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我去看蛋黄苏了!”
“蛋黄酥?”苏若寒直觉认为,夏安嘴里的应该不是那个平常吃的蛋黄酥。
“蛋黄的蛋黄,你姓的那个苏,我给黄鼠狼取的名字,蛋黄苏,好听吧!”说起这个,夏安有几分得意,又有几分语重心长,“人家黄鼠狼赖好帮我们一场,以后还是长期合作的关系,总得给人家个名份吧。”
他在床上闲的慌,想起来苏若寒说过的话,把昨天夜捉到黄鼠狼栓在了大树后头,就决定去看看。
他带着中午啃剩下的半截鸡腿,并一小碗水摸了过去,很是逗弄了一番小黄鼠狼。
小东西得了夏安的投喂,对夏安就有几分亲近。夏安也就顺势把它当成了宠物,还给取了个响亮的大名——蛋黄苏。
也正是在逗完蛋黄苏回去了路上,他听到偏门这边有响动,好奇的摸过来看看,才有了之前帮苏若寒解围的一幕。
苏若寒听了有几分无语:“一只小动物罢了,何必还费力取名。”
取也罢了,何必要带上他的姓。
夏安故作深沉的望他一眼,“你不懂的,黄鼠狼这种东西,自古就被列为五大仙家之一,若是得了缘法,是可以修炼成精的。它帮我们咬了鸡脖子,就是和我们结了缘分,我赐它一个名字,就是给它一段缘法,日后啊,它或许可以凭借这段缘法修炼成精,回来报恩呢!”
苏若寒更无语了,这傻子哪来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不过奇怪归奇怪,也还有几分歪理,听来也不讨厌就是了。
*
本以为这件事到此为止了,哪曾想,第二天又惹出一段不大不小的插曲。
全因那看门婆子还是个嘴碎的,得了闲,就跑去与别的婆子嚼舌根。
她自己和管事的事情自然隐去不说,只把安安小丫鬟和她村里阿牛哥哥一番纠缠添油加醋,说那安安看着清纯,实则嫌贫爱富,在村里的时候与阿牛眉来眼去的,把人勾上了,自己又跑相府里头,施展手段做了二少爷丫鬟,一心一意只想爬二少爷的床,只把可怜的阿牛始乱终弃。
她还自创了一句台词,说安安当时昂着头,冷着脸呵斥那阿牛,“我既入了相府,就是相府二少爷的人了,你这种乡野村夫,还是不要再肖想我的好!你不配!”
这话旁的人听听也就罢了,不过是当个乐子,对安安印象再差几分,左右安安之前与人争抢二少爷处丫鬟的差事,名声已经不太好了。但偏巧的是,那天王嬷嬷也在听闲话的人里头。
王嬷嬷早把夏安看成了自家儿媳妇,听了这话,气得七窍生烟。
她送夏安去大夫人身边的时候还不知道大夫人的意思,后头知晓了,就有点担心。
上次大夫人赏了夏安东西她开始有点疑虑,琢磨安安是不是有心思了,现在可算是看明白了。
这小贱蹄子,当时骗她说没有勾搭主家的心思,结果呢,转头就放话要做二少爷的人,什么意思,骗她,拿她当垫脚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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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我想穿男装玩
王嬷嬷在大夫人面前有两分脸面,在府里头行事也有些乖张,转头就跑倚云阁来找夏安问责。
那会夏安正在自个屋里偷懒,王嬷嬷撸了袖子,插着腰站门口大骂:“安安!你个小贱蹄子,有种就给老娘滚出来!”
夏安吓了一跳,嘚嘚嘚跑出来:“嬷嬷这是怎么了?有话好好说啊,别生这么大的气,气出鱼尾纹就不好看了。”
“怎么了?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王嬷嬷冷笑,拿手往他身上指:“当初你求我帮换差事的时候怎么说的,现在你又是怎么做的?”
“啊?”
夏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啊了一声。
这一声可把王嬷嬷激怒了,在她眼里,夏安就是个装无辜的白莲婊,直接动手推了夏安一把,嘴里还骂着:“小贱蹄子,别给老娘揣着明白装糊涂!当初老娘答应给你换差事,是看你生得俊人踏实,想把你说给我儿子做媳妇,结果你把老娘一片好心当了驴肝肺不说,还心眼不小,哄着骗着,想踩着老娘爬二少爷的床,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呢?”
夏安简直要气死了!
当儿媳妇?
爬床?
这是把他当什么了?
王嬷嬷,我以为你是个大好人,结果你是个黑心老巫婆呀!算计我不说,还把我想那么龌龊!
