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艳冠六宫[古代架空]——BY:雕虫琢玉

作者:雕虫琢玉  录入:06-18

  臣早就警告过陛下,长靖王也不是什么好人,你看到他沉稳果决有勇有谋,对你像梦中情郎一样温柔,但你不知他也有缺点,
  他多疑不安骨子里也有冷血,认定的事不会改变,陛下还是太自信了,你现在是背叛他的人,到了他手里他会放过你?”
  他会去好好解释的,这些都是不可能的,裴子西还是不相信,只当陈末年在故意吓唬自己。
  “就算是长靖王念及旧情放过你,北川会容许你这个前朝帝王多活?”
  “旧情”两字他好像念得重些,像是在暗示映射什么,但裴子西都还来不及多想,就听他又说:“在北川和你之间,在皇位和你之间,他会选谁?”
  会选谁?裴子西也开始犹豫了,陈末年的那番话,终于开始让他动摇了。
  “他早就不信你了,不然为什么不回你的信?”
  就在裴子西恍惚时,耳边忽如惊雷炸开一样,缓缓响起这一句,他愣了好一会才窒了一口气,瞪大了眼看过去:“你!——你知道?”
  “臣当然知道,信是臣让人故意放出去的,如此陛下恐怕要失望了。”


第16章 国破逃亡
  北川兵马势如破竹,战事步步告急,如陈末年所言,天都是保不住的,注定要被北川兵马踏足。
  战事一直拖到了深秋。
  陈末年在如此境况下,还能死守几个月到如今已经算是有本事了,北川的兵马到长京外,兵临城下时,城内早已是百姓逃窜,街上都是仓皇逃命的人。
  皇宫要好些,但是也好不到哪里去,偷偷收拾细软随时准备逃走的宫人数不胜数,而最该担心城破之后身家性命的人,却依旧是最从容的。
  能有如此底气,或许不是早将生死置之度外,毕竟看淡生死的人很少,他还能如此,或许只是因为他早已给自己谋划好了后路。
  陈末年带着裴子西上了城楼,肃杀的西风愈紧,城楼上风大,吹得人浑身发冷,裴子西却在冷风里看到了分别五年的裴虞。
  坚毅的身影不似从前温雅,轻甲佩剑的他如此意气风发,裴子西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他,不再是从前金贵的殿下,而是战场上所向披靡的战神。
  但是裴虞并没有看到他。
  裴子西想过去喊他的名字,被陈末年示意人按住:“陛下要是出声,臣就割了陛下的舌头,陛下要是让他瞧见,臣这就送陛下从这里下去见他,这城楼好几丈,能摔死人,尤其能摔坏陛下这等金贵的身子。”
  回到皇宫的时候,明显可以看得出大厦将倾的颓败之态,宫人逃了不少,华丽的宫殿空荡荡乱糟糟的,有些令人心慌的惶乱之感。
  陈末年也不在意,回到太和殿后有人过来同他耳语几句,他便吩咐人带裴子西去了寝殿,自己则留在前殿里同赶来的心腹商议秘事。
  “丞相,太后在外头要见您。”
  事情刚商议完,陈末年吩咐心腹们先回避,让人放了陈秾月进来。
  她还是一身华服,不过身边早没有了簇拥的宫人,以前陈秾月也是畏惧陈末年的,现在已入绝境的形势还有如今倾倒的壮丽浮华,让她能够抬起头来直视他的眼。
  “战事再乱也乱不到叔父这里,想必叔父是已经留好了后路,后顾无忧。”
  这话说着有点投诚的意思,不过在陈末年眼里就有些像在耍小聪明,但是其实陈秾月并没有那个打算。
  她好像是第一次认真的看陈末年,她也是极为聪慧,好像一眼就能把人看穿。
  “叔父要带走子西。”她说,“也只打算带子西走。”
  “我知道这世上无欲无求的人很少,但是叔父已经很接近了,您并不醉心权柄也不热衷玩弄权术,所以当初您得这天下,到底为何?”来来回回走这一遭坏了名声也丢了身家,到底为什么,“您没有东山再起的打算,为什么又要带走他?”
  陈末年侧身站着,微微偏头,深渊古井似的眼看向陈秾月:“人都是有欲的,无欲无求的人不是很少,是没有,只是有些人藏的深。”
  到底是年长的人,他说话很是沉稳,没有人会否定他的话,陈秾月也没有,她只讽刺地笑:“就像您对连熙夫人一样?这就是你藏得最深的‘欲’。”
  前朝最得帝王宠爱的连熙夫人,听闻容貌倾城,却在灭国后殉国香消玉殒,连一幅画像都不曾留下。
  一朝君王一朝臣,后妃也是如此,如今她的美名也渐渐鲜有人谈。
  谁也不知道,被遗忘在消逝的历史里的貌美宫妃,还会镌刻在这座皇宫的另一个人心头。
  但是陈秾月知道。
  “像先祖皇帝要留下子西一样的原因,您疼爱子西,也是因为连熙夫人,您非要子西有一个孩子,也是想要她的血脉得以延续?”
