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香艳玉[古代架空]——BY:白芥子

作者:白芥子  录入:05-11

  僵持间,车子忽然狠狠颠簸了一下,凌祈宴猝不及防,直接栽进温瀛怀中。
  车外的人赶忙请罪,说是刚趟过一段低洼路,温瀛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盯着在他怀中手忙脚乱、挣扎着想要爬起的凌祈宴。
  凌祈宴刚撑起身,下一瞬,又被温瀛搂抱着一个翻身压下去。
  温瀛的手隔着衣料贴到他敏感的腰侧,凌祈宴一惊,瑟缩身体,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你、你做什么?”
  温瀛冷冷看着他:“嘴上说着不想,却三番四次主动投怀送抱,毓王殿下可知这叫什么行径?”
  “我没有。”凌祈宴又羞又恼,他真的只是想要看这人笑一笑,并没有要投怀送抱!
  定定看他片刻,温瀛低了头,略干燥地唇贴上他柔软的面颊,缓缓摩挲。
  凌祈宴顿时心惊肉跳,僵硬的身体紧绷着,在温瀛按在他腰间的手越揉越过分时,一脚猛踹过去。
  温瀛动作迅速地避开,死死摁住他,将他的腰带用力抽下。
  凌祈宴红了眼,怒瞪向他:“你疯了!这青天白日的还在车上……”
  温瀛的手已顺着他的衣衫滑进去,压着声音在他耳边一字一顿道:“你、自、找、的。”
  “你——!”
  落下的吻覆上他的唇,将那些骂咧之语尽数堵回。
  车驾走在崎岖不平的山道上,颠簸不停。
  凌祈宴死死咬着牙根,不敢叫出来,不敢叫外头的人听到,被身上这人折磨得快要发疯。
  最受不了时,他狠狠一口咬住温瀛的肩膀,呜咽着将那些几欲冲出口的声音咽回去。
  温瀛停下,垂眸不错眼地看着身下人,额上滑下的热汗落至他紧闭着的眼睛上,凌祈宴的眼睫下意识地颤了颤,缓缓睁开。
  温瀛黑沉双眼中盛着浓重的情欲和他看看不懂的情绪,就这么避无可避的撞进他眼里。
  “你别看我了……”凌祈宴浑浑噩噩地吐出声,不敢再看温瀛的眼睛。
  温瀛抬手,轻捏他后颈,又一次攫住他的唇。


第59章 迟早要完
  二月底,西北凉城。
  这个时节,这座西北最大的边城犹在料峭春寒中,旒王的车驾至城外二十里,众军中将领已在此等候多时。
  温瀛下车,免了一众人的礼。
  风霜扑面,年轻的亲王皇嫡长子傲然立于风雪中,气势比这二月寒霜更加凛冽。
  温瀛淡声说了几句话,抬了抬下颚,示意继续前行。
  重新坐回车里,凌祈宴正手里抱着暖炉,缩在厚重的毛褥里,听到动静,只露出一双眼睛看他一眼,嘟哝出声:“这么快就说完了?怎么不多给那些人一个下马威?”
  温瀛坐去他身旁,伸手进毛褥下,捏了一把他的腰,凌祈宴下意识地瑟缩,龇牙道:“你不许再碰我,外头都是人,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他的声音越说越低,到后头实在没脸再说下去。
  这一路过来,他们已不知在车上弄过多少回,凌祈宴总觉着,外头那些随从对他们这事都一清二楚。
  这也就算了,若是被这些边军将领也听到,他真没脸活了。
  温瀛淡淡睨他一眼,没说什么,收了手。
  凌祈宴松了口气,蜷缩起身体,像蚕蛹一样一点一点往温瀛身上挪,枕到他腿上,打了个哈欠,嘴里抱怨:“这地方怎么比京城还冷一些,这都快三月了,还下雪,我就不该跟你来这里……”
  温瀛轻抚他面颊:“进了王府就好了。”
  “哼。”
  半个时辰后,车驾进城,凌祈宴从温瀛怀里爬起身,推开半边车窗,趴窗口朝外头看。
  即使天冷,街上的人也不少,这里的边民穿着打扮与京里人大不相同,穿什么的都有,十分随意,来来往往的还有许多一看就是塞外的商人和牧民,异域番邦人也不少见。
  街道两边酒肆茶楼、商铺林立、吆喝叫卖声不断,虽称不上繁华,倒也热闹。
  凌祈宴咂咂嘴,想着这地方虽然跟上京城没法比,似乎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车驾直接进了旒王府,这座府宅从前是靖王府在这边城的别院,如今温瀛来了,只换了个门匾,里头规制都不用变,温瀛带来的王府属官和侍从加起来不到百人,好在这王府中还留有不少人手,不至无人可用。
