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个和尚当媳妇[古代架空]——BY:婵玥

作者:婵玥  录入:05-09

  圣王看他们远去的影子,思绪却神游天外。王爷身体差成这样,得抓紧时间帮他彻底根治。
  傍晚时分,安泰和司琴安终于回来了,两人气喘吁吁,一瘸一拐,带着一束梅枝递给圣王,花瓣已掉得七七八八,十分狼狈。
  “你们确定这是采给我的梅花?你们干嘛了呢……”圣王一脸的不惑。
  “唉,一言难尽。”安泰脸上生无可恋。
  他俩上山后,司琴安开始喷嚏连天,惊醒后衣裳都来不及穿就跑出来找安泰,后山,山风猛吹,一身单衣的他终于敌不过寒冬的风,败了下来。
  一摸,嘿,居然烧起来了。山上也没药,安泰只好把自己的一件外衣给了他,从怀里掏出一瓶从圣宫带出来的丹药让他服下。
  “不是说你们的丹药有问题吗,还能吃?”司琴安接过丹药看了看,一脸疑惑。
  “没事,吃吧,吃出问题,你是证人。”安泰一脸的放心。
  “哦……”司琴安应了一声,似信非信地接过丹药,想了半天又忍不住问:“那吃死了怎么办?”
  “没事,死了就是物证。”安泰一脸淡定。
  司琴安给他气得差点要晕过去。
  两人手忙脚乱的采了几枝梅,一路连滚带爬地下山,好不容易回到营地。
  听他俩回忆经过,圣王差点笑出声,真是不可多得的一对活宝。
  “多谢了。”圣王举着那几枝残花败叶向他们挥挥手:“快回去冼个热水澡,喝碗姜汤。安泰,你帮他艾灸艾灸。”
  “好嘞。”安泰爽快地应着,他感到和司琴安一起特有意思,这个人特逗。
  回到司琴安的营房,安泰熟手熟脚地生火烧水,还细心地在水里放了些生姜以躯寒气。
  好不容易把司琴安推进浴缸,司琴安看着水中一片片的姜丝问:“这是做汤还是干嘛?”
  “哦,可以一边泡澡一边当姜汤来喝。”安泰在屏风外听到他自言自语,故意逗他。
  “哼,整蛊我,才不上当。”司琴安小声的嘀咕着。
  刚脱完衣裳,猛的又一个喷嚏,两道清流顺着鼻子流下来,连忙把鼻涕吸回去,刚脱了衣裳,没法擦,不吸回去就会掉到水里。
  “你吃啥?”安泰在外面听到他吸鼻涕的声音好奇地说:“里面只有清汤没有面条。”
  “谁说的,一整锅的羊肉汤可香了。”司琴安给气得半天憋出一句。
  “不可能。”安泰一下冲进去。
  “啊……”
  两人大叫着,司琴安已脱光光地站在水里了,他肉嘟嘟的身体做羊肉汤可真适合。
  “啊……”
  安泰捂着脸往外冲,却一头撞进人的怀里,抬头一看,是司琴德胜!
  “怎么回事?”王爷冷冷地问,他来找司琴安有事。
  “王爷,里面好大一锅羊肉汤。”安泰哈哈大笑地指着里面。
  过了一会,司琴德胜黑着脸出来,冲着安泰就一声喝斥:“放肆。”
  这边安泰早笑成一团。


第13章 善心喂鱼引嫉妒 胜王醉酒情隐晦
  三天后,大军开拔,一路浩浩荡荡、胜利回归。
  很快就到神都了,这段时间圣王一直陪在王爷身边,他打算把王爷的病彻底根治。王爷的身体太虚,先天不足,后天又弱,若不是从小习武,有好的根基,此时或许不能动了。若是没有圣王醇厚的内力的加持,只靠皇宫的御医用药和艾灸不容易治好。
  每天艾灸消耗不少时间,行程很慢。这日傍晚,大军走了一天的路,王爷下令原地整顿休息,一旦停下来,圣王立马带着安泰跑到小溪边,两人趴在地上,看着水里的鱼。
  小时候在雪域圣宫,圣王就经常带着安泰去后山玩耍,下水摸鱼,爬树抓鸟。十来岁的少年总不会长期甘于被困在高墙大院内,以圣王的聪明机智,总会不断地找机会出去玩。
  “莫王,你看鱼是不是没得吃,长的好小?我们在圣宫时,那些鱼都肥肥美美的。”
  安泰问。手上拿着小树枝赶着水中的鱼,鱼也不怕人,看到有树枝在水里轻轻晃动,以为有吃的,都游过来。
  “圣宫那边的鱼有人喂,当然肥美。这山溪的鱼……”圣王抬头看看四周,一脸笑意:“我们去抓些蚯蚓喂它们?”
