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夜归人[古代架空]——BY:四方豆腐

作者:四方豆腐  录入:05-17

  齐靖呆愣愣的站在原地,眼中只剩一步步踏风而来的白澜石。
  “殿下。”白澜石作揖。
  “先生,突然造访多叨扰。”齐靖道。
  “殿下坐吧。”白澜石示意亭子内摆放的木凳桌椅,手在茶壶上感受,热的,才给齐靖到了被茶。
  齐靖捧着茶喝了口,微风吹拂白澜石颈边的头发,余光瞧见了扎眼的红点,齐靖是男人,当即便知道是什么。
  “送给殿下的字画殿下可还喜欢。”白澜石并不知晓脖子上被齐桓吮吸出了红点。
  齐靖不自在的移开目光,手捏着杯身道,“先生送的自然是好的。”
  “殿下喜欢便好,此画便是有了主人。”白澜石眼睛弯了弯,一颦一笑皆是温柔,使得齐靖心越发的低落。
  “先生。”齐靖开口道,“先生是有了心上人吗?”
  白澜石有些惊讶,“殿下怎么会这么说。”
  齐靖勉强的扯着嘴角,“感觉出来了,先生看起来更有烟火气了。”
  刚入京的白澜石就如同谪仙,带给人惊艳的同时又给人虚无缥缈的感觉,而现在的白澜石更多的是溢出来的温柔和萦绕在身边的烟火气息,前者让人望而却步,后者则是致命毒药。
  白澜石难得害羞起来,低头唇角带着笑意,“是吗?”
  齐靖有些焦急,很想晃着白澜石的肩膀问那个人是不是齐桓,告诉他齐桓很危险,他就是个疯子。可最后只化为一句话,“先生,我先回去了,就不叨扰了。”
  白澜石没空去想齐靖此来的目的是什么,这场棋盘中齐靖也只能是一枚棋子。白澜石没去送,想着齐桓还在屋子里便加快了去厨房的脚步,
  还没到厨房便听见里头传来了闾阎尖叫声,“君子远庖厨,你给我撒手。”
  施琅岐不为所动,扣着闾阎的手握着长柄的勺子在锅里搅动,白澜石踮起脚尖看了下,里头是一个个白白胖胖的饺子。
  闾阎像是看见救星般喊道,“公子公子,你管管施琅岐。”
  白澜石踏过门槛入内,拿了两个白瓷的碗放在灶台上,“帮我盛两碗,饿了。”
  施琅岐带着闾阎的手舀满,“先生叫荣乐便好,怎么自己来了。”
  白澜石也有些纳闷,出门半个人影都没看见,只得自己出来找吃的。白澜石没管闾阎的鬼哭狼嚎,拿个托盘端着就走,闾阎赶忙道,“公子公子,有消息。”
  这才见人停下脚步看向他,闾阎底气足了挣脱了施琅岐道,“潜伏的探子来报,齐景睿昨夜与神秘人在府内碰面,其中还有潘石屹在。”
  白澜石抓着托盘的手紧了紧,问道,“碰面的人有何特征。”
  闾阎摇头,“包裹的太严实了,根本看不清人。”
  “知道了。”白澜石没有留恋转身就走,闾阎也想跟着后面出去,却被施琅岐一手抓住了后衣服领拎了回来,“继续,下面我们做什么呢,下汤圆吧。”
  闾阎欲哭无泪,眼巴巴的看着白澜石的身影消失在拐角。
  屋子里安安静静的,白澜石将盘子放下,拉开帘子还没看清里面的人就被一双手拉了下去,扑在结实的胸膛上,头顶传来齐桓低沉的声音,“怎么这么晚。”一只手抚摸上白澜石的后脑勺,感受着发丝穿过指尖的酥麻感。
  “齐靖来了,我去招待了一会。”
  齐桓声音徒然升高,“他来干什么?”
  白澜石有些迷茫的撑起身子道,“你们怎么了?”齐桓这才看见白澜石脖子上的红色吻痕,脸上浮现红晕,但一想到齐靖尽然看见了哥哥这副样子,火就噌噌往上冒。
  把白澜石扶正,自己也坐了起来,现在齐桓脑袋里都是哥哥眼角泛红,眼含泪水任他采撷的模样,语气也强硬不到哪去。
  “哥哥,以后少跟齐靖来往,他窥探哥哥已久了。”齐桓浑然忘记了自己也是这样的人,好不客气的说齐靖居心不良,心怀龌龊。
  白澜石笑了下道,“你呢?”
  齐桓这才反应过来,辩解道,“我是抱着真心的,哥哥不能怀疑我。”见白澜石还在笑,有些恼怒的咬住人唇,将人压下。
  白澜石拍了拍齐桓的背,嘴巴得了空,声音带着笑意道,“吃饭,我饿了。”齐桓这才将人放了,凶狠狠道,“哥哥不许怀疑我。”
  “是是是。”白澜石宠溺的在齐桓嘴上啄了下,拉着人坐到桌子前,“我去厨房的时候看见闾阎和施琅岐了,这就是闾阎做的。”
  齐桓挑眉,“他们在厨房干什么?”
