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所有皇子之后[古代架空]——BY:禁庭春昼

作者:禁庭春昼  录入:06-19

  宣和还也很好用的身份。他既能代表皇室,又不能完全代表,他是皇帝没有继承权的儿子。
  这婚事要是能成,不论是他去西凉,还是公主留下,对大雍来说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京中不少人都在观望。
  宣和这几天闭门不出的,还真不知道这事。
  这位公主野心勃勃,怎么都不可能留下的,真要联姻,多半是他“嫁”到西凉去。
  宣和冲她笑了笑,生意人,别管目的如何,笑脸迎人,和气生财。
  “公主。”
  宣和在看人,公主却在看马,她一眼便注意到玉哥了。
  “好马。”
  宣和说:“公主谬赞。”
  脸上的笑容却真成了许多,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这位公主挺会说话。
  “加娜仁。”
  宣和不明所以。
  “我叫加娜仁。”她指了指天上的太阳:“就是那个。”
  宣和抬头看看天,眯起眼,回想起他听过的关于这位公主的事迹,笑了笑:“公主当得起这名。”
  她也笑,眉宇之间满是自豪。
  谢沣被她挤到一边也不在意,以他对宣和的了解来看,不是真的喜欢这位公主就是喜欢这位公主的钱了。
  宣和从来不轻视女性,也并不觉得公主在草原上称王称霸有什么不对,只要没有利益冲突,他们就可以是朋友。
  看着眼神越来越炽热的公主,宣和后知后觉,她不会对自己有什么想法吧?他真的没有联姻的打算啊。
  公主显然不是那么想的。
  她原本同谢淳有些合作,有生意上的往来,也有消息上的沟通。她的势力不在边境,甚至不在草原,更多的是在荒漠,做起生意来要方便些,但西凉人口大部分是在草原,她不占优势。
  而原本驻扎在凉州后来同凉州对峙主要是谷浑部和乌洛兰部,都是二王子的人。
  关于边境的事,她知道的还没谢淳多,谢淳通过商队向她传递消息,作为交换,她也会告诉谢淳一些滇西的事。
  但谢淳太黑了。
  当初仗着她不了解大雍的物价,定下了交易规则,赚得盆满钵满。如今她羽翼已丰,是时候换个合作对象了。
  她毕竟是女子,真想要称王必须给她的子民们带来看得见的利益。
  若是几十年实力强盛有机会入主中原的西凉,确实是该同滇西合作,但如今,凉州已失,大势已去,不如谋些实在的。
  公主大致说了自己的想法。
  草原同中原的贸易无非就是盐茶瓷器,而她能提供的也就是牛羊马以及西域来的香料。宣和早就在打出口生意的主意,了解的比她多的多。
  如今却只微笑着,不置可否,说要回去考虑。
  公主便当他是不了解行情,要去打听,也不急,只是意有所指地说:“我们之间,可以有利益以外的东西。”
  姑娘想什么呢,做生意不谈利益谈感情吗?
  那多伤钱。
  面上却笑意更盛:“公主说的是。”
  加娜仁觉得自己没找错人,小郡王不仅生得好看,还比谢淳好说话多了。
  她不知道,谢淳为了某些目的还可能牺牲一点利益,宣和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生意人,一切只向钱看。
  骑马行了大半天,宣和腰酸背痛,但是加娜仁还在他身边精神奕奕的,他也不好意思上马车。
  只好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时不时看看天色,期盼早些天黑扎营。
  前头有人来了,宣和勒马,来人下马单膝跪下,行礼。
  是赵诚。
  “请郡王爷安。”
  “何事?”
  “燕王殿下请您过去。”
  赵诚说完有点忐忑,王爷没说做什么,只说让他来请人,也不知小郡王肯不肯过去。
  要是往常宣和肯定是要问一问做什么的,问出来了多半也还是不愿意去,但今天他只想下马,怎么说谢淳也算知根知底,去谢淳那里好歹不用那么顾及面子。
  他转过头眼含歉意:“失陪。”
  加娜仁听到燕王两个字心里就觉得有点不妙,又没法阻止宣和,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往前去。
  一道前头宣和的腰就垮了,谢淳落了几步等他。
  “找我做什么?”