  是从什么时候发现这一切的?她也不知道,只是偶然发觉陈末年待裴子西其实是不一样的。
  他不是宽容的人,也不是喜欢刻薄羞辱人的性子,但是这两样都用在了裴子西身上。
  忽然又想起起裴子西从封地回京的那天,比她更早在宫门等着他回来的是陈末年。
  当时她只是匆匆瞥了一眼,并没有心思深想就抱着披风走了,去接她心心念念半年的人去了。
  当时陈末年的那个背影,如今想起来才发觉不寻常。
  “你可以把他当爱弟怜惜他,我这个做叔父的也是,只当他是个漂亮讨人喜欢的孩子。”
  “真的是这样?那您为什么要他学琵琶?谁不知道当年连熙夫人一手琵琶名动长京。”没有收敛语气,陈秾月甚至有些咄咄逼人,眼底藏着因为被欺瞒怒意,或许也在怒自己发现得迟。
  陈末年瞥了一眼又收回目光,而后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淡淡说:“他的琵琶弹得可不好。”
  *
  裴子西不想走,他想留在这里等裴虞。
  但是陈末年的人押着他,给他换了一身宫女的衣裳后重新带到了陈末年面前,陈末年打量着他。
  “我不走。”他还在挣扎,但是无济于事,陈末年看都没多看他一眼,直接吩咐左右,“带走。”
  “你!你们放开我!”
  陈末年走在最前面,裴子西被两个人抓着带走,后面被陈末年警告了两句就安分了,不过还没离开皇宫,他忽然想到一件事:“裴烨呢?”
  陈末年停下脚步,看了裴子西一眼:“难得陛下还记得小殿下,臣还以为陛下心硬血冷早忘了殿下呢,看来毕竟亲骨肉,血浓于水。”
  他说裴烨已经提前送走了,早已到了安全的地方,现在他们就去找他。
  皇宫似乎变成了空壳,里面剩不下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陈秾月没有走,她看着狼藉的宫殿,还有仓皇的宫人在收拾最后的东西,外面忽然传来刀剑交接声,最后剩下的人都纷纷惊叫着躲藏。
  所有人的美梦都破碎了。
  陈秾月一直都很清醒,包括现在她站在太和宫的正殿里,也很冷静。
  别人说她聪慧自持,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知道自己喜欢谁,又必须嫁给谁。
  原本走上这条路,以为余生能如愿的,她缜密又小心翼翼地暗自筹谋着,像一个一文不名的人翻箱倒柜,最后在冷夜的油灯下数着残余的铜板,窘迫而又期待。
  她曾对裴子西说,殿下他迟早要去青州的,以后这皇宫只剩下你我。
  只剩你我。
  这是她的目的,裴子西和裴虞分开了,谁也见不到谁,他就再也不属于谁,只属于皇宫。
  他坐上皇位,有了皇后,但那不是他的妻,更不是他喜欢的人,陪在他身边的只有她,同他亲密的人只有自己,他们会一直一直相伴,长长久久。
  这是她所有的奢望。
  但是现在他还是走了。
  长京失守,大军杀入,江山易主,不过皇宫已是人去楼空。
  此刻,裴虞正站在太和宫里,正殿里挂着一幅画,十分的显眼,但凡进去第一眼就能看到。
  他身上还有厮杀战场的血腥,眼底的冷厉还未退尽,看着这幅画工极巧的画,脸上瞬间有些晦暗沉冷的神色,他缓缓闭上了眼,将眼底的不忍和悲哀都掩去。
  画上是一位穿着蔷薇宫裙的美人,怀抱琵琶,长发如缎,身姿窈窕面若春花,任凭是谁看去都要以为是个漂亮的女子。
  当然裴虞认得出,那个眼神怯怯的画中人分明是裴子西。
  最刺眼的是上面还有一句诗,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有花堪折直须折是说陈末年,无花空折枝是在笑他来迟。
  *
  他们在被北川的兵马追杀。
  裴子西应该是这场逃亡中最不配合的那个了。
  他总想着自己要是能被抓走,那就应该能见到裴虞了,他攥着自己身上的独山玉坠祈祷,希望能早点见到裴虞。
  但是陈末年总能无情地戳破他的心思:“长靖王要是真想见你,可以开出条件来换,你看这一路追兵可有半点顾忌到你,还不是照样喊打喊杀。”
  陈末年说得很对,裴虞下的是追杀令,并没有丝毫要救他保他的意思,所以裴子西在一次伏击中受了伤。
  “现在陛下信了吧。”
  此次陈末年死伤惨重,他带的人本就不多,这次之后他们损了九成人马。