  “莫王,这荒效野外的,哪有蚯蚓?”安泰问。
  “在草丛或是湿土的地方可能会有,我们找一找,肯定能找到。”圣王站起来观察着四周。
  说干就干,圣王找到一处地面比较松、软湿润的地方,蹲下来双手拔起地面的草,每拔开一丛草都细细地翻看松开的泥土。
  可怜的蚯蚓长年安静无忧地生活在泥土里,这忽然给人翻出地面重见天日,吓得四处逃串。
  “还真有蚯蚓啊?”安泰叫着,他也拨开其中一堆草丛,掏出僧巾把蚯蚓放进去,以防止它们再次入土为安。
  “安泰,快,这里有一堆。”圣王回头喊着。
  “来了。”安泰看到一群活蹦乱跳的蚯蚓也兴奋了:“这么多,我的僧巾都不够用了,莫王你的僧巾呢?”
  “我的?”圣王往怀里一摸,掏了个空,眼前浮现那天在后山帮王爷擦鼻涕的一幕,哎呀,忘了把僧巾要回来了?他嘀咕着。
  “用你的水袋,司琴安不是给了你一个水袋吗,你把水袋的口子开大些,就可以把蚯蚓装进去了。”
  “还是用莫王的水袋吧。”安泰坏笑着从腰间拿出圣王的水袋:“回头让王爷再给你一个就是。”安泰说着,拿出小刀,把水袋的口子划开。
  “哎……”圣王止都止不住。
  两人折腾了半响,终于抓了半袋蚯蚓,回头看着一片翻得满地狼藉的草地,再看看手中的蚯蚓,两人心满意足地朝溪边走去。
  “安泰,蚯蚓不要全部倒在水里,要一点点地喂。全倒下去,蚯蚓会钻到淤泥里,鱼还是吃不到。”
  洗干净手,坐在溪边,从怀里掏出那只黑色的小埙,放在嘴边轻轻地吹着。
  “莫王,这些鱼真是好福气,不但能吃到圣王抓的蚯蚓,还能享受圣王吹的曲子,你说,它们修了几世才修到这个福分啊?”安泰边喂边问。
  圣王一笑,没有回话,继续吹埙。
  他吹的埙总有一种若隐若现的焚音,悠远古朴,令人产生一种宁静致远的感觉。
  “安泰也是修了几辈子才修到和莫王一起的福分,莫王,以后不论去哪里,安泰都会跟着你的。”安泰似有感触地说。
  “别犯傻了,我们是好兄弟。”圣王停了下来,走到安泰旁边坐了下来,一手搭在他肩上,用力一抱。
  “我们自小一起进圣宫一起受戒,一起生活,一起长大,我们是兄弟,永远的兄弟。”
  “只要你不嫌弃跟着我这个落魄的王,你爱跟就跟,要是哪天有了好人家,不跟了,我们依然是兄弟。”圣王认真地看着安泰,英俊的脸无比真诚。
  身后一阵风吹过,树影婆娑中有个身影一闪而去。
  ……
  晚上,圣王掀开王爷的帐房门帘,只见王爷正襟危坐在案前,桌上放着一壶酒,一脸的苦瓜样,见圣王进来眼皮也不抬一下,满腹心事。
  “胜王……”圣王笑着站在他面前:“今天就不艾灸了,天色已晚,不适合艾灸。明早吧,明早再艾如何?”
  “……”王爷没有回应。
  “通过这段时间的艾灸,你身体的各个机能都有好转,喘的频率也少了,说明你的身体正在康复,今晚就输输内力好了,晚上不适合艾灸。”
  “来,上床坐好。”圣王招呼他。却见他一动不动,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手:“你怎么啦?”
  “陪我喝杯酒如何?”王爷忽然冒出一句,打开酒壶盖,顿时酒香四溢。
  “好端端的喝什么酒,我是和尚不能喝酒,你身体不好,也不能喝酒。”圣王奇怪他的举动。
  王爷不语,自个斟满杯子一饮而尽。圣王来不及阻止,只好叹气:“你今天怎么啦?打了胜仗,就要到家了,心情还不好?”
  圣王的语气软下来,弯腰看他。第一次见他这模样,心里疑惑不已。
  “来,喝酒。”王爷又斟满了一杯递过来。
  “你今天怎么啦,先把话说清楚,这样喝闷酒最伤身体,况且你的身体根本伤不起。”圣王一把按住他。
  “你不喝,我喝。”王爷说着往嘴里送。
  “哎哎哎……”圣王无奈地摇摇头,今晚的王爷不对劲,肯定有问题。
  “再来一杯?”王爷再次倒满一杯递过来,此时的他已有些醉意,两眼开始迷糊。
  “好,我喝。”圣王夺过酒杯一饮而尽,从未喝过酒的他呛得一阵紧咳,不能让他再喝下去了,再喝下去之前的艾灸、吃药和内力输入都白费了。
  “你到底有什么事?我们相识一场,你救过我,我也算救过你,不是兄弟也算朋友,有啥不能说的,这样喝闷酒糟蹋自己的身体不说,还枉费我的一片心意。”圣王有些急。
  “你的心意?”王爷歪着身体,双眼朦胧:“你有什么心意?”