  宣和声音懒洋洋的透着些疲惫,谢淳看了看不远处他的马车。
  宣和顺着他的视线,懒懒抬眸,他原本是想着悄悄摸到后头上自己的马车的,谢淳这似乎更方便。
  也不是不行吧。
  他无可无不可地收了鞭子点点头,利落地下马,随手招了个侍卫过来将玉哥交给他。
  驾车的人得了吩咐停下马车,宣和攀着车门上去,谢淳在他身后托了一把。
  宣和身体僵了僵,回过头,谢淳表情十分自然,仿佛刚才扶着他腰的人不是他。
  行径路上马车不能停太久,宣和上了车就往里钻,他原以为谢淳也要上来,正在犹豫要不还是回自己车上去?
  谢淳没有上来,只是说:“离加娜仁远一点。”
  宣和动作顿了顿,听清他说了什么之后翻了个白眼,什么都没说,放下帘子,一副眼不见为净的样子。
  而后冷冷地嘲讽:“燕王殿下久居高位,说一不二,叫人好生敬佩。”
  车夫是燕王府的亲卫,听了这话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不敢看殿下反应。
  谢淳没什么反应,阿和脾气时好时坏,近来对着他的时候多半是坏的,习以为常。
  谢淳再次上马,没再往前去,而是跟在这马车旁,吩咐赵诚:“你去前头要些锦被软枕。”
  这是要做什么?
  赵诚知道多半是为小郡王准备的,但是这天也不冷啊,即便是在马车内也用不上。
  军师不在他也无人可问,只能领命而去。
  最前方是皇帝和贵妃的车架,他看着外表就格外华贵的马车,仿佛明白了什么。
  他们府上的马车是什么样的他也知道,绝对牢固,外表朴素,里面也是冷硬的,再想想那金尊玉贵的小郡王,似乎确实不太搭调。
  宣和放下帘子就后悔了,这也叫马车?
  这居然是亲王府的马车?
  随便一个富裕一点的商户,家中的马车也不该是这样,不求他那样精致舒适,好歹放些得用的器具。
  没有,什么都没有,这马车只有光秃秃的车厢。
  他上车是为了休息,这硬邦邦的车坐着跟骑马有什么区别?
  宣和又想下去了。
  他兀自纠结,没一会儿就有人送了靠枕锦被来。
  宣和看了看纹样,是宫中的东西。
  再想想方才送东西过来的人,似乎是贵妃那边的。
  贵妃宫中伺候的人那么多,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到他跟前来,他哪能每个都记住。
  但这东西是贵妃送来的无疑了。
  也未必。
  这马车虽然简陋,但是很宽敞,宣和将锦被铺好,干脆躺了上去,舒了口气,或许是谢淳要来的?
  宣和今日起得早又疲累,加之马车摇摇晃晃的,不久便睡着了。
  再醒来已是日暮西沉,马车已经停下,宣和揉着眼睛坐起身,走出马车一时还觉得有些凉。
  帐篷都扎好了,看样子已经停了有一会了。
  马车旁守着的是方才赶车的亲卫,宣和看了看众人拱卫的王帐的位置,就大致知道自己的营帐在哪了。
  那侍卫要送他过去,宣和也没拒绝。
  林安手上拿着件不厚的披风,见着他便笑:“正要去接您,您倒自己回来了。”
  他说着过来将披风加在宣和肩上。
  又冲那侍卫点点头,示意他可以走了。
  他一走林安才略略收敛了笑意:“方才御前侍卫将玉哥送回来时便说了您在燕王马车上,奴才担心殿下府上的人伺候您不惯,便要过去,叫燕王拦下了。”
  宣和点头表示知道了。
  林安也就没有多言,转而说起晚膳:“还未到猎场,猎物不多,今日怕是要吃素。”
  “无妨,再过两日怕是想吃素都吃不上了。”
  以他的身份真想吃素当然不至于吃不上,宣和不过随口一说。吃食都是小事,相比之下他比较在意谢淳。
  他自认对谢淳态度好了许多,然而谢淳仍旧是那副样子。
  不管是什么关系,总是要你来我往地经营的,但现在不论他做了什么,谢淳的态度都不曾改变。
  宣和便有些不快,既然如此,何必给他好脸色。
  宣和白日里睡了一会,晚间倒不大困,但也没多余的精力出去出去玩,因此早早睡下。
  林安看着眼前的人有些为难,他小声道:“燕王殿下,王爷他已经歇下了,您看……”
  谢淳看了看帐篷,烛火未熄,大约是躺下了还未入睡。
  帐篷一点隔音都没有,即便林安压低了嗓子说话,宣和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让他进来。”
  账内人影晃动,宣和起来了。
  他随意批了件外衫坐着,没有系腰带,谢淳眼神暗了暗直入正题,把手上的兔子往前送了送。
  宣和:“……”
  神情微妙,知道他今天吃素,给他加餐来了?