夏安当即也撸了袖子,指着王嬷嬷骂起来:“你个黑心烂肺的老巫婆,想我给你儿子做媳妇,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这歪瓜咧嘴的样,你生出来的儿子能有多好,给小…给姑娘我提鞋都不配!我今天就把话放着了,要我给你儿子做媳妇,做你的春秋白日梦去吧!”
王嬷嬷气得两眼发黑,又动起手来:“小贱蹄子,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看我俩谁撕了谁!”夏安再弱鸡也是个年轻力壮的男子,把王嬷嬷格挡开来,准备还手的时候,又觉得,对方怎么说也是个女人,虽然动机不纯,赖好帮了自己一次,只把她往前一推,“滚滚滚!别再让我看见你!”
怕话没什么威慑力,又加了一句,“你再在这里闹,我就告诉夫人和二少爷去了,看他们不罚死你!”
王嬷嬷本就是气昏了头才跑过来的,听他这么一说,冷静了不少,再看到倚云阁其他丫鬟听到动静都赶了过来,不好再当众撒泼,只得悻悻然离去。
离开前,她目光阴沉沉的看着夏安,咬牙挤出三个字,“你等着!”
“等着就等着。”夏安轻松道。
武力值爆表的大兄弟的双连击‘你等着’他都熬过来了,还会怕这老巫婆一句‘你等着’吗。
“那个王嬷嬷不是善茬,你这样和他撕破脸,未来在府里怕是讨不了好。”晚间回屋,苏若寒这样说,语气有些歉然:“你好心帮我这一回,倒是给你惹出麻烦来了。”
“没事没事,咱们是兄弟嘛,帮你应该的。”夏安混不在意,反而安慰苏若寒,“我机灵着呢,一个老巫婆,还不能拿我怎么样。”
苏若寒没再说什么,只是这天之后,夏安惊奇的发现,苏若寒对自己的态度改变了不少。
说那虚无缥缈的,就是看他的眼神没了之前的杀意,反而还有点...温情?
说那落到实处的,就是他每次吃馒头的时候,多了不少下馒头的配菜,有时是鸡腿,有时是炸藕盒肉圆子,全是苏若寒从厨房给他顺来的好菜。
夏安日日都能大快朵颐,若非坚持做俯卧撑,怕早就胖了十几斤不止。
*
日子一天天的往前过,一转眼就是两月时光。
夏安在相府一角,这个名为倚云阁的小院子里,日子越过越滋润,苏若寒变友善了不说,五香粉们也是个顶个的和气,因着夏安年岁小,除了早就说好的换恭桶的活计,别的活就再也没有给他安排过,他每天只需陪着二少爷吃喝玩乐即可。
但夏安是个贪新鲜的,陪着玩久了,开始觉得无聊。
古代玩的东西不算多,二少爷又是个专一的,每天基本就是玩拨浪鼓,用小木人讲故事,吐泡泡,顶天了去后花园划个船。
最近天气不好,风太大,划船的活动也被取消了。
夏安只能日日陪二少爷窝屋里头,讲那些早已翻来覆去,讲过好多遍的故事。
他觉得自己都快憋的生霉生锈了。
有一天,他实在坐不住了,建议二少爷,咱们可不可以玩一个户外的,稍微有点刺激的游戏。
二少爷问他玩什么。
夏安想了想说,不然玩骑马打仗吧。
倚云阁的库房里有许多压箱底的竹马木剑,院子也开阔,再加上丫鬟们都无所事事,玩这个游戏比较合适。
二少爷听了玩法也觉得不错,就让梅香把那些竹马木剑找出来,一个丫鬟一套,领着她们去了院子。
*
“冲啊!!!”
夏安是真的憋久了,一骑上竹马,就嗷嗷嗷的,像只小公鸡一样,挥舞着木剑朝二少爷冲过去。
小公鸡的木剑在距离二少爷鼻尖一厘米的时候停住了。
因为平时最捧他场的二少爷没动,就这么愣愣的站着。
夏安觉得吧,骑马打仗这种游戏的乐趣就是一个对打,需得有来有回,别人站着让他打还有什么乐趣,马上问:“二少爷你怎么不动呀?你应该用剑格挡,就这样,然后,再反击,然后我再这样……”
他连说带比划,舞弄了六七个动作,逗得二少爷呵呵呵直笑。
“好玩,真好玩,哈哈哈哈哈!”二少爷拍着手乐了半天,接着话风一转,说道:“可是,二宝不能打女孩子的。”
夏安:“……”
他怎么忘了,这个傻子在男女之事上特别特别的有一套原则。
东西都准备了,人都出来了,让夏安就这么放弃玩游戏,他又不甘心。
眼珠子转了转,夏安出了个馊主意:“二少爷,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都穿着小厮的衣服,扮成小厮和你打?”