  “施琅岐好像在教闾阎做饭。”白澜石咬了口饺子,馅料很足。
  齐桓单凭这句话就能想到厨房大致的情形,大概是和施琅岐感情经历相似,有些惺惺相惜的意味,齐桓总是想去施琅岐面前炫耀一番。
  大雨过后飘起了柳絮,漫天飞舞像雪一样,不过白澜石可没这闲心去观赏,柳絮天里他止不住的打喷嚏,连门都不敢出。
  屋里即使不开窗但人来人往的带了不少的柳絮进来,最严重的直接引起气管痉挛,差点窒息而亡。
  齐桓也不回府了,偌大的瑞王府变成了齐桓所弃之物,除了上朝便黏在白澜石身边。每日都要打扫屋子好几遍,比丫鬟还勤快。
  白澜石靠着凭具看着齐桓里里外外轻手轻脚的用湿毛巾擦拭,玄机阁在玄机山最顶部,平时柳絮根本飞不上来,所以大家都不知道公子会对柳絮这么敏感。
  为了减少人员出入说带来的飞絮,门口便开了上下的小拉门,来放一日三餐。
  齐桓倒是比较开心,可以和哥哥相处还不被其他人打扰,可又不想哥哥受到柳絮的困扰,当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齐桓只觉得手脚发麻,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齐桓将抹布扔进水盆里,挨着白澜石坐下,袖子高卷,露出结实的手臂,一把揽过白澜石道,“哥哥,桓儿都擦干净了,是不是该有什么奖励。”
  白澜石不为所动,下巴抬了抬道,“赏你的。”
  桌上摆着一碗银耳莲子羹。
  齐桓撒娇道,“哥哥明知道桓儿要的不是这个。”
  “不行。”白澜石想都没想便拒绝了。
  齐桓像只大狗狗一样,眼角拉拢下来,抱着白澜石来回蹭着撒娇,也不再提什么奖励的事了。白澜石抬眸看了眼安静的齐桓,清了清嗓子,“生气了?”
  齐桓抬头,“怎么会,桓儿从不曾生过哥哥的气。”
  白澜石在齐桓唇上啄了下,“奖励。”
  齐桓瞬间开心起来,抱着白澜石不松手,嚷嚷道,“还要还要。”

  ☆、三十四回

  将近一个月的时间白澜石窝在屋子里那也去不了,有了齐桓每日好几遍的打扫,除了时不时打喷嚏以外,再也没发生窒息的情况。
  许久不见的阳光重新洒在身上让白澜石有些不真实感。
  天气热起来了,换上了单衣的白澜石身上轻快的许多。
  白澜石和齐桓坐在亭子里吹风,齐桓不安分的逗弄池塘里的锦鲤,锦鲤尾巴拍的水面哗哗作响,“哥哥,你看,它是不是生气了。”齐桓趴在杆子上笑得虎牙的露出来了。
  白澜石端起茶盏淡淡道,“这池子里鲤鱼的年纪和你爷爷一辈,你确定要逗它们?”
  齐桓讪讪一笑,将手中鱼食全撒了,锦鲤前仆后继的涌上水面,只为抢夺一口食物。
  齐桓拍拍手上残留的鱼食在白澜石身边坐下,白澜石拿着用茶水沾湿的帕子,拽过齐桓手腕帮人仔细擦拭起来。
  齐桓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眼中盛满了笑意。
  书言走来时,刚好白澜石放开了齐桓的手。
  书言作揖,“瑞王殿下,公子。”
  “怎么回来了。”白澜石将帕子随意丢在桌子上,却被齐桓拿了起来收入衣袖。
  书言就当是没看见一样,虽然知晓了二人之间的关系,可远不如亲眼目睹来的震撼,想起事情后面容严肃,“先生,城外发现一具尸体,是您的人。”
  白澜石蹙眉看了眼齐桓,齐桓就像没事人一样拿着块糕点吃着,“书言,你去找闾阎,将事情原委告诉他,带他去认人。”
  书言应了声,转身就走了,颇有几分军人的气质。
  “你是知道三皇子通敌之事吧,齐桓。”白澜石道。
  齐桓不甚在意的点头,“不仅是通敌,我还知道边塞一战就是他指使户部左侍郎做的。”齐桓转而灿烂一笑,“不过哥哥帮桓儿得到了户部的支持,怕齐景睿当时得气吐血。”
  齐桓心里比谁都明白现在的局势,但他不愿意和哥哥说,他只想在和哥哥相处时不要出现那些污浊的名字,会玷污了哥哥。
  白澜石叹气,揉了把齐桓的脑袋,“你明白清楚便好,我就怕你不清不楚的被算计着。”
  “哥哥对桓儿真好。”齐桓签过白澜石的手请问着指尖,白澜石撑着下巴道,“当时是靠着大理寺叶元枫之子,叶霄才拿到的证据,叶霄是个有勇有谋的人。”
  齐桓知晓了哥哥的意思道,“我会留意着的。”
  齐桓间接的住到了长青宅,福子留在王府里打理着一切,维持着王府正常运作。
  晚间闾阎才回来,带着一身风尘,在白澜石两丈之处便站定了,看了眼一旁剥薄皮核桃的齐桓。
  “无妨,说罢。”白澜石道。
  闾阎点头,“确实是我们的人,名叫吉田,就是潜伏在衡王府的探子。”
  “怎么死的。”白澜石道。
  闾阎表情有些难看道,“身上多处殴打伤痕,手指被一根根割掉了,致死是脖子被细线勒窒息。”
  “厚葬吧,有家人吗?”白澜是问道。
  “没有,是个孤儿。”
  “下去吧。”
  闾阎退后,白澜石闭眼缓了一会,吉田他脑海中有一点映像,矮矮的,动不动便脸红,白澜石越是想,脑海中影响越模糊。
  “哥哥。”一直不言语的齐桓开口,白澜石睁眼便是一盘剥好的核桃仁,齐桓双手捧着看着白澜石道,“桓儿剥的,哥哥尝点?”