  进入正院后,温瀛在前院下车,凌祈宴则被车驾送去后院。
  王府正堂里,一众军中将领再次拜见温瀛。
  温瀛的身世,哪怕是远在这西北边城的这些人都有所耳闻,更别提他还是被靖王从这里带回京中的,只谁都没想到,他如今又会回到这里,接替靖王的位置。
  温瀛被封镇西北总兵,手下有协守副总兵三人、分守参将八人、游击将军十六人,以及守备若干,除了跟着他从京里来的郑沐,余的都是从前靖王标下将领,前头几年温瀛在塞外打仗,投在敬国公世子林肃麾下,与这些人并不相识。
  不过在来之前,靖王已详细与他提点过这里的人和事,这些人的家世履历和性子,他都大致知晓。
  这些将领分守在这边境各个城池和关口处,今次是温瀛新官上任,游击以上的将领都来了凉城这里拜见上峰,明后两日就会各自回去。
  温瀛与他们说了几句场面上的话,又说晚上会在王府设宴,这便让他们先退下了。
  打发了人,下头又送来拜帖,说是这里的地方官叫人送来的,想要来王府拜见。
  温瀛随意看了一眼,没有准。
  他是来这边领兵的,并非就藩在此,无需跟这些地方官员多打交道,更没必要因此惹人闲话。
  后院里,凌祈宴背着手,正四处转悠打量,越看越嫌弃。
  这王府正院是五进的院落,前院是正堂,第二进院子做温瀛的书房用,这第三、第四进的院子才是起居之所,贴身伺候他们的下人则住在后罩房中。
  另外还有东西两路院子和一个后花园,虽勉强有王府的规制,但放在上京城中,论气派,只怕还比不上那些寻常的富贵大户,与他那个偌大又富丽堂皇的毓王府相比,更是差得远了。
  江林指挥着人将他的东西搬进来,都是从前他毓王府里收藏的宝贝,他这个毓王殿下虽“暴毙”了,但毓王府里的那些东西,太后都叫人给他拿了回来,加上离京之前太后另送的,足有近千抬箱子,原本要带去江南,如今都送来了这里,比温瀛这个王爷带的东西还多得多。
  凌祈宴想去第四进院子住,被人制止,那低眉顺眼的旒王内侍提醒他:“殿下说了,您的东西多,第四进院子里这些屋子都给您做库房,请您与殿下一块住前头。”
  凌祈宴懒得争辩,这人这么说,定是温瀛授意的,他就算躲后面去了,也会被温瀛捉回来,何必费那个力气。
  ……住一块就住一块呗。
  第三进院落一共五间正房,正中间是堂屋,东西还有各两间,凌祈宴直接命人将他的东西搬进西间,心安理得地占了那两间屋子。
  屋中地龙已经烧了起来,四处角落还搁了火盆,比外头暖和许多,凌祈宴伸了个懒腰,再扭了扭脖子,这才觉得重新活了过来,终于舒坦了。
  江林带人按着他的喜好,将那些摆件都收拾摆放起来,望着逐渐变得珠光宝气的屋子,凌祈宴十分满意,这样才对。
  温瀛回来时,凌祈宴已窝在西间的榻上喝茶嗑起花生瓜子,见到他进门,眼皮子都懒得抬。
  凌祈宴占了两间屋子之事,他的贴身内侍刚已跟他禀报过,温瀛没多说什么,只吩咐人将他的东西抬进东间去。
  他走到博物架前,细看了看上头的那些摆件,都是极好的贡品,太后果然很舍得。
  “这些都是太后给你的?”温瀛手里捏着个玉麒麟摩挲一阵,顺嘴问他。
  凌祈宴吐掉嘴里瓜子壳,警惕道:“太后给我的就是我的,你不许抢。”
  温瀛漠然看他一眼,凌祈宴从他眼神里看出了鄙夷之意,不免有些恼:“……你什么意思?”
  温瀛淡道:“既然是太后给的嫁妆,和长公主她们送的添妆,你就好好收着吧,那几间库房你随意用。”
  凌祈宴瞬间涨红了脸,气得。
  这个混账面无表情挤兑人的本事,如今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偏他还说不出反驳的话。
  什么嫁妆、添妆的,呸!
  温瀛走过去,伸手摸了一把他的脸,叫来人,将自己的库房钥匙递给他:“你收着。”
  凌祈宴不肯要,把钥匙扔回给他:“那里头都你的东西,给我干嘛,我不占你便宜,还是你想占我便宜?我们东西搁一起,到时候分不清了,我的宝贝比你的多,那我不是吃亏了?”
  温瀛不出声地看着他,凌祈宴扬眉:“我说错了?你不会就打这主意吧?”
