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礼部没教你一些礼数吗?”
“回陛下,卑职没有读过。”
帝王不知为何笑了起来,他一把揪起厉忻的发冠,将他拖到桌案旁,拉起头颅狠狠按在桌子上,厉忻觉得不妙,正打算拼个鱼死网破,却不料萧莫松开了手,走到了照壁后,拿出一本书甩到了厉忻脸上。
“《雅子》第十卷 第五页第三目,给我读。”
读?厉忻翻开了书页,照本宣科地将那一目读了一遍,抬眼再看时,萧莫已经睡着了。
睡着的帝王神色和详,没有一贯的冷厉和阴鸷,眉头时而微蹙,似乎是梦到了什么不安的事情,这样的他显得有些脆弱。
厉忻叹了一口气,去床榻上抱过被子,盖在了帝王的肩上。
帝王朦朦胧胧睁开眼睛,并不太清醒的样子,他看了一眼厉忻又闭了眼睛,嘴里咛喃说:“皇叔……”
厉忻愣怔了一下,随即离开了寝宫,走到殿门外的石阶上,月华如霜,尽数铺洒在台阶上,阴暗重重的深宫在皎然的月光下露出龙脊走兽的轮廓,宛如刺向天穹的锋利刀剑。
就这个瞬间,乍然一道暗影从屋脊上疏忽而过,厉忻心下一惊,拔剑追了上去,走了百余步远,突然醒悟到这是调虎离山之计,便又折返回去,提着剑闯入到帝王寝宫之内,这时,霍然有十余人从房梁上跳了下来,将他团团围住。
帝王缓缓坐了起来,肩上的被子滑落地上,他目光冰冷地目视着厉忻,笑了笑:“你终于忍不住,要下手了。”
说话间,帝王挥手做了一个姿势,那十余人挥刀冲着厉忻砍了过来,可恨厉忻如今右手被废,只能用左手勉力相拼,最终不敌被砍中肩膀,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压倒在地上。
“杀了他?”有人问。
帝王走近了些,看着厉忻的脸,咬牙切齿地说:“杀!”
厉忻心灰意冷,趁人不备自靴筒内抽出一柄短刀,腕上用力将短刀冲帝王胸口抛掷而去,那十余人着急护主,撤刀朝帝王围了上去,就在这时,厉忻一个劈斩,夺下一人兵器,掌心内力涌动,荡开一众人等,旋而抢上前去,将萧莫虏在怀内,一手用刀压着对方脖颈。
“若想让他活命,就放我出去。”
“你不是…没有武功?”
“呵,我只是右手不能持剑,你随便从破庙里救回来的人,难道不会查查底细吗?”
萧莫脸色大变,沉声问:“你到底是谁?”
“你话太多了,陛下。”
随后,厉忻押着萧莫,拎着对方的领子飞上了屋脊,轻功疾步,飞过了几座宫殿。
“你带我去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了。”说话间,厉忻将萧莫夹在臂下,飞到一处破败的庭院,然后把萧莫扔了下来。
“这是…你果然是他的人……”
厉忻皱了眉头:“我带你来这里,是要说清楚一件事情,我本是江湖人,出身卑微,与你们心里那个襄阳王没有半点关系,权利于我,没半点用处,你们不用担心我会谋夺皇位。”
“你对萧亭也是这么说了?”
“萧亭?”
“你认识的世子。”
“这些话我不用和他说,因为他从来没有怀疑过我。”
萧莫闻言低声笑了起来,突然抬头阴阴地看了厉忻一眼说:“你倒是对他很信任。”
真是莫名其妙,厉忻不愿和这两人再牵扯半分,转身便打算离去,却是后背瞬间一凉,原来是一柄利匕插在背上。
插刀的手将匕首拔了出来,又捅了进去,这一次是捅在肩上,两处伤口都不致命。
厉忻觉得眼前一晕,痛苦还未涌了上来,便陷入了沉沉昏迷。
第十七章
醒过来的时候,眼前是漏风的窗户,破洞的屋顶和废旧的家具。
眼前的景致一晃一晃的,仿佛身处颠簸在海上的浮舟。
痛,厉忻呻吟一声,垂下脸来,只见他被两具赤裸的男体紧紧搂在怀中,下/身处仿佛被两具木椿不间歇地捣弄着,肿胀痛苦不堪。
“你醒了?”抬头说话的人,不必说,是萧莫,欲/火焚身的他仍然不改冷峻的神色,只是眸光暗沉,那动作也恶劣得很,他一手捏着厉忻的孽根,一手扩张着厉忻的后/穴。
后面的萧亭笑着说:“你动作轻点,别把他弄坏了。”他抚摸着厉忻的乳首,一边啃咬着厉忻的脖颈和后背,那根火热摩挲着厉忻的后/穴,跃跃欲试的样子。
萧莫没好气地说:“这次先轮我。”
说罢,将自己那根粗壮的孽根顶了进去,两只手顺势将厉忻的双腿拉得更开,彻底地将自己那东西没了进去,然后一上一下冲撞了起来。
萧莫搂了厉忻在怀里,方便自己那东西出入,这样却冷落了萧亭,萧亭腻着厉忻磨蹭了半天,下/身的火热发泄不了,又气又急地抱怨说:“你倒是快点儿。”
“哼,敢情你发泄的时候顾及我了?”
