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不是吻了我吗?”司琴德胜不管不顾地凑上去:“我的第一次都给你了,还不把我娶回家?”他低沉磁性的音声在莫汗那德耳内轰然炸开。
“上次,上次给你渡气、喂你喝汤是事急从权。”莫汗那德强忍住体内乱撞的□□,双手托住他的脸,保持着与他的距离。
“你堂堂王爷,有的是高官厚禄,金钱美女,你该回家正正经经地娶妻生子,我一介和尚,没有能力,也不可能把你娶回家。”
“那把你娶回去可好?”王爷双目迷离,眼神一刻也离不开他的脸,此情此景,像是他给服了春香药:“睡这么久了,娶你回去也是早晚的事。”
这算是□□裸的表白吗?王爷的脸上已丝毫没有往日的高贵冷漠,而是一脸的虔诚热烈、渴望期待。
“……”莫汗那德一脸惊骇,这睡和那睡能相同吗?他的惊天之语比自己服下长老大师们的春/药更令人咋舌。
两人在悬崖中一路沉没,忘了千钧一发,忘了生死无常,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对方,像要把对方的眼睛深深印刻在心里。
“你……”莫汗那德想要推开他,才发现已被他紧紧抱在怀中,根本推不动:“快走,下面是寒潭。”
“不,下面就是寒潭猛虎也不放手。本王要你,从第一次见就喜欢你,爱你,要把你带回去。”
“……”莫汗那德惊掉了下巴,张大嘴巴傻乎乎的看着他。
“莫,我爱你,要想你……”一次表白似乎不满意,司琴德胜重复着。
“你……说得的……可是真……”莫汗那德迟疑的、惊骇的,小心翼翼的问,他不相信一个男人会喜欢上另一个男人,尽管彼此都很优秀。
“本王绝无虚言。”司琴德胜沉浸在与他耳鬓厮磨的温柔当中。
“可……可是……为什么呢……我一无所有……”他断断续续的不知所云。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本王就喜欢你一无所有,要不本王怎配得上你?”
司琴德胜轻抚着他的脸颊,在他的脖项间摩擦亲吻着。低沉的声音如晴天轰雷,一阵比一阵猛烈,震得莫汗那德心里阵阵惊骇。
想起两人一起时,他看自己深情而异样的目光,给自己做饭缝衣裳,与自己睡,还要抱着。对自己说的话、做的事,全都不是无缘无故的。什么以身相许,统统都不是笑话。
坐禅神游中看到他把自己当国宝送过来,如此直接的表白,居然一直懵懵懂懂没放在心里。功态静坐中出现的图像根本不是幻境,而是天国过往一幕幕真实的记录。岁月虽然流逝,但记忆永不消退,它只是进入另一时空被自己偶然发现罢了。
脑海闪过与司琴德胜的前生今世,两人一起时的一幕幕,一桩桩、一件件,不敢再往下想。他如此执着、如此深情,仅仅为了一个一无所有的自己。
闭上眼睛,司琴德胜的一顿轻吻,终于把他内心深处一直坚持着的最后底线冲破击垮。推不开,拒绝不了,那就抱紧他热烈地迎合他,四片轻薄的唇片辗转反侧,小心翼翼。
一直强压着的欲望再也禁不住司琴德胜这么深情的挑逗与告白,一经疏导,如爆发的山洪,一泄千里。
反手抓住司琴德胜手臂,强而有力的舌尖一经撬开对方不曾紧闭的牙关,如封锁千年的火焰遇到万年沉寂的冰山,热烈疯狂,激情缠绵。
抱着亲吻中的莫汗那胜轻轻落寒潭中,谁也不晓得落在哪里,身处何处?只觉眼前一黑,耳边波涛滚滚,同时跌入深潭,水花四溅。
谁也不曾去留意周边的一切,眼中只有彼此,只想把自己深深溶入对方的灵魂里。
夜暮,鸟儿归巢,月至中峰,两人游出水面,静静地躺在潭边。
潭外,一缕月光斜斜地照了进来。
半夜,一切都静下来,潭边悄无声息,两人静静地躺在地上,无声地看着外面的月光。
“谢谢你,长胜哥哥,又一次救了我。”良久,莫汗那德幽幽地说,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空洞干涩。
“那就好好报答本王。”司琴德胜的目光一刻也离不开,像要把他生吞入肚。
“报答?我一介和尚,怎么报答?”莫汗那德嘲笑着。
“我要你做我的王……”司琴德胜醉眼迷离地凑上前在他脖子上、脸上、嘴里亲吻着,低沉的声音震得莫汗那德心头一阵酥麻。
“我本不该活在这世上了,只是这样又要苟且偷生了。”莫汗那德轻轻靠在他怀里。
“不是的。我要你光明正大地活着,这本就不是你的错,为什么要用你的生命来买单?放心,以后一切有我。”