  温瀛没理他,又叫人取来样东西,搁到他面前。
  是夜明珠,比之当年那刺列部小王子送的,还要大上一倍不止。
  温瀛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拿起来看。
  凌祈宴眨眨眼,到底没忍住,伸手摸过去,举高至窗边光亮处细瞧。
  “皇帝御赐的,这珠子比当年你得的那几枚更大更亮,夜间看着更明显。”
  凌祈宴自然看出来了,他还当从前那小王子送的是多好的宝贝呢,原也就那样,但再好的东西又不是他的,顿觉没劲,讪然将之搁下:“哦。”
  温瀛眼中鄙夷之色更甚:“我那里还有更多这样的好东西,所以你觉着,我能占你什么便宜?”
  凌祈宴顿时恼羞成怒,扑上去挠他。
  温瀛岂会如他所愿,当下将人按住。
  挠人不成,反被温瀛按在怀里从头到脚摸了个遍,凌祈宴身子都被摸软了一半,趴在他腿上哼哼唧唧:“有什么了不起,我不稀罕你那些宝贝,我的好东西也很多,你不用在我面前嘚瑟。”
  温瀛淡定端起茶碗,懒得再跟他计较这种事。
  凌祈宴趴他身上舒服了,不想再动,随口又问:“这正院里怎的一个丫鬟都看不到?你把人都藏哪里去了?”
  “你想要丫鬟伺候?”
  “那不然呢?许多活那些小丫头就是要更细心一些。”
  温瀛的眸色略冷下,但凌祈宴没察觉,他之前就想问了,这人的侍从都是太监、小厮和块头粗壮的嬷嬷,一个近身伺候的丫鬟都没有,都到这王府里了,还是没瞧见半个丫头片子的影子。
  “不需要,正院里头伺候的人手够多了。”
  听出温瀛声音里的冷硬,凌祈宴抬眼,对上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心下莫名一跳,手忙脚乱从他身上爬起来,转开眼:“不要就不要,反正这里是你的王府。”
  这人没事就冷冰冰的甩眼刀子,吓死人了好吗?
  温瀛捏住他后颈,凌祈宴伸脚就踹,被温瀛按住,再被他揽入怀中。
  又急又凶的吻落下,凌祈宴只来得及含糊抱怨一句“你又欺负我”,余的话尽都被堵了回去。
  一吻过后,温瀛缓和了神色,舔去他嘴角牵扯出的银丝,哑声提醒他:“晚上我宴请军中将领,你随我一起去。”
  “我去做什么,不去。”
  凌祈宴推开他坐直身,思量着等再歇个两日,就自个出府去找乐子,要不日日闷在这地方,非得憋死他不可,还总是被这个混账占便宜。
  温瀛没再说,帮他剥起花生。
  入夜,王府正堂设宴,宴请军中诸将领和王府属官,凌祈宴被温瀛强硬拉来,一开始还十分不情不愿,后头听说有美酒,便不挣扎了。
  温清也在,他虽无官无职,但跟着郑沐,坐在最末的位置,并不引人注意,是温瀛有意抬举他。
  至于凌祈宴,则被温瀛安排坐在自己左手第一位,还在三位副总兵之前。
  众人入席,温瀛介绍凌祈宴的身份:“这位温先生是本王府上幕僚,日后若有事情,无论是军务还是府上之事,亦可与他商量。”
  正偷喝酒的凌祈宴差点呛到,但温瀛都这么说了,他只能一脸讪笑地举杯与众人示意,仰头将酒饮尽。
  这些人不知晓他的身份,毕竟毓王已死,哪怕是京里跟来的众王府属官,因从前凌祈宴未入朝堂,他们品级又低,都不识得他的模样,更别说这些个常年驻守这西北边境的武将。
  听说他姓温,只以为他和那温清一样,是温瀛要抬举的温家人,因而对他十分客气。
  虽然心里免不得嘀咕,这位新殿下是任人唯亲。
  之后便不多说,温瀛带来的京里厨子做的一道道佳肴送上,众人开怀畅饮,气氛很快热络起来。
  温瀛办这饮宴,无非是初来乍到,为与一众部下拉近关系,他虽不苟言笑,但架子不大,这些武将们常年在这边境之地,没有那么多规矩,很快便拎着碗,轮番上前与温瀛豪饮。
  温瀛同样换上大碗,来者不拒,一碗跟着一碗的酒下肚,全然面不改色。
  也有人来与凌祈宴敬酒,凌祈宴学着那些人,也想换大碗,被温瀛制止住:“你用杯子喝。”
  凌祈宴不高兴地瞪过去,凭什么就他不能用碗喝?
  温瀛没理他,那些下人自然听温瀛的,不肯将碗给他。
  ……算了。
  凌祈宴气呼呼地捏起杯子。
  几位副总兵上来与温瀛敬酒,为首的年逾四旬、面有刀疤的中年男子姓方,名叫方仕想,来之前靖王曾重点与温瀛提过,说他是个极有本事的能人,这人跟随靖王在这边待了十几年,是这三人中资历最深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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