  不对,这兔子是活的。
  兔子被谢淳捏着耳朵拎在手里,尾巴上似乎还带着点血迹。
  听说今天谢沣去抓了一只兔子送到他未婚妻那里去了。
  谢淳,不至于吧?
  宣和有点摸不准,这是京中纨绔的惯用伎俩了,但大部分人抓兔子都是设陷阱抓的,哪有给姑娘家送带血的宠物的?
  又不是真的加餐。
  就算有也是射耳朵居多。
  宣和谨慎地说:“我不吃兔子。”
  谢淳:“……”
  他本意不是这个,不过,阿和既然不需要……
  谢淳将兔子从左手换到右手,从耳朵换到脖子,拇指与食指用力,兔子蹬了蹬腿,眼看就要一命呜呼。
  宣和看出他要做什么突然又心软了,不吃兔子当然是瞎话,他不但吃,还觉得兔子挺好吃,但是吃兔子和看着兔子死是两回事。
  谢淳一看他眼神就知道他什么心思,略略松了手,等他决定。
  宣和清了清嗓子:“今天不吃,留着明天加餐吧。”
  谢淳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很快又湮没无踪。
  宣和从床上起来,自然没有穿袜子,鞋也没有好好穿,谢淳的视线落在他的脚上,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宣和既然能穿着中衣见人,自然也不在意这个,但被他这么看着总觉得别扭:“还有事?”
  “早些睡。”
  他原以为谢淳是要来跟他说加娜仁的事,没想到送了只兔子过来。
  谢淳送兔子过来的时候简单处理过伤口,林安又带下去包扎了一番,宣和叫人拿了一只箱子垫了些干草给兔子当窝。
  这兔子大概是被吓懵了,不吃东西,任人抚摸。
  第二日谢沣来找宣和,一入帐内就动了动鼻子:“什么味?”
  宣和莫名其妙的:“什么什么味?”
  谢沣没说,而是在帐中巡视了一圈,将目光锁定在一只红木箱子上,他走过去拎着兔耳朵将兔子提到眼前,跟它大眼瞪小眼。
  比起昨天,兔子恢复了不少,轻轻蹬着腿小幅度挣扎。
  宣和把兔子从他手中抱过来放回箱子里:“你别欺负它,它受了惊吓,到现在还不曾吃过东西。”
  谢沣想到昨晚未婚妻差人来问,为什么兔子不吃东西。
  一下没忍住笑了:“哪来的兔子?”
  宣和没想好怎么说,这事说不说都有点奇怪。
  不说显得他心虚,说出来就更奇怪了。
  猎只小兔子送给心上人,这是皇帝曾做过的事。
  野外纯白的兔子少见,皇帝见着了便有人溜须拍马说那是广寒宫的玉兔,见了陛下才出来的。
  皇帝不置可否,是不是玉兔他不在意,不过说到嫦娥就想到了贵妃,笑了笑,命人拔了箭簇,徒留下箭杆,拉弓射箭,将那兔子打回去送给了贵妃。
  什么八卦传得最快?自然是风流韵事,何况这还是皇帝的风流韵事,抓兔子几乎成了京中纨绔的必备技能。
  宣和自己都专门练过这个,他虽不能擅打猎,但打只兔子还是没问题的。
  不知道谢淳上哪学的。
  谢沣显然对兔子挺感兴趣,宣和不让拎,他就蹲下身,拿了根干草逗它。
  “不是说没有心上人?”
  宣和说:“没有。”
  “那你抓只兔子做什么?”谢沣想到了什么,转过来抬头看着他:“送给公主?”
  要真是送给公主,他准备劝一劝,公主的骑术射术恐怕比他们还好一些,这套怕是不好用。
  宣和随口说:“养着吃。”
  谢沣:“……”
  宣和不说谢沣就不问了。
  “我刚才来的时候看到谢淳了。”
  “嗯。”
  宣和面上没有丝毫变化,谢沣果然没说兔子,他说谢淳去找西凉公主了。
  他们都知道以谢淳的身份,只要他还想要皇位,不可能跟她有什么的。
  去找她做什么?
  谢淳确实不会害他,但这种可能脱离他掌控的事,多半也不会帮他。让他离加娜仁远一点,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
  现在还去找她了,宣和愈发摸不清谢淳的意图。
  “心思收一收,不要打他的主意。”
  加娜仁眼神一转,她原本就对宣和有意,谢淳还这么在乎他,要是真得手了谢淳估计会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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