  “我的心意?”圣王被他忽然一问,不经思索地应着:“好好好,我没心意,别喝了,休息去吧。”
  “哼。”王爷噘起嘴,又往嘴里灌了一杯:“你们都有兄弟,只有我没有,我是剩王,只剩下我一人了。”一扫案桌,桌面的东西哗啦落地,开始耍酒疯。
  “哦,是为了这个啊……”圣王终于明白了,脸上转而笑了。
  “我们也是兄弟啊,只要你不嫌弃,我就高攀一回和你做兄弟好不?”圣王勾起他那张微红着脸的下颔,直视他的眼睛。
  “嘻嘻,你做我兄弟?”王爷双目盯了他半响,一嘴的酒气直喷他脸上,手臂搭在圣王肩上,摇着头。
  “不,你不能做我兄弟,不能……”眼帘往下垂,似乎睁不开了。
  “我不能做你兄弟?好,我不能,那做你朋友总可以了吧?”圣王自嘲着:“相识这么久,兄弟也不能做?”
  “嗯,你不能,你要做我,做我的,我的……”王爷一下趴在他身上,睡了过去。
  “哎,做你的什么啊?”圣王拍拍他的肩膀,摇摇他,没反应。
  他已醉得不省人事了。
  “唉……”圣王叹息着,他也有点晕,刚才那一杯酒真烈,自己一杯就受不了了,何况他喝了三杯。
  扶着王爷到了床上,他像烂泥一样倒了下去,怀里掉出一条方巾,这不是自己的僧用巾吗?他放着干嘛?想不到王爷居然有收藏别人方巾的怪癖?
  圣王拿起方巾看了一眼,此时的王爷需要把体内的酒精逼出来,不然身体会更糟糕。放下方巾,喊来司琴安,让他去给王爷弄一碗醒酒汤。
  司琴安领命而去,把王爷扶起坐好,但他醉如烂泥,怎么扶都往圣王身上倒,还一边舞着双手,嘴里喃喃自语。
  “听曲,听曲,我要听曲……”
  “听曲?”圣王一脸懵懂,这仗刚打完还没回神都,去哪听曲?
  “好,回到神都,你爱怎么听都行。这会好好睡觉。”圣王又劝又哄。
  “嗯?”王爷摇着头,一直嚷嚷着:“呜……”
  “听曲,呜,本王要听曲,呜……”王爷不依不饶。
  司琴安端着醒酒汤进来,看王爷一眼,奇怪地问:“王爷这是?他从来不喝酒的呀……”
  “我也不知道啊。”圣王说:“一进来就看见他喝酒,劝都劝不住。”
  “王爷从小就禁酒,他一喝酒就喘得更严重。”司琴安说。
  “我明白,但他不听啊,刚才喊着什么兄弟,这会喊着要听曲,今天可真够怪的。”
  这时安泰也从外面进来,听着王爷一直喊着“呜,呜,呜……”
  “王爷呜啥?”安泰问。
  “呜啥?”圣王好像给启发了一样,灵机一动。
  “他要听吹埙?”圣王和安泰异口同声。
  安泰听惯了圣王吹埙,圣王吹埙前有个习惯,先发出一声低沉的埙音,这种音调又沉稳又古朴,接近原始古老的调子,王爷不停地呜呜叫应该就是学埙的声音。
  “司琴安,你给胜王灌醒酒汤,我来吹埙。”圣王从怀里拿出他那个小黑埙,坐在王爷床头。
  随着阵阵埙音,一种似天然古朴的天籁之音渐渐地传入王爷的耳朵,终于不闹了,安静地吞咽着司琴安喂入的醒酒汤。
  这胜王,虽说平时高高在上,喝醉酒原来是这样可爱,就一个爱闹的孩子。圣王无语地摇摇头,继续吹。
  折腾了半宿,王爷终于安安静静地睡了。
  圣王让司琴安和安泰去休息,自己陪着王爷,看他睡熟后的宁静,均匀的呼吸,轮廓分明的脸,高挺的鼻梁,圣王微微笑了。
  这人平时高冷不拘言笑,心思倒也不坏,一个为救自己不顾千里迢迢赶来的人,也不会坏到哪里吧。
  想着想着,只见王爷一个翻身,转了过去。不知是睡姿没调好还是怎么回事,他的鼻腔传来一阵轻微的呼噜声。
  圣王把他的身体顺好、躺平,握着他的手腕给他输内力半响,王爷的呼噜声渐渐消失了,代替的是平缓均匀的呼吸。
  终于平静了,圣王长长地打了个哈欠,他也累了,趴在床头,闭上眼睛。
  天亮时分,王爷终于从长长的睡梦中醒来,睁眼看了看帐外刺眼的阳光,也看见了趴在床头的圣王。
  此时的圣王睡得正熟,眉目如画的脸,红润又软薄的嘴唇,虽然睡着了,却还能感受到他的阳光和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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