“你确定没有说胡话?”莫汗那德第一次见他如此痴迷和疯狂。
“本王的确在说胡话,为你而胡。”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莫汗莫德眼睛亮了。
“打算?”司琴德胜侧脸看他,之前因服下春/药而憋得通红的脸,经过一番的疏泄排放,已恢复得差不多了,此时的他脸上透着红光,一副若隐若现的娇俏和微笑神情让人神魂颠倒。
又看呆了,心中荡起一股柔情,俯身又要亲上去。
“本王打算在王府建座庙,这天底下,除了王府里的庙,再也找不到能容下你这尊大佛的地方了。我要把你这尊大佛娶回府,藏在庙里。”司琴德胜在他耳边轻声调侃着。
“什么呀,我是说我们怎么出这深潭?难不成一辈子待在这里?”莫汗那德的语气竟显皮俏。
“嗯,也对,不能在这待一辈子,那就去长胜王府待一辈子吧。”
“嗯,胜哥哥家的床可软可暖了,我就爱睡那床,比我在圣宫的床舒服多了。可这也不用在王府建庙啊,都娶我了,还建庙?”
“真的?你愿意还俗?”司琴德胜脸上惊喜着,一直来他都不愿意还俗,这会同意了?
“嗯。当了半辈子的和尚,一事无成,还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你们说得对,这世道,不是一人或是做一事可以改变的,还不如陪你看春花秋月、看沧海桑田。”
幕汗那德垂下长长的眼睫毛,眼里尽是苦笑。
司琴德胜轻轻把他拥入不里,嘴角满意地向上勾:“只要你喜欢,可以在那里睡一辈子。”
“胜哥哥……”莫汗那德抬头看他:“问你个事。”
“嗯,你问。”司琴德胜亲吻着他的黑发。
“上次,上次山洪后……”他说不下去。
“怎么啦?”见他停住了,司琴德胜忍不住抬他下颔问。
“你是不是装的,包括晕倒、不能喝水……”看着他,眼睛清澈明亮明无比,话未说完,就被司琴德胜赌住嘴。
“也只有你这个小傻瓜才傻愣愣的,司琴安都看出来了,你还不懂本王的心。”司琴德胜一边吻他,一边在他耳边细语着。
“啊,原来胜哥哥是这样的人,根本就是你使坏,还说我夺了你的第一次?”莫汗那德推开他,一脸不信。
“……”司琴德胜勾起嘴角,重新把他揽入怀里。
莫汗那德被他亲吻得喘不过气:“胜哥哥,胜哥哥,停下,停下……”他汗津津的喘着气:“所以你就要抱着睡,还说什么冷?”
“……”司琴德胜不语。
“为什么不明说啊?还找各种理由,害得我……害得我……”莫汗那德说不下去,捏着他的脸。
“你是天下头号傻瓜,朝夕相处竟不懂本王的心,都喂狗去了。”司琴德胜又往他嘴上寻去。
“什么呀,才不是,我就是个和尚,除了念经打坐什么都不会的和尚?”莫汗那德噘着给他亲得通红的嘴。
“那以后本王亲自教你……”司琴德胜在他耳边吹气若兰,吻着他的耳垂。
“胜哥哥是什么时候对我有意思的呀?”莫汗那德看着他俏皮地问。
“一眼三千,一眼万年,只因那轻轻的一捂……”司琴德胜想起他们第一次尴尬的见面,被他紧捂着嘴的情形。
“一见钟情啊。”莫汗那德笑着:“怪不得总觉得你对我怪怪的,若是早点明白你的心意,胜哥哥就不用憋得这么久了,还藏我的僧巾。”
“现在知道刚刚好,一点也不晚。”
“为什么?”莫汗那德看他。
“……”司琴德胜不语,却忍不住勾起嘴角,那时表明心意岂不把你吓跑:“来……”他拉着莫汗那德来带月光下,双双跪着:“我们对着月亮拜了天地再说。”
“这么急?”莫汗那德惊讶的看着他。
“嗯……”司琴德胜痴痴看着他,眼神很暖,勾着嘴角:“阿嚏……”不等他回话,一个喷嚏肆无忌惮地冲口而出。
“看你,都说你受不了寒潭的寒气,这不,着凉了吧。”莫汗那德语气里带着嗔怨。
两人规规矩矩的对着月亮拜了三拜。司琴德胜重新揽他入怀,脸上很甜:“没事,一个喷嚏换来一颗真心,值了。”
“我帮你把寒气逼出来……”莫汗那德环抱着他,双手绕到他背后。
“好……”他的声音柔柔的、酥酥的。
月亮越升越高,他俩的影子越来越短。
“好些了吗?”莫汗那德问。
“嗯,没有。”司琴德胜赖在他怀里,把他抱得紧紧的。
“不可能,以前每次输了内力都好些的,你是装的?”莫汗那德质疑着。
“真的。”司琴德胜肯定着,双手开始在他身上不停地摸着。
“真的吗?”莫汗那德向后移开些距离,一把握住他双手,眼睛不怀好意地看着他:“还是某王爷还想别的?”
