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行之的古代日常[古代架空]——BY:胖大葱

作者:胖大葱  录入:06-28

  “上来。”
  景行之弯下身子,示意柳方爬上自己的背。
  等感觉到柳方搂紧自己脖子了,景行之把铜钱剑塞到柳方手里,两手的手腕圈住柳方的腿,背着他往卧室走。
  景行之边走,边笑着偏头讨饶道:“我下回不装神弄鬼吓你了,我保证。”
  景行之说话的时候,脸微微侧着,露出瘦削的脸颊。他如今的样子,比曾经的模样可差多了,不过肤色一样白净,眼神也是一样的。
  柳方空着的一只手捏捏他的脸,心道自己确实得把人养胖一点,嘴上道:“我没生气了,我什么时候生过你的气。你不许笑,是真被吓得腿软。”
  景行之赶紧把脸转过去,让柳方看不到,自个儿偷笑。
  他头转得那么快,背还在抖,柳方气急败坏地往前动了动:“你是不是笑了!”
  “没有,没有。”景行之否认,语气却带笑。
  柳方又没说话了,景行之觉得肯定在后面翻白眼来着。
  柳方脾气好,男生又比较闹,以前在宿舍的时候,他和另外两个室友闹腾起来,柳方就会无奈地翻白眼。不过柳方翻白眼的时候挺可爱,翻完了自己还会笑,代表着无奈而不是无语。
  景行之感到肩上一沉,脖颈间有热气窜过。那热气弄得景行之有些痒,他就动了动脖子,自己在领子上蹭了下。
  柳方看得暗暗咬牙,他到底是什么蒙了心,才觉得这个钢铁般迟钝的男人迷人得要死!
  柳方想了想,认为都怪一开始景行之长得好看,他耽于美色。后来则是因为那场意外的交集,让柳方发现景行之淡淡的行事下,其实是颗火热的心。再往后,景行之温柔绅士的气质因为接触太多没了,但整个人鲜活起来,像个大孩子一样,可在柳方心里,怎么都是好。
  换句话讲,是一见钟情,始于颜值,忠于魅力。
  暗恋久了,总是有点累。柳方把头埋在景行之肩上,当做休息一下补充体力。


第12章 睡大床
  景家的屋子不多,也都不大。景行之背着人,走进堂屋,然后转弯,就进了卧室。
  柳方从他背上跳下来,在卧室的小床边找了找,找出一把铁打的剪刀。
  “你要剪刀干什么?”柳方把剪刀递给景行之,问道。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拿剪刀当然是剪头发。在我们头上各剪一束,我去盘成结,烧给方哥儿。”
  景行之觉得古人头发长也有好处,在现代还要阵盘辅助,在古代直接头发就能盘出阵结来,方便了不少。
  为了方便,柳方头发用发带全部绑在脑后,扎了个低马尾样的发式,只是更利落些。
  他把发带解了,撩过一缕有点微黄的头发给景行之:“你剪吧,反正都是人家好不容易留的头发。”
  景行之摇头:“后面的好,你转个背。”景行之摁着柳方转了个身,接着拿起剪刀,咔嚓剪下了一大缕长头发。
  剪完了柳方头上的头发,景行之把剪刀给柳方,自己转过背。
  “你来剪我的。”
  “那我拆了你的发带剪了啊。”柳方眼睛动了动,手放到景行之脑后,解开他的发带。
  柳方有些发怔,因为这一刻简直太诱惑他了,就像给一只猫猫薄荷,给一个渴极了的人一瓶水,给一个累极的人一个休息的机会。
  结发为夫夫,恩爱两不疑……
  柳方拿剪刀的手有些犹豫。
  他垂着眸子想,剪两缕,藏一缕,会不会被发现?