萧亭哼了一声,拉过厉忻重重吻了上去,可恨厉忻如今全身虚弱,又被下了不知什么迷药,说不出一句话,否则定然要将这两个无耻之徒骂得狗血淋头。
“你快点。”萧亭催了一句,但萧莫却不为所动。
“哼,只有这个办法了。”
感觉到萧亭的动作,萧莫大惊:“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一起上啊。”说罢,萧亭将厉忻的一条腿拉开到极限,自己则挤到厉忻身后,伸出手指也开始扩张起来。
“你能进来吗?”萧莫没好气地说。
“呵,不试试怎么知道?你给我腾出点地方来。”
萧莫不甘愿地将自己移开一点,随即萧亭挤了进来,两个交叠着双腿,如同参禅一样盘坐在一起,厉忻则被摆在上头,随后,两根东西一同没了进去。
初开始紧得让人窒息,萧莫吞了一口气,抚弄着厉忻的下/体,牙齿咬上对方的乳首舔弄着,一边对萧亭说:“把那东西拿过来。”
萧亭会意,拿过来一个瓷瓶,手上沾了些许便插进了厉忻的后/穴,那东西又麻又痒,进了后面就像无数柔毛在刷着内壁,厉忻禁不住喉间的哽咽,前头那根也颤巍巍地挺立了。
两人见状一笑,只凭着性子挺动了起来,一人抽了出来,另一人便紧接着插了进去,直把那地方弄得湿漉漉,水淋淋。
萧莫叹着气说:“这姿势有些不便,你先待我出来。”说罢,一把搂过厉忻,将对方翻过身来,贴着后背,把自己压了进去,两只手臂固定着厉忻的臀/部,不断抽/插,房间里响起一阵噼啪的水声,到最后,他终于释放,从厉忻体内退出来后,那股浊液正淌了出来。
萧亭笑着接过手来,手指压着穴/口说:“这东西叫龙精,给你滋补身子,可不能浪费了。”说话间,把自己那话儿也压了进去,左右捣弄一番,也泄了出来。
萧亭意犹未尽地说:“皇兄,今日就放过他吧,不过我要他陪我睡。”
“谁不知你的花花肠子。”萧莫冷笑一声说:“他今夜归我。”
说罢,萧莫搂着厉忻在怀里,把自己又硬起来那话儿塞到厉忻体内,咬着对方的耳垂说:“皇叔,我早就想这样了。”然后拍了拍厉忻的臀瓣,闭上了眼睛。
对于厉忻,根本就是一夜无眠。
以后的几日,夜夜都是如此,不过厉忻毕竟是劳损早衰的身体,怎么经得住这样的折磨,很快的他便显出了将死的症状,比如整日昏睡,面色惨白,动不动便咳嗽呕血。
皇帝贵为九五之尊,太医院更是广纳天下名医,但几天下来,都诊断不出症状来,要他们开药方,也都是益气补身的方子,大把大把的丹参灵芝吃下去,反而病情愈重了。
其实不是太医们诊不出原因,或者开不出方子,而是这病人明显是泄阳过度引致身体劳损,再加上有奇毒缠身,能活到现在已经不易,如今只能姑且用药草吊着半条命,再者太医也不便当面戳破这个男子与圣上的关系,所以只能含糊其辞,蒙混过关,这也是为了给自己保命。
后来有天吃过药后,厉忻反而呕出一大滩血,瞬间昏厥了过去,差点气息断绝,最后是太医施针救回来一命。
萧莫震怒,下令太医们再给不出诊断结果,就拿他们陪葬。
有个太医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说道:“这位公子身中奇毒已经数年,毒入骨髓,其他症状皆是因此生出,治病治本,要想救回公子一命,必须先解了这毒。”
“这种毒很难解?”
“微臣无能,解不了此毒。”
萧亭在一边面露忧色:“既然韩太医都无能为力,全天下还有谁能解了此毒?”
