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所有皇子之后[古代架空]——BY:禁庭春昼

作者:禁庭春昼  录入:06-19

  话未尽便被打断:“还有我。”
  不知何时门已被推开,北风裹挟着寒气卷进屋内,带来些许清冷的梅香。
  作者有话要说:  坊市制度:坊是居住区,市是商业区,坊市隔离,定时开市,宋朝废除。
  文中中医相关知识全是胡扯,除了川乌剧毒是真的,其他一句都不要当真。


第5章
  贵妃宫中的香四时不同,近日便是梅香,闻到这冷香宣和便知来的是谁。
  众人闻声都向外看去,竟是贵妃来了。
  宣和撇下二皇子迎上去,其余诸人纷纷躬身行礼,贵妃向几位皇子还了半礼,她一向如此,恪守礼节,从不行差踏错授人以柄。
  皇后薨逝已久,贵妃是当之无愧的后宫第一人,她一来,殿中气氛便有些微妙。
  大皇子让出尊位,宣和虚扶着贵妃上座,这才叫起了其他人。
  视线落在二皇子身上,贵妃淡淡开口:“若宣儿分量不够,便加上本宫,我们娘俩以性命作保。”
  宣和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他敢说以性命担保的话一来是因为确实有把握,二来是为了激一激老二,如今牵连贵妃本非他所愿。
  贵妃不动声色捏了捏他的手心,示意他稍安勿躁。
  “陛下若真因裘老医治不当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娘俩今日便自绝谢罪。”
  她这样说着,身后竟有宫女端了托盘来,乌木托盘上放着匕首瓷瓶和白绫,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宫女太监齐刷刷跪了一地,几位皇子也都站起身,二皇子忙道不敢。
  贵妃却说:“二殿下还不松口,想来是分量不足,那便再加上我慕家上下六十七口人,如何?”
  慕贵妃姿容艳丽气质出尘,只是端坐着便叫人觉得高不可侵,何况还有那一身二十年荣宠养出来的贵气,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她少有强硬的时候。
  贵妃膝下无子,宣和就是她的养子,她会和宣和站在一起是意料之中,但是这样强势就让人意外了。
  她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二皇子不能再说什么,难还真能去宁寿宫请周太后吗?
  说句大不敬的话,若是皇帝就这么去了,沈宣和,慕贵妃,还有慕家都是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要处置他们,不必急于一时,但若陛下醒了……
  二皇子明白这一点,后退一步以示妥协。贵妃也不再逼着他表态,温声道:“劳烦裘老了。”
  裘老再三斟酌终于将施针时间定在两日后。这两日陛下用的药都将换成裘老开的方子,也都加了些川乌,提升耐药性,以防两日后出现差错。
  听起来像是像是手术前的准备工作,不过这个手术不是开刀是扎针,定下了方案,宣和放心许多,有心思胡想了。
  餐桌上他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贵妃也喊着些笑意问他:“笑什么?”
  宣和摇摇头嘴角依旧微微上扬:“陛下很快就能醒了。”
  出宫建府之后他多半时间都是上午入宫,即便留膳用的也是午膳,想来已经许久不曾同贵妃共进晚餐了。
  今日餐桌上都是他爱吃的菜,宣和挥退了为他布菜的下人,贵妃便亲手为他盛鱼汤:“府上下人蠢笨么,竟叫你自己布起菜来了。”
  宣和这才发现自己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叫人布菜了,王府里头他说了算,自然没有人多说,此刻贵妃点明了他才意识到。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好像就是那日在诗画坊同老六争执那天,他恢复了前世记忆那一天。
  现代活了二十几年的人,和封建社会最大的地主家的孩子自然有些不同,即便两个都是他,即便记忆融合,习惯上还是有些微小的差异。
  宣和随意笑笑,贵妃当初给他安排好了人就不再过问他府上的事,但他若真有不如意的地方也是要插手的,因而解释道:“没有的事,我喜欢什么自己夹了也不过是抬抬手。”
  乳白色的鱼汤没有丝毫腥味,入口只余鲜香,慕家祖上是江南人士,慕家的女儿媳妇各个炖得一手好鱼汤,贵妃也是,只是她极少动手。
  宣和自小就爱这鱼汤,如今也没变,贵妃说他母亲炖得更好,宣和也没个印象,在他看来,贵妃做的就很好。
  接下来两人都没再开口,清清静静地用了这一顿饭。吃完饭,贵妃要留他住下,宣和说:“这不是亲手往人手上递话柄吗?”
  贵妃淡笑:“我连养心殿都去了,怕那些作甚?”