  “北川的兵丝毫没有手下留情,当时要不是侍从相救,陛下恐也要瘗玉埋香在此了。”
  陈末年话里尽是对他天真的嘲笑,不过却没有讽刺,裴子西还在失神,不肯相信。
  已经入夜了,他们难得找到一处农家小院暂时躲避,这户人家已经歇下了,院子里安安静静的,他们就藏在草垛后头避着。
  陈末年又打发了剩下的人去探路,只剩下他们两人暂时藏在院子里。
  “阿虞他不会伤害我的……”裴子西还在喃喃,像是自言自语的麻痹,甚至忘了身上还有伤这回事。
  “陛下相不相信你若是现在回去,长靖王会把你按照亡国之君定论。”意味深长的说完这句,也不要裴子西回答,
  陈末年把他往旁边的一块石头上推了推,要他坐下,“陛下的伤需要处理,否则严重了整条手臂都保不住。”
  经他一提起,裴子西又觉得伤口疼得很,他伤在右肩,伤口不算太深,但是对他来说也是不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受这样重的伤。
  他这样孱弱的身体,伤口确实需要好好处理才行,他也不是不要命,所以没有拒绝,只是垂下眼说:“现在……不必叫我陛下了。”
  “过了今晚便不喊了。”陈末年一边拿出身上的金疮药,一边往屋子那边看了一眼,忽然没头没脑地说,“这家人家里有养狗。”
  黑黢黢的夜里什么都不看清,又有背后的草垛挡着,裴子西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狗,只是奇怪陈末年跟他说这个干什么,但他也不想问,只“哦”了一声。
  “这药洒在伤口上像浇了烈酒一样,会有些疼,陛下身娇体贵的可得好好忍一忍,别惊动了狗吠。”
  他好像是故意这样说的,裴子西觉得。
  伤口现在已经够疼了,他额上都沁出了冷汗,又听陈末年这样说瞬间就有些怯,下意识咽了咽唾沫。
  “臣会轻一点的。”
  说着陈末年便把手伸向了裴子西的腰间,要去解他衣带,他这举动吓得裴子西下意识往后一躲,反应过来又觉得自己这样太刻意了,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第17章 陛下怕什么?
  “陛下怕什么。”
  怕什么……当然是怕他,还有……他不愿去回忆那些被他自己努力想要忘掉的东西,只会让他痛苦,陈末年对他……
  “是怕臣冒犯您?”
  他这样坦荡的摊开说出来,越加可怕,裴子西摇头否认:“不、不是。”
  “那就不要躲了。”
  裴子西僵硬地坐正了身子,陈末年一边解他的衣服,一边状若无意地、眼睛也不抬地问:“陛下还记得臣当年在上书房,考你的那句诗吗。”
  他一问,裴子西心就狠狠一沉,之前他也这样问过——在发现他偷偷给裴虞写信之后,这次裴子西还是一样给了肯定的回答:“记得。”
  “林有朴樕,野有死鹿。白茅纯束,有女如玉。”陈末年便像当年一样,缓缓念。
  “舒而、舒而……脱脱兮,无感…我帨兮,无使尨也吠。”裴子西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开口,怎么当着陈末年的面把这几句羞耻的诗念出来的。
  像是为了应景,陈末年的手揭开了他的右襟,衣料摩擦到伤口让裴子西疼得清醒过来,跟着一抖。
  “不用紧张,陛下比当年有趣多了。”
  心神恍惚担惊受怕的一直都是裴子西,陈末年则一副心无旁骛的模样,认真的在检查他肩上的伤。
  在陈末年面前衣衫不整的露出身体让裴子西很不自在,他背后沁出了一层冷汗,尤其是刚刚陈末年问他那句诗,又很有一种轻亵感,让他想逃想躲,却又做不到。
  不过很快他就没法顾及那份不自在了,如陈末年所说,那药洒在伤口上是真的很疼,这次他有胆子躲了,不过很快就被陈末年按住,他的双手铁嵌似的有力,让裴子西动不得分毫。
  “真是碰不得,陛下疼了?”
  “唔嗯好疼,你、你轻些……”
  陈末年给他包扎,裴子西更疼了,控制不住的想喊,陈末年就捂着他的嘴说:“忘了诗里怎么说的了?这院里可是真的有狗,陛下再叫就该惊动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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