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色[古代架空]——BY:秣陵约

作者:秣陵约  录入:07-03

  云殊咽了咽口水,缩在一旁。
  “那狗屎鸡蛋黄说你小媳妇还真没冤枉你,你怎么就软绵绵的站在那任由他欺负你!”王大愤愤。
  “我……不晓得……要怎么办……我……定是打不过他的!”云殊揉了揉脸,弱弱道。
  王大见他这副模样,嗤嗤一笑,捏了捏他的脸:“没我你可怎么办哦~”
  云殊圈了水的眼睛望着他,露出整齐的牙齿,任由他捏着。


第5章 05.打牌九
  二人拖着两捆柴禾入了南水城,扣开了庄家的后院门。
  开门大吉,肥头大耳眯眯眼的庄老爷正在院中手托紫砂茶壶仰天饮茶,见二人拖着柴禾,甩着一身肥肉,乐呵呵粘了过来了。
  “啧啧啧……这柴也太湿了。王大,你这柴一日不如一日了……”目光移到云殊身上,斜着脑袋端详一阵:“哪来的孩子,长得不错,啧,怎么看着面善……”
  闻言,王大一个激灵,可不面善么,他老子,那画着逆贼云江榜到处贴着呢。
  王大不着痕迹的把云殊往身后扯了扯,自己钻到庄老鬼面前,露出标准的八颗牙:“庄老爷,您定是被家里国色天香的姨娘撩花了眼,这柴可绝对是干地发燥,您看看……”王大手捡着一个细小的树枝,稍稍用力便是清脆的一声。
  说起买卖,庄老鬼收了笑意,烦躁摆了摆手,转身往回走:“这两捆柴,顶多五个子儿,多一分没有……”
  王大嘿嘿一笑:“您说了算!”
  接过钱,拉着云殊逃也似的离开庄府,抽了空,路边捞了一指稀泥,抹了云殊一脸花猫。
  “我会连累你……”身后的云殊轻声道。
  “你闭嘴,你我都露过脸了,当真有事儿,除非扒了皮,不然我是躲不掉的。”
  云殊被他拉着,本以为同往常一样,换了一捧米,两个馒头便回家了,结果随着那色子声,嘈杂声越来越响亮,他的脚步越来越慢。
  “这是赌坊!”云殊拉着他的衣袖。
  “我当然知道了,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进去玩两把,哎……”王大望着那‘广源坊’那三个金灿灿的大字,眼中恨慕之色尽显。
  云殊正要劝他,赌,沾不得,却被一旁阴暗巷子里的一声喊,给硬生生封在了嘴里。
  “王小爷,那儿你就别想了,来吧,照旧,抓天九?”
  云殊寻声望去,一堆人蹲在地上围着一只矮桌,衣衫破烂不堪,胡子邋遢,看样子,是二人叔父辈年纪的,不像有正经营生,像是等散活儿的。
  “老葫芦啊……”王大手里摩擦着方才给的五个子儿,又看了看云殊,“今儿不了,等上供呢!”他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云殊暗自安心一笑。
  “哎呀,有什么关系,一个子儿的事儿,少喝两口粥一样的,你多兑些水不就完了,留两个子儿就成了,搏一搏糙嘴馒头变大肉包子!”那老葫芦招揽他,一群人跟着起哄。
  王大手里的铜子儿越摩擦越快。
  云殊拉着他的手,朝他摇了摇头。
  王大咽了咽口水,那老葫芦的声音又钻来:“今儿怎么这么磨叽,痛快些,一个字儿,天门、地门,还是上门、下门啊,你若不玩,这把就开局了!”
  “天门!两个子儿!”王大塞了三个子给云殊,还没待云殊反应过来,他人已经钻了过去。
  云殊小跑几步站在了他身后。
  云殊看不懂,只见那四方的木板上上下左右,堆着几个铜子儿,四个人,每人手里握着两块竹片,包括正对着竹片哈气的王大。
  “给小爷来个至尊宝!”王大摩擦竹片一阵,又哈了两口气,手捂着竹片,缓缓推开,好一阵磨,嘴角在慢慢勾起。
  “摊牌!”老葫芦道。
  其他二人摊了牌,老葫芦笑嘻嘻的把左右的子儿都收到了自己眼前,压不住的笑意。
  王大一看,锁了锁眉头,狐疑的看着老葫芦。
  “王大,该你了!”
  “知道知道,别催,我就不信你能大过我!”连着我字,王大手里竹片往桌上猛一拍!成竹在胸,肉包子在向他招手了!
  只见那老葫芦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碰进!”手中竹片潇洒在摊在桌子正中,而后手缓缓伸到王大面前,在王大死死锁住的目光中捞走了他那两个血汗子儿。
  王大一拍桌子,起身啐道:“什么鬼运气,老葫芦你养小鬼了!这俩子儿,我当孝敬老人了!”