  “今日我……”
  贵妃知道他要说什么,这事说穿了不过是儿子选择孤注一掷,做母亲的替他加些筹码罢了,她抬手替他理了理衣襟衣襟。
  宣和比她高出半个头,她口中却道:“还小呢,这些事本也不该你来抗。”
  说完接过宫女手上的斗篷替他系上。
  宣和:……
  他小声嘀咕:“刚才还说要留我。”
  贵妃嗔怪道:“你真要走我还能强留不成?”替他细细系好了带子交代他:“这几日都进宫来吧。”
  宣和自然听得出未尽之意,若真有万一,说不得哪一日就是最后一面。
  “嗯。”
  贵妃送他到门口,宣和虚虚抱了抱她:“外边冷,回去吧。”
  贵妃就站在原地目送他,到见不着人了才转身回房。
  她在梳妆台前坐下,秋兰替她解了发髻,轻轻揉按放松。
  “都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若……有什么不测,咱们的人会在城外接应小殿下。”
  几路人马去的方向皆不同,如今他们也不知道宣和会上哪一辆车。
  秋兰想起今日在养心殿外听到的话,轻声道:“殿下当真是长大了。”
  贵妃仍旧说:“还是个孩子。”
  她妹妹的孩子,也是她和陛下的孩子,无论如何也不该断在这。
  这厢贵妃为宣和安排后路,却说宣和回府之后也吩咐林安做些准备,若有万一,去慕家接了未满十五的男女悄悄离京。
  没了他和贵妃,慕家多半是保不住的,但事发不会太快,来得及带几个孩子离开。
  慕家受着贵妃带来的滔天富贵自然也要担些责,至于孩子,还没到担责的时候。
  他在京中生意铺开不小,这些明面上的生意都不能动,索性他也不准备立刻走。
  现在情况和原书不一样,老二没有逼宫的条件,老三也还在,只要他们兄弟几个没有统一战线,他就有空可钻。
  最不济,还有主角谢淳,他送的信也该到了吧?
  谢淳确实收到信了。
  宣和在信中先是叙了许久的旧,说前日梦见七哥,醒来惊觉许久不见,最后才说七哥在凉州呆了近七年,近期朝中有人上书要你回来,我也会和陛下说这事。
  他絮絮叨叨许久,语气中透着些自然而然的熟稔,又不失分寸。
  他倒是没有提陛下的情况,但是联系到京中传来的消息……谢淳捏着信纸半晌无言,他来凉州六年,从未收到过宣和的信,如今却给他写信,看来处境着实不妙。
  谢淳想起记忆中那双灵动狡黠的眸子,那个软软的喊七哥的孩子摇头失笑。
  他并不在意宣和的小算计,阿和自小便是如此,知道怎么讨人喜欢,让人满足自己的要求。何况宣和在京中有皇帝和贵妃宠着,所有人都捧着他,想不起来在边境的七哥,再正常不过了。
  这些年宣和于他更像是这世上唯一的牵挂,他将人放在心上,倒也没有要求宣和同样看重他,如今这人忽然给了他一些回应,这感觉着实有些奇妙。
  确实也该回去了。
  京城
  柳院使小心翼翼地喂昏迷中的皇帝喝下一碗药,今日这药,川乌的剂量已然有些危险了,即便已经适应了两天,也没人能保证今天不出意外。
  柳院使技巧超高,喂一个昏迷中的人吃药,竟也没有漏掉多少。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后,龙榻上的人忽而有了些反应,屋内众人皆聚精会神地盯着他,方公公脸上透出些喜色来。
  然而几息之后皇帝开始口吐白沫,太医院众人瞬间面无血色,裘老却说可以开始施针了。
  “劳烦柳院使照看陛下。”
  不需要多说他们都懂,口吐秽物容易窒息。
  裘老一针一针扎下去,皇帝渐渐有了细微的动作,柳院使有些激动,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裘老依旧稳稳地扎针。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近一个时辰,方公公亲自拿着帕子为裘老擦汗,裘老终于扎完七十二针,他看了看陛下的反应,一口气未歇又按序拔出。
  屋内留的人不多,只有裘老、几位太医和方公公,贵妃在外坐镇,连太后也出了宁寿宫,小小的偏殿,坐了许多人却安静地针落可闻。
  日头在空中行了半轮,柳院使终于出来,他一脸喜色,众人也都松了口气。
  陛下仍然未醒,但观其反应,裘老此法可行。
  太后来时没同贵妃说一句话,走时却打了招呼,宣和觉得有几分好笑,这位周太后此生最得意的事大概就是生了皇帝。
  贵妃自小教他骄兵必败穷寇莫追,这一次他们赢了,他反而收起了尖锐的一面,仿佛先前什么都没有发生,心平气和地同二皇子交流。
  一时间又是兄友弟恭的模样。
  太医们不再说反对的话,聚在一起商量药方,力求将副作用降到最低。
  接下来两天裘老又扎了两次针,第三日,皇帝终于短暂地苏醒片刻,他问方公公:“朕睡得有些久了?”