  “剪啊,就一点点,看不出来的。”景行之笑着催人,“快点剪吧,剪完了我们好睡觉休息。”不知道是因为二牛叔的衣裳,还是见了柳方,景行之连病都轻了不少,喝完热汤后更是浑身舒服。
  柳方被催得心里一乱,稀里糊涂地就咔咔剪了两缕。幸好他反应快,不等景行之回头,就将一小缕头发藏进了怀里。
  景行之伸手摸了摸后脑,转头把柳方手里的头发接过来,说道:“我把头发盘一块,烧了就完事了。”
  “是嘛。”柳方心虚地低着头,说话有些偏小声。
  景行之看他一眼:“你累了吗?说话有气无力的。那你先去刷牙洗脚睡觉,我马上就好了。”
  “有点儿。”柳方赶紧点头,又看向厨房的方向道,“我去看下热水。”
  柳方觉得自己现在太紧张了,像是一根紧绷着的弦。要是再在景行之面前待一会,这种状态怕是会被看出来,他们两人太熟了。
  景行之点点头,目光落在自己手上。他忙起来就很专注,顾不上其他事。
  柳方看他一眼,剪刀都忘了放,就走出了堂屋。他知道景行之是个直性子,有什么说什么,发现异样肯定会忍不住表现出来。所以,景行之应该是没发现什么。
  骂了自己一句卑劣,柳方冷着脸进入厨房打理自己。
  ***
  脚踩在木盆里。
  柳方手里则拿着偷藏起来的那缕头发,目光微微呆滞。
  他放空的脑子里,两个人念头在盘旋来回打架,好像要争个你死我活。他暗恋景行之那么久,如果结发同心真的有用?为什么不试试呢!柳方头一低,目光就落到了没撒手的剪刀上。
  好像有魔鬼在诱惑他,柳方抬起手,将自己后边又一缕头发剪了下来。
  两缕头发并在手里,好像随意就能打个结,就能给柳方无限的心理安慰。柳方心知就算是弄了,也未必有用,甚至这样的行为还有些痴汉讨嫌,可内心就是蠢蠢欲动。
  可柳方陡然又想到,万一景行之不喜欢他呢?
  柳方手上心里那口气,就像被扎破的气球,咻地就给放出去了。
  他拧起眉头,恶狠狠地把两缕头发换乱地塞进荷包,接着他拍拍荷包,语气也凶巴巴地:“等哪天,你也能成双成对。”
  有朝一日,他定要让人成双成对了,头发做的同心结也成双成对。至于现在,就算了吧。
  柳方回过神,擦干脚踩上干净的布鞋,准备回卧室。
  景行之正好和他错身,一人进一人出,瞧着是神色轻松的模样。
  柳方叮嘱道:“水在锅里还是热的,你自己掺水。”
  “好勒,小方方你先去睡。”景行之笑着摆摆手,示意柳方不用管自己。
  柳方回到卧室,把小床收拾了一下,自己脱得只剩单衣才躺进被窝。
  没一会,动作利索的景行之也踩着草鞋进了卧室。景行之找了双草鞋当成拖鞋,拖出踏踏的响声。
  景行之想,所有事都忙完了,接下来当然是睡觉了。
  卧室里两张床,一大一小。大的能睡两个人,绰绰有余,小的却是小得可怜。大床原本是留给方哥儿和小秀才请成亲酒后一起睡的,但还没来得及,因此两人一直分床睡。
  方哥儿和小秀才避讳汉子、哥儿的差别,可景行之不避讳啊。
  于是景行之看着躺在小床上的柳方,自然地说道:“柳方,你睡什么小床,一起睡大床啊!”
  柳方:???
  还有完没完了!
  柳方被钢铁直撩累了,闷声道:“就这么睡吧,我睡习惯了。”
  景行之却是不肯,隔着被子晃晃柳方,说道:“银子花的你的,饭吃的你的,肉吃的你的,还让你睡这么小的床,我晚上要睡不着了。”
  说着,景行之比划了小床的宽:“你看,这么窄,回头翻个身就掉下去了。”
  小床是真的小,还很短,景行之感觉柳方腿都是弯着的。
  换做之前柳方说不得还很乐意,可刚刚柳方自我鞭笞了一会心理,颓然地摇头,态度坚定地拒绝。
  “我这几天就是睡的小床,没掉下去过。”
  景行之盯着他,有些不解地问:“真不要睡大床啊?”
  景行之想得简单,他和柳方这种关系,以前又不是没有睡过一张床,他都想不到柳方会拒绝他。
  柳方用出“好兄弟”口吻:“就是睡习惯了,我们之间计较什么。”
  景行之叹气一声,没办法只好自己去大床睡。
  景行之背对着柳方,脱起衣服和裤子来三两下把衣服和裤子脱了,只留下最里面的衣裤。
  脱完衣物,景行之坐进被絮里,拿过油灯想要吹灭。
  油灯被景行之一动,柳方就飞快地把眼睛一闭,拉起被子遮住脸,生怕等会看到点什么。他就怕这些,鬼片都是从不敢看的,晚上受了一番惊吓,这会儿会脑补也不奇怪。
  可景行之却是眼睛一亮,一本正经道:“柳方,我有个事忘了跟你说。”
  柳方把脑袋慢慢地探出被子,睁眼问道:“什么事?”
  “你记得白天自己动的门吗?”景行之感觉自己像个怪蜀黍。
  柳方点头,接着瞪向景行之:“你说了,不装神弄鬼吓我了!”