  说完头也不回,疾步走了,云殊在身后跟的追的辛苦。
  好容易追上,拉着他的衣袖:“赌,碰不得,王哥哥……”
  王大正在气头上,抬手一挥,撇开他的手:“老子九点,九点,顶天的大,就因为他是庄家,碰进!靠!碰他老娘的进!气死老子了,等我有了钱我也要坐庄,我输死他们!”
  “王哥哥,往后咱不玩了!”云殊轻喘着气道。
  “不玩?怎么能不玩!我要进广源坊,我馋死他们这群老小子!”
  突然他止住了脚步,朝云殊伸手。
  云殊摇了摇头。
  “拿来!买米!”
  云殊还是摇头,王大无法,拖着他到了米铺,云殊自己将三个子儿给了掌柜,换来一捧半的米才放心。
  二人出了城,没走几步路,呼呼西北风卷着一股鸡屎味儿,扇地二人满脸通红。
  王大突然收了脚步,抱手斜眼望着远处的一个屋棚子。
  “怎么了?”云殊抱着米袋问道。
  “看见没,鸡蛋黄家的鸡棚!”王大指着那棚子道。
  云殊愣愣点头,不明原由。
  等等!他该不会真的要去偷鸡蛋吧!
  “鸡蛋黄那狗杂碎,老子摸过他们家一两次鸡蛋而已,至于吗……”
  “王哥哥,不问自取便是……偷……”云殊‘偷’字隐没在呼呼西北风和王大的杀人眼神里。
  “王哥哥,咱们可以攒够钱或着拿柴禾跟那个蛋黄兄换……”
  “换?还蛋黄兄,你是不是傻!臭鸡蛋黄嫌我偷他家鸡蛋?可巧,老子今天触了霉头,鸡蛋不稀罕了,老子要吃鸡!”
  只见王大,挽起袖子,弓着身,朝那鸡棚溜去。
  云殊五岁开蒙,受的教诲不允许他袖手旁观。只得依着他的样子溜过去拉他。
  王大稳准狠地抓了一只脚,惹得鸡窝里咕咕一阵乱叫,霎时鸡毛翻飞,鸡屎满天,想必下一刻那‘臭鸡蛋’的娘,就要出来了。
  王大逃出鸡窝,跳出篱笆,却被云殊死死拽住:“王哥哥,不行的!真的不可以!”
  “你放手!”
  “好你个兔崽子,偷鸡蛋不说,还要偷我的鸡,总算被抓现行了,橙橙,拿绳子,把这三只手给我绑了,咱们抓他去见官!”胖胖的黄婶从屋里出来,手里扬着扫把,那嗓门,这头喊一声,那头官老爷就能听见,威力堪比登闻鼓。
  王大看着云殊,咬牙切齿,白眼翻到了天上,把那鸡一甩,抽开手,开始狂奔。
  云殊抱着一小包米,气喘吁吁地回了草屋,门已经被堵得严实,隔着缝隙看到王大坐在床沿,脸色差地要杀人。
  “王哥哥……”
  “嚎什么丧,哪个是你哥哥,老子今天输了不止,想吃个鸡,你竟然还帮着外人抓我,摸个九还能输,我就是要吃个鸡蛋,吃个肉包子,我特么怎么就这么难,输!殊!对,就是你站在我身后我才会输,叫什么不好,非要叫殊,我就多余救你,老子后悔死了,你滚,你给我滚!”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到了滚上已经变成了大吼。
  云殊咬了咬嘴唇,默默放下手里的米:“王哥哥,当真不能偷的……”
  半晌没听到屋外的动静,一番折腾,日已归山,王大的五脏庙闹了三轮,终于他蹑手蹑脚走到门口,透着门缝往外瞧。左右瞧了一阵,开了门,半透的墨黑旷野,一轮银甲弯月当空高挂,呼呼而过的风,吃的木门吱呀作响,脚下是那袋三个子儿换的米袋,云殊不见了……


第6章 6.寒热
  “我……你还以为你是公子爷呢,一两句话都说不得了,你走,冻死,饿死,算你活该!老子才不管你!”
  王大拎着米袋,愤然甩了门转身回了屋。
  一捧半的米尽数下了锅,照例熬了一锅粥:“你不在更好,小爷还能吃个饱!”
  转身寻那破碗,见两碗两筷整齐并排放在石头上,瘪了瘪嘴,拿起筷子,对着锅子搅了搅,待稍稍冷却,端起锅子仰头就喝。
  王大躺在床上,望了望锅里一半的粥又望了望掩着的门,哼了一声,将头埋进被窝里。
  不知道是没了暖炉还是日头里堵着气,王大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他冻不死,冻不死的……”脑子里不断响着这句话,一个打挺起身,一股股冷意瞬间侵袭了他的上半身,根根直立的汗毛发起了控诉,他打了个哆嗦又躺了回去,“明天定然就回来了!”