  方公公答完他又问贵妃如何,方公公知道他的心思,主动说:“娘娘同各位殿下都好,小殿下也好,朝中也一切都好。”
  皇帝听完这才又放心睡去。
  人已经醒了,接下来就是太医院的事,宣和大摇大摆地接了老大夫出宫带他去济世堂。
  他笑呵呵地对裘老说:“住在王府您也不自在,正好这济世堂后头有院子,您就在这过个年,待陛下好全了,我差人送您回去。”
  哪知裘老一拽胡子瞪着眼:“不是说要老夫改方子吗,这就开始赶人了?”
  宣和忙说不敢,叫几位济世堂的大夫来认人。
  皇帝已醒,宣和开始出手整顿生意上的事,一事不烦二主,宣和干错利落地将所有在他门前闹过事的人都绑到了顺天府。
  什么秋后算账,不存在的,宝郡王这只有当场报仇,拖了的十天半个月他也要连本带利收回来,试探他,就该做好被他剁了爪子的准备。
  这一来可就苦了陈大人,他听着消息出来就见王府亲卫在擂鼓,他显然是很有经验了,单手拿着鼓槌,一手挎刀一手擂鼓,鼓声隆隆作响传出去老远却极富韵律不会让人听了难受。
  而王府的主人,端了太师椅懒懒地坐在顺天府衙前,手边还有小桌,上面放满了瓜果点心,瞧着倒比在自家院子里晒太阳还闲适些。


第6章
  宣和见了陈大人出来,依旧坐在椅子上没动弹,冬天的太阳着实舒服,晒得人没了骨头。
  陈大人听人来报宝郡王来了其实是有几分心虚的,生怕他问起上次的事,那两具尸体,他还没查明白。
  宣和却并不为难他,那情况一看就知道是哪家养的死士,别说查不出来,就是能查,他多半也不敢贸然行动。
  当今圣上大力提拔科举出生的官员,如今朝上士族与清流之间泾渭分明,陈大人却是科举出身的没落士族,这水不好蹚。
  陈大人觉得这祖宗忒能折腾人,明日就是停笔放假的时候,他非掐着今天来。一边腹诽,脸上却还要挤出笑向外走去,只是见了宣和便彻底没了脾气,无他,宣和实在生的好看,穿着一身红衣坐在太阳底下的样子十分讨喜。
  他家中幼子和宣和一个年纪,整日招猫逗狗,闯祸见了老子也不知道怕,嬉皮笑脸地糊弄过去,要说起来宝郡王同他那个孽子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看着却只觉得天真可爱,见多了宝郡王,陈大人请家法的时候都没有那么下不去手了。
  不愧是靠着陛下宠爱封王的人。
  宣和是压着人来的,也不知他做了什么这些人明明没有被捆也没堵嘴,却没有一个趁机生乱,连吱声都不敢。
  陈大人大致猜到了宣和的来意,无非就是将人暂时收监,等待开庭,至于什么时候开庭,要看这位爷什么时候想起他们。
  这是地方衙门最常见的折腾人的办法。
  宣和却说:“又来叨扰陈大人了。”
  他扬扬下巴虚指那些跟鹌鹑似的缩在一起的人群,他们原本都在看着这边,一接触到宣和的目光又都忙不迭地移开视线,宣和嗤笑:“这些人在我家铺子前闹事,影响生意,劳烦陈大人好好审一审。”
  大雍的商业发达,相关律法完善,用不正当手段进行商业竞争的如果查实,原告是可以索赔的。
  这也不算是什么大罪,江南一带哪个衙门一年不接上那么几十起?只要原告同意,可以私下调节,但宣和明摆着是要送他们进去涨涨记性。
  知道了他的意思,陈大人也不废话,立刻升堂审理,宣和铺子上几位掌柜都在,还带来了过往的账册与他们闹事之后的账册作对比。陈大人一边咋舌宣和这生财之道一边给他们定了羁押期限,最短的半个月,最长的三个月。
  他开始审理案子宣和就叫人把椅子搬进了大门,在公堂与大门的天井里坐着继续晒太阳。
  大雍律法之中还有一个“赎罪”条款,这类短时羁押可以用徭役或者罚款抵消,一个人一个月一到两贯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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