  白澜石象征性的吃了一口,揉着齐桓的双手道,“剥的疼不疼。”齐桓摇头,笑道,“哥哥还难过吗?是因为吉田死了?”
  “我难过的不是人没了。”白澜石捏着一块桃仁喂给齐桓,齐桓乖巧的张嘴吃了下去,“人固有一死,当我付给他钱财时,他的命已经没有了,我难过的是他身前竟被如此残忍的方式折磨过。”
  齐桓眼睛暗了下去,嘴角的笑容也凝固了,“哥哥,你难过,桓儿也会难过,所以哥哥不要让桓儿难过好不好?”
  白澜石宠溺的捏了捏齐桓还有婴儿肥的脸颊,头抵着头道,“好,我怎么舍得人桓儿难过呢。”
  一声桓儿喊的齐桓脸红了起来,搂住白澜石压下身下就是一顿猛亲。
  总是被齐桓吃的死死的,白澜石心中软的如同棉花一样,从前遇见这种事情他是不可能在闾阎或者其他人面前表现出难过或者是伤心,因为白澜石知道他们也很难过也很心痛,这是就需要一个冷静的人来主持大局,抱团哭泣是愚蠢的事情。
  但齐桓不一样,他不知道吉田是谁,甚至不了解玄机阁内部到底有多少人,对于有些人的逝去是抱以一种他人之事的淡漠态度,这反而人白澜石肯在齐桓面前表露心态,不至于回去影响到他人。
  睡觉是一些人逃避问题的方法,而对于有些人睡觉则是养精蓄锐,修补情感的好时间。
  白澜石这一睡便是次日清晨,睁眼时便看见齐桓蹑手蹑脚的从架子上拿过朝服,声音大了些转头看向床上,对上了白澜石还有些朦胧的眼睛。
  “哥哥醒啦。”齐桓动作放开了,腰也瞬间直起来了。
  白澜石点头,将头发挎在而后掀被下床,接过齐桓的衣服帮他穿衣,“睡得有些久。”
  “哥哥从下午便一直睡到早上,如果不是闾阎说哥哥有时会嗜睡,我怕是要吓死。”齐桓想到昨夜动不动便翻身查看哥哥是否还有呼吸,生怕人一睡不醒。
  白澜石帮齐桓系上腰带,将玉佩挂在腰带上面,手指划过穗子带着些歉意道,“没想到能睡这么久,下次不会了。”在齐桓唇上啄了下。
  衣服已经穿好了,齐桓长手臂揽过白澜石的细腰,在人额头上落下一吻,“哥哥等我回来。”
  齐桓走后,白澜石无所事事,只觉得清晨的时光漫长的厉害,从前怎么没有这感觉。荣乐进来时笑道,“公子醒了,可要用膳。”
  “等齐桓回来一起用。”白澜石接过荣乐递来的热毛巾随意擦脸,“怎么最近不见公主来找倩倩。”
  荣乐端着脸盆道,“是没见过公主,不妨公子问问瑞王殿下,殿下应该知道。”
  白澜石点头,“嗯,我最近呆会。”
  荣乐诺了声,告退了。
  齐桓回来时带来一个香囊,白澜石闻了下是兰花的香气,问道,“这是哪个姑娘的?”
  “齐萧雅。”齐桓朝服还未退下,就盘腿坐着。朝服的雍容大气衬得齐桓越发的眉目俊朗,颇有帝王的威严,只是一开口说话,便暴露了自己爱撒娇的本质。
  “下朝后雅儿派人给我拦下了,说是这香囊给邬倩倩的,还是她亲手绣的。”齐桓见白澜石拿着香囊来的翻看,醋意大发抢了过来,“哥哥喜欢,桓儿也帮你绣一个。”
  白澜石摇头笑道,“我不是喜欢这香囊,只是好奇公主的绣功这般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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