  景行之:“我是那种人嘛?我说过的话,都会践行的。”
  这话景行之倒没自夸,他和他爷爷一样的讲究因果,但凡说过的话,都是记在心上的。不过这会儿,景行之也不打算违背承诺,他只是想坦白一下白天干过的事嘛。
  “我动铜钱剑那会儿,还念了招魂的经咒。门口的位置方哥儿待得多,所以门才有动静。”景行之把话说一半,剩下留给柳方脑补。
  门口方哥儿待得久,那别的位置呢?比如——小床。
  人天天要睡觉,床自然是每天都会待好一阵。
  柳方想得头皮发麻,后背一下觉得凉飕飕的,他看向景行之:“你、你没忽悠我吧?”
  景行之斩钉截铁:“真没忽悠你。”
  接着景行之将油灯放到两张床中间靠墙放的小桌子上,自己往里面挪了挪,暗示性十足。
  柳方抱紧被子,神色犹豫。
  景行之看他一眼,故意说道:“那我吹灯了啊。”
  “不要!”柳方喊住景行之。
  接着柳方刷地掀开被子,一步踩到大床上。他麻溜一下钻进被子里,别扭看向景行之,嘟囔道:“我来吹灯。”
  “好了好了,我们睡觉。”景行之往柳方那边拉拉带着阳光味的被子,露出一个宛如干坏事得逞的笑容。
  柳方呼一口气把油灯吹灭,苦笑着躺下。
  柳方又好气又好笑,还有点儿怕鬼的腿软后遗症。
  景行之啊,景行之!等你以后知道我喜欢你了,看你还敢不敢哄骗我一起睡!大!床!


第13章 兄嫂上门
  柳方心情并不平静地躺下,等了一会,才说道:“你说我们以后……”
  快速睡着的景行之翻了个身,面转向了墙。
  柳方:……
  出于身边人的影响,景行之本身能带来的安全感,柳方也没两下跟着睡着了,两人大被同眠,睡得十分沉。
  第二天一早。
  从明溪镇到景家村的路上,一对夫妻模样的,三十来岁的男女二人,一边走一边说话。仔细看,这二人穿着细布衣裳,女的头上还戴了一件金首饰,明显是镇上人。
  景为之的婆娘,兰草捶了捶自己的背,抱怨道:“我都好久没走过这么远的路了,你想的法子不会出错的吧?”
  景为之中等个头,留着一撇小胡子,他信誓旦旦地道:“当然没问题了,我让你别跟着来,是你自己非要来的。”
  “哼!”兰草一声,不满道,“我现在过得好,当然要让景家村的人好好看看了,当初你娘那老虔婆明明有钱还让我们日夜干活,真是黑了心肝的。”
  听到兰草提到自己娘,景为之面上神情一淡,一副不想谈起的模样。
  兰草看见了,立马好声哄道:“都过去了,当时我们不是没找着银子嘛,谁知道两个晚上人就去了。”
  先把过去故意干的事说成无意,接着兰草又开始鼓吹现在的好日子来对比。
  她笑着道:“我们现在过得挺好的,儿子这回去考秀才,肯定能中!学堂的夫子都说了,我们家大宝是最聪明的!你那个弟弟也就是死读书,人可没我大宝灵泛。”
  景为之听得点点头,他儿子景大宝可不是顶呱呱的聪明,才十岁就要考秀才了。想到儿子,景为之心里那点儿对老娘的隐隐愧疚就没了。
  要是老娘在,钱都花在弟弟景行之身上,哪有他儿子的份。
  不是他老娘走了,景为之还不知道自家家底那么厚实,有好几百两,在镇上买了铺子还有剩的。
  景为之当初分家就拿走了这些银子,当然,那些轻便的,值钱的东西,他也没放过。比如他那个弟弟的童养夫的身契,他当时顺手就藏起来了。
  本来以为那玩意儿无用,但没想到今儿就用上了。景为之想到自己先前往官府里的一番打点,更觉得自己行事周全,是个大才,只差了没读书这一点。不过差这一点也没事,儿子马上要给补上了。
  “快走吧,等会儿让村里人给我们把县试作保的事弄好了。”景为之说着,看了兰草一眼。
  兰草看他这模样就知道是不生气了,她心道男人可真是好哄,不过这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初是她藏了钱,可景为之自个分明也知道,就是舍不得钱给老虔婆花而已。
  两夫妻相视一笑,走路的步子都轻快了。
  ***
  景二牛的牛车正晃着,出村还没多远。他车上拉了几个人,都是往镇上去赶集的,回镇上的账房景柴也在他车上。
  景二牛正和人唠着嗑,牛车前面走过来两人。
  景二牛把他一双虎眼瞪大,看了过去,接着他的虎眼就给瞪成了牛的铜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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