萧莫冷若冰霜的脸上立刻便浮上了一层忧色,他回首看向厉忻,攥紧了掌心,冷冷地说:“他若死了,我就以亲王之礼将其厚葬,为了保全他的名声,你们几位到时候都要生殉。”
韩太医吓得跪倒在地,一边磕头一边说:“皇上饶命,微臣斗胆,向陛下举荐一人,他或许能解了公子所中之毒。”
“谁?”
“禀陛下,这个人行踪不定,来历不明,而且没有人见过他。”
“你在戏弄寡人吗?”
“陛下饶命,虽然没有人见过他,但是却有一个办法找到他,京都烟雨楼的头牌苏流影,是唯一一个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
“那便派人将她抓回来。”
“皇上万万不可,这苏流影虽然不过是一个坊间女妓,但性子刚硬宁死不屈,倘若逼迫她说出那个人的下落,怕是反而弄巧成拙。”
“这苏流影喜欢什么?”
“禀陛下,她的喜好倒是不奇特,但那位神医却只喜欢独一无二的东西,很多达官贵胄找他治病,手捧奇珍异宝,却因为献礼不够特别,被拒之门外。”
“有趣,世上还有这种人。”
“回陛下,要打动他确实很困难。”
“哼,朕坐拥天下,锦绣河山尽在手中,不信找不到一件独一无二的东西,韩太医,你即日便去找苏流影探一探口风,就说她想要的东西,朕都能满足,只要她能说动那位神医出山救人。”
第十八章
当天夜里,烟雨楼头牌苏流影的厢房。
苏流影背对着一扇红色屏风鼓筝,在屏风上面,映出一个举杯自酌的影子。
“主人,今日有人找上我,想要见你。”
“不见。”
这影子懒懒抬起杯子,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即斜卧了下去,这姿态行云流水,优雅至极。
苏流影停下了鼓筝的动作,轻声强调:“这个人说,只要能请您出山,他可以满足您的一切要求。”
“哼,好大的口气。”
“这个人来历不小,他是太医局的掌司,也是当今圣上的红人,属下觉得,他是代人传话的,背后那个人,或许就是皇帝。”
“哦,堂堂天子屈尊来找我,这个倒是稀奇。”
“主人,你答应要出面了?”
“怎么可能,我大隐隐于市,不想和皇室或官场牵扯上关系,你给我回绝了吧。”
苏流影为难地说:“主人,那个人毕竟是帝王,如果断然回绝,怕是……”
“那便让他给我找到一件独一无二的东西,否则,纵然他是帝王,我也不见。”
苏流影无奈,将原话告给了韩太医。
“先生性子执拗,只说按照规矩来,否则谁都不见。”
“这世上事物千千万万,先生喜欢的独一无二的东西到底指得什么?”
苏流影摇了摇头:“或许是传说中的和氏璧,是书圣的孤本真迹,也或许只是一块平淡无奇的绣帕,一盒晒干的花种,先生的心思很难猜。”
“唉,那我回禀去了,近些日子,还请苏小姐多多替我美言。”
“这是哪里话,流影自当为君分忧,韩太医,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苏小姐明言就好?”
“先生虽然精于医术,但对毒理却不深涉,韩太医或许找错了人。”
韩太医苦笑道:“如果先生都解不了此毒,那么天下便没人能解得了啦,这种毒症状奇特,似游丝似蛛网,但细心追寻却又觅无所踪,病人中毒已有数年,期间用了另外几味毒压制毒发,如今这几味毒纠缠在一起,牵一发而动全身,病人身体虚弱,又不能贸然用药,所以只是用丹参吊着半口气,如果不及时医治,怕是活不到今冬了。”
“韩太医都一筹莫展的病人,怕是我家先生也救不了。”
楼下两人正在说话,楼上却传来一个好听的声音。
“谁说我救不了?”
苏流影和韩太医都抬头去看,只见一俊秀公子站在木栏旁,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懒懒地搭在扶手上,另一只手握着一柄折扇,这人缓缓走下台阶,素白的衣袍在行走中轻盈飘动,似水莲花徐徐开绽,他身上奇异的清香亦沁人心脾。
“是你找我?”
韩太医一时失态,回神过来后,羞得老脸通红,他拱手说:“先生就是妙手医仙吧,久仰久仰。”
“哪里哪里,还要请韩太医不要取笑小辈。”
韩太医忙称不敢,两人客套寒暄了几句,很快进入正题。
“先生盛名远播,有再世华佗之称,还请先生大慈大悲,救一救我这个病人。”
这妙手医仙只是摇扇,脸上挂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他顿了顿说:“医者仁心,既然是韩太医相请,那在下献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