾参见陛下。”
晋帝冷着脸坐在主位,一侧站着生无可恋的湛瑾,他沉声问:“你打了谁?”
皇后看了他一眼,缓缓道:“荣静,荣贵妃。”
晋帝啪的一拍桌子:“你真是越来越跋扈!”
湛祯上前:“父皇……”
“你闭嘴!”
后方咸笙默默从湛祯身后移出一步,跟着行礼,晋帝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怒容陡然收敛,淡淡问湛祯:“你想说什么?”
“因贵妃要对笙儿用刑,挑衅在先,母后实在气不过。”
晋帝又看了一眼咸笙,道:“哪里用刑了?”
“打了她身边的丫鬟。”湛祯让如意上前,后者脸颊红肿,急忙跪下:“荣贵妃一进门便要掌掴公主,公主身子娇弱,如何受得住……好在皇后娘娘及时赶到,救了她一命。”
咸笙也下意识看向晋帝,眼中隐隐透出几分委屈,晋帝于是看向皇后,放缓语气道:“你堂堂一国之母,何必亲自动手?”
辛皇后冷冷道:“臣妾护短,陛下又不是今日才知道。”
咸笙默默去看湛祯,后者跟他对视了一眼,问道:“母后今日亲自下厨,父皇可要留下一起用膳?”
“罢了,朕还有事。”
说是有事,却很快有皇后派出去的人回来通报:“往荣贵妃宫里去了。”
辛皇后神色看不出在想什么,湛祯则直接带着咸笙去了内室,取出活血化瘀的药来,道:“给孤看看,磕成什么样了。”
“一点小伤,回去让如意……”
“她帮你挨了打,便放她两天假吧。”湛祯给他脱下鞋袜,卷起裤腿,那里只是青了,倒也没有特别严重,湛祯将手上的药油搓热,轻柔的裹住了伤处,察觉他微微一颤,嘲笑:“怕疼?”
咸笙神色淡淡:“没有。”
湛祯从下往上看他,微微侧头,试图从他胸前看出弧度,却一目了然的直接看到了漂亮脸蛋。
他问:“有话要说?”
咸笙顿了顿,笃定道:“你根本不知道清容是怎么伤的。”
“被你看出来了?”
“如果你真的知道,不会任由太后把事情平息。”
湛祯一边帮他揉伤,一边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公主越来越了解孤了。”
咸笙瞪他一眼。
湛祯忍俊不禁,温和道:“孤只是确定她一定不是为了湛茵。”
“为什么?”
“秦易要伤湛茵,不会只是挑断她的手筋。何况湛茵平日心直口快,没少得罪她,清容不是以德报怨的人。”
咸笙不懂:“可你们关系不错。”
“皇室子弟关系都不错,但也只是看上去罢了。”
湛祯的手掌轻柔的按压,温热渐渐驱散疼痛,湛祯问:“还疼吗?”
“好多了。”咸笙伸手把裤腿放下来,忍不住道:“秦易的事……你真的觉得跟我没关系?”
“孤何曾说过?”
咸笙心里一咯噔,湛祯的双臂已经撑在他身侧,眼神也染上了危险:“此事你嫌疑最大。”
咸笙心里顿时涌出几分火气,道:“那你为何不把我关起来?”
“光关怎么能行?孤还要对你用刑,逼你说出真相。”
他跟湛祯对视,男人眸色沉沉,看的他心脏发颤,脸色泛白:“既然如此……你还不动手?”
湛祯又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又笑了,眼神温柔而宠溺。他凑过来含住咸笙的嘴唇,等他快喘不过气才放开,鼻尖抵着他的,低低道:“把你关在太子府,由孤亲自看押,对你动亲刑,抱刑,摸刑……等身子好了,再动破身之刑,最后再让你为孤生个跟你一样漂亮的女儿,岂不美哉?”
咸笙脸腾地涨红,伸手来推他,“你……”
他一面觉得被调戏了,一面又觉得被羞辱了。转念又觉得湛祯实在可笑,他根本就是个男子,最后两个‘大刑’,他只怕这辈子都别想了。
湛祯还是没被他推开,又欺身吻他一阵,逼得咸笙后仰,然后一个支撑不住摔在后方被子上,他抬膝盖顶他,疼的一抽,气急败坏:“这是母后的寝榻,你怎可放肆?”
湛祯顿了顿,抽身离开,道:“罢了,你且休息一会儿,等膳食备好孤来喊你。”
咸笙求之不得,赶紧顺势缩脚躲在床上,抓起被子蒙住了头。
湛祯若有所思,脚尖一旋走出去,来到了皇后所在的小厨房。
辛皇后已经带起攀膊,里面的窄袖也挽起一截,一见他就挑眉:“怎么?要来给母后帮忙?”
“儿臣有事请教母后。”
辛皇后把锅铲递给窦嬷嬷,被他拽着走到了花坛边,不高兴道:“本宫就知道,你小子突然发孝心留下作陪肯定是有事相求。”
“岂会,儿臣也是十分……”
“少哄本宫,快说。”辛皇后打断他,湛祯也没卖关子,道:“儿臣以前听三皇兄说过,宫里有一种秘制酥点,可以让……身材干瘪的女子……”他斟酌用词:“稍微,好看一点?”
辛皇后一点就透:“玉女丰乳酥?”
湛祯打了个响指,一脸松口气的神情,拱手道:“母后英明。”
作者有话要说: 辛皇后:你胸够大了,吃了也没用。
略略:。
笙笙:……吸氧·jpg
第19章
‘玉女丰乳酥’酥如其名,可以使女子身体变得更加丰满。
辛皇后未料到他是要问这个:“你要给咸笙用?”
湛祯道:“还望母后保密,免得伤了她的自尊心。”
“你倒还挺会为人着想。”辛皇后觉得好笑,回忆了咸笙单薄的身子,那张脸实在太俊俏,很少有人还会去关注‘她’的身材,冬日里穿的又厚,不仔细还真看不出来,也就湛祯给放在心上了。
她问:“她有多大?”
湛祯平日在咸笙面前骚话满嘴,此刻却被自家母后一句话给问的有些尴尬,但他总不能说‘惭愧,儿臣也未曾有缘得见’,只好随便道:“与大不沾边。”
辛皇后也未曾嘲笑,今日在贵妃跟前说咸笙是好不容易娶来的儿媳妇,都是真的,湛祯这小子眼高于顶,被他看上眼的也就咸笙这么一个,只看一眼就要娶人做太子妃,她心里是真觉得荣贵妃不安好心,想故意把咸笙折腾死让她儿子打光棍,她自然不肯依。
“想是因为自幼病弱,未发育好,不过这酥点乃大补之物,我待会儿命人拿找太医问问,里头的几种补品她能不能吃。”湛祯十分感激,辛皇后又突然想起什么:“戚思乐回来了没?”
“他之前以为儿臣大婚要在春日,未曾想过会提前,我已飞鸽传书,约年前能到上京。”
“他云游四海,医术不凡,让他好好给咸笙调养一下,这整天病恹恹的,你们洞房一次她得歇多久能缓过来?”
“……母后操心的极是。”
辛皇后又试探道:“你都十八了,她这身子也不知好不好生养,要母后看,你得再纳两房妾室,要实在不喜……眼睛一闭,也能传宗接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