“终于聪明一回了,你是我的,我的王……”手伸向腰间解他衣带。
“哦,还真看不错我家王爷竟然这么贪。”
莫汗那德扔了身上的衣裳,迎上司琴德胜热烈的唇不停地亲吻着。他血气方刚、还服了春酒,有的是使不完的劲。
第65章 双王鹤鸣出寒潭 双安安好喜拜堂
耳边一阵鸟叫声,睁开眼,天已大亮。
司琴德胜侧身躺着,轻抚着莫汗那德的脸颊,他的眼睛真好看。闭眼,柔情似水。眨眼,美的无限绽放。刹那,如流星划过点亮星空。
司琴德胜忽然明白,一直来,他吸引自己的,不但有灿烂的笑容,还有那如星如辰的眼睛,更有他坦荡从容的心。
“醒了?”莫汗那德向司琴德胜怀里靠去:“怎么不多睡会?”
“怕你跑了!”司琴德胜调侃着他。
“胜哥哥现在就是赶我也不走了。我现在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本王在,哪用流浪,要浪就在王府浪吧。”
“不是吧胜哥哥,还要困住我?”莫汗那德可怜兮兮的表情。
“本王陪你一起流浪……”司琴德胜把他拥入怀里,陷入了沉思。
“好。”莫汗那德给了他一啵,轻声问:“胜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
“胜哥哥……”见他没有回应,莫汗那德抬头看他。
他人虽在,却神游天外,心早不知飞哪去。
“好啊胜哥哥,这么快就不理我了。”莫汗那德坐起来叫着。
“怎么会呢?本王最爱小莫莫了。”司琴德胜回过神,在他嘴上亲了一口,扶着他站了起来:“我们回去吧。”
“想什么,这么入神?”莫汗那德问。
“想你。”司琴德胜吻着他耳垂。
“说实话,你以前从没走过神。”莫汗那德捧着他的脸。
“想别的事,以后时机成熟再说。”
“胜哥哥……”莫汗那德在他耳边轻吻着:“你想什么我不理,只愿你开心健康。”
“有你本王就开心健康,你在比什么都好。”
“我这一生一世都赖着你啦,走吧,再不走又要在这过夜了!”莫汗那德整理着他的黑发。
四周陡壁如削,林叶茂密,这个潭如此之深,在这里过世外桃园的生活也不错。
“出不去了,我们就在这过一辈子吧,待在这就挺好。”司琴德胜打量着无路可走的悬崖,故意戏弄他。
“出不去?”莫汗那德抬头看着高耸云端的崖口,云朵好像在崖口飘着一样。
“那怎么办啊?”莫汗那德两眼看着司琴德胜,十分沮丧。
“只能在这相伴终老了。”司琴德胜坐了下来。
“肯定还有别的办法。”莫汗那德拉他起来:“你是王爷,你会飞,御剑啊,御剑可以出去。”
“你的天音锤呢,听说你会御锤?”司琴德胜问。
“嘿,别提了,第一次御锤就出了大问题,呶,现在锤都被长老没收了。”
“活该,早把锤给我就没事。”司琴德胜好像要翻旧账的意思。
“胜哥哥你说清楚嘛,我什么时候不愿给你?”
“自己想……”司琴德胜不理他。
“你没说过要锤啊?”莫汗那德自言自语着:“啊……”半会,终于理起一丝丝头绪,看着他。
那是第一次习剑,练着练着就把天音锤拿出来玩练,后来有说给他的,但没给成:“哎呀,我以为是什么事,原来你一直为这个气啊。当时为什么不说,你说了我肯定给。”
“……”司琴德胜动了动嘴,想说什么,终于没说出。能说自己就是为了这个才大病一场的吗?
“那把这个凤鸣埙给你,我身上只有这一件东西了。”莫汗那德从怀里掏出那只形影不离的埙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