  王大说对了,第二日云殊是回来了,不过是被人扛回来的,扛他的人还是那鸡蛋黄。
  王大正要起身出门,看到两个身影叠着走近,老远听到鸡蛋黄的声音:“王狗子,你小媳妇还要不要了,要出人命了,我娘说了,不能死在我们家……”
  王大一听是云殊,野马脱缰,一阵风跑到鸡蛋黄身边的时候,脚下磨起的尘渣被风一卷,迷了鸡蛋黄的眼睛。
  云殊双手下垂,脑袋耷拉在鸡蛋黄肩头。
  “你把他怎么了!”王大揪着鸡蛋黄的领子就要揍他,鸡蛋黄被他一拖,身子一踉跄,云殊软趴趴地从他后背滑落,摔在了地上。
  王大余光瞄着双目紧闭的云殊,没有放手的打算。
  “我把他怎么?是他要把我们家怎么!我好心将他送回来,你还赖我,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你有工夫打我,不如看看他还能不能活!”
  一语灌顶,王大背起云殊,径自往草屋跑去。
  “王哥哥,鸡蛋,包子……”云殊迷迷糊糊的声音就在耳边。
  “都什么时候了,还做梦想着吃!”
  王大将剩下的半碗粥倒到云殊的碗里,即刻开始烧热水,鸡蛋黄推门而入。
  王大白了他一眼,现在没工夫搭理他。
  只见鸡蛋黄扫了一眼小破屋,径自走到那两双碗筷前,将兜里的东西放了进去,王大看清,是一个鸡蛋和一个包子。
  王大狐疑盯着鸡蛋黄:“干嘛,把人欺负成这样,这时候来假好心,拿着你的东西给老子滚!”
  “我的东西?我的东西能给你?”鸡蛋黄愤愤,“要不是因为你,他才不会这样,你以为这俩东西怎么来的,包子是他捡了一夜柴禾城里换的,鸡蛋是他拿着一小捆柴到我家门口,非说要替你道歉,如果柴禾不够可再送来,让我娘给他一个鸡蛋,我娘被你气的要命,哪里高兴理他,他从拂晓站到天明,在我家门口晕了过去,我娘担心出事才差我拿了鸡蛋赶紧把人送回来,你怎么能让他捡了一夜的柴禾,你自己倒安单挺尸了一夜,你还是不是人?他发寒热了……你懂不懂?”
  王大愣愣地听着鸡蛋黄的咆哮,倒是心里像被塞了个鸡蛋,上不去,下不来,堵得生疼。
  “你还愣着干什么,他发寒热,发寒热知不知道!要出人命的!”鸡蛋黄几乎是拎着他的耳朵说的。
  “我知道……”这该是王大第一次在他面前这般显弱。
  王大看着了看床上缩在被窝,面如浮妆,嘴里喃喃的云殊,顷刻转身又往火堆里添了几块柴禾。
  鸡蛋黄看了看云殊,摸了摸他的额头,替他掖了掖被角,甩了王大一句:“有这么真心待你好的兄弟,你是攒了十辈子德了,我要有这么个兄弟,我定然不让他吃一点亏!你上点心吧王狗子!”说完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王大正盯着锅里的水,草屋被风吹的吱呀声里似乎夹杂了一丝微弱的‘王哥哥’。王大回头,云殊半睁着眼睛,额前湿湿的黏了几缕头发,嘴唇微张。
  “小殊!”他趴在床前唤着云殊。
  “王哥哥,肉包子,鸡蛋给你的,我赚来的……当真偷不得,你是要当官的……”
  “我知道,知道,你发着寒热,少说话……”王大看着云殊眼泪终于奔出了眼眶线。
  “我好难受,好冷,又热……口渴……”云殊眉头紧锁,脸上浮起的胭脂色更深。
  “小殊,你忍忍,我们找大夫去……”王大边安慰边脱下了自己的棉衣,拖起云殊,给他好生穿上,背起他,只往城里窜,刚到门口,顿了顿脚,一转身,抓了那鸡蛋和肉包子塞在口袋里,脚下如踩了风火轮。
  耳边云殊蚊声又响起:“王哥哥……我们没有银钱……”
  “好生歇着,这不是你现在该想的事儿……”
  王大背着云殊到了南水城唯一的一个医馆——仁安堂,医馆里来来往往到处都是人。抓药处、煎药处,苍蝇飞过都怕栽了跟头。
  问诊处,大夫缕着两撇公羊胡,正在替一个中年男子把脉,声音不疾不徐:“没什么大碍,有轻微的寒热症,饮上几贴药也就好了……”
  那男子道了谢,起身便去药柜方向。
  王大不管三七二十一,背着云殊就往里闯,嘴上嚷着:大夫救命。
  “哎哎哎……怎么插队呢,没见都排着队吗……”人群里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两个少年从一旁跑了出来,将他们挡在了门口。
  “请大夫救救我弟弟!”他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个已经脏兮兮的肉包子和那个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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