二少爷歪头想了想,“穿上小厮的衣服,你们就是小厮了?”
夏安认真点头,忽悠:“对!到时候二少爷只管放心打!”
“好玩好玩!”二少爷觉得不错,拍手道,“这个好玩,二宝喜欢!”
五香粉们没有穿过男装,也觉得新鲜有趣,开始张罗着,去库房翻几件小厮的衣服来玩。
只有苏若寒,他一听到夏安那个扮小厮的馊主意,就恨不得掐死这个傻子。
开玩笑,让两个真男人去穿男装,是嫌自己暴露太慢了吗?
他赶紧找了个借口遁走。
“二少爷,奴婢突然有点头晕,就不和你们一起玩了,好不好嘛。”
二少爷觉得少一个人也没什么问题,挥挥手让他走了。
*
梅香动作麻利,一会就拿来了六套偏小的、府里小厮穿的衣服,分发给除苏若寒外的几人。
夏安拿了衣服,美滋滋的回房去换。
苏若寒正躺床上生闷气,看夏安捧着件男装回来,哼了一声,凉凉道:“你到是胆子大,也不怕露陷!”
夏安一听就知道,这位大兄弟不高兴了,但夏安也不怕,因为他觉得,苏若寒最近对他真的是十分的纵容了。
就说上周,因为快换季的缘故,二少爷的衣物该换一轮新的,虽然有专门的裁衣房给做,但是贴身的内衣袜子,还得倚云阁的丫鬟们自己来。
梅香给两人分配的任务是做袜子,夏安哪做过针线活呀,头一次把那牛毛一般的绣花针捏手里,把做袜子用的白绫布缝的歪歪扭扭不说,还扎了自己好几下,疼的嗷嗷直叫。他本以为,苏若寒应该也是半斤八两,结果凑过去一看,简直惊呆了。
我滴乖乖,人家苏若寒不仅没被针扎了手,安安稳稳缝出双袜子,还缝的针脚均匀细密,滚出一条白边,秀出几团云纹,和那梅香拿给他们做样本的袜子比起来,根本没得差。
然后夏安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委委屈屈把自己被戳了的手指头伸过去,问:“兄弟,你看我手都给戳坏了,好疼好疼的,剩下的袜子你能不能帮我做了?”
当时苏若寒居然没有打人,脸上没什么表情的说了个‘好’,挑灯熬夜,一个人把所有袜子做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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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送上
第15章我去做了个好事
夏安认为,大兄弟连缝袜子这么麻烦的事情都肯为自己做,怎么会因为自己小小的皮这么一下就生气呢。
他笑嘻嘻的说:“玩玩嘛,大家都一起穿,没问题的,而且,我的演技你还信不过吗?”
说话的时候,夏安手里动作也没停下来,麻利的把自己一身罗裙脱掉,换上小厮穿的青布长衫,理一理衣摆,跑苏若寒面前转圈圈。
“怎么样!我穿男装帅不帅?”
别说,穿了那么久的女装,他还有点怀念自己穿男装的样子了。
苏若寒看着夏安那副唇白齿红的小模样,觉得自己之前的担心有点多余,这傻子可能丫鬟扮久了,脸又圆,就算穿了男装,天真娇憨的感觉也是压不住的,雌雄莫辨。
他客观评价道:“娘里娘气!”
“不可能!”夏安气呼呼的说,说完想了想,觉得可能是胸部的原因,伸进内衣襟里摸索一阵,拿出两个小笼包,然后又问,“这回呢?”
“凑合吧……”苏若寒视线落在那两个小笼包上,笑道。
这小笼包是他帮夏安从厨房顺来的。
某天早上,细心的竹香盯着夏安一马平川的胸部看了许久,问了句:“安安你已经来过葵水了,怎么这胸部还没发育?”
夏安听了,当天晚上就开始琢磨。
当时他怎么和自己说来着?
“像你一样用白馒头肯定不合道理,没谁的胸会一晚上长这么老大,不如你给我找两个小笼包?”
他说这话的时候眉眼生动,很是有一番歪理,更别提,他为了让事情合理化,之后又连着演了好几天胸部发涨的戏码,就算现在想起来,也很能惹人一乐。
苏落寒把视线收回到夏安身上,这会子,夏安已经重新梳了个小厮发髻,变成一个眉目清秀的小小少年郎。
小少年郎打开门